（二十四）兩個拼起來的怪物的死斗

醫生和沙利葉是絕對的死敵。

這兩個完全相反的存在之間必然會有一場死斗。

可是，醫生說到底不是戰鬥起家的。

醫生雖然為了殺我這幾年確實專精了不少暗殺的技能，可一下就對上主教和打遊戲一級挑戰BOSS是一樣的找死行為。

但是，縱使是已經完全佔據了上風的沙利葉卻始終感覺得到一種違和感。

沒有以往那種殺死的他人的手感，甚至連擊打的感覺都和以往不同。

「你的皮膚，不是人的……」

醫生的手拍在還在疑惑的沙利葉的脖頸上，醫生的手臂中長出尖銳的骨劍，直接貫穿了沙利葉的脖子，沙利葉身體失去力量向左傾倒。

醫生乘機從他身體下逃出，反手握住那根骨劍，直接將沙利葉梟首。

同時快步後撤，甩掉自己骨刀上的鮮血。

「連骨骼都改造了嗎。」

沙利葉的身體慢慢站起來，被梟首的脖頸上長出血肉，重新變為頭部。

「能夠讓自己的骨骼離開自己的身體，讓我看看你能製造出多少骨骼吧！」

反轉身體加速，直接殺到醫生面前，說來也是，主教這種級別的傢伙卻大多都是體術發家的，他們都沒幾個是魔術師的嗎……

醫生向後一退，和沙利葉拉開距離，正面接住沙利葉的一拳，沙利葉瞳孔微縮，還是這種感覺。

就像沒打到他一樣。

絕對觸碰到了什麼，卻沒有觸碰到這個人，不止是頭部，難道……

「我姑且問一問，你的身體，還有多少是你自己的？」

醫生甩開沙利葉，對這傢伙突然這麼一問感到並不意外，他是自己命中注定的死敵，自然能大致猜到自己現在是什麼狀況。

「大概，百分之二十？或者更少？不過，比起你肯定還是算多的。」

沙利葉並不否認他的話語，這確實是事實，但沒那麼簡單，那種違和感究竟是什麼，自己在剛才絕對重傷了醫生的某一個部分，為什麼醫生沒有反應？為什麼他還是顯得生龍活虎的？

從剛才到現在，醫生基本都是被動挨打，他和主教的差距實在太大，並不是這麼一點敵對關係就可以抹平，必須在無數次交鋒中讓他勞累，找到他的弱點，一擊必殺。

剛才的梟首算是一種嘗試，但是事實證明這傢伙並沒有那麼好殺。

醫生將骨骼插進自己的體內，醫生的身體雖然經過改造，但並不具備骨骼快速重生的能力，導致醫生雖然可以極短時間讓自己的骨骼離開身體，但並不能長時間維持。

沙利葉通過讀心已經大致了解了狀況，但是，本著對天敵的厭惡，他並不打算簡單將醫生殺死，而是要把醫生從精神到肉體上完全摧毀掉。這也是為什麼他至今沒有展現出墮落天使之姿的原因，墮落天使和主教的身份都沒有殺死醫生的原因，只有沙利葉有，他要殺掉眼前這個和自己本質無限接近的傢伙，這也意味了他一旦化身墮落天使，那就是承認自己的失敗，會動搖沙利葉堅持至今的一些本質上的東西。

可是，沙利葉的拳頭每次都會被醫生格擋住，沙利葉能聽見醫生心底的叫喚，醫生早就已經接近極限了。

「為什麼你不能，安心去死啊？」

沙利葉轟出一擊重拳，醫生這次沒能躲開，用小腹正面接了一拳，被筆直打飛出去，吐出的血甚至有幾滴飛到了沙利葉的臉上。

「那一拳已經把你的五臟六腑轟碎了，你已經沒有活路了。」

沙利葉重新戴上帽兜，準備去追殺直人。

「咳咳咳，你要逃嗎？」

沙利葉的步子停住，猛地回頭，在那塵埃中，青年站立著，他還是沒有被打倒。

「我可是醫生。」

醫生擦拭去嘴角的鮮血，「生老病死什麼的擋在門外什麼的，我還是會一點的。」

「嘖，你這像小強一樣的鬥志還真是讓我作嘔。」

沙利葉看著醫生的眼神已經從厭惡升格到憎惡，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去死？

沙利葉可能沒有估計好醫生的覺悟，對比沙利葉這是一場必須贏下來的死斗，對於醫生而言，其實是一樣的。

對方是和自己相似，但是某個關鍵的地方搞錯的傢伙，那個地方的不同註定了醫生不可能願意被他打倒。

「沙利葉！！！」

醫生吶喊著奔跑起來，沙利葉並沒有興趣，向後退了一步，而這一步，就是決定勝負的一步。

臉部傳來熾熱的感覺，那幾滴濺在沙利葉臉上的醫生的血，此刻居然成為了幾枚血針，醫生自然知道怎麼樣把血濺在該濺的位置，那幾枚血針，正好讓沙利葉極短時間失明。

可能這一瞬間只有一秒，但是，對於醫生而言，卻已經足夠了。

在醫生的眼中，可以清晰看見沙利葉的身體全身的穴位和經脈，還有在那些經脈和穴位中奔涌的獨屬於沙利葉的生命力，以及那最閃亮的死門。用骨劍？血劍？不，沒用的，需要，用來殺死的武器，那就只有那個了吧？

沙利葉恢復視覺的那一剎那，醫生已經殺到了近前，沙利葉本能地用手去擋，醫生的手此刻直接拍開了沙利葉的手，另一隻手握拳。

此拳無名。

一拳把那顆閃亮的繁星擊墜，醫生眉頭一皺，本能想要一擊脫出，但是手卻被抓住。

「事實證明，■■■輸給你了……但是，不代表主教沙利葉輸給你了。」

墮落天使的羽翼展開，獨屬於墮落天使的威壓讓醫生全身警報大作，眼前是和自己截然不同的生物，必須儘快逃走。

「看在你殺死了我的份上，我就給你留個全屍好了。」

沙利葉抬起手，打算終結醫生的生命。

「在浮空城殺我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冰冷而熟悉的聲音響起，沙利葉寒毛倒立，醫生則是長出一口氣。

在主教的背後，那個微胖的身影獨自站立著，手中，是沙利葉的一條胳膊。

「殺死他人的人可沒資格和拯救他人的人。」

我扔掉剛才卸掉的主教的手臂，沒事，反正那傢伙的手還會長出來的。

「好了，接下來，你的對手換我了。」

我擺開架勢，氣在我的身側盤旋，金色的物質在地面上流淌，巨大的虛影在我背後傲立，雖然遲了點，但，我總算是徹底做到了人皇的期望的程度了。

以賢者之姿掌控了人皇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