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歷史

「他竟然扣我分！」

晚餐的時候，卡爾還在念叨這件事。在賓斯教授扣完分后，卡爾剛想繼續爭辯，就被李·喬丹拉著坐了下來。

「他是老師啊。」李·喬丹吃著麵包，裡邊包著熱狗和奶油。「他有權利扣你分。」

「可明明是他的問題！」

弗雷德，喬治互望了一眼，喬治詢問道：「卡爾，你真的不是故意逗教授玩？」

「我逗他玩？」卡爾被氣笑了，「他讓我們都在那兒昏昏欲睡，根本無法學習知識，我不該提出意見嗎？老天爺，我在那兒聽他逼逼叨叨兩節課，這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浪費。」

對於卡爾說得，無論是弗雷德，喬治還是李·喬丹都無法感同身受。他們都不喜歡昏昏欲睡的魔法史課，可他們對賓斯教授的教學並沒有大的意見。

對於學生來說，還有什麼能比老師啥也不管，你可以肆意大膽睡覺的課更爽呢？

實際上，他們在心裡都隱隱覺得卡爾在多管閑事，如果卡爾真的讓賓斯教授成功改變，那麼接下來他們豈不是又要多上一節課？！

「弗雷德！喬治！」

他們正在思考怎麼開解卡爾的時候，一聲低吼從他們身後傳來。雙胞胎沒有回頭，他們齊齊吹了個口哨。

「這熟悉的聲音。」

「我相信身後一定是一個惹人厭的傢伙。」喬治推推弗雷德的胳膊。

「喬治，你說錯，他可不是惹人厭。」弗雷德一本正經地反駁道，「他只不過是個會愛說謊話嚇唬自己弟弟的地精罷了。」

說完，弗雷德，喬治，李喬丹都哈哈大笑起來。卡爾見珀西臉氣得發紅，很識趣地沒有詢問地精是什麼。

「我剛剛從沙漏那兒走過，我們今天被扣了四分，開學第一天！四分！」珀西伸出手指著兩人，警告道，「不要告訴我這和你們無關，我已經問過查理了，今天高年級沒有人被扣分！」

弗雷德和喬治面色一僵，作為剛剛入學的新生，對於扣分這件事，他們還保持一定的敬畏，雖然讓他們老老實實做個乖寶寶那不可能，可這不代表他們沒有愧疚、害怕別人指責的情緒。

不過在已經吵了很多年的珀西面前，他們不願顯得自己有多軟弱，弗雷德硬著頭皮說：「我知道你將來要說什麼，珀西。」

「無非就是告訴媽媽那一套，從小就愛打小報告的討厭鬼。」

珀西氣得臉更紅了，這讓他的頭顯得愈發大了：「弗雷德、喬治，是媽媽讓我看著你們的！你們今天就讓格蘭芬多扣了四分，我今天一天辛苦加的分都被你們兩扣完了，甚至還有倒欠！」

他的話讓弗雷德和喬治僅有的一點愧疚徹底消失了，本來沒有說話的喬治譏笑道：「我說為什麼你這麼激動！原來原因在這兒。」

「什麼？！」珀西一臉難以置信，「我是在說你們被扣分這事情，這事關格蘭芬多的榮耀！」

「是啊，你渴望的榮耀！」

卡爾見他們越吵越厲害，擔心他們最終說出什麼傷害彼此感情的話，主動出面道歉道：「我很抱歉，珀西。其實弗雷德和喬治只扣了兩分，他們在變形課上玩火柴被麥格教授逮到了。」

他見珀西更加生氣，趕忙補充道：「其實麥格教授很喜歡他們兩個，他們第一次上變形課就讓火柴產生了變形。他們很有天賦。」

珀西臉色稍緩，不過他還是不客氣道：「那只是一點小進步，還不足以稱之為領先。

」

珀西的話讓雙胞胎臉色也變得不好看了。作為整個課上唯二稍有成果的學生，即便他們最後搞砸了麥格教授的課，可他們心中還是稍有自得的。

珀西瞪了兩人一眼，繼續說道：「這種事情每年都有不少優秀新生可以做到，比爾，查理，我都做到了。」他轉過頭對卡爾說道：「像你這樣的，一定幾次就成功了吧？」

卡爾苦笑搖搖頭。

「哦？是什麼原因？」珀西詫異道，「如果你需要，可以問問我。我覺得我的變形學得還算不錯。」

卡爾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一些小問題，我想我會解決的。實際上，另外兩分是我扣的。」

他將整件事說給珀西聽。

珀西聽完面色嚴肅：「他是教授，雖然是一位幽靈——我是說，即便他是幽靈，但是他確實是霍格沃茨魔法史的教授，你不該當面頂撞他的。」他看了卡爾一眼：「實際上，他不是在你這一屆這麼上，而是這麼多年都是這麼上，你覺得為什麼之前沒有人提出意見？」

卡爾腦海中轉了一圈，回憶今天的課程，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因為不重要？」

「沒錯。」珀西對這門課顯然有自己的看法，「巫師確實是一步步走到現在的，這其中產生的成果基本都會在各個學科當中被講授，而這當中的很多歷史其實都會在各個學科本身的教授中涉獵。就像一個魔咒，從發明到改良再到普及，這其中有大量值得說得事情，可是大部分都不太重要，比如說魔咒產生的靈感，比如有沒有相同效果的競爭者等等。」

「這些都不影響這個咒語的學習、使用，所以他們重要而又不重要，屬於有閑心的人才會關注的趣聞，而改良的思路，無疑是理解魔咒的關鍵，這樣的重要內容更適合魔咒課去教授，而不是魔法史。」

「其他學科都是類似的，所以魔法史還剩下什麼呢？一大堆偉大巫師的事迹，許多重要的政治事件罷了。我不是說那些偉大的巫師不重要，他們的事迹激勵後進者努力，他們的秘聞給許多後來者靈感，他們的發現影響了巫師世界的發展。可是······」

珀西攤開手：「你了解他們，也不會讓你的魔咒威力大上一分，你不了解他們，也不影響你學習魔咒的進度。」

那些智慧的頭腦，人們享受的那些發明的創造者是誰重要嗎？即便造就現代社會的牛頓，他所發現的定理公式也比牛頓本人的事迹重要。不知道牛頓的人，也不影響他們拿著牛頓的公式去改造世界，知道牛頓的人，也不會因此就無往不利讓所有困難迎刃而解。

「至於那些政治事件。」珀西看向卡爾，「除了考試會考，哪兒還會用上呢？」

至於深入影響人類社會，巫師社會的那些重要事件，他們重要嗎？

對整體來說，很重要，因為他們造就了如今社會的模樣。

可對個人呢？又有多少人在現實生活中需要它呢？會因為知道他們而多幾百塊工資呢？

所謂的「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可是又有多少人需要知「興替」，又有多少人能影響「興替」，需要以史為鑒呢？

歷史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終究只不過是閑聊的談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