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第 12 章

陸景策甚至呼吸都急促起來。

這簡直是他夢中才能見到的畫面。在大雪紛飛的夜晚,他從雪地里歸來,看到家中亮著一盞小小的油燈。他夢寐以求的師尊等不及他,在床上安穩的酣睡著,最好口中還念叨著他的名字。

他喜歡謝至清,一直都喜歡。

陸景策盡量放輕呼吸和動作,不想要打擾如此美好的場景。他用了千萬分的力氣來讓自己的動靜小一些,盡量快的坐到了床邊,觀察著師尊安靜溫潤的睡顏。

只有這個時候的師尊是最溫柔美好的,不帶有任何的戾氣,也沒有背負血海深仇,是他最乾淨純粹的模樣。他能看到師尊白皙得過分的肌膚,粉紅色的嘴唇,和微微顫抖的纖長睫毛。

甚至還有淡淡的體香混著玫瑰凝露的味道。

陸景策看得發痴,幾乎想要時間永遠停駐在這個瞬間。

然而時間是不可能停駐的,謝至清也不可能永遠睡著。

似乎是感覺到他過於痴迷火熱的目光,謝至清輕哼一聲,翻身過來正對著陸景策揉了揉眼睛。他還沒完全醒過來,迷迷糊糊的,聲音也黏膩膩的。

「是……策兒回來了嗎?」謝至清睡得沉了些,下意識用手臂遮擋著微弱的燈火光芒。

策兒……這個稱呼,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了。陸景策感覺自己被面前的人蠱惑,心裡軟乎乎的甜膩膩的。他明明知道這是陷阱,但還是義無反顧一頭扎進去。

「師尊。」陸景策軟聲道。他其實是有猶豫的,生怕因為他的出聲讓這樣美好的一幕破碎。

可是他忍不住,他想要接近他的師尊,而不是在遠遠地看著什麼都不敢動。

「怎麼回來得這樣晚,可是有事情牽絆住了?」謝至清迷糊的問道,身上滿是憊懶之氣,「桌子上有之前熱過的栗子糕,可以墊墊肚子。」

陸景策的心裡幾乎被這樣的回應炸開了花,他甚至做夢都不敢想師尊還會這樣溫柔待他。他抬眼瞧了瞧,看到床頭擺著的小桌上確實擺著一碟子栗子糕,栗子糕看起來缺了兩塊,還有一塊看起來只咬了一口,旁邊還擺著一杯已經涼掉的茶。

他伸手把那半塊栗子糕放進口中,栗子糕已經有些涼,涼掉的點心甜膩膩的,甜得他發齁,卻又覺得甘之如飴。

「師尊……」陸景策的聲音複雜,不知所措。

「外邊可是下雪了?晚上看天氣像是要下。」謝至清已經醒得差不多,那雙溫柔的桃花眼軟綿綿的凝視著面前的人,裡邊柔情繾綣。

「是在下雪。」陸景策的聲音沙啞,在昏暗的燈火下,他漂亮的眼睛帶著點點暗紅。

謝至清似乎有些緊張和慌亂,他無辜的眨眨眼睛,往床鋪內側挪了挪,用一種很輕很軟的語氣問道:「風雪重重,你要不要上來,暫且在這裡歇下。」

謝至清知道自己的話有多麼冒險,他今日是故意偽裝成陸景策剛入師門的樣子,想要緩和二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的。但是他也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讓陸景策更生氣惱怒,從而做出更可怕的懲罰來。

他只能一試,畢竟他已經沒有退路,退無可退,只有主動出擊。

陸景策的眼神瞬間被點亮,像是要把面前的人吞吃入腹。他的聲音沙啞,直勾勾的望著躺在床上看起來十分可口的師尊,拉起師尊的手,緩緩放在他的衣領上。

「那師尊……幫我把衣扣解開。」

謝至清身子微顫,在被握住手的時候他就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盡量按捺下有些驚慌的情緒,卻不曾想到陸景策會有這樣的要求。

他不過是猶豫了一瞬,面前的人就擰著眉頭說道:「難道師尊不願意嗎?」

「師尊……不是真心實意想要留我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謝至清微微發愣,他不得不跟著陸景策的話走,老老實實的替陸景策解開領口的衣扣。纖細白皙如玉石的手指靈活的解開暗扣,陸景策隨即把外衣脫下,只穿著褻衣鑽進了溫暖的被窩。

陸景策的動作很快,乾淨利索,明顯是提前想好的。被窩被掀起來的時候帶來一陣涼意,他的身上也沾滿了風雪的味道,涼滋滋的。

「你怎麼……」謝至清想問他為什麼不再扯一條被子,可是話還沒說完,就整個人都被抱進溫暖的懷裡。

暖乎乎熱乎乎的,還帶著一點攝人的壓迫感。

「我怎麼?」陸景策絲毫不覺得他有什麼做的不合適的地方,他緊貼著謝至清,呼吸都要交融在一起。懷裡的師尊軟乎乎的,任他宰割,不管他想做什麼都無力掙扎。

他之前還在害怕,還在猶豫。可是就在剛才,他想明白了。如今謝至清已經被他困在這裡,修為被封住,哪裡都去不了。不管謝至清是願意或是不願意,都必須要聽他的話,服從於他。

只有這樣,才有出去的一線生機。

想來師尊也是想明白這一點,所以才突然轉變態度。陸景策心中多少是有些失落的,他自然想要師尊喜歡他。如果師尊不喜歡他,那他只能想辦法讓師尊喜歡他,或者……習慣他。

他是絕對沒有可能放手的。

實在是太耍無賴了!謝至清氣憤的思考著。陸景策這個表現就是在試探他、拿捏他。可是他還必須要接受試探,努力迎合,去爭取一個出去的機會。

謝至清深吸一口氣,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猶豫又慌張的往前探了探身子,像是一隻無助的小鳥一般依偎在陸景策的肩頭。

「你怎麼不另取一條被子,同我搶一條被子做什麼。」謝至清盡量拿出埋怨的語氣,實則自己說出的話他自己都有些受不了。為了能離開,他真是下了血本,連閨閣怨婦的勁兒都拿了出來。

「兩個人睡在一起,自然更暖和些。」陸景策怎麼會不知道謝至清的這點小心思,他不準備戳破,準備享受一下師尊主動的待遇。

甚至他還伸出雙手攬住謝至清纖細的腰,隔著褻衣狀似漫不經心的輕柔撫摸著。

謝至清沒想到陸景策竟然如此得寸進尺,他從來沒和人親密過,平日里也碰不到自己的腰,沒想到被摸了一下竟然會如此敏\感,讓他下意識的顫抖一下。

對於他這樣保守的人來說,被摸上一下已經是不能忍受的猥\褻,更別提陸景策到現在都不準備鬆手。

可是現在他動不了手,計劃也要繼續下去。謝至清忍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現在一劍捅了面前的登徒子,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往後退出一點距離,柔聲道:「你……你別這樣。」

活像被猥褻的良家婦女。

「師尊離我這樣遠……不會覺得冷嗎?」陸景策故意道,他往前步步緊逼,不給謝至清留任何的空隙和退路。「外邊冰天雪地,總該抱在一起取暖才是。」

謝至清頓時後悔實施這條計策,現在他後背抵著的就是牆面,退無可退。陸景策還在面前虎視眈眈,一臉絕對不可能放過他的樣子。

他總算知道了什麼是騎虎難下。

面前的人像是一匹餓狼,看著他的目光恨不得吞了他。謝至清心中慌亂,想要起身離開餓狼的圍捕。可他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囚徒,還被完全看穿了意圖。他剛起身就感覺天旋地轉,等回過神已經被壓制在角落裡,動彈不得。

「策兒……你不能這樣……」謝至清感覺到了危險,慌亂的搖著頭。在掙扎的時候他的褻衣有些鬆散,露出纖細得過分的長頸來。

陸景策怎麼會錯過這樣的美景,第一時間低頭細細的親吻著。

謝至清無法掙扎,以他沒有修為的身體,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抵抗得了陸景策的。他被迫獻祭著自己修長的脖頸,最後被堵住唇舌,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柔軟的唇舌被吸吮得發麻,任他再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最後被放開的時候,謝至清癱軟著身子,眼睛濕潤著,看起來可憐兮兮的,被迫在徒弟的懷裡喘息著。

他緩了一下,還想趁機逃跑,卻被陸景策抓住手腕,直接拽倒在床上,牢牢的壓制著。

「師尊想要出去,是不是?」陸景策的臉緊貼在謝至清的眼前。他的呼吸沙啞急促,眼睛也紅紅的,看起來已經忍耐到極限。

謝至清微愣,沒想到陸景策會如此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既然師尊想要出去,那怎麼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呢?」陸景策的聲音陰柔中透著危險的誘惑意味。他伸手把直接掀起被子蓋在二人身上,昏暗的燈光都被擋在被子外邊。

裡邊什麼都看不清,謝至清只能感受到陸景策的呼吸和熱度。

還有就是貼在耳邊的如同噩夢一般的話——

「既然想出去,師尊就應該……有所表示,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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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被騙心騙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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