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臉面
第二百四十八章、臉面
日暮酒杯淡飯，一半一半。
在場的除了船員、平時去秦慕仙那兒的孩子，就只有秦慕仙一家和江德順兩人了，就連住宿遊客的晚飯，中午江德順就告知他們，給推掉了。
其他不相關的人都走了，就剩江德光自己在那和江德天尬聊。
秦慕仙淡淡掃了他一眼，也不放在心上，臉面是自己掙的，他自己都不要，那就別怪別人不給臉。
廚房裡江德順已經開始炒菜了，烤乳豬和烤全羊還差些火候，大劍魚做成的魚丸也已經打好，就差下鍋，唐潔在廚房找了找，走出來對小明說道：「明兒，家裡沒香菜了，你去李強那買點香菜回來，不然少點味兒。」
小明正在幫秦慕仙給孩子們烤燒烤，聞聲答應了一聲：「好，我這就去。」
「小明你忙著吧，我去」，曹家銘剛洗完手，甩甩水珠，道：「正好我看看明凱那傢伙在不在，中午去找他他沒在家。」
秦慕仙手裡的一把烤鰻魚吱吱地響，油滴不斷地往下淌，滴到炭火上騰起一陣陣白煙，刷上醬汁，他拿起嘗了嘗，味道賊好吃。
「平安哥，烤好了吧？」李光耀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這幾串烤鰻魚是他串的。
「好了好了，給，拿去，我還能都給你吃了不成」，秦慕仙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那很難說，剛才天賜讓你烤的扇貝你都給獨吞了」，李光耀猴急地接過，然後旁邊的小夥伴就給他分了。
「什麼叫我獨吞了，我那是給你們嘗嘗味兒，看看蒜蓉粉絲烤的好不好吃，不好吃的話我再重新給你們調味兒」，秦慕仙兩口將鰻魚吃掉說道。
「切！信你才有鬼了」，李光耀被燙的直呼氣，但還是不捨得吐出來。
「不知道燙嗎，還跟個餓死鬼一樣」，秦慕仙更嫌棄他了，「還有沒有要烤的，趕緊拿過來哈，我烤的比小明烤的好吃。」
曹玲玲又送過來十幾串蔬菜，「平安哥，你別偷吃我的好不好？」
秦慕仙被氣的要跳腳，「我什麼時候偷吃了，哪次不是在你們面前吃的？」
小姑娘給他個白眼也不跟他爭辯，反正怎麼爭都是秦慕仙有理。
刷一遍油，就把蔬菜往架子上一放，秦慕仙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拿起一串魷魚嘗了嘗，嗯，可以了。
「啊，平安哥，那是我的」，江雨霏急了。
「那不還有很多嗎，反正你們也是分著吃，那就讓哪個倒霉蛋分不到吧」，秦慕仙眨巴眨巴嘴。
魷魚、小章魚、墨魚等軟體動物在菲律賓海拖網拖到很多，他也沒賣，就和小雜魚混在一起拉了回來，做燒烤還是挺有味的。
「江雨霏，你就讓他吃吧，他可沒安好心」，李澤霖從一開始就很蛋定，「他就是想讓我們多吃點燒烤，然後不和他去爭烤乳豬和烤全羊，你們是不是感覺幾分飽了？」
其他孩子一聽，好像是真的誒，他們紛紛鄙視起秦慕仙，「平安哥，你太壞了！」、「就是就是，我不要吃了，都給你吧，你最好吃飽！」、「對，我要等著吃烤全羊，那個更好吃。」……
秦慕仙氣的上去給了林澤林一個暴栗，「就你能！我有這麼小氣？！你們該吃吃哈，待會還有魚丸呢，劍魚你們吃過沒有？啊，還會有黃旗金槍魚，你們都吃過嗎？對嘛，牛羊這麼常見，平時也都能吃到，你們和我爭什麼？」
「咦誒~，平安哥你好不要臉」，小孩子們嫌棄他。
秦慕仙也不在意他們的目光，繼續烤蔬菜，翻了個面，再等一下就好，「來，誰要，趕緊的。」
孩子們也不守著了，燒烤他們已經吃了不少，被李澤霖一點，他們也醒悟了，轉去守著烤全羊。
「你看你壞我好事」，秦慕仙用手指點了點李澤霖的頭，「看你從頭都沒搶燒烤，就知道你要壞我的好事。」
「切，那是他們笨，一直被你牽著走，我可是隨時都保持頭腦清醒的」，李澤霖沒去守著烤全羊，反而拿起了一串烤肉，「讓他們都去吧，沒人和我爭烤串了，我要吃個夠！」
「就這小子心眼多」，小明將烤好的收起來，開始往桌上端。
船員已經將桌子擺好了，十七個小孩子再加上秦慕仙家的仨，江德標乾脆弄了兩個長桌擠在了一起，小孩子不和他們一塊。
將近五十號人，把江德順家的大院子給擠得滿滿當當，廚房裡是江德順、秦浵榆和船上的廚師三人在忙活，老奶和唐潔以及曹德文在裝盤，院子里烤全羊也接近尾聲。
曹家銘沒帶江明凱過來，反而是王安陽跟著過來了，他從電瓶車後座上下來，手裡提了好些東西。
江德標看到他迎了上去：「安陽來了。」
王安陽的船是村裡最大的，平時和其它船關係擱和的也可以，所以船員看到他都會說兩句。
曹德軍也起身給他讓煙，「早上不是才出海嗎？沒停幾天啊？」
王安陽也笑著往裡走：「早上出海的時候就看到外面有艘船在停泊，想著就是你們，碰巧船上機器出了些故障，就想著回來看能不能趕上你們的酒場？」
說這話的時候，他是往秦慕仙的方向看的。
「正好正好，我們還沒開始呢」，曹德軍接過他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你們這出海時間不長，收穫倒是可以啊。」
網袋裡是一些帶魚、一些大個的螃蟹、一些九節蝦和兩隻兩斤左右的大龍蝦。
「正好碰到一群黃油嘴，就撈了一些，然後拖到淺處的時候機器又壞了，這兩隻龍蝦也是碰巧網進去的」，王安陽笑著說道，「沒撈多少東西，就沒拿去賣，正好拿過來加個菜。」
「那感情好，正好這群皮猴子叫著沒有給他們留大龍蝦呢」，他們說話期間，秦慕仙繞過燒烤架走了過來。
「那我還來對了」，王安陽笑著看向秦慕仙，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對話，過年的時候是他媳婦去李秀蓮那拜年的。
「正好正好，安陽叔先坐，等烤全羊撤下來就開飯了」，秦慕仙往裡迎客，這是他下午第一次主動迎客。
王安陽這個人吧，挺會為人為事的，在孫平安他爺爺孫焱還活著的時候，是挺孫焱的，孫焱死了，家裡蓋房子的時候他還出了錢，這些是聊天的時候從小江那裡了解到的，不然秦慕仙也不會鳥他。
「好好好，平安你先忙，不用管我」，王安陽擺手。
「行，我去把龍蝦給這群皮猴子們烤上，安陽叔你隨意。」
不用開口，小明就接過網袋去處理了，龍蝦很好處理，用刷子將殼清洗乾淨，對半切開，取出蝦線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給秦慕仙來烤。
看到大龍蝦，孩子們又圍了上來，「平安哥，這龍蝦給誰吃，不夠分啊？」、「對啊，我們十幾個人，可蝦就只有兩隻，還不夠我們塞牙縫的。」、「就是就是」……
「分個屁！這是我的」，秦慕仙氣他們，「你們都吃九節蝦去，這龍蝦你們不用想了。」
「啊，可是平安哥，我剛才聽到了你說這是給我們的」，孩子們不甘。
「我有說嗎？我怎麼不記得？」
「你不能耍賴，我們可是都聽到了！」、「對，我們都聽到了。」
「好吧，那給你們，但是你們要怎麼分呢？」秦慕仙笑著看他們，龍蝦放到燒烤架上之後，騰起陣陣白煙。
「我們……」孩子們一時間想不到解決辦法。
「平安哥，你再多給我們一隻唄」，李澤霖這個鬼機靈說道，他已開口其他小夥伴都看向了他，「你再給我們一隻，我們就好分了，女生一隻，我們男生兩隻，我們把肉刮出來，一人分一勺就好了。」
秦慕仙被他逗樂了，「好小子，給你們出難題呢，倒是向我要上龍蝦了，行，可以給你們，但別讓我看到分配不公的情況哈。」
「好，我讓浵榆姐來分行吧？」其他孩子也喜笑顏開，樂呵地不行，雖然住海邊，但大龍蝦吃的次數還是比較少的。
江德天那邊開始拆烤全羊、剁烤乳豬，曹家銘、曹德友等人也開始端菜，孩子們一大桌，船員們兩大桌，都擠滿了盤子。
餐桌上的規矩，孩子們還是懂得的，雖然饞的流口水了，但沒人敢偷吃，唐潔和老奶也坐在了小孩子這邊，她們又不喝酒，而且得看著點這群皮猴子，別待會真的爭搶打起來了。
「來來來，平安小明趕緊上桌了，燒烤待會再烤，或者誰想吃了誰去烤」，曹德軍喊道。
「好，來了」，秦慕仙將三隻大龍蝦送到孩子們那桌，惹得一陣歡呼。
江德光還真的厚著臉皮坐到了主桌，就在王安陽旁邊，這邊就他們兩個是外人。
秦慕仙一上桌，江俊峰就給他開了瓶啤酒，大熱天的，燒烤海鮮配啤酒最適合不過了。
曹德波帶頭，「來，咱們先敬德順一個，忙前忙后的一下午，大熱天的守在廚房給咱們做這一桌好吃的，來，舉杯，走一個。」
「對，這一個得給順哥，辛苦了，辛苦了！」
其他船員也紛紛舉杯，孩子們更是跟著湊熱鬧，他們喝的是飲料，也咋呼著說謝謝。
時有落花至，遠隨流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