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截胡

景陽宮，前有孫妙青尚未侍寢便晉封貴人，宮女紅蓮封了官女子，后又有福常在晉位，喜氣洋洋的，翊坤宮華妃宮裡頭，摔碎了不少東西。

翊坤宮

曹琴默似笑非笑的望向低斂著眉眼的孫若蘭，「今兒個，便是嫣貴人侍寢的大好日子了。」

「可不是嗎？」

費雲煙譏笑著道：「孫答應，嫣貴人可是你的親姑姑，如今姑姑得寵，你這個做侄女，不上門去恭賀恭賀嗎？」

孫若蘭耷拉著個頭，如同鵪鶉一般，瓮聲瓮氣道：「麗嬪娘娘，曹貴人訓斥得是，只是嬪妾自幼便與嫣貴人不親近，如今……如今還是不去為妙，免得嫣貴人以為嬪妾，趨炎附勢。」

「孫答應不僅年紀小，這心眼也小。」費雲煙嬌笑著。

孫若蘭弱弱點頭，「回麗嬪娘娘，嬪妾在家中，人微言輕，不如嫡姐受寵，嫣貴人便對嬪妾時常訓斥辱罵，嬪妾不願與之為伍。」

曹琴默嗤笑，「嫣貴人是孫答應的長輩，長輩管教晚輩，合情合理，是為了晚輩好，孫答應要虛心受教才是。」

「曹貴人，嬪妾……嬪妾實在不願與嫣貴人為伍。」

孫若蘭低斂著眉眼，又道，「嬪妾自入宮以來，從未去景陽宮見過嫣貴人。」

「孫答應……」

曹琴默還欲開口，華妃慵懶的制止了，「曹貴人莫不是忘了，孫答應住在敬嬪的咸福宮，咸福宮有得寵的沈貴人，孫答應這般識趣之人，怎會捨近求遠，去巴結一個不親厚的嫣貴人。」

「嬪妾只願以華妃娘娘，唯命是從，不敢有二心。」

孫若蘭連忙跪下，「嬪妾與沈貴人，不過是偶爾碰見，點頭之交，還望華妃娘娘明鑒。」

費雲煙、曹琴默等人沉默，許久之後華妃冷哼道：「起來吧！」

「諒你也不敢，吃兩家茶果。」

孫若蘭起身，「謝娘娘。」

暮色降臨，孫妙青沐浴更衣，鳳鸞春恩車已停在景陽宮門外，只等著接孫妙青到養心殿侍寢，然而就在這時……

綠筠滿臉慌亂，橫衝直撞的進來，「小主，小主，大事不好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孫妙青強裝淡定，浴桶之中雙手拳頭握緊，「綠筠，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說清楚。」

綠筠苦笑，「小主，今兒個怕是不成了。」

「為何？」

孫妙青皺眉，「可是皇上的身子不適？」

綠筠壓低聲音，沉聲道：「回小主，傍晚延禧宮的夏常在，給皇上送湯，皇上瞧著那湯燉的不錯，便喝了些，不曾想那湯里，竟有虎狼之葯。」

「恰逢皇後娘娘有事去養心殿稟報，皇上……皇上便……」

綠筠又羞又惱，說不出口，孫妙青聞言道：「皇上寵幸了皇後娘娘？」

「若是皇上寵幸皇後娘娘，倒也罷了。」綠筠強忍著不悅，「皇後娘娘安排了隨身侍奉的繪春和綉夏，侍奉皇上。」

「哦。」

孫妙青冷笑，「夏常在的湯，皇後娘娘的人，倒也難得皇後娘娘為了我，小小一個貴人，如此大費周章了。」

綠筠不解，壓低聲音，「小主的意思，是皇後娘娘？」

「無巧不成書。」

孫妙青從浴桶之中起身，漫不經心的道：「便當真是巧合，那也該是皇後娘娘憂心，如何跟皇上解釋。」

綠筠點頭，「確實如此。」

頓了頓，又道：「委屈小主了，今兒個本是小主你侍寢的日子……」

「不礙事。」

任由綠筠，招呼著外頭的紅秀等，給自個兒擦拭身子，孫妙青輕聲道：「穿年前新做的那件天青色的衣裳吧！皇上身子抱恙，我身為後宮嬪妃，理應前去養心殿探望。」

「小主說的是。」綠筠苦笑，壓低聲音道：「夏常在往日里仗著皇後娘娘撐腰，得罪了宮中不少人，如今更是膽大包天，竟敢對皇上夏虎狼之葯，皇上定會重重懲罰。小主去養心殿，皇上見著必回憐惜小主的。」

孫妙青淺笑，「我只願皇上身子康健，旁的別無所求！」

「小主對皇上情深意重……」

攜了綠筠和綠嬈，孫妙青急匆匆的趕往養心殿，在養心殿門口，碰到後宮大大小小，二十幾號嬪妃，有寵無寵的都來了！

養心殿西廂房內，華妃神色高傲，玩味的望著孫妙青，嘲諷道：「嫣貴人來了，皇上今兒個怕是寵不了你了。」

「皇上身子要緊。」

聽著養心殿的男女歡/愛之聲，孫妙青面色微沉，道，「皇後娘娘，嬪妾斗膽詢問一句，皇上情況如何了？」

主位的皇后，扶著額頭，看了一眼孫妙青，「嫣貴人有心了，皇上那邊還鬧騰著呢。也不知道今夜要鬧到什麼時候……」

「宮裡頭出了這樣的事情，驚動了太后，太後跟前的福珈姑姑，先前已經來過了。」

孫妙青低頭不語。

一旁的老好人敬嬪捏著帕子，斟酌一番后，輕聲道：「夏常在，今日之舉，有些輕浮了，不知皇後娘娘準備，如何處置夏常在？」

「這……」

皇後為難，夏冬春畢竟是她的人，「本宮已經命人，將夏氏關起來了，只等明兒個皇上決斷。」

「皇后倒是偏袒夏氏。」

華妃神色高傲，「從前只當敬嬪，安安靜靜在咸福宮，今兒個倒叫本宮開了眼界。本宮想起來有一樁趣事，年前聽孫答應提及，夏氏曾衝撞過沈貴人，敬嬪今日是換著法子，庇護沈貴人嗎？」仟韆仦哾

「嬪妾不敢。」

敬嬪低著頭，不再言語。

皇后望向華妃，沉聲道：「出了這樣的事，驚擾了各位妹妹，夜裡頭風涼，各位妹妹若無事便各自回宮吧！養心殿有本宮守著。」

「是，勞煩皇後轉告皇上，嬪妾來過了。」華妃冷笑，「嬪妾告退！」

華妃第一個帶著宮女太監，揚長而去，緊接著是齊妃、敬嬪等，孫妙青快速權衡一番后，緊跟著沈貴人富察貴人等告退。

「今兒個本是嫣貴人侍寢的好日子，誰料夏氏？」

夜色之中，富察貴人掩著面，譏笑道：「今兒個之後，也不知道皇上何時才會想起嫣貴人。眾位姐妹，咱們進宮這許久，倒是第一次聽聞，到了身邊的恩寵，卻是被人搶了去。」

「沈貴人，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