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赤筍短匕

「到目前為止倒也沒錯。」泉途趟過河水，面前便是記憶中的村子。

在赤土寨里為了安全族人在掌握赤土靈之前是不能獨自下山的，所以泉途從出生自現在都沒有下過山，能到這裡全憑著模糊的記憶。

泉途擰乾褲腳，回想著記憶中的路徑，避開所有的村民來到了一座偏僻的木屋前。

泉途推開門，木屋內部十分的簡陋只有一張竹子編成的板床以及一個石頭壘成的土炕。

走入房內泉途徑直來到竹床前面伸手往下摸去，不一會指尖就觸碰到了熟悉的質感。

泉途將其抓起，是一把竹柄柴刀黝黑的刀身還閃著白光，看樣子還沒有被使用過。泉途舉起來便用力往旁邊的石頭上磕去，如同他設想的那樣一聲脆響柴刀四分五裂，是村裡人刻意賣給老漠二人的殘次品。

隨後取出岩釘往竹柄里一塞，隨後注入靈力使其膨脹卡住，泉途隨意揮舞了兩下，岩釘與竹柄之間嚴絲合縫，分量，手感皆與記憶中的無二，錐形的岩釘上滿是向下的倒刺看起來像是長矛的矛頭，配上柴刀的竹柄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就是這樣一把武器卻是陪伴了泉途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在前世赤土寨被黑潮吞沒泉途自此流離失所，也正是這樣一把異形兵器，刺入體內便帶出一片肉，使得死於泉途手下的人死相相當慘烈，所帶來的威懾力也使得泉途省去許多麻煩。

之後泉途不斷祭練，也達到了相當的高度。但到後面發達了受於上限便雪藏了起來，這畢竟只是把組裝起來的赤筍殼。

在現在正在無法感染任何精靈的情況下有一把趁手的武器是相當的關鍵，這還沒完組裝好赤筍短匕后，泉途又從懷中取出個紅色盒子，為這把武器做最後的「保養」

在做完了一切的準備，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還早，泉途便盤腿坐與床上取出赤石煉化，同時整理著自身的情況。

「如今我的初靈是自己的人靈，雖說十分的純凈但依舊是以人靈為基靈，不論之後再煉化任何靈我也已經走上了黃泉之路了」

黃泉道靈師遍布大江南北無論在那都是人人喊打的存在，不只是因為修鍊手段喪心病狂，更是因為黃泉道的泛濫性，無需任何的輔材準備只需人靈便可開闢識海成為靈師。

以至於甚至有組織專門獵殺弱小的靈師獲取人靈販賣。

潛入識海，一絲一縷的薄霧正從仙靈中散出鏈接著識海布滿裂紋的外壁，支撐著識海但同時導致這一切的正是這前世的仙靈，經過了極致的壓縮以及凈化才以使得初開的識海沒有破裂，龐大的質量依舊使得識海岌岌可危，就像一個即將被膠水撐破的水缸，得以膠水的粘性勉強維繫平衡。

泉途將意識集中到纏繞著仙靈的白霧上，那就是他的人靈按理來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兩個相處如此和諧的人靈，所有以人靈入道的黃泉道靈師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消磨奪來的人靈意志，也就是泉途這同都是一人的人靈才有可能做到如此。

將人靈從仙靈旁邊調開順著識海的裂隙蔓延出來，順著手臂接觸到手掌中的赤石。

「要是我的識海完好完成這一步還得廢些功夫，倒也是因禍得福了。」

不過倒也沒人為了讓人靈突破識海搞得識海破裂就是了。

一般靈師的修鍊方法是在獲取了初靈開闢了識海，之後再去填滿識海進階溢滿，識海其本身是無法與外界發生聯繫，就像一個獨立的空間，屆時便需要一個「搬運工」去聯繫外界，這搬運工便是人靈，人靈利用天生的缺陷可以去吸引裝下外界的靈帶回識海，就像一個碗在舀水，而能舀多少取決於碗的形狀以及碗的質量還有「水」的情況。

塑造碗的形狀以及質量的方法便是所謂的法門，一個好的法門直接決定了修鍊的速度，當然法門也是各有優缺，更重要的還是靈師本身與法門的相性。

泉途腦中自然是有適合的法門來煉化赤石但是現在的情況卻是識海已經被填滿了，赤石的靈性無法進入識海中，甚至沾染了赤石靈性的人靈一回到仙靈身邊赤石的性質就被仙靈所覆蓋了。

泉途連吸收用來恢復已失去的靈性都做不到，只能是一點點的吸收來填補識海的裂隙，就像用紙去堵住水一般，只能說聊勝於無，泉途此舉也只是測試仙靈對外來靈性的反應。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泉途嘆了口氣

這時泉途聽見遠處傳來的吵鬧聲，賀喜聲，便明白應該是老漠回來了。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泉途心中閃過一絲追憶，但很快便摒除。

「這是另一個我的未來不是我的，不能將其帶入現實。」泉途默默告誡著自己，這五百年的記憶對他所造成的影響比他想的還大。

五百年龐大的記憶量即使大部分都是重複的修行但是對於前後人生加起只有不到百年的泉途來說，依舊多的可怕時不時便會混淆，哪怕仙靈不會對泉途造成任何侵蝕，但其本身所帶來的的記憶便是最大的侵蝕。

調整好心態泉途，抬頭看向門口。

「凡人皆為草芥..」

聽見這熟悉的語句泉途笑了笑接到

「唯有靈師爭當芻狗。」看到那張布滿毛髮的臉泉途笑道

「是吧，漠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