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漠長命
在聽到聲音的瞬間漠叔便將小漠護在了身後，準備取過小漠手上的長弓。
但房門推開時見到坐在板床上泉途的裝束，瞳孔一縮立刻就止住了伸去拿弓的手改為拉住身體完全僵住了的小漠一同跪下。
「小的見過，靈師大人。」老漠滿是鬍子的臉上堆起了謅笑。
「老漠，漠叔是嗎？」泉途從床上坐起笑盈盈的看著跪著的老漠。
「是，是，靈師大人，不敢當叔，叫我老漠就行，靈師大人有什麼吩咐？」老漠依舊滿臉堆笑身體前傾似是討好一樣。
「來找你自然是有事。」泉途收起赤石拍了拍衣服，緩緩踱步到老漠面前，透過濃密的毛髮盯著老漠昏黑的眼珠。
見泉途看過來，老漠努力扯起嘴角笑了笑顯得十分滑稽。
「靈師大人儘管吩咐，」
泉途卻沒有理會老漠，移開來視線越過老漠來到了低著頭的小漠身前，小漠跪坐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按理來說這個世界的靈師雖然地位超凡，但大多凡人對於靈師都是敬畏以及麻木。
「這是你兒子？」
「不是，不是，只是路上撿的小崽子當打雜的用，就是腦子不太靈光。」老漠連忙否認，同時將小漠按住了小漠的頭給泉途磕了兩個，小漠也適時的止住了顫抖卑微的笑了兩聲應和著。
「哈哈，你倒是有善心，看村口那麼熱鬧是捉到大貨了。」泉途也不深究，轉頭與老漠攀談起來。
「是，靈師大人真當料事如神，逮到只紅牙豬。」
「聽說你的弓術出神入化，這肯定有你一份功勞吧？」
「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僥倖而已，拿了對豬牙，若是靈師大人不嫌棄..」經歷了這麼一番互相吹捧，老漠看泉途這麼吊著說話像是明白了什麼，訕笑著從懷裡取出一對豬牙向前送去。
泉途從善如流接過兩隻豬牙，通體雪白質地圓潤，中空的豬牙互相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只是其中的一根上有一處豁口，泉途微眯著眼摩挲的豁口處，果然與記憶中的無二，泉途此次前來一是為了解決黑魚籽的問題，二也是為了驗證記憶的準確性，畢竟哪怕系統沒動手腳記憶經過漫長的時間也難免會有失真的時候。
「小的箭術不精不小心射出的口子，若是靈師大人不滿意，我豁出這條老命也要再給大人搞一對。」老漠見泉途不說話小心翼翼的搭話道。
見老漠如此卑微的模樣泉途不由得一笑看起來很是受用，但心裡卻是瞭然，這老漠雖說明面上如此恭維，但身體卻是隱隱前傾這是已經做好偷襲的架勢。
這小漠與老漠原為仙城林家的一系支脈，與泉途有些相似都是被淘汰了的一脈，都只剩下了小漠，不過仙城派系之間的鬥爭比起赤土寨激烈了太多，原本家族派給小漠族系的靈師護衛都被買通暗殺小漠，但卻被一介凡人的漠叔一箭射殺，帶著漠字一脈的傳家寶隨後逃出了仙城逃至赤土寨腳下，而能夠擊殺了靈師又能全身而退的老漠自然不是什麼簡單角色。
「呵呵，怎麼會呢，我自然是相信你的箭術的，漠叔。」泉途笑呵呵的說到同時，將豬牙收入懷中騰出手來。
一般的一轉虛竅靈師與手持利器的凡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若是出其不意的出手依舊是可以輕易得手，而老漠此時之所以沒有出手一是不清楚自己底細，二是因為自己身上的赤土寨服裝害怕赤土寨的追查。
但泉途卻是沒有任何的顧忌，確認了記憶的準確性泉途也懶得與老漠繼續虛以為蛇，心裡估摸了下與老漠的距離，就直接挑明了老漠的來歷。
「畢竟連靈師都殞命你手啊，漠長命。」說著泉途將手伸進了懷裡握住了赤筍短匕等著老漠的行動。
漠叔一愣隨後有些恐慌帶著困惑的神情說道
「大人您在說什麼...」
話音未落老漠原本跪坐的身體瞬間彈了起來向泉途衝去，而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獵刀直衝泉途心窩而去。
泉途自是早有預料身體微微一側，獵刀擦著泉途身體刺破青衫刺入腋下，泉途一夾另一隻手取出短匕用竹柄柄往漠叔腦袋上砸去，漠叔頭一扭劍柄就砸空了，但倒刺卻擦著額頭留下一道微不可查的血痕，隨後漠叔用力一抽手將獵刀抽出。
漠叔後退幾步護住手持獵刀與泉途對峙，按照常理凡人試圖與靈師對決最不應該的便是拉開距離，但經過剛剛的交鋒漠叔也意識到他無法快速解決戰鬥，而且泉途也沒有取他性命的意思。
「怎麼停下來了？」泉途似是有些意猶未盡的看著漠叔問到。
「大人我們無意冒犯，在村外的還藏有一些積蓄可以給大人賠罪。」漠叔依舊手持獵刀看著泉途賠罪到，哪怕剛剛還毫不猶豫的襲擊泉途此時卻依舊擺出副諂媚的神情，只是沒有了剛剛的那份卑微。
「呵呵，剛剛還試圖取我性命一句無意冒犯就想糊弄過去？」泉途嗤笑兩聲做出回應。
「大人想必也是看到了懸賞而來的吧，那嬌生慣養的少爺可比我這把老骨頭值錢多了，要是大人願意放我一馬我便帶您去少爺那。」老漠一臉諂笑，像是將賣主求榮四個字刻在了臉上。
但泉途卻是清楚這只是老漠想要將他騙去開闊地帶方便下手罷，老漠與小漠的主僕情誼不是一般的深厚。
「老漠啊，你都能為了主子和靈師拚命，現在就這麼快招了？」泉途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呵呵一笑。
「哪有小的只是迫不得已，要是能夠逃得一命誰又敢和靈師大人拚命啊。」老漠一臉真誠彷彿是真的後悔萬分。
「是嗎，可我要是說我不是為了懸賞而來呢？」泉途聳了聳肩也不反駁，只是滿不在乎地說道。
「那大人找我等又有何事呢。」見泉途如此說到老漠心中一凜，暗道不妙微起了眼接著問到，同也在慢慢的調整這身位給小漠預留好逃跑的空間。
「我即不關心你的身份，又不在乎你的錢財還能有何事，自然是借你性命一用。」
泉途看見老漠的動作也不在意，只是悠閑用衣角拭去短匕上細微的血跡，老漠與他對話想要探清虛實，泉途又何嘗不是在拖延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