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太陽照常升起
「我使館的朋友答應幫忙看看,這個人據我對他的了解,非常靠譜,請大家放心吧。」
「雖然可能,還是要配合一下警察調查的。」
燃谷帶著大家來到了他口中熟悉的山河酒店,他用三個男人的身份證開了三個標準間,現在大家都聚在白松的房間商量下一步對策。燃谷表示自己在使館有一些朋友,可以請他們幫忙看看情況。
因為某些原因,燃谷覺得這樣的辦法比他們直接去配合警察調查更有效率。
燃谷和呂悅站在門口位置,呂悅正在幫他清理剛才打架沾上的灰塵。
「以後就不用怕了哦,倪昵。周經這個人我早就看他不順眼,好幾次都干擾我們公司的演員接戲,這次狠狠的教訓了他,下次見一次搞他一次。」
方華跟倪昵並排坐在床上,她輕摟著倪昵因為啜泣而顫抖的肩膀,對倪昵柔聲安慰。
倪昵到了酒店的房間里,就已經將事情的前後說給了大家聽。
方華在所謂的演藝圈中工作多年,雖然一直乾的是經紀人的工作,但對於這種事情看過的也不知多少。她最最瞧不起看不慣這種欺負無知少女的事,而且周經平時仗著自己手下有一些人,幾次三番妨礙方華工作,令方華對他已經十分厭惡。
「謝謝大家,真的謝謝你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拖白哥下水,我真是沒辦法了。」
倪昵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窗邊椅子上坐著的白松,白松正在用毛巾擦剛才擦破的傷口。
「以後你要被欺負了就找這個牲口就行,他別的不會,從高中起,就愛給別人出頭。」
劉聖淳笑道,他感覺今天晚上那個高中時代肯為同學兩肋插刀勇敢非常的自己又回來了。
「既然事情告一段落,我跟阿悅就去休息了,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明天可能會有警察來調查,這些事情你們放心,交給我吧。」
燃谷站在門口,呂悅給他清理傷口的時候,明顯的不是很熟練,好幾次都把燃谷疼的倒抽涼氣,最後燃谷不得不把呂悅手裡的毛巾拿到自己手裡,自己給自己清理。
燃谷看了一眼表,凌晨三點半,摟著呂悅的肩膀就出了門,拐到了隔壁房間。
「啊~方姐我倆也走吧,去休息吧,這個房間人白松和倪昵還休息呢,我那邊還有空床。」
劉聖淳看見燃谷帶著呂悅離開,假惺惺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用眼神掃描坐在倪昵旁邊的方華。
方華經過一陣運動,襯衫裡面汗氣蒸騰,她的頭髮因為汗濕而顯得黑而柔亮,散發著成熟姐姐的迷香。也是因為為了撓周經而大量出汗,她的襯衫被汗液打濕,身形透過白色襯衫若隱若現。
「你要走你走吧,我在這安慰倪昵。」
方華下意識轉頭看著白松,心裡忽然閃過網上的一個段子。
一般來說,人在歡笑和做決定的時候,總會下意識的去看自己喜歡的那個人。
方華現在才明確自己的心意,他看著高大厚實的白松,心裡酸酸的。
第一次見面白松不僅讓她感覺不到任何的喜歡,反而是惹她討厭。可在白松身邊,她就能感受到一種魔力,一種讓她既安心,又甘心被他欺負的神奇魔力。
方華一直以來都是一個性格強勢的人,從小開始她就是那個最堅強懂事的孩子,從不給父母添煩惱的孩子,後來到了讀了書,走入職場之後,她也從來都不給人欺負自己的機會。
但是現在看著白松,她非常想非常想讓白松坐過來,就那麼用力抱抱自己,或者不發一語把她壓倒狠狠的吻。
但她不能。
「害,看把你倆嚇得,知道你倆想獨處啦。」
「那我可走啦。」
「倪昵他要是欺負你,你告訴方姐,方姐收拾他。」
方華揉了揉倪昵的頭髮,起身走向門口,劉聖淳趕緊小步跟上,關門之前劉聖淳還在方華看不見的地方,對著白松比了個剪刀手。
「我的純潔之身終於!你也加油!」
劉聖淳對著白松做口型,當然這個口型倪昵也能看得見。
啪嗒,門關了。
房間里只剩坐在床上的倪昵和站在窗邊的白松,兩人相對無言,剛才人多的時候還能正常交談,現在只剩他們倆,被劉聖淳那麼一搞,尷尬的空氣在房間里凝滯。白松感覺自己的腳趾就算穿著襪子都能在拖鞋行摳出一個洞。
白松看著倪昵的臉,倪昵的臉頰因為激動和哭泣而粉紅,雪白的頸項瘦削的肩膀,因為是露臍短袖,細長的腰側隱約可見。
「對不起...白哥...我...」
倪昵欲言又止,之前害怕周經和打周經時的激動心情此刻放鬆下來,再看白松時,倪昵的眼睛里充滿了虧欠的情感。
白松深吸一口氣,沒聽倪昵把話說完整,靠著與生俱來的那股勇氣,幾步走到倪昵面前,伸手一把將她攬在懷裡,就勢壓到了身下。
「誒~」
倪昵一聲輕呼,一個寬厚溫暖的胸膛迅速填滿了她的視野,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這個胸膛壓在了床上。濃烈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是那種與現代城市裡長大的男孩不同的,充滿雄性力量的氣息。
倪昵心裡暗暗嗔怒,白松剛才還在夜店告訴她,自己從來沒有過女朋友,但為什麼手段這樣行雲流水,老練熟悉。
「喘不過來氣...」
儘管白松三百斤的身體滿是肌肉並不肥胖,但對於一米七一百斤的倪昵,就像是一堵厚重肉牆一樣壓在了她身上,壓得她呼吸困難。
「對,對不起。」
白松喘著粗氣,像是一個溫柔的巨獸,明明是在獵食獵物,卻擔心自己弄疼身下的這一團柔軟的小動物。
倪昵看著白松儘力忍耐著衝動,忍到頭上青筋暴起,忽然覺得一股夾雜著歉意和喜歡的感覺從心底翻騰,她從白松身底下抽出雙手,溫柔的抱住白松的臉龐。
「洗澡去吧。」
倪昵閉上眼睛,聞著白松身上夾雜了汗味和夜店酒水的氣味,溫柔的吻了白松的臉頰和嘴唇。再睜開眼睛,亮晶晶的雙眼裡滿目含情。
「哦,好。」
白松這才想起自己剛打過架,身上很多塵土。
......
白松洗完出來的時候房間變成了一片漆黑,他走到了床邊俯視著側躺的倪昵,啞然失笑。
倪昵似乎睡著了,雙目輕合,她的身體曲線有節奏的起落,輕輕的呼吸聲溫柔的響動著。
白松低頭看看自己緊繃的肌肉,再抬眼看看臉上仍有淚痕的倪昵。
深呼吸,深呼吸,深呼吸。他儘力的驅趕腦子中的雜念。
躡手躡腳躺在了倪昵身邊的被子上面,仰面朝天,他很想靠過去抱著倪昵,但害怕自己把倪昵吵醒了。
還是睡吧,白松心想。這一天的經歷也讓他的身體十分疲憊,才剛剛合上眼,強烈的睡意就如往常一樣昏天黑地的襲來。
「傻瓜。」
因為是緊張,所以倪昵決定裝睡,自己聽感覺很熟練的白松安排,但就這麼等著,干躺了半天,倪昵居然聽見了身後白松發出了輕微的鼾聲。
倪昵又羞又惱,輕聲嗔罵。可看著白松的側臉,那張並不英俊,也不帥氣,而是一張帶著鐵血軍人感覺的嚴峻大臉,倪昵又心生安全感和憐愛。
倪昵把自己的被子蓋在了白松身上,在被子里倪昵抱緊白松健壯的手臂,用自己的小腦袋輕輕靠住了白松的肩膀。
倪昵的心安穩下來,一種從她離開家到影視城闖蕩,為了夢想去拼之後,再也沒有過的安穩包裹住了倪昵的心。恍惚間,倪昵好像看見一隻大黃狗把她擁入懷中,它的懷抱溫暖可靠。
倪昵睡著了,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好像夢見了什麼好事。
白松他們睡醒離開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倪昵發現自己抱著白松睡了那麼久,自己還是衣衫整齊的時候,用力的擰了白松一把,並對白松惡狠狠的笑著道謝。
「我可謝謝你啊,大笨蛋!」
倪昵說完,狠狠的抱住白松想要吻上去,無奈白松太高,倪昵踮起腳尖也夠不到,只能用力抓著白松的衣領,把白松的頭拽低到自己的面前,勾住白松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房間內拉著窗帘光線昏暗,僅有的一點光線從窗帘縫隙射進來,把倪昵和白松的身體勾勒出一條金色光環。情慾順著二人噴吐吸入的鼻息流動,他們身體內的衝動慢慢被點燃。
「砰砰砰!」
「還住不住啊,房間到時了啊。」
突然間,門外傳來服務員大媽敲門和喊叫的聲音,白松和倪昵像觸電一樣分開,看著對方哈哈大笑。
白松到前台退房的時候,看到了燃谷發來的微信,他表示昨夜的事他已經配合警察處理好了,警察看了多方面的監控,聽取了大使館的人的說法,正式以毆打他人的罪名拘留周經,大家至少有十五天看不見他了。
據前台的小姐姐說,劉聖淳一大早就退房了。
「你們昨晚過得好不?」
劉聖淳十分悲憤,他嗓音嘶啞雙眼通紅,在宿舍問白松。
原來方華昨晚出了白松的房間,完全沒有去劉聖淳房間休息的意思,轉頭就離開了酒店回家了。劉聖淳一個人在酒店空空的房間里,抽了一晚上的煙。
「我們也什麼都沒發生。」
白松據實已告,但已經壓不住的上翹嘴角讓劉聖淳看在眼裡,氣在心上,他忍不住破口大罵。
「絕交!畜生!畜生啊!要是什麼真都沒發生!你就是畜生不如啊!放著那麼一個年輕漂亮的妹子你居然抱著人家睡了一晚上什麼都沒發生!!!!你!禽獸!不!你禽獸不如!」
劉聖淳乾嚎了許久,他想到昨夜一晚上的獨坐空房,他打算提也不提幾個小時前收到的方華的消息。
就在幾個小時前,劉聖淳接到了方華的電話,電話里方華的聲音也帶著暗啞,好像也是受到了打擊並且一夜沒睡,方華說導演李默正在籌拍一個關於三國的劇集,好像叫《新三國演義》。這個機會是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正在選角色試戲。她想讓劉聖淳和白松一起去試試角色。因為白松那邊應該還在酒店跟倪昵一起,方華表示不想給白松打電話,不想聽到白松和倪昵正黏在一起時候的聲音,希望劉聖淳轉達一下時間地點。
方華再三囑託劉聖淳一定要和白松按時去,一定要去,這個機會非常非常難得。畢竟是三國這種大ip,上映后一定會引起很大話題度。
劉聖淳看著白松,忽然間他打算不告訴白松這個試戲的消息。
這麼多年的賬,一併湧上了劉聖淳心頭。
他自己在演戲方面已經落後白松太多,在他看來這跟演技沒有一點關係,完全是因為白松得到了適合自己的機會,他要是有適合自己的角色,一樣也能獲得成功。
兄弟,你可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這麼多年你怎麼幹什麼都能成功。
劉聖淳心裡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