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守護王府
翌日清早，姜月芽便去了后廚。
旁邊是被清理好的雀和泡發的魚翅，還有她腌制好的大塊五花肉。
莫爺爺愛吃她的東坡肉和紅燒肘子，她瞧著爺爺年紀大，做的次數並不多，但今日想了想，還是準備多做一道東坡肉。
半夏和天冬自昨日六皇子說過那些話后便一直跟在她身側，瞧著她欲言又止，連旁側的小豆子都察覺到不對勁，將全部食材清理了后，拉著春雨離開了后廚。
姜月芽將腌制好的肉燉煮上，又燒了一鍋熱油，準備過一遍雀肉。
看著旁邊兩個突然變成門神一樣的人，姜月芽笑了笑，也沒遮掩，空閑間抬頭開口道：「半夏姐姐最近可莫要將六皇子來過的事告知王爺，免得讓他在外頭擔憂。」
半夏聽聞愣了半晌，一時之間不知如何開口，隻眼神中透著一絲愧疚。
見她如此，姜月芽眉眼間越發和善，抿了抿唇，漾出淺淺的梨渦。
「姐姐不用多想，我知曉姐姐是為了我，只是如今王爺那處情況未明，饒是他不懼，我也是擔心的，所以這等小事，不用特意送信過去，何況我身邊不是還有你們在呢。」
「姑娘...」
「待會我們去莫爺爺院里吃，今日做了他喜歡吃的菜，我待會再給兩位姐姐添些清淡些的，咱們好好吃一頓。」
出鍋的熱菜一道接一道，金嬤嬤瞧見姜月芽在後廚里待了半晌，臉上又浮現出一副不贊同的神色，只是猶豫間，並未將提點說出口。
院子里的人瞧見她來，鼻子一聞，臉上便滿是笑意。
「今日小丫頭終於捨得給我做這大肉了。」
「這肉塊綁的大，爺爺一頓也只能吃一塊兒，我在後廚留了一些，明日爺爺若是想吃，便讓小豆子溫給爺爺，只是那口感，定是比不上今日的，就當解解饞吧。」
聽聞此話，屋子裡的人都詫異地看著姜月芽，唯獨莫老悠哉悠哉地捋了捋鬍子，隨後接過筷子。
「想好了今日回府？」
「不想回也不行了，爺爺嘗嘗這煲的魚翅鍋，鮮的很呢。」
「確實是個好東西。」
兩人話音未落，外頭的林二便是一臉凝重之色，進院后也不說話，只同平日里一般守在院中，不會離姜月芽太遠。
「爺爺您瞧，林二大哥的臉一點都藏不住事。」
瞧著姜月芽笑得開心的眉眼，莫老故作訓誡道：「你以為都像你，小滑頭一個。」
一頓飯在姜月芽的堅持下，桌子上坐滿了人，連金嬤嬤也被拉到了一起，雖然臉上有些不快，但終歸沒掃了大家的興。
「好了，勞煩半夏姐姐去簡單收拾一下吧，我們今日回王府。」
「姑娘不可！」
林二幾人聽聞趕忙跪地，手中的長劍抵在地面，饒是低著頭，背脊也依舊挺直。
「昨夜太子抓刺客的動靜這般大，又怎會放過昱王府，眼下怕正是王府門口僵持著吧？」
「這...」
姜月芽拿起帕子輕輕擦著嘴角，笑得柔和。
「王爺出征在外，太子不會真拿我如何的，左右皇上心中也會顧忌，只是大家都知曉我原本就在昱王府，若是這麼大的動靜都不露面，許是真會失了王爺的威信。」
「可王爺曾言，姑娘無需去冒這種險，名聲威信對王爺來說，比不得姑娘安全的一二。」
「正是如此，我才更不能一個人躲著，王爺念著我，我又何嘗不是念著王爺呢，何況我是從王府出來的，又如何能忍心看著王府受困。」
姜月芽說罷又看了看莫老，只見他雖未放下手中湯盅，也微微點了點頭。
她說的這話確實是她心中所想。
穿過來時她就進了王府，哪怕不算顧應淮這層關係，王府對她而言，也是新生的地方，算得上半個家。
「我的孫女，豈是這種貪生怕死之人，回去吧，老頭子我陪你一起去。」
「前輩...」
地上的幾人不明所以，抬頭看著莫老，一臉詫異。
「瞧著我作甚，以老頭子我的功夫，去那裡轉幾圈還不是綽綽有餘。」
最終幾人也沒勸動姜月芽，只小豆子和春雨大娘留在了別院，金嬤嬤眼眶濕潤，在姜月芽上車之際，朝著她規規矩矩地行了個大禮，而姜月芽也未躲避，目光平靜地受了她的禮和她的歉意。
馬車繞進鬧市時，姜月芽已經在馬車上睡了好幾場。
「姑娘先喝些茶醒醒神。」
姜月芽抿了抿茶水，瞧見旁邊正在啃著糕點的莫爺爺，還是疑惑開口。
「這太子定是會借著太子妃受傷一事尋麻煩我知，但他抓著昱王府不放有何用，王爺又不在府中，難不成就是為了踩上一腳突顯他的身份？」
「他的目的，是為了進昱王府搜查，你那小腦袋再想想。」
「難不成...」
姜月芽目光一沉，陷入了沉思久未出言。
許久后，馬車才慢了下來。
府門前是一排排穿著盔甲的士兵，太子的軟轎落在府門旁，一襲明晃晃的金色雲紋長袍甚是打眼。
大總管守在府門前，身後是一排王府的侍衛，雖是垂頭恭敬地樣子，卻將府門守得死死的，未曾移動絲毫。
「孤是奉旨查刺客，付大總管這是，不將孤放在眼裡？」
「小的不敢，只是王爺出府前曾下了軍令，王府如同軍營，不得讓人擅自闖入。」
「王府如同軍營，誰給他的權利？孤今日一定要進這昱王府，大總管若是識相便讓開一些，不然孤可不保證，這昱王府的大門，會染上多少血。」
「太子若是執意要闖進王府，那小的便只能以下犯上了。」
眼見著府門前硝煙陣陣，姜月芽正準備從馬車上下來，裡頭的莫老突然喚住了她，給了她一個小木盒。
「付聰這裡還能撐住，你拿著這顆東西直接進宮面聖，說是老朽給他備的薄禮，老頭子我在這裡幫你看著。」
「這是？」
「護體丹，那皇帝老兒身子一直不好，強撐了幾年，我原不醫皇室，但眼下你將這東西送去，他自是會好好掂量一番，你這昱王妃的重要性。」
「多謝爺爺！」
姜月芽也不多說，直接牽了匹侍衛的馬，朝著皇宮疾馳而去。
臨近宮門時侍衛將她攔下，林二和半夏跟在她身後，正準備開口呵斥，卻見姜月芽撫上腰側的羊脂玉，一臉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