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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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足夠的材料,實驗迅速給了雷霄·奧古一個滿意的答案。
掌握任何擁有力量的人都不如自己直接去掌握這份力量。
他從來不認為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什麼東西是需要被所謂的「神」來選中資格才能擁有的。
在反覆的測試中,他得出了最佳的數值,惡魔的毒量、惡魔毒素在身體上侵蝕的時間,「刻盤」抽取時間的最佳時刻,拉薩路池水使用的時間和聖潔的吞噬契機。
這些都是米蘭達能夠直觀看到的,而她看不到的,是聖潔的提取方式。
分散開來的聖潔其實並不算多,或許是因為跟著apocryphos進入這個世界的聖潔原本就數量有限——沒有自我的意識的東西無法直接穿越時空,他們的介質來源於apocryphos或是「心臟」。
apocryphos是確定擁有意識的,這個意識甚至就是千年伯爵自己的本體意識。
——涅亞那屬於千年伯爵一半的意識和羅德作為諾亞奪取千年伯爵的記憶合在一起才得出了這個結論。
千年伯爵是「神」的「洪水」,其完整的實力可想而知的強大。
諾亞們在奪取千年伯爵心臟之前的計劃精確到每一秒的細節,整個的過程快准狠,為的就是一個「猝不及防」。
但是從來沒有計劃能夠完美無缺,作為滅世力量的擁有者,千年伯爵的心臟沒有那麼容易被毀掉,他的反應太快了,以至於在心臟離體的瞬間,他身體中的力量大量湧出將心臟包裹成堅不可摧的晶體。
只要心臟不毀,千年伯爵就不會真的死亡。
這樣明確的認知讓羅德的「夢」修改千年伯爵的記憶之前,最極端的那一部分意識分裂了出去,覆在了聖潔核心,距離千年伯爵心臟最近的地方。
——apocryphos(被隱藏之人)就是被隱藏起來的,千年伯爵的意識。
這一點在涅亞複雜的意識中出現了蛛絲馬跡,羅德的記憶佐證了這一點。
這也便解釋了,為什麼apocryphos要獵殺諾亞、為什麼apocryphos其他聖潔帶有絕對的控制、為什麼apocryphos對「心臟」如此忠誠。
他的原本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在專員從浩瀚的數據當中這個邏輯的時候,就意識到,先前他所考慮的「心臟」的意識就比較微妙了,它說到底,只是一種力量的核心是一個生物性的部分。
它不應該擁有自我意識。
更何況,「心臟」現在存在的形式也是一個真正字面意義上的心臟存在形式。
所以那些出現的聖潔能力,恐怕就是依附於apocryphos。
不論從哪個角度來看,apocryphos的能力都應該是雷霄·奧古的第一選擇。但是要溶解apocryphos的聖潔,肉眼可見的,就只有和傑森戰鬥的那一次成功了。
只不過,傑森這裡的問題在米蘭達所見的實驗都成功了之後,卻還是沒有進展。
「你的聖潔,完全處於不可控的狀態了啊。」涅亞私下找到了傑森,不論是否有意識,傑森都在刺客聯盟待了相當久的時間,躲個清閑的地方還是有的,但這個地方突然被涅亞找到就很奇怪了,傑森眼中一閃而過的驚異讓涅亞一笑,他從樹上跳了下來,「不用這麼驚訝。」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傑森皺眉,只要其他人來過這裡,這裡就不再隱蔽,他日後大概也就不會再來這裡了。
但至少要知道對方是怎麼找來的。
從涅亞直接從樹上跳下來的舉動來看,對方不是跟著他來的,而是早就知道他會來,所以提前等在了這裡。
「嗯——準確地來說,不是我。」涅亞說著抬起手,接住了從天而降的羅德。
女孩兒穿著涅亞寬大的外套,被包裹著的樣子顯得她小小的,白皙的臉蛋上沒有顯現一點諾亞的模樣,她在涅亞的手臂上彈了一下,就像是落在了蹦床上,然後呼的一下跳到了傑森面前,「是我找到的哦——還沒有忘了我吧,死而復生的傑森。」
傑森皺眉,綠色的眼睛對突然出現的羅德滿是警惕,他的視線在眼前這兩人之間迴轉——明明上次這兩個人完全是對立的模樣,怎麼現在又變得如此親密?
接連幾次對拉薩路池的接觸讓傑森的情緒帶著日益積壓的暴躁。
他皺起眉繃緊肌肉,甚至身體的警惕感做出的隨時戰鬥的姿態,都極富攻擊力。
可羅德一歪頭,看著傑森額前的一撮白毛彷彿是在伴隨著他的情緒擺動,微微弓起的身體彷彿有帶著豎起的毛,那雙眼睛漂亮得就像寶石,但或許是惑於羅德那看上去就幼|齒天真的模樣,傑森的殺意收斂著許多。
這樣微妙的既視感讓羅德突然眼睛一亮,撲上去抱住了對方,「傑森,你——意外的可愛啊!」
這樣突然的靠近當然激發了傑森的應激反應,戰鬥的本能讓身體的速度比思考的速度還要快,抬手的指節沖著便要捅向羅德的腰骨。
但是她柔軟的身體向上一飄,她直接圍著傑森的脖子從前繞到了后。
傑森抓住她勾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一拉,趁著空隙一出,他便反身一腳踹了出去,將羅德逼到了更后的位置。
羅德一攤手,「不要這麼激動,就算是攻擊到我了,也沒有什麼意義的啊——只要我不想死,就沒有人能殺了我。」
「你的本體就在你的『夢』里。」上次被拉入羅德的能力中,他就已經找到了答案。
羅德也記得上次的失態,那種夢境形態整個被撕裂開的感覺非常不好受,刺得她腦仁疼——當時傑森和達米安精神聯結所產生的「鑰匙」激活了apocryphos。
她當時只能判斷,具有「鑰匙」性質的聖潔一定和「心臟」同源,卻沒有想到那就是「心臟」本身。
「對啊,我的本體就是在我的『夢』里,所以我才說,我不想死誰都殺不死我,有什麼問題嗎?」羅德吐了吐舌頭,並沒有去否認傑森的猜測。
傑森突然截住她的話,「那如果是apocryphos的話——」
羅德的笑容一頓,癟著嘴,「諾亞的剋星啊,」她眉毛一挑,「這麼想的話,傑森也很有成為諾亞的潛力哦——畢竟,apocryphos眼裡的『頭牌』,可是你。」
涅亞也在這個時候開口,「你應該已經猜到了,apocryphos針對你的原因。」
傑森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如果只有任何其中一個元素,apocryphos的反應都不會那麼大的。」涅亞伸出兩個手指,「『心臟』,和……距離『心臟』足夠近的詛咒。」
只有從胸口到胸腔的距離,難怪apocryphos的反應那樣激烈。
一開始,涅亞的思路是在拉薩路池或是拉薩路池周圍來定位「心臟」,將其作為一個能量核心來看待,而忽略了,作為千年伯爵的「心臟」,它最佳的存在形式,就應該是字面意義上的形式。
對於要躲避諾亞尋找的「心臟」來說,最安全的單位是移動單位,只有不固定的地方才是不容易被找到的地方。
「心臟」從來都是將自己隱藏在某個聖潔之下,填充到人的胸口之中。
不斷地更換宿主,保證自己隱藏在最複雜的群體之中。
只是傑森的詛咒,讓他變得更加特殊,也讓apocryphos誤判了威脅,所以才會那樣突兀地發動攻擊。
這一點,傑森也隱隱感覺到了。
「所以,你們現在想要它?」傑森事實上並沒有從這兩人身上感覺到任何攻擊性,尤其是羅德那無害的樣子,她的外表實在是太具有欺騙性了。
但是「心臟」依附在他的心臟上,想要取走它,不就是要殺死他嗎?
羅德一根手指頂在下巴上,眼睛轉著思考,「嗯——雖然這是最直接簡單的方式。但是傑森你實在是太可愛了,讓人有些捨不得呢。」說著,她俏皮地眨了下眼。
雖然傑森才真正是那個甚至沒有成年的人,但面對著羅德的模樣,這個畫面怎麼都讓人感覺有些刑。
「誒呀,亞連失寵了啊。」涅亞調侃了一句,他攤開雙手,用一種看上去無害的姿勢來減輕傑森的緊張,「只是尋求一點你的幫助而已,『心臟』是依附於你,而不是取代了你心臟的位置。你也想快點結束這些事,不是嗎?」
這一點無可指摘。
「解決,難道就是讓你獲得一切?」傑森的眼睛打量過涅亞,他奪走了一個人的身體,「你比另外一個好到哪裡去?」
涅亞一聳肩,「實話實說,好不到哪裡去。」
「應該說是會更差吧!」羅德別過頭去,似乎想起了不太願意回憶的過去,「但其實誰都一樣,完全的千年公,毫無疑問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終結。」
「所以我們才要阻止悲劇的重演啊。」涅亞繞過去,輕輕撫摸著羅德的頭。
作為諾亞中的長子,作為承擔最多真相還和千年伯爵建立起很深羈絆的她,承受了諸多壓力。
傑森的眼神變得有些古怪,「……到了這時候,你不會想說自己是為了拯救世界吧?」
「這樣說的話,其實也沒錯。」涅亞席地而坐,他靠在樹上,一眼看過去就彷彿是要講一個很長的故事。
但是嘴才剛剛張開,傑森接截住了話頭,「我對你悲慘的過去毫不關心,一個寄生在別人身體里的傢伙,能有多麼正義的理由?」
「說寄生也太過分了吧,」涅亞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委屈道,「亞連本來就是正在覺醒的諾亞——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我靈魂的,我也沒有隨意奪取人身體的能力,否則的話,我們真的會有現在這樣的談話嗎,我直接奪走你的身體不是更容易嗎?」
「即使亞連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共同一個身體原本就是他的主意哦。」羅德挽上傑森的手臂,「只有亞連的身體,只有他的能力能夠承載作為天敵的力量——那個左手就是證明,能夠兼容一切力量的身體和能力,」從這種語氣中就能聽出羅德對亞連的喜愛,「當然,兼容在一起的力量有時不能同時使用也就是了。」
傑森瞳孔一震,「亞連的主意?他是諾亞?」就是要說謊,也沒有必要說得這樣離譜。
就是因為和他所看到的東西相去甚遠,甚至完全就是朝著不合理的地方去的,才最有可能的事實。
謊言需要邏輯作為基礎,但是現實卻從來不需要邏輯。
「你疑惑是對的,因為你不知道千年伯爵、聖潔和諾亞這些群體的對立究竟是怎麼來的,如果你知道,或許就不會這麼震驚了。」涅亞和羅德對視了一眼。
後者歪頭去看傑森,「比起言語,用我的記憶會更加直觀,」她抬起手,手指的顏色加深,黑色的聖痕蔓延在她額頭上,「要看嗎?」
剛剛才提過,羅德事實上是使用這種「夢」之能力的時候最為危險,夢中必然會出現的羅德本體是讓人有機會殺死她。
淡化掉在羅德製造的夢中尋找羅德本體的難度,這個舉動還是相當有誠意的。
真相和秘密放在眼前,別的不說就是好奇心也不允許傑森拒絕。
於是他便也坐了下來,無聲地默許了。
記憶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清晰地墜入另一個夢中,呼吸到的空氣,和大地那種熾熱的觸感,都真得彷彿就是現實。
天上血紅色的太陽似乎和山的頂端貼得極近。
岩漿從天空中黑洞洞的破口中不斷流下,地面冒著一個一個的小泡泡,像是在沸騰一般。
高高的大樓、懸浮在空中軌道的列車還有平直的馬路上奔跑著的人,每一樣東西都在對這樣的人間煉獄發出哀鳴。
「這是——?」
「是我的記憶,是我們的過去。」夢中的羅德穿著一身純白的短裙,腳尖微微點在地面上,身體輕飄飄的,不知多少次回憶起的場景如今看來還是她一陣的顫抖,「——也是我們的舊世界。」
這個世界上有出現過如此可怕的場景嗎,傑森只在學校上了不到兩年的學,但關於世界各地的歷史,他都是有跟著布魯斯專門補習的,「舊……世界?」
「並不難理解的吧,我們是諾亞一族,使用這樣的稱號,並不是沒有原因的。」羅德抬頭,金色的瞳孔被這種光線照得發紅,「人類的文明對於『神』來說,實在是太脆弱了,不是嗎?」
傑森眉頭一皺,「你是想說,人類的文明曾經被摧毀過……文明前的文明——」他喜歡看各種類型的書,文學為首,這樣探究文明來源的文類也一直都是他喜歡的,「史前人類,真的……存在過嗎。」
傑森看著下面被毀掉的城市,還留著痕迹的公共設施,被灼燒的建材,透過破碎玻璃的室內設施。
這是一個高度發展的文明。
這,曾是一個高度發展的文明。
數量巨大的人就像是螻蟻一樣,毫無目的地四散逃亡。
但是這樣級別的天災人類又能躲到哪裡去?
構思幻境是困難的,尤其是對這樣大型畫面中的細節掌控,很容易出現差錯。
幻境不會真實到如此地步。
這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並且在記憶的主人靈魂里,留下了深不可滅的印象。
傑森看著玻璃斷口的碎刺——突然,從玻璃的反射中,他看到一個似乎和他差不多大的男生抱著另外一個比他小一點的女孩從背後朝他們沖了過來,驚恐的表情直直的印入了傑森的眼睛。
地面的溫度將他腳上的鞋底完全燒空,腳底只有一層焦黑的顏色。
「趕緊躲開!」傑森看到了樓側懸浮的廣告牌邊緣被澆上了火星,已經搖搖欲墜,趕緊轉身下意識地大喊了一聲。
但不知是不是周圍巨大的聲音似乎奪走了那個人的聽力,那人對他的話沒有有點反應。從天而降的牌子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砍刀,死亡逼近的瞬間,那個人只來得及將自己手裡的人丟了出去。
傑森伸手想去接,那個略小一些的女孩身體卻穿過了他的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與此同時,那個原本在奔逃的男生也被截成了兩半。
「沒用的,傑森,」羅德低著頭,「忘了嗎,這只是我的記憶,不是你的現實。」
男生從腰齊斷,這讓他沒有馬上死亡,而是有機會看了一眼沒有被砸中的女孩。他張著嘴,似乎朝著有些傻愣住的女孩吼了些什麼,是傑森沒有聽過的語言。接著那人眼睛中的光彩就逐漸熄了下去,直到持續掉落的石塊將他徹底掩埋了起來。
「他們是家人。」羅德抬眼,看著傑森震動的瞳孔,說道,「如果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我可以告訴你,那個女孩活下來了哦。」
看上去小小的女孩來不及回頭再多看一眼,便只能在不斷升高的溫度下繼續朝著一個方向奔跑了起來。
更加熾熱的火焰墜落著,迷霧遮擋了視線,傑森突然問道:「剛才,他在說什麼?」
「……地名而已,那是停放方舟的位置。」羅德頓了一下,強行扯起一個有些艱難的笑容,「不論曾經有多麼輝煌,對『神』來說,也都不過是一場洪水的功夫。」
岩漿流過,漆黑的地面上只留下綠色的結晶,伴隨著黑下來的天色,地面上綠色的光芒就像星星一樣,一閃一閃的。
「這不會就是……聖潔吧?」傑森蹲下來,仔細觀察著晶體的模樣,怎麼看都是熟悉的樣子。
羅德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和我來,帶你看看他的全貌。」
說著,她的力量便帶著兩人騰起,懸空飛在極高的地方向下俯瞰,密集的綠色光點匯聚成一個完整的形狀。
「覺得熟悉嗎?」羅德問。
「這是,劍。」傑森一眼就認了出來,「和亞連、馬納有著一樣形制的劍,那是『神』交給千年伯爵的武器。」
「那兩把劍原本就是同一把劍的分裂,就像是千年公也分成了馬納和涅亞一樣。」羅德拉了拉傑森的手,示意他朝著更高的地方看。
傑森抬頭,遠遠就看到了一個毫無表情的人——他的身體被晶體覆蓋著,每一個動作都帶著機械感,臉上「咔嚓」裂開的那塊空隙露出一個黑洞洞的眼睛。那人機械地一抬手,地面突然開始震動,那些被光點的實體連在了一起,一把巨劍在轟鳴中在大地上豎了起來,從視線的一個盡頭延伸到了另一個盡頭。
「足以毀滅世界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羅德伸手,遠遠地彷彿想要抓住那把劍,「它代表了『神』的決定,而他——」她看向那個高處的人形,「不過是被『神』選中的意識而已,甚至不算是代言人,只是一件武器而已。」
她打了一個響指,眼前的一切都開始扭曲,黑暗過後的一盞燈亮了起來。
羅德向前走了一步,大理石的地板蔓延開來,接著燈的光亮以此為核心蔓延到了整個空間。
滿滿的小洋房連在一起,卻空蕩蕩的一點人氣兒也沒有。
「方舟原本能住下很多人的,我們準備得很大,結果……卻沒有來得及,真正到達這裡的,就只有十二個,我是第一個到這裡來的諾亞,所以我就是『長子』哦。」羅德試圖活躍一下自己的語氣,但卻發現胸口頂著什麼東西,讓她的聲音有些沉悶。
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其實我知道不應該去恨一個武器的,但是所謂的『神』虛無縹緲,舊神隨著舊世界一起毀滅,讓世界和文明都歸於輪迴,保證這片大地永遠的生機。但是……就算能夠想到,就算有千萬理智,我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如果沒有一個仇恨的對象,我們要如何活下去呢?」
傑森順著羅德的視線,洋房二層的窗台上,坐著那個剛才逃出生天的女孩——大概是她,傑森也只能依稀從輪廓中將其辨別出來,她已經看不出面容來,身上熾熱的什麼東西燒成了焦炭一般,再配上一條白裙子,視覺衝擊得人頭腦一震。
他看著旁邊羅德和她一樣的裙子,「這就是你?」
「嗯。」羅德輕描淡寫地點了個頭,諾亞們都是相同的黑色皮膚是有原因的,那天他們所生活的舊世界毀滅的時候,熾熱的天火將他們的身體連帶著靈魂一起燃燒成了這樣。
不論如何轉世,諾亞的靈魂都不會再改變了。他們的世界結束在了這一天,他們的身體和靈魂也便只能停到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