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力大壯的身份

林凡終究還是跟著王淑芳一起出夜攤了，就連林晶晶也跟著出來了。

她要第一名，也喜歡收錢時候的快樂。她沒有選擇，兩樣她都要。

林凡也沒有阻止，對於一個學生來說，

要她學，和她要學，兩者的學習效率完全是不一樣的。

並且林凡也不認為，晚上這段時間，讓林晶晶出來收錢會耽誤她學習。

香半城今天又不一樣了:高高掛起的白熾燈外面籠了一個竹筐，像是一個燈籠模樣。

它完全就是一個走馬燈，香半城三個大字，還在慢慢旋轉。

大字間還有一行行的小字:軍人、警察、老師、醫生、護士所有消費打八折。

兩個一模一樣的推車並排擺著，還沒有擺好，就有人一個人上來問:「醫生真的可以打折嗎？」

林凡笑著說道:「真的！」

「我也可以打折？」

「可以！你身上有一股藥味，肯定是醫院裡面做事的，當然可以拆。」林凡還是微笑著。

吳江笑了:「我在藥房工作，今天上夜班，聽他們說香半城好吃。

這才專門過來看看的。不看工作證嗎？」

林凡笑了:「你帶了嗎？」

「沒有！」

「這不就是了！我相信你是醫生，這就夠了。你要點些什麼？」林凡問道。

「我要二十串洋芋、十個雞腳，十碗酸辣粉、十串肉片、十串豆皮，這個這個這個都來十串。」吳江指著攤子後面那架子上的菜品，挨著點下來。

<tt_keyword_addata-title="食品飲料"data-tag="精品推薦"data-type="1"data-vae="1903"></tt_keyword_ad>林凡笑著問道:「點這麼多，你是請客呀！」

「不是請客！是一起打平伙。」吳江很高興，不只有花錢的快樂，還有一種被尊重獲得的滿足感。

這些東西一起加起來，花費也不到三十塊錢，就算是打折下來少收了五六塊，其實也沒有什麼。

關鍵的是尊重，這個攤子對自己職業的尊重。

林凡笑著說道:「下次不當班的時候來，就可以坐在後面，自己想吃什麼就去拿。

自己燙自己吃，擼著小串喝著啤酒，別提有多愜意了。」

吳江看著攤子後面已經擺下了三張桌子，這才明白原來是做這個作用的。

立刻笑了:「下回一定來。」

他是有備而來的，一個竹筐子，下面放酸辣粉，上面放擼串，合適得很。

吳江笑著說道:「吃過了，給你把碗送回來。」

「好！」

林凡已經跟小賣部的老闆講好，他這個攤子上的啤酒直接從小賣部裡面拿，按照批發價算給林凡。

小賣部的老闆一點也沒有猶豫就答應了，他知道這是林凡照顧他的生意。

如果林凡自己去批發部進貨，價格還能夠便宜些。

王淑芳對林凡打折還是有些意見的，吳江走了之後，她說道:「剛才一下子就少收了六塊錢。」

林凡笑著說道:「媽！醫生救死扶傷，這樣的人值得尊重，我們只是少賺一些，又不是虧本。

再說了，人家最後不也把打折的六塊錢又加了菜還給你了嗎？」

攤位後面的三張桌子，很快就被三伙人給坐下了。

這些人聽了林凡的講解，也明白怎麼做了。

啤酒一箱箱地搬到桌邊，想喝多少就開多少。

菜品都在架子上，喜歡吃什麼就拿什麼，放到桌子，自己往鍋里燙。

充分的自由，給了他們完美的體驗，雖然這麼一張桌子要收兩塊桌錢，這些人完全不在意。

看著別人在外面擠得水泄不通，自己卻可以悠閑地坐在這裡，一口啤酒一口串地吃著，越感立刻就上來了。

今天有兩個推車，效率比起昨天晚上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剛才吳江打折林凡是聞到他身上的藥味了，對於其他人打折，只能夠看工作證。

今天晚上來打折的人不多，畢竟沒有多少人出來逛街還帶著工作證的。

香半城的攤子開到十一點半的時候，攤子後面的三張桌子已經換過兩撥人了。

這個時候，林凡才發現有一點不好了:如果沒有後面這三張桌，他想要收攤就可以收攤。

現在不行了，人家正喝到興頭上，吃得正高興呢。

再怎麼的也不可能趕人家走吧！

王淑芳倒是非常高興，她笑著對林凡說道:「你帶著妹妹回去睡覺，明天你們都還要上學去的。

我和大丫、二丫在這裡守著就行了。」

林凡想了想，也只能夠這樣了，指著推車:「我們先推一個回去。」

這個時候的生意已經少了許多，一個推車足夠應付的。

王淑芳答應了。

……

從這天起，林凡的生活開始固定下來，香半城除了又增加了七張桌子擺在後面之外。

再就是菜品又加了二十多種，其他的變化就沒有什麼了。

萬老師說得沒有錯，拿著啞鈴在辦公室裡面

炫耀了一圈，男老師們個個都要，動作非常迅速。

四塊多錢材料費，每個老師都給的五塊，有些女老師給的是十塊錢，她們要給老公做一對，還要請林凡做一對小些，輕一些的，自己用。

這就提醒了粗心大意的男老師們，他們也要給家裡那一位做上一對。

收到訂單的林凡，都嚇了一跳:這回竟然要做八十套啞鈴，有些老師還要了三套，說是給家裡兒子用。

萬老師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這麼多啞鈴，林凡要做到什麼時候？

林凡倒是沒有覺得什麼:能夠給老師們做點事情，他是非常願意的。

下午上學的時候，順路到力老闆的店裡選材料的時候。

力老闆笑著問林凡:「你家的那種推車，有人出二百三十塊錢一個，你做不做？」

「做！」林凡沒有猶豫，他現在無事可做，學習的都是自己會的，並且今後大概率不會使用的。

想要學習的電腦技術，連電腦都沒有看到。有些事情做，並且賺些錢這是好事。

力老闆說道:「有五個人問，我不確定你接不接，也沒有收定金。

你要做，我就跟他們說，收一百定金了。」

「好！按我們說好的你提一成介紹費。」

力老闆看著林凡說道:「我有一個忙，想要請你幫一下。

介紹費啥的，這回我也不收。」

林凡奇怪道:「力叔！我們之間有啥事你直接說就是了。

能夠幫忙的，我一定幫。」

「還是上次說的，加工一根軸。我以前也是有單位的，雖然從單位裡面出來。

但是兄弟伙還在單位裡面換錢吃飯，他們接了一個加工活，整體工程都做完了，現在就差這根軸做不出來。

精度怎麼也不過關，已經報廢了三根粗鉟，一根的原材料就是五千塊啊！」

林凡想了想:「廠子在什麼地方？」

「離這裡有一百多公里，你放心，有專車來接。

來迴路上花兩天，看你要做幾天，不管做不做得出來，都會用專車把你送回來的。

做成了，加工費七千塊。」

「七千塊！」林凡嚇住了，在這個平均工資一百塊的時代，加工費給七千，充分說明了它的難度。

林凡苦笑著:「力叔！以前你說了假話啊！能夠給七千塊加工費的廠里，怎麼可能沒有八級工？」

力老闆有些不好意思:「你也明白的，八級工都是不對外說的。

可是這回他們也沒有做出來，我感覺你小子能夠行。」

林凡立刻想到了兩個字:保密！

他說道:「我要上課，時間花費太長的話，要跟學校請假的，現在這種情況，我怕學校不會准假。」

聽到林凡已經同意了，只是擔心請假這個問題，力老闆手一揮，大氣地說道:

「請假的事情，我找人去給學校說，保證學校會願意給你假期的。

另外你考大學的時候，如果分差得不多，那邊可以找人給你加上。

就用特殊貢獻給你加上二十分，三十分都可以的。」

力大壯說話的時候，語氣明顯十分興奮。彷彿在他眼裡只有林凡願意不願意去，這才是最重要的，其餘的都不是事兒。

林凡立刻明白了:他說的什麼廠，絕對不是普通企業。

想一想也是的，這個時代，這樣偏僻的十八線縣城裡面，那裡可能會八級工這樣的人才。

力老闆以前待過的企業，肯定是國營大廠，想到這裡，林凡笑著說道:「跟學校請好假了，提前一天告訴我。」

力老闆立刻說道:「今天就告訴你，這個假學校是肯定會準的。明天上午出發吧！」

林凡既然知道對方是大廠，當然知道人家是可以出公函、蓋公章，遇到這種情況下，學校是不可能不準假的。

力老闆說道:「你要些什麼材料，告訴我一聲，給你準備好了，送到學校去。」

「我要做八十對啞鈴，每一對重量按三十公斤準備，材料倒也沒有特別要求。」

林凡不說，力大壯也知道他的習慣，只要是鋼鐵材質就行。

反正他想要做成什麼樣子，就能夠做出什麼樣子。最多就是麻煩一些，焊接之後再修整一下就行了。

力老闆笑著說道:「如果你在工廠裡面，一定是全廠裡面的節約標兵。

從你手裡出來的廢料，大概也就只有鐵花了。」

林凡也笑了:「在工廠裡面，我這種做法是要不得的。

我做出來的這些，對鋼材的各種要求都不高，完全就是低使用率的民用品。

如果是用在機器上面的零件，我做的這些東西，怕是頂不是正品的十分之一使用時間。」

這說是全是實情，林凡知道一件產品的質量，並不只有工藝和精度。

越是要求高的產品，對基礎要求更高，那些需要高強度高韌度材料加工的零件，對基礎材料的要求更高。

林凡要請假到外地去做一根軸，必須得跟家裡說一下的。

好在家裡現在一切都走上正軌，香半城的攤子完全就是王淑芳在打理。

她買菜也不用一大早出門了，都是上午八、九點出門去採購。

下午整理出來，晚上出攤！只是現在她收攤子的時間總是在凌晨二點左右。

儘管這樣的熬夜，王淑芳原本黑瘦得只剩下一張皮的臉上，卻漸漸豐滿起來。

原先的黑，也不再是那麼黑，竟然有了一些白裡透紅的意思。

大丫、二丫、林晶晶她們三個的變化就大得多了，特別是林晶晶這些日子的變化最大。

臉蛋已經長得圓了不少，大眼睛水靈靈的，看著就讓人高興。

林凡這次要做的啞鈴數量太多，只是材料就有兩噸多。

這麼多的原材料如果用板車接，至少需要四趟才能夠運走，力老闆說他找個車直接送到學校裡面去。

林凡同意去幫助加工那根傳說中的軸之後，力老闆的態度好得出奇。

並且他還表示:林凡加工完畢之後留下的那些材料，按賣價收回來。

人家連差價都不賺了，林凡有了一種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要是把那根軸加工出來還好，如果沒有加工成功，真的會不好意思的。

下午上課前，林凡把力老闆邀請自己去外地做加工件的事情給陳虹說了。

說是明天就要走，陳虹根本不相信學校會准他的假。

林凡笑著說道:「學校不準假，我當然不會走。」

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力大壯正拿著電話對另一邊的人說話:「廠長！上回我給你說過的那個學生，他同意幫忙了。

只是他的情況有些特殊，請假需要廠里配合一下。」

江廠長這個月來可是愁壞了:廠里接了一個大活，為某種機器加工一根軸，這根軸又長又粗，要求的精度卻又極高。

國內根本就沒有能夠加工這種軸的車床，這根軸也不可能送到國外去加工，至於引進能夠加工這種軸的車床，更是不可能。

人家早就禁止把這種車床對我國出口，這些日子裡，廠里請了不少的專家，高級技工前來攻關，卻沒有一次能夠加工成功過。

這根軸是整個機器裡面最關鍵的設備，直接關係著造價幾千萬設備使用時長。

如果用廠里已經加工出來的三根軸，按照專家們的推測，使用壽命不會超過一千小時。

按照設計要求，這根軸的使用壽命必須超過兩萬小時才算合格。

並且就算是用上廠里加工的這根軸，因為精度不足，設備運行過程中產生的雜訊會非常大，完全失去了這種設備的使用效果。

江廠長實際上對力大壯推薦的這個人並不感興趣，但是現在各路專家、技師都束手無策，他也只能夠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一個學生，他需要什麼配合？」江廠長語氣裡面有些不耐煩，這麼大的廠，每天要他解決的事情多得很。

他不想為一個學生，浪費太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