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產後副作用
有關季氏的換子風雲還是在一年前,當時季萊的自殺,保姆的失蹤成為了網友們的質疑點,可即使新聞和熱搜大爆,相關話題最終也隨著時間的流逝不留痕迹地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麼多年來,季氏的隻手遮天早已讓人們麻木,沒有人會覺得有人敢和這龐然大物作對。
直到社交平台上沸騰組合對季氏的忽然發難,打了網友們一個措手不及,大量的犯罪證據清晰明了,時間線甚至追溯到了十幾年前的案件,這種對抗黑惡勢力的英勇無畏看得網友們熱血沸騰,卻又為她們由衷擔心著。
千萬網友瞬間湧入評論區,艾特官方掃黑組和中心警局,同時迅速保存有關證據,有激動者甚至迅速湧入當地派出所進行報案。
整個社交平台瞬間癱瘓,然而網友們卻越發激動,紛紛跑至的平台進行呼籲抵制和督促有關部門快點辦案。
一時之間網上熱鬧到不行,網路上,現實生活中處處都是對季氏的抨擊,評論區更是激烈非常。
【卧槽卧槽卧槽,我就說季氏娛樂公司暗地裡就是個給旗下藝人拉皮條的老鴇公司!!!看看看看,這些小明星們的聊天截圖,這些被帶去娛樂場所伺候金.主的視頻!這些party太淫.亂了!!!】
【她們是怎麼搞到這些證據的?我好怕季氏對她們下黑手!】
【我就說,還記得自殺身亡的那些男明星女明星嗎?!數起來都有十幾個了!明明身上都是被虐.待的痕迹。偏偏在鏡頭裡強顏歡笑,抑鬱症那是標配,季氏不做人!給我死!】
【啊啊啊艹,好幾個明星出來發文指控娛樂公司的非人行為了!】
【她們好勇敢!】
......
好幾條這樣的評論讓網友們又紛紛轉戰崩潰后緊急恢復好的社交平台。
只見熱搜幾乎全被季氏買來的新詞條給覆蓋,唯有後方寥寥幾個壓不下去的詞條。
#廖衣說被逼陪金.主#
#洪黎月自殺事件#
......
諸如此類的詞條被壓下去后又會出現對季氏不利的新詞條,搞得季氏負責緊急公關的團隊焦頭爛額。
然而,事情遠遠還沒完。
廖衣曾經是季氏旗下的二線明星,本前途無量,然而由於堅決拒絕公司的骯髒安排后被下.葯迷.奸,不止如此,由於事後想要報警,更被划傷臉頰,被威脅人生安全。
這些年,由於被毀容,她只能整形后輾轉混跡在十八線之列,接一些不入流的小電影糊口。
她恨死了季氏,在即將堅持不下去時卻看到了沸騰組合公布的證據,頓時淚流滿面,再也忍不下去地將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藉由文字發布出來。
沒想到,同組另一個和她積怨已久的演員季桃禮竟找到了她的酒店房間,門一打開,就和她撕打了起來,瘋狂道:「你怎麼敢的!啊!你這是造謠!我爸知道了一定手撕了你!」
「呵,你爸?!你別忘了你早就是個被拋棄的可憐兒了,不然會淪落到拍這種片子嗎?!我看你去爬季總的床他才說不定會幫你對付我!」
「而且你還沒看到吧,你他媽肇事逃逸的證據還擺在那呢!哈哈哈哈!」
廖衣瘋狂地笑起來。
而就在季桃禮愣怔又慌張的一瞬間,酒店這一層忽然熱鬧了起來,負責人帶著好幾個警.察來到,看到季桃禮后雙眼一亮,忙道:「警.察同志,那個就是你們要找的季桃禮!」
季桃禮瞬間嚇得要跑,可沒想到沒一會兒就被控制住了,耳邊只有審判般的聲音:「季桃禮,現在懷疑你和好幾起惡意飆車,撞死人逃逸的事件有關,請跟我們回一趟警局配合調查。」
她知道,她進去后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所以她瘋了般地掙扎,嚎叫:「不,不是我!!!你們抓錯人了,跟我沒關係!!!」
可她的叫聲毫無用處,她被拖著帶走了。
余留房間里的廖衣痛快地笑著,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終於,他們終於要被審判了嗎?
她嚎啕大哭起來,為自己那些年的痛苦。
......
諸如此類的事件在好多個地方發生著,季氏名下所有的娛樂場所都在進行徹查,有關人員全部帶回候審。
因為事情發生得突然,警.察闖入時,甚至還有人在進行淫.穢party,有人在紅色小葯.片的加持下欲.仙欲.死。
某幾個地方的警.局甚至因為大量居民深夜闖入報案而不得不緊急來到埋.屍地點挖.屍。
即使周圍都警戒了,但還是有不少人開啟了直播,網友們便瘋狂湧入,詢問著事情進展。
這時,忽然一聲嚎叫,讓整個彈幕都沸騰了!
有人在喊著:「挖到了!挖到了!!!」
【啊啊啊挖到了!】
【這是那個換子的保姆埋.屍地是吧是吧?!】
【前面的,這是六年前那個爆火的明星!換子的在隔壁!】
【啊啊啊隔壁的也挖出來了!!!】
【我從未想過會在直播間看挖屍,還是好幾個現場!】
【靠!這回季氏真的完了!我的媽呀,這些證據是怎麼找到的啊,這些準確的埋.屍地點,這可是好多年前的,這人也太深藏不露了吧?潛伏這麼多年拿到這麼多證據!】
【沸騰!yyds!】
【還沒完!季總這些年拿人出去頂包的事乾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他乾的!只是這回他的那些個得力手下估計全得拿出去頂包,就看這些人供不供出他了!】
......
也是直到這時候,這些骯髒事都擺到明面上的時候,人們才發現季氏那如同無底洞一般的噁心事迹。
死去的季萊,季桃李以及好些錢氏子女的校園暴.力事件,屈辱過不知道多少無權無勢的學子,給她們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心理傷痕,可這群人仗著權勢無法無天,飆車,混跡娛樂場所,賭博,幫著季氏發展地下產業。
那些死在她們手下的人卻都被季氏掩埋在黑暗之中。
季氏娛樂公司更是憑藉著他在娛樂圈的勢力開展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
簽約那些無權無勢有潛力的小明星,明面上給她們資源,讓她們為公司賺錢,暗地裡還能逼迫她們在自家的娛樂場所之中招待客戶,販賣從各種渠道弄來的好東西,地下賭場,酒池肉林。
霓虹燈閃耀的娛樂場所之後,是各種骯髒的交易。
這回事情鬧大了,明面上沒人敢保他們,各地警力迅速出動,將所有證據里有關的人員迅速緝拿。
洪家那些個侄兒侄女被抓了個遍,就連洪總洪老太太都沒放過。
季總收到消息,將書房裡砸了個遍,不停打電話給某個政府高層官員,得到的答覆卻是:「別急,進了局子而已,進去了又不是不能出來。」
「你把你那些個事情捋清楚,警方那邊有哪些證據?哪些人必須要捨棄?棄卒保車,最重要的是那個鬧出這些事的人,難保她手裡還有其他證據,必須做掉!」
掛掉電話,季總滿臉陰沉。
季凌蘊!該死的!
他念在她是他唯一親生女兒的份上屢屢給她機會,她卻不知好歹,如今還鬧出這麼大的事,這是鐵了心的和他作對了!
他滿眼狠厲地走出書房,早已哭得快暈厥過去的季老夫人便撲了過來,聲嘶力竭地求情:「她是我們的女兒啊!唯一的女兒!你不要怪她,是我們當初做得太過分了,放她一馬!」
提到這,季總不免也猶豫了幾分,但到底被心裡的憤怒所掩蓋,怒道:「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我當然不會動她,但是她做錯了事就得付出代價,我看她不是很看重那個池月魄嗎?整天形影不離,就先拿池月魄開刀!讓她嘗嘗做錯事的後果!」
他打了個電話,語氣狠厲:「找機會把池月魄給做了!」
打完電話,又連忙推開身上的女人,開始安排後續事宜,邊朝管家道:「把洪珍語那個女人給我帶上來,沒準有大用。」
但沒過一會兒,上去抓女人下來的管家便又慌慌張張地下來了,驚恐道:「老爺,人不見了!!!」
「廢物!一群人連個女人也看不好!給我找!」他狠狠踹去,暴怒萬分。
正當這時,一個陌生電話打來。
接通,那頭便傳來了洪珍語的聲音:「我想你應該在找我吧,可惜啊,我已經回家了,還有,我很期待你一無所有的那一天~」
「你!!!」季總還未罵出髒話,電話就已經掛斷了,接著季宅外傳來了警笛聲。
他只能強忍著怒火,繼續打電話吩咐手下人做事。
他到現在也想不明白,毫無權勢的季凌蘊怎麼會擁有那麼多對季氏不利的證據。
明明季氏的那些產業就像鐵桶一般層層防護著!
......
大概他永遠無法明白,就算是銅牆鐵壁也會有致命的弱點,而季凌蘊則正是利用自己無權無勢受害者的身份,才成功打入那些曾被季氏欺凌過,在季氏手下做事卻無法忍受的人的內部,同化她們,讓她們為她所用。
這一場局,從她懂事起,從她日日被欺辱時就已經開始布局起來。
這麼多年,她暗地裡幫過無數可憐人,她在她們窮途末路時給她們帶來希望,最終教她們織成一張深入季氏的大網。
她艱難地拿到無數證據,等的就是這一天,她要靠著她們的影響力將事情鬧大,讓季總再也無法若無其事地逃脫責罰。
......
網上瘋狂轉載著一張照片,照片里西裝革履的季總被銬著,一左一右兩個抓著他手臂的警.察,一起走向警車。
網友們樂瘋了,甚至p圖搞怪,奔走相告季總被抓這個消息。
【我去監獄踩縫紉機了JPG】
【我還會再回來的JPG】
【別,別回來了!希望他死在裡面,不要再出來禍害人了啊啊啊!】
【等等,季總要是真出事了,那季氏的唯一合法繼承人就是——池月魄!!!】
【靠靠靠一躍成為頂級富豪!】
【咋可能,你覺得池月魄一個毫無商業頭腦的人,不被其他股東啃光?】
【不是吧,我們凌蘊沒有繼承權嗎?】
【我終於明白她們姑侄為什麼要聯手搞季氏了,666啊】
......
似乎季氏的緊急公關團隊也管不了了,壓熱搜的效果微乎其微,熱搜上清一色的季氏詞條。
這一夜,對於某些人來說,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
午夜零點,A市最高的鐘樓發出清脆聲響。
這鐘樓是A市最高的建築,是A市的著名景點。
然而沒人知道,鐘聲停歇後,鐘樓的天台上竟顯現出了片刻紅光,接著兩道身影緩緩出現在了天台之上。
喻衿萬萬沒想到這一刻會提前到來。
明明上輩子是季氏徹底倒台後她和季凌蘊才能在午夜零點到一點間覺醒過來。
可現在......
她望向一旁的季凌蘊,恰巧季凌蘊也看了過來。
兩人的視線對上,季凌蘊皺起眉,眼眸中明顯多了許多情緒,就像上輩子她們都覺醒后,爭鋒相對不再,多的只是同一個靈魂的牽引。
「我沒想到你掐我還掐對了,送我來到了這裡,讓我再次看到了她,這輩子也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了......」喻衿垂下了眼睫,遮掩住眼底的落寞,露出個無奈的笑:「她喜歡上了你,而我,則挽回不了了......」
季凌蘊沒有回應,只是避開了她的視線,心裡感知到她的酸澀情緒,接著問她:「那枚白色的蛋呢,你是不是也......」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自從上次之後,我就沒看見過了,這段日子一直在國外散心,我想忘記你們。」喻衿說話間很是自然,甚至帶了點釋然感。
季凌蘊看著她,沒有從她眼睛里看出半分虛假,這才又挪開視線,相信了:「那就好。」
「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一天,這麼怕我介入你們?」喻衿反而勾著笑調侃。
她確實沒想到,曾經那個瘋狂的,什麼都不在乎的季凌蘊,如今會變成這樣。
又或者是覺醒之後,她會害怕自己消失吧,畢竟,她是靈魂里邪惡的那一部分,是不被需要的,那個人最想祛除的......
而她,也不想利用女兒來讓月魄對她負責任。
即使她很想月魄,想她想得快要瘋了,她也不會利用女兒,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到時候帶著女兒光明正大地回去,再用自己的手段給自己最後一次機會,最後一次追求對方的機會。
在她思緒紛飛間,季凌蘊則早已坐在了天台邊沿,晚風吹起她的發,她眸光幽深,忽然朝著某個虛空的方向道:「你出來吧,我們談談。」
喻衿目光一顫,便看到那個方向忽而綻放出一抹紅光,接著虛空中便如同細雨滴入河流,掀起層層漣漪。
漣漪漾開,竟漸漸浮現出了一個坐在幽深大堂里的身影。
那是個極美的女人,一身紅色繁複長袍,一頭墨發用玉簪半束,有紅色玉飾墜在發間。
她斜斜倚靠在一個刻有複雜紋路的石座上,手托腮,一雙眼緊閉著,長睫低垂,像在閉目養神。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眼前這一幕,像是有無形的威壓讓人喘不過氣來,那女人更是膚白勝雪,紅唇似火,眉間如鳳羽般的紅色花鈿平添幾分邪性和危險。
只是長睫顫了顫,睜開眼坐起身的瞬間,整個人卻等比縮小,忽然化作了三歲孩童般大小,圓嘟嘟的臉非要擺出冷漠嚴肅的表情,用稚嫩的聲音凶道:「你可知你犯了大錯?」
「不知。」季凌蘊完全不虛,直接回她:「我也不知你為何要造這樣一個囚籠,難道就為了祛除我?」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現在有了自己愛的人,是絕不會甘願和喻衿融合的。」她又勾起唇,眸光堅定。
聽到她這話的畢染緊緊皺起了眉,想她堂堂閻王,何曾遇到過這等棘手的事情,她靈魂都沾染邪念幾萬年了,造了這些小世界后也沒什麼用,就這樣維持孩童模樣萬萬年,都習慣了,不想再管。
可那小侄女一來就出了大事,讓她兩個轉世爭風吃醋不算,還......
還......
都不想說那等腌臢事!
坐在石座上的小娃娃手狠狠一拍,小圓臉都氣紅了。
竟敢大逆不道,為老不尊,她可比她大了足足萬歲!
枉她當初見她一眼,還跟她母親說她很喜歡她,因為她身上的香味大老遠聞見竟有種安定心神的感覺,能平息她身體里的邪氣。
她是真喜歡。
本以為對方也是個尊重長輩謙卑靦腆的小輩,沒曾想竟那般不知所謂,佔了她身子,還讓她生了孩子。
好在這是她造的世界,不然傳出去這還得了?!
越想越氣,畢染眸光一轉,便開始板著一張臉嚇唬季凌蘊,道:「既如此,正好,你若是心甘情願留在這裡,我便帶喻衿離開,這樣也圓了我祛除邪念的心愿,將你永遠囚在這牢籠中。」
她說的這話完全不成立,季凌蘊也是她一半的靈魂,只是含有一切貪嗔痴的邪念,但怎可能捨棄掉。
她最好的設想是感化邪念,兩半靈魂徹底融合,以喻衿為主導,最壞的設想是自己無欲無求的另一半靈魂因為產生了妄想而被邪念吞噬,以季凌蘊為主導,日日被欲.望左右。
她堂堂閻王,兩袖清風,一身正氣,斷情絕愛,怎可能被那等凡塵俗欲所左右?
思及此,畢染就等著季凌蘊後悔,畢竟她那話語中的意思很明顯,那可是永遠被囚在這。
可出乎意料的是,季凌蘊卻仍舊在笑著,甚至朝她作了一揖:「謝大人賞賜,我正想和月魄生生世世都在這恩愛呢。」
畢染:「......」
甚至季凌蘊還陰陽怪氣地嘲諷她:「我們本就在這循環了無數次了,也痛苦了不知多少年,從今往後我就不勞您掛心。」
「痛苦?」畢染一雙眼睛里顯出幾分沉思,又有幾分迷茫。
大概是她成仙太久,掌管萬千小世界的生死,看過太多,轉世又太多,所以當轉世們的經歷和情感傳到她的身體里時她都覺得沒甚大不了,寡淡無味,自然也不會管她們,任由她們順其自然。
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百般情緒的滋味,沒什麼讓她開心的,沒什麼讓她痛苦的,就連生氣,也是因為這大逆不道的小侄女。
原來她竟不知她的轉世們是痛苦的嗎?
她從未細細地去感受過她們的情緒......
畢染皺起眉,一張圓嘟嘟的臉都苦惱著,就在這時,許久未曾開口的喻衿長睫低垂著,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一般,開口了:「我不走!」
「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她聲音苦澀,就在這一瞬間,整顆心似乎被黑暗包裹:「就算她不喜歡我,我也想留在她身邊,我不能離開......」
她還有孩子,她是不會離開的!
一顆淚滑落眼角,她又忽然妥協道:「如果我等不到她,就算讓我成為季凌蘊的一部分,就算讓我消失,變成空氣日日守在她身邊,我也心甘情願......」
不好!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畢染大驚,站起了身,但已經來不及了。
零點之後,這樣出自肺腑的話語會變成事實,這是喻衿的妥協,她的心愿,所以她即將被吞噬,融入季凌蘊的靈魂。
只見喻衿的身體竟漸漸化作黑色流沙,漸漸湧向季凌蘊,又一點點滲進她的靈魂。
在這期間,喻衿竟還微微勾起了抹釋然的笑,眼眶通紅地道:「我知道,季氏還未徹底倒台,暫時還只有每晚零點到天亮的這段時間我會徹底融入她的靈魂,成為她,其他的時間我還是我,所以說,我還有機會的是嗎?」
「你知道就好。」畢染板著張臉,簡直恨鐵不成鋼。
她就是不知道了,小侄女有什麼魔力竟讓她甘願放棄自我?
她不想管了。
而此時,經過融合之後,季凌蘊則已經變了一番模樣,變得跟畢染成人時一模一樣。
她揪著自己心臟處的衣物,心裡暖融融的,因為融合而眸子里現出一抹溫和來。
其實喻衿傷心或是痛苦她都不好受,她們倆說到底還是一體的,是同一個靈魂。
可她絕不想多出另一個意識來和她搶自己喜歡的人,她有感情潔癖,若是月魄愛她的同時愛上另一個人,就算是她的另一半靈魂也不行,因為她和喻衿根本有著不一樣的自我意識。
若真是那樣,她會想殺了她的,或將她做成標本,與她日日做伴......
不,她可能還是會捨不得,將她鎖在自己身邊便罷了。
這些陰暗的想法,她暫時壓在了心底,又抬頭看向畢染,邊摸了摸自己如今的五官,邊朝她道:「我不想要這張臉,想要自己的臉。」
畢染:「......」
她還挺得寸進尺。
但畢染看著她,忽然問道:「如果我答應你了,你會很幸福嗎?」
「對。」季凌蘊想起月魄,不自覺便勾起了唇角。
這笑讓畢染一愣,接著便皺起了眉,手一揮,讓她變回了原來的模樣,又告訴她:「離開這個天台後,你會因為融合而失去大部分記憶,等以後,記憶才會慢慢回來......」
她又一揮手,便讓季凌蘊消失在了天台之上,隨後也背著手離開了這裡,只稚嫩的聲音似乎還余留在原地:「一個小世界而已,本閻王怎麼會被個小輩隨隨便便攻略,那小侄女今後的路還長著呢,後面的世界更危險~」
......
深更半夜的,月魄是被身上的異樣給鬧醒的,睜開眼,便見季凌蘊在扯她的上衣。
黑暗之中她有些失笑,又將雙手舉起來,隨著她將衣服從頭部扯掉了。
「怎麼了?」她聲音里還帶著睡意,按開了床頭的暖燈,順便將女人抱進了懷裡,半眯著眼親她額頭。
可女人忽然的一聲卻震得她當場清醒了過來。
她軟軟地喊了她一聲:「姐姐......」
這一聲嚇得她連忙捧著她的臉在暖光中仔細查看。
那張冷艷的臉,眼下的和臉頰上的小痣,那雙漂亮的眼睛,沒錯啊。
不對,那眼睛里滿是懵懂,清澈得像小鹿一般。
月魄心跳了跳,又捏著她的下頜讓她抬頭,看她脖子上有沒有痣。
沒有痣。
身上也沒有多餘的痣,胸也沒變大,是季凌蘊啊。
疑惑間,女人又委屈地開了口:「姐姐,你捏得我好疼,還有,別到處看了好不好,我都被你看得......」
她滿臉無辜,指了指自己下面的唇.
月魄下意識望過去,便看到那唇瓣亮晶晶的,甚至彷彿為了讓她看得更清楚,季凌蘊還伸手,自己戳到了唇里。
「別動。」月魄耳朵都紅了,連忙抓住她的手舉起來,又別開視線,義正言辭朝她道:「不能這樣。」
女人的手腕被她握著,食指在暖光的照耀下像沾著津液,晶瑩透亮。
月魄擦了擦,季凌蘊便有些難過:「不是說我再醒來就答應我和我做很多次的嗎?」
月魄:「......」
她是真搞不懂了,難道真的又融合了?
於是她問她:「那你還記得什麼呢?」
「我記得我是季凌蘊啊。」女人勾起了唇,滿眼天真,一一細數著朝她笑:「我們倆在烈焰酒吧1879房間外再次遇到,我主動的.......」
「後面又跑到我房間里去,你蒙著我的眼睛,那一次我舒服得要死呢~」
「還有......」
月魄聽著她說,唇角不自覺便勾起了,等她說完便又問她一些問題。
到最後,她發現,似乎季凌蘊忘記了所有痛苦的事情,包括她的身世,季家的一切,她只記得她,更不記得小時候那些經歷,所以,是因為忘記了那些,她才會變得這麼天真的嗎?
還有,她記得她接受到的那段有關產後後遺症的記憶里,就有一條【未知後遺症】
這不會是什麼未知後遺症吧?
她還記得很久之前季凌蘊因為她當初趁她融合沒有記憶時騙她叫她姐姐生氣過,在她變成狐狸模樣時暗戳戳生氣打她屁股。
可後來又抱著她輕喃,說那樣也不錯,無憂無慮,心裡只有幸福的事情。
想到這,月魄內疚極了,結合一切來看,這一定就是產後後遺症了。
偏偏季凌蘊還伸手拉了她一下,眼尾微微下垂,眼裡含上了淚光。
她輕聲抱怨:「我好癢,像螞蟻爬過一樣,一直往外流信息素......」
「怎麼辦......」
月魄這一刻看到她眼含淚光的樣子,已經什麼都不想去思考了。
床頭的暖光將女人渾身肌膚映襯得如同暖玉般溫潤,盛開的紅色梅花刺青一朵朵,鮮艷至極。
月魄俯身抱住了她,又一手托住了她的後頸,如同摸到了滿手的汗液,卻又微黏,另一手則往下包裹住了她的二號腺體,一樣是滿手的『汗液』。
兩種皮膚溫差相接觸,季凌蘊便像小兔子般縮了縮,滿眼迷茫地看著她,問:「姐姐,怎麼做啊,我也想讓姐姐舒服點......」
她伸出了雙手,摟住了月魄的脖頸,一雙眼睛像兔子般紅了,滿臉無害,又像是要生產了似的,擺出生產的姿勢,方便她探查。
月魄簡直被她這副脆弱又懵懂的模樣勾得心癢至極,她拿了床頭柜上的消炎藥片,又低頭吻她鼻尖,哄她:「你乖乖的,姐姐就也舒服了,」
她手指夾著消炎藥,碰到了對方濕潤的唇,看季凌蘊一副有些害怕又很想要的無措樣子,勾起唇角,另一隻手摟到了她纖細的腰肢上,又低頭吻她唇,笑她:
「姐姐先給你放消炎藥,等會兒別感染了。」
「你現在就怕了,那等會兒怎麼辦呢?」
「我沒怕。」季凌蘊紅著眼眶,早已額頭冒出了汗珠,血液里是沸騰的信息素,讓她渾身發燒般滾燙。
「我只是難受。」她弱弱地說著,那張冷艷的臉因為她眼裡的淚而變得更加有吸引力,想讓人去摧毀她,讓她變得更加可憐。
「嗯,那姐姐就不猶豫了。」於是月魄便毫不猶豫地將葯塞進了她的唇里。
她兩指夾著藥片,將藥片抵到最里端,彼時懷裡的兔子則已經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摟著她脖頸,甚至還掉眼淚,邊低聲呢喃著:「我不怕。」
彷彿是要證明這句話,她還用力咬住了月魄的手指,眼淚卻一顆顆落下,低聲問:「只要我不怕,是不是姐姐就能給我更好的,我想要更多,想要之前那個視頻里的.....」
「想要尾巴......」
她的聲音越來越弱,因為月魄已經開始用手指在她唇中攪動起來,彷彿是想讓藥片融化。
她則像個兔子,彷彿怕得渾身發抖,緊緊摟住月魄的脖頸,又邊掉眼淚珠子,邊主動親上來,低低喚著:「姐姐......」
「姐姐我好舒服~」
月魄眸光幽深,看著她滿眼懵懂地落著淚,唇卻不停吮吸著她的手指,天真無邪道:「姐姐我咬你,你痛不痛?」
「不痛。」她被她勾得心臟狂跳,瞬間吻上她的唇,又吮吸著她的唇瓣,指尖在她唇中瘋狂攪動起來,不停戳她,含笑逗她:「看你能不能咬到姐姐~」
「我能!」女人像孩子一般,含滿淚光的眼睛里寫滿了無害與單純,開始想用力去咬她。
可她怎麼咬都咬不到,反而是藥片被手指攪得快融化了,唇也閉不上,只唇角大量絲線不斷落下。
「嗚,我,我咬不到......」她彷彿低落至極,一雙手越發摟緊了月魄的脖頸,懵懂的眼睛里一顆顆淚珠兒落下,急促呼吸著。
月魄便笑:「那姐姐親親你~」
「姐姐......」
她尾音落下,還不待對方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便瞬間撬開了對方的貝齒,舌尖如同蛇信子一般靈活濕潤,掃蕩著女人的口腔,又攪動女人滾燙濕潤的舌尖,吮吸她的唇瓣。
姐姐......
季凌喻看向她的眸子里滿含淚光與痴戀,下意識晃動起舌尖,笨拙地與對方攪動著彼此的舌尖。
兩道滾燙舌尖彼此交纏,攪得信息素和津液混合,又被月魄吮吸吞咽進喉中,兩人灼熱的呼吸也交織在一起。
季凌蘊彷彿病入膏肓,唇瓣下意識吮吸著對方瘋狂攪動的指尖。
最終,她將腿抬起,搭上了女人的腰,床上也彷彿忽然被月魄撞翻一杯濃茶,茶水浸透被褥,頓時茶香四溢。
姐姐,好喜歡......
她想說出這句話,卻說不出,月魄還在攪動著她的舌尖,和她唇舌交纏。
並且就在此時,月魄的瞳仁忽然變紫,長發悉數變白,九條尾巴一瞬間衝破障礙伸出,在空中揮舞。
她將一條尾巴塞到季凌蘊手裡,輕輕舔舐她落下絲線的唇角,滿眼溫柔,哄她:「摸摸。」
「好軟,毛茸茸。」季凌蘊還喘著氣,便兩手擼了擼狐狸的尾巴,滿眼單純,又探出舌尖輕輕觸碰還在舔舐她唇角的舌尖,喚她:「姐姐,癢~」
兩道舌尖觸碰在一起,掀起一陣酥麻。
月魄失笑,抵著她的舌尖又再次吻她,手伸出,換成一條毛茸茸的尾巴抵在她唇前,語氣輕緩:「看姐姐給你變魔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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