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戰局落幕

擋住狂戰士一擊的男人朝布拉德和藹地笑笑：「王一直關注著你，維格拉夫。」

「萬分榮幸。」笑著抓住賽拉諾穿著鐵手套的護手，布拉德感覺到一種莫名的溫度在冰冷的護甲上流淌。

「王已經決定結束這場戰鬥，接下來交給我吧。」他拉下了頭盔的面罩。

交換著屬於男人之間的信任，賽拉諾毫不猶豫把背後交給了布拉德，隨後將劍刃指向那個單身突進的弗里斯狂戰士。獰笑著的弗里斯狂戰士率先攻擊，迎著狂戰士的巨斧賽拉諾毫不猶豫地回應以斬擊，空氣劇烈地震顫著交錯碰撞，正常大小的單手劍竟然和狂戰士的巨斧平分秋色。

開啟【狂暴】的中階弗里斯狂戰士已經擁有匹敵高階戰士賽拉諾的力量，但這絲毫不是兩者武器懸殊對撞平手的理由，這一切都源於另一種力量

【密傳：不竭之心】（四階【心】之密傳）：一種和「刀刃」截然不同的力量。此時賽拉諾施展它的效果讓人感覺就是：世界隨心而動。

那厚重的心跳聲從重達30公斤以上的鋼鐵壁壘下傳出，每一次腳步的移動都恍若山脈的位移，面罩里的呼吸聲好似群山的轟鳴，無休無止，與雷鳴無異。一種就是世界中心的感覺毫無遺漏地傳達開來。此時賽拉諾身上的板甲已經和他連接為一體，強調生命和力量的高階【密傳】賦予他無與倫比的穩固性和持久性。呼吸悠長，軀體堅韌。

賽拉諾沒有一下子激進地進攻，他只是一次次向前邁進一步，如山的劍劈就落下。狂暴的狂戰士每次和賽拉諾対轟都不甘地發現不管自己如何攻擊，都穩穩地略差一籌，然後不得不後退一步。

吼！狂戰士使用了自己的控制技【狂野咆哮】卻硬吃了賽拉諾一擊無可撼動的斬擊。

無效，無效。磐石一般堅韌的賽拉諾不畏懼一切異常狀態，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斷他冷靜地揮劍攻擊。

一劍，兩劍，盔甲下的賽拉諾沉默地前進，斬擊，前進，斬擊，打得狂戰士沒有一點還手的餘地。巨斧的裂口越來越大，布拉德看見狂戰士的虎口被活活震裂，血流不止。

直到賽拉諾砍下第十一劍，狂戰士手裡的巨斧轟然炸裂，目眥盡裂的狂戰士再也支持不住【狂暴】的狀態，他被賽拉諾打沒了膽氣，賽拉諾堂堂正正的打法讓他失去了戰鬥的慾望。

高大健碩的弗里斯野蠻人無力地雙膝跪下，雙眼好像失去了光。

「我——」

咔。賽拉諾再次前進一步，一劍梟首。

混雜著驚愕和不甘的頭顱被賽拉諾高高舉起，鋼鐵鎧甲下冷漠的戰士對著所剩無幾的弗里斯軍隊大聲宣告：

「基斯蘭德不接受俘虜！所有侵略者都會付出血的代價！」

雷鳴般的隆音傳播範圍遠遠超過之前布拉德征伐之音的範圍，整個戰場為之一靜，恐懼如病毒一樣傳染著每一個在場的弗里斯人，緊接著便是如潮水一般的潰逃。

弗里斯人敗了，拋下了近千具屍體，數不勝數的武器裝備和數十艘燃燒的船隻狼狽地逃走了。遠處騎在馬上的貝奧武夫滿意地看著威懾的戰果滿意地點點頭，剩下的就是戰後的清掃和處理了，這些都可以交給下面的人處理，不必由王者勞神費心。

渾身狼狽的布拉德和賽拉諾走了過來。

「怎麼樣，對自己的行為後悔了嗎？」貝奧武夫以長者的口吻問道，沒有憤怒只有鼓勵。

「不後悔，萬事萬物皆有代價。」布拉德揩了揩臉上的灰跡和鮮血堅定地回答。

在這次戰鬥中布拉德收穫巨大，那兩次生死間感知道的東西超乎他想象，現在戰後布拉德分析，自己無意中看到兩個男人中左邊那位穿深綠色將軍服的男人，就是他現實所在的阿方索帝國中聲威堪比所謂「國教」的戰爭教會供奉的神明——征服之主。

征服之主有很多種形象，但最廣為人知的就是他這個深綠色將軍服的形象。他的尊名在這個主位面無人不知，尤其在阿方索帝國擁有近乎半數的信徒，擁有難以想象的勢力。祂掌握鑄造的權柄，擅長創造各種武器和生物，獅子就是他典型的造物，但最讓人注意的就是他和傷疤之神的傳奇鬥爭，相傳他們為爭奪以【刀刃】為代表的戰爭神職千年不止。

「傷疤之神應該就是我看到右邊那個目盲耳聾渾身傷疤穿黃色軍裝的男人。」布拉德推測道。

好似神明刻意扶持一般，傷疤之神被阿方索帝國最大的敵人塔鐸蘭帝國所供奉，神明的仇恨牽連到現世，阿方索帝國已經和塔鐸蘭展開了長達近千年的敵對關係，這些年間兩國爆發了三次涉及幾百萬戰鬥單位的全面戰爭，均以一方未能吞併另一方的結局告終。

「我好想……真看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布拉德暗暗心驚。身為神明他們的力量遠遠在傳奇之上，力量不拘於一個位面。他們的國度已經升上星界，永恆地綻放著自己的光芒任世人仰望。

怪不得【征伐之音】的帶來了如此強的加成，那股知識洪流本不會被我所接受，應該是浪遊旅人的隱形保護。【神不可直視】是整個多元宇宙生靈的共識，進階到那種層次的生命已經是某種概念的化身，凡人的智慧根本無法承受這危險的饋贈。

「浪遊旅人真是個大腿這可得想辦法抱住了，也不知道這樣的《歲月如歌》殘頁還有沒有了，哪怕不是全本，雅各導師再給個三四頁我進階高階還不是輕輕鬆鬆。」騎在馬上的布拉德靜靜坐著白日夢，其實這用理智來想這根本不可能，雅各慎重地最後交給他就預示著這片《歲月如歌》的殘片極有可能是一件消耗品。

這時遠方正一片狼藉的戰場突然中傳來幾聲不甘的大喊：

「讓我要見貝奧武夫！」

「我要見貝奧武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