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黃狸，黑狸，得鼠者雄

辭別老頑固的鹿鳴，沒有在意漢克·想罵娘·皮姆那黑的跟塊兒碳一樣的臉，離開了皮姆的別墅。不過，走之前鹿鳴依舊是給他留了好東西。

鹿鳴在和漢克皮姆打成交易，

鹿鳴不指望短時間內改變這位資本家的思想，那是不可能的，他只會潛移默化地，讓漢克了解和知道一些關於中國的事。

原本鹿鳴是沒有想這麼多的（作者也沒想到），但認真分析一下漢克·皮姆這個人，發現從他作為超級英雄也好（雖然是對美利堅）、救妻心切也罷，心裡的大義和正確的三觀是不缺的。既然如此，在這上面做一些文章應該是具有可行性，結果起碼不會比現在更壞。

至於漢克會不會把他當做間諜舉報了，從他因故退出神盾局后，沒有再進入美利堅軍界政界，以及肅清了公司和家門口的一溜子特工這兩點來看，他不會做出這種事。

況且，日後他們可能要繼續合作，真把鹿鳴舉報了，難不成到時候漢克進到監獄里和鹿鳴秉燭夜談嗎？畫面太美，禁止想象。

當然，鹿鳴搞得這些小動作必須要瞞過神盾局裡那兩位：亞歷山大·皮爾斯和尼克·弗瑞。這倆人要是知道他這項騷操作，掏槍和他火拚是最輕的。

在回拉斯維加斯的路上，鹿鳴回顧了目前的敵我情況。

從阻擊冬兵開始，改變了原劇情，西伯利亞基地的九頭蛇，就失去了一部分關鍵性的武裝力量。

他們不像背靠神盾局吸血的左拉等人，有神盾局這個龐然大物提供養料；也不像馬利克和懷特霍爾，可以藉助或者壓榨異人族的力量；更不像西歐的斯特拉克男爵，可以大搞人體實驗造出雙胞胎，所以劣勢很明顯，從美隊3就能看出來。

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即便是再落魄的極端恐怖組織，則必然有其底蘊，否則不可能偽裝成北方帝國的一員，佇立在冰原上幾十年之久。

從鹿鳴搶了超級士兵藥物后，九頭蛇的動態他就一直留意著。但很奇怪，除了剛開始在各大洲的黑市和暗網動靜鬧得挺大，後面就逐漸安靜下來了。

但毒蛇閉上了嘴不能證明它不咬人了，它可能在謀划新的詭計。

鹿鳴這邊，短期內能獲得的資源已經找得差不多了，但還需要整合分配。

己方陣營人力方面包括了雇傭兵小隊、變種人小隊和超級戰士，瓦坎達的力量輕易不會介入；物力方面包括了鹿鳴黑下克勞的振金、武器以及全部贓款，還有三里島搶回來的艾德曼合金。

但近期，這些未經加工的特殊合金，沒有足夠的工業條件，使其形成有效戰鬥力。鹿鳴也不可能將這種戰略物資，交由瓦坎達幫忙加工製造。這類稀有金屬資源尤其是振金，如果暴露在盟友眼皮子底下，他相信特查卡很願意亮出爪子來和他友好交流。

現在能立馬落實的，就是新隊員和老隊員在即將到來的戰鬥之前，相互磨合，相互熟悉。雇傭兵小隊和變種人小隊的差異，在戰鬥方式上就能體現出很大的不同。

舉個栗子，變種人小隊里攻高防高的杜克斯、羅根還有韋德這仨，打起來除了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和魔法攻擊需要忌憚一下，其他情況基本可以一路碾過去。這種攻擊方式你換成雇傭兵小隊試試，真要一隊全衝上去，請問到時候吃席是十人一桌還是八人一桌。

兩眼一抹黑上去莽，打起來亂成一鍋粥。到時候，很可能被打死打傷得連渣都不剩，落得這種結果，可能是所有穿越者最丟人的，鹿鳴自己都愧對偵察兵的身份。

剛下飛機鹿鳴就直奔巴恩斯的房間，剛洗澡出來，身上還披著浴巾，正在擦頭髮的巴恩斯看到鹿鳴有些驚訝：「事情都辦妥了？」

「雖然有些波折，但東西到手了。」鹿鳴向巴恩斯亮了亮手裡的小盒子。

在外界傳聞中這東西很神秘，只是，感慨的話就放到以後去說吧。鹿鳴拉著穿戴整齊地巴恩斯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問：「我需要知道西伯利亞基地的九頭蛇，常用和備用的運輸通道，還有他們對外聯繫使用的平台，你知道多少就寫多少。」

巴恩斯思索片刻，在地圖上畫出了幾條線路，並在紙上記下了什麼，又寫寫畫畫刪掉了一些。

「我知道的就這些，其他的可能還會有，但我不清楚。」

鹿鳴手撐著下巴，手裡不知何時握著巴掌大的黑色盒子。這物件兒算不上做工特別精細，渾身上下只有一對輸入輸出介面和一個指示燈。抬頭看了一眼巴恩斯，嘴裡輕輕吐出四個字：「佐拉演算法。」

「你想幹什麼？」

「我不會去打沒把握的仗，知己知彼，才可以百戰百勝。我們的力量接下來整合訓練就可以了，但西伯利亞的九頭蛇，除了你列出的信息，其他的我們一無所知，這種情況下對上，我們幾乎不可能取勝。」

「佐拉演算法很危險，之前……我執行的任務目標，80%都是它給出的，九頭蛇內部都知道，這是阿尼姆·佐拉給九頭蛇留下價值最大的東西之一，也是對九頭蛇敵對勢力來說，最危險的。」

「那我問你，魔方武器是佐拉研發的吧，九頭蛇也用過吧，但咆哮突擊隊也在用，對打擊**也起到了好的作用。」

「中國有位偉人說過，不管白貓還是黑貓，能抓住老鼠，就是好貓。槍也有危險，在好人手裡就是反抗和打擊黑暗的希望，在壞人手裡就是毀滅和災難。」

「東西沒有好壞之分，關鍵看你怎麼用。」

「……好吧，我同意。」

90年代的計算機，運行起來效率跟三十年後是沒法比的，更不要說幹得還是佐拉演算法這種精細活。鹿鳴將自己預料到的所有信息輸入后，等到夜深人靜時，才終於有了結果。

原本最具危險性的冬日戰士群體，因為缺少了霍華德還原的血清，而不再是榜首，反而是魔方武器佔據了第一名。這一點鹿鳴並不意外，霍華德事件讓他們賠了冬兵又折血清，再不找其他山頭的進點兒貨，這割據勢力的地位就不保了。

這伙北方匪軍手裡，大多數的手段鹿鳴都有克敵之法，但佐拉演算法的結果，卻依舊顯示他們取勝的幾率不大。因為這演算法是殘缺版的緣故，鹿鳴連導致他們可能遭遇滑鐵盧的原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問題大了啊……鹿鳴反覆捏著眉心，雖說戰場上瞬息萬變，出現任何突發情況都有可能，但如果是戰前本可以查明的敵情，因為準備工作不夠充分造成嚴重後果，甚至犧牲隊友，那不叫蠢，那叫草菅人命。

巴恩斯看到了屏幕上的結果，有些恍惚，倚在窗邊，遠處喧鬧的聲音，似乎又把他帶回了那些奪取無辜者生命的夜晚。

他們或拚死逃跑，或瀕死掙扎，有的亡魂僅僅是不小心看到了他，就被永遠奪去了生命。巴恩斯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眼裡的痛苦掩蓋下去，還是被鹿鳴看到了。

過去，那個沒有感情的死神留給巴恩斯的夢魘，不止是他自己時刻受到影響，還有不知數量的家庭因此毀於一旦。

鹿鳴想讓巴恩斯親手終結過去的罪惡，眼下確實是有一個機會，因為佐拉演算法不全間接導致戰前信息缺失的問題，鹿鳴打算親自和兩名隊員去西歐打探情報。這次行動風險和契機並存，所以鹿鳴打算帶著巴恩斯和韋德去。

話說，自從死侍「被」救回來以後，因為那張車禍臉容易成為大人哄小孩兒睡覺利器的原因，就把全身都套在了那身紅黑戰衣里。這種做法最直接的好處是，他終於能上桌和戰友一塊兒吃飯了。

聽說馬上要啟程歐洲，給他高興的呀，第二天起來大包小包地跑過來，鹿鳴一瞬間有種他要回老家過年的錯覺。

從英國轉機到德國，飛機舷窗外的淅瀝雨聲被陽光取代。三人下了飛機一路欣（觀）賞（察）風（地）景（形）到了酒店。

身經百戰的巴恩斯和韋德，由於任務原因對歐洲算是比較熟悉，鹿鳴穿越前走出國門只去過非洲和巴基斯坦，但現在擱酒店裡裝作第一次來，搭訕女服務生的居然是巴恩斯，鹿鳴是一眼見了鬼的表情。

「你居然是這樣的巴恩斯？」

「我是為了刺探情報！你不要污人清白！」詹姆斯·乙己·巴恩斯·布坎南這樣回應。

從這裡到九頭蛇的運輸線路還有一段不短的路程，但是他們不能再冒進了。歸功於一代目冬日戰士巴恩斯先生的「聲名遠揚」，九頭蛇負責運輸的人就沒有幾個不認識他的，貿然靠近有暴露的風險。他可以給巴恩斯短暫地換臉，但人總有懈怠疏忽的時候，他也不能一直跟著施加幻術去。

夜色侵蝕了整片天空，準備就緒的鹿鳴三人悄悄摸到了火車站附近，已經下班的工人在酒吧的喧鬧聲掩蓋了三個壯漢漸漸逼近的腳步。

事實證明，巴恩斯先生確實是為了刺探情報，雖然看著人不太正經，但是干起活來很正經。

「西伯利亞的九頭蛇最近為了鞏固地位、加強實力，可沒少下血本啊。」

「你怎麼知道？」

「套那個女招待的話，最近這裡來很多生面孔，起碼有十幾個人她是第一次見。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放心，我沒有暴露身份。」

「那個女招待身上的香水來自十五公裡外的商場，離某個議員的住所不遠，商場那裡近期有大活動。如果我是九頭蛇運輸線的負責人，用聲東擊西的方法，在商場製造混亂吸引警方注意，同時啟動運輸線輸送重要物資。」

「抓個舌頭問一問，就知道了。」

隨機打暈一個小嘍啰，刑訊逼供無果，巴恩斯打算繼續逼問時，鹿鳴攔住他：「不用這麼麻煩。」

通過他心通的途徑，鹿鳴知道了此次運輸的大部分內容。他們的猜測沒有錯，此次和其他山頭交易得到的魔方武器，存放在一個九頭蛇認為很安全的地方，準備時機一到就運走。

只是，魔方武器暫時存放到位后，負責人似乎又在密謀什麼，小嘍啰級別太低，知道的不多。

「將計就計吧，既然他想聲東擊西，就陪他玩玩。」

從議員家的窗戶遠眺，大半個商場盡收眼底，鹿鳴假扮保潔人員，混進這個離市中心不遠的別墅。

九頭蛇玩這種把戲看起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作案手法很嫻熟，剛剛巴恩斯傳來消息，商場里，已經彙集了很多「捧場人士」。

隨著一聲巨響，爆炸突發，樓層震動，人群的恐慌和混亂在進一步醞釀。

有人受了傷叫救護車，有人繼續引爆炸彈，有人開始運輸武器，有人在破壞計劃。

卡車上，韋德把鋼刀從駕駛員喉嚨里快速抽出，再去斬殺下一個司機，力圖讓九頭蛇的運輸工具短時間內無法離開這裡。

巴恩斯又成為了聲名遠揚的殺手，不過這一次他的屠刀對準的，是惡魔。

鹿鳴在別墅內觀察外面大街上的情況，距離商場里第一個人打電話報警，已經過去十分鐘了，但是遠處連個警車的影子都沒有。

哪怕再慢，警察也該到了，發生恐怖襲擊，地點還在議員住所旁，警察再不趕過來，那身警服就保不住了。

鹿鳴猛地回頭，如果說，議員在這場混戰中的作用，就是不讓恐怖襲擊被警察輕易解決呢？

一路避開旁人，鹿鳴幾乎找遍了這棟別墅，最後在一個電腦桌下，找到了偽裝成主機的信號屏蔽器。

如果今天他們沒有插手這起案件，後續的結果鹿鳴已經可以預料到了：

聲東擊西，九頭蛇帶著物資揚長而去，負責這片地區的警察因為救駕來遲被免職或被調離，即使日後查出了什麼，也沒有證據；而議員會重新為九頭蛇在該地區提拔起一個保護傘，方便掩護他們。

在鹿鳴找到並毀掉信號屏蔽器后，議員的狗腿子們很快就追過來殺人滅口了。也沒打算留他們一條狗命，解決掉幾個最先來送死的，後面的就不用浪費時間了。既然發生了恐怖襲擊，這頂帽子就給他們戴牢好了，從廚房拽出幾罐煤氣，當著眾殺手目瞪口呆地表情對著煤氣罐開了一槍，在劇烈的爆炸聲中從窗口被炸了出去。

這棟別墅算是毀了，鹿鳴回過神來立即聯繫了巴恩斯和韋德，好消息是商場和運輸線上的九頭蛇都被解決了，韋德找到了九頭蛇的秘密武器，壞消息是，韋德聯繫不上了。

「艾德曼合金骨架都能出事？巴恩斯，撤！回去看看韋德是什麼情況！」

快馬加鞭趕回去，目睹了韋德現狀，鹿鳴知道確實是出事兒了，但……問題不大。

「所以，你是被魔方武器打中了？」看著眼前這副長了點兒肉的醫學生教學骨架，鹿鳴扶額。

「骨架」點了點頭，在地上指骨劃出「放心，我沒事，回去先不要讓凡妮莎知道，否則又要睡沙發。」

「他們運走的那些魔方武器，有些被我破壞了，但多數還能用。對了，有一個車廂里全是戴著項圈的人。」

「不是變種人，很可能是異人。我還沒來得及救他們，就被命中了，得，十環……」

鹿鳴和巴恩斯：「……」

很多異人的戰鬥力，還比不上訓練有素的特工，如果鬧這麼大動靜，帶走魔方武器就可以了。

異人相對於前者，除了黑蝠王那幾個戰力代表，其他人真的威懾力有限。

鹿鳴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卻始終想不起來，這些運輸線最近只有這條道上有動靜，但不應該是這樣啊。

算了，先帶著魔方武器和那個手舞足蹈的骨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