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攻的號角:流血犧牲
「給,毯子……」
「熱水袋。」
「熱牛奶。」
「再還有什麼需要的,就跟我們吱聲,晚上睡這兒別著涼啊。」
「凡妮莎放話了,只要我們敢讓你進別的屋睡,你就永遠別想再踏進你倆的房間半步。」
「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的家事我們不好摻和。」
「嘭!」喜提沙發一夜居的死侍再次申訴未果,被凡妮莎關在了外面。
把牛奶倒進剛長好的胃裡任它消化,臉上沒被皮膚包裹的臉就不再維持假笑了。
本來鹿鳴是想讓他在外面待幾天,等身上組織皮膚都長好了再回來。但出去了可能會嚇到其他人,鹿鳴就把他帶了回來,往他身上套了一層幻術,外加三個男人影帝級別的配合,幾天內矇混過關應該問題不大。
事情確實朝著他們把控的方向發展,直到凡妮莎要給韋德洗換衣服,三個人三臉蒙逼了。
然後夏洛克·福爾摩斯·凡妮莎一眼就看出了不對勁兒,表情微妙地把韋德推進房間關上門。從頭到腳包括不可描述地部位都檢查了一遍,房間里就爆出了堪比擴音器的咆哮:
「韋德·威爾遜!!!」
「行啊,學會跟我撒謊了,還串通其他人騙我,如果不是我自己發現,你是不是打算就這麼騙過去?」
「喜歡撒謊是吧?行,去沙發上反省,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回來。」
韋德:各位讀者老爺,滿意了吧?看熱鬧看看就行了,有推薦票的就可憐可憐我吧,爭取讓我早點回房睡,沙發上真心睡不好。
翌日,鹿鳴和巴恩斯邊吃早飯邊討論作戰計劃,韋德走過來拿起牛奶再次重複昨晚的操作,倒完發現所有人都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約翰首先發話了:「要不你還是上別的桌子上吃去吧,作為這家酒店的老闆,多買一張餐桌的錢我還是掏得起的。」
「喂,你這是區別對待啊,我現在是傷員,多補充營養是應該的。」
眾人:「問題是你能別那麼噁心加驚悚嗎?誰家吃飯是直接把腸子扯下來往裡灌?」
艾克斯:「韋德,你挨過逼斗沒?你再這樣我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被眾人嫌棄的韋德悻悻然走了。
「現在,我方的可參戰人數是18人,可使用的武器裝備已經準備齊全,進攻配合上各位隊員已經比較成熟了,接下來就是實戰。」
「巴恩斯已經講過了,九頭蛇西伯利亞分部的具體情況,採取強攻是完全不可能的,腦殘才那麼干,所以只能智取。但九頭蛇的人也不是傻子,我們需要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將這五個位置,掌握在手裡。」
「軍械庫,實驗室,指揮室,機庫和車庫,各位以前都是軍中的精英,都明白這幾個地方哪怕有一個不受我們控制,局面都會很難控制。所以在正式開始戰鬥之前,這幾處必須掌握在我們手裡。」
「當然,戰場上瞬息萬變,任何意外都有可能發生。如果自己的任務有了變數,自己無法解決就立即聯繫隊友別猶豫,任務很重要,但生命安全同樣重要,距離最近的隊友在條件允許時必須前往救援。」
「布萊德利,我要你保證,開始行動后,九頭蛇那邊,任何一條對我們不利的消息都發不出去。」
「沒問題。」
「這五個戰略要地奪取成功后,就該關門打狗,乘勝追擊了。九頭蛇餘孽,一個都不能放過,當然,基地的設施盡量保存好,畢竟那以後就是我們的常駐根據地了。」
「在保證完成任務的前提下,自家的東西,還是盡量愛惜一下。」
「現在,分配作戰任務。」
「艾克斯小隊,我需要你們分成兩隊,在我們進入西伯利亞基地后,以最快的速度,分別佔領機庫和車庫,我要他們,一個都跑不出去。」
「布萊德利,你將和我們一起行動,在我們的掩護下,進入指揮室,控制信息收發。」
「韋德,你和雷米去實驗室,有任何可疑的東西,要麼毀了要麼讓它失靈。實驗室里那些穿白大褂的,打暈或者卸掉手腳和下巴就行。記住,不要話多,不要戀戰。」
「羅根,維克多,杜克斯,戰鬥一旦開始,軍械庫是最難攻克的,所以你們的任務是最艱難的,但那裡必須掌握在咱們手裡。」
「所有人的任務都明白了嗎?」
「明白!」X17
「此次戰鬥,是為我們自己奪取一塊能夠生存的空間,讓我們能夠不再顛沛流離,讓我們能有一個像樣的家,當然,我也有私心,但這個私心不是為了我,是為了巴恩斯,讓他能夠親手解決掉過去罪惡的根源。」
「我再說最後一句,在座的諸位,或多或少都和我一起戰鬥過,都是我的戰友。我希望你們在接下來包括這一場戰鬥在內的每一場戰爭中,都能活著回來。雖然我們都知道戰爭肯定會死人,但我寧可給你一張寫檢討的紙,也不願在你墳前放束花。」
「好,準備一下,三天後出發。」
傍晚結束訓練之後,鹿鳴一個人帶著酒爬上了屋頂。沉思望月間,巴恩斯翻了上來。
「戰前,好像很多人都有屋頂喝酒望月的習慣。」巴恩斯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電影看多了吧。」鹿鳴笑著罵了一句。
「我有個問題一直想問你,你有女朋友嗎?」
「有啊,不過現在應該說是我的合法妻子了。」提起許嘉笙,鹿鳴的嘴角就有了笑意。
「哦?這倒是很意外,我一直以為你和我們一樣,是黃金單身漢。」
「呵呵,你們不叫黃金單身漢,而是單身狗,你們根本體會不到有一個家庭的幸福。」
「那她現在在哪?」
說到這,鹿鳴開始追憶從前,臉上時而幸福,時而難過:「她不在這裡,在很遠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起你的傷心事……」
「她和我不在同一時空。」
「我……我以為……」
「行了,別再烏鴉嘴了,早點兒休息,明天接著訓練。」
三天後,除了鹿鳴以外的眾多單身漢,集體吃了卡拉和羅根的狗糧,奔赴戰場。
與此同時,一份無法追查來源的郵件發送到了西伯利亞基地,聲稱前九頭蛇領袖「紅骷髏」約翰·施密特的部下將對他們進行訪問,需要他們進行配合。
明眼人都會覺得這是胡扯,但後面確實附上了施密特專屬的標記和印章(感謝佐拉的慷慨),這就讓人半信半疑。巴恩斯說,北方的負責人對這種東西,是寧願信其有,不願信其無。
在冰原上降落後亮明了身份,兩撥人表面不動聲色,實際一方暗自猜疑,一方隨時準備動手。
死侍:觀眾朋友們,你們覺得,我們是會先假意客套一下,還是直接進去動手?
當然是深入虎穴,才得虎子啦。
親愛的上校先生親自出門迎接施密特的部下,雙方亮明身份,掃描健康碼,檢查48小時內核酸檢測證明……抱歉,走錯片場了。
現實是,眾人亮明了身份,向西伯利亞一方通知了借走冬兵的事,並宣布他們這次來的目的。穿著這身皮,戲還是要做全套。臉上高傲的表情保持著,無視西北軍略帶敵視的眼神,示意他們帶路。
西北軍在前面帶路,卻隱隱把他們包圍在裡面。鹿鳴很欽佩他們的敬業和警惕,雖然被圍起來的人里,有好幾個可以在一分鐘內解決他們。
從飛機降落的冰原,一行人很快進入了深埋地下的基地中。路上這些前來接洽的「非戰鬥人員」,兩手其中一隻就沒離開過槍套,就這一點來看,九頭蛇的訓練還是合格的。
上校先生生性多疑,初次會面,看到他的第一眼,鹿鳴就明白他必然是個笑面虎一樣的人物。該有的禮節和客套一樣沒落下,當鹿鳴提出要觀摩觀摩指揮室的時候,上校全程恭維的表情下終於有了一分譏諷的笑。
「當然可以,正好我有些問題想跟您請教一下。」
「說吧,上校先生。」
「恕我直言,當年施密特領袖還在九頭蛇掌權時,我們似乎並沒有見過您這樣的面孔,跟在領袖左右。」
「呵呵,這是在質疑我嗎?」
「那你聽好了,1945年那個穿著星條旗的隊長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后,我們為了暫時避開那些所謂戰勝國的追捕,很多人改頭換面,其中就包括我。」
「為了徹底擺脫追捕,我迫不得已用了某種沒有研製成功的葯,變成了現在這樣。但現在這樣,我反而很滿意。」
「我不是懷特霍爾那個瘋子,為了長生試驗不怕暴露;更不會學斯特拉克那個傢伙,像只老鼠一樣藏在東歐,苟延殘喘,讓偉大的九頭蛇蒙羞。」
「『特使』閣下,聽說當年這座基地剛建成時,你也來過,那你覺得現在這裡跟五十年前,區別大嗎?」
「聽著!別再想著試探我,如果懷疑我和領袖的身份,大可以當著我的面,找其他分部核實,而不是在這裡陰陽怪氣。」
「至於這座基地,1944年建成時,我沒有來過。不過,當時,領袖是把它當做惟一的後備基地來用的。」
上校朝著旁人使了眼色,自以為鹿鳴沒有看到。轉過身笑臉相接:「特使閣下,實在是對不住。但是分部之間,驗證身份本來就比較嚴格,請您諒解。」
「HailHydra!」
「HailHydra!」
就在上校初步信任鹿鳴等人,去核驗身份之際,布萊德利已經完成了對基地電器信號的掌握,西北軍開始變成瞎子和聾子。
雙方領導人就九頭蛇的現狀和未來發展進行了會談,鹿鳴靠著之前背下的稿子和上校開始扯皮,為其他人的行動拖延時間,布萊德利控制了基地里所有的監控,就算有異常,他們也看不到。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負責核驗身份的士兵帶著一份報告過來,上校大概掃了幾眼確認主要內容后,起身邀請鹿鳴:「特使閣下,時間不早了,正好我們的廚師做了幾道法國的特色菜,希望你們可以留下一起品嘗。」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聽說,你部近期購進了一批瓦爾基里武器?」
「呵呵。」上校並沒有做出回應。
鹿鳴掃了一眼堪比滿漢全席的一桌法國佳肴,色香味俱全倒是做到了,只不過幾道菜看著就不對。吃下去是直接躺板板還是任人宰割,就不得而知了。
他心通:布萊德利,他們情況怎麼樣了?
全部到位,可以開始行動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結束了。
伴隨著布萊德利把進攻信號發給眾人,鹿鳴也不裝了。
一把掀翻餐桌,趁他人愣神之時,對著上校等人打出一道精神衝擊,只有三秒,但足夠了。從存儲空間把武器扔給隊員,一棒子打飛掏出槍的上校,進攻開始了。
眾人拿到了武器,戰鬥的號角就吹響了。
眾多超級士兵混戰在一起,場面一度十分混亂。得益於動手地點是在餐廳,上校手下隨身攜帶武器的並沒有多少,外加上校自己對魔方能量武器用的不怎麼熟,所以剛開始戰局是朝他們傾斜的,對他們有利。
損失了不少好手之後,上校組織起了防禦和反擊,魔方武器也調動了起來,鹿鳴一方的劣勢凸顯出來了,但唯一值得高興的是,這部分戰場被控制在了餐廳里。
閃身躲過一記能量射線,身後的桌子被打成了飛灰,鹿鳴揚手丟出一發冰錐,打掉了炮灰乙手裡對準他的手槍,接著送他去見了海德拉。
鹿鳴在耳機里呼叫其他隊伍,了解戰損。按照目前彙報的戰況看,吃下這座基地不是難事,但肯定會有傷亡。
「艾克斯,聽到回話,你隊的情況如何?有無人員傷亡?」
「報告指揮官,目前情況不佳,雖然我們已經基本攻下了車庫,但是戰鬥人員減員很嚴重。兩人重傷,一人輕傷,現在正在進行治療……」
「轟……!」耳麥里驟然充斥地爆炸聲完全掩蓋了艾克斯的聲音,鹿鳴呼叫了一遍又一遍才有了回應。
「頭兒,蘭德和路易斯……死了,詹妮弗……現在生死不明,請求支援……請求支援!」艾克斯罕見地出現了顫音,他眼睜睜地看著隊友死在了眼前,強壓下心裡的悲痛,提起搶繼續戰鬥。
艾克斯的十人小隊,已經減員兩人了,現在有戰鬥力的,僅剩六人。隊友的犧牲,讓憤怒和悲傷幾乎充斥了每一個人的大腦,在情緒的加持下,六人爆發了更強的戰鬥力。韋德,雷米完成了任務,和從軍械庫抽身出來的杜克斯,以最快的速度,趕往機庫。
事實還是超出了鹿鳴的預料,為了儘快解決戰鬥,不再徒增傷亡,鹿鳴幾乎耗費了身體里多一半的能量將包括上校在內的殘兵敗將囚禁在結界里,又用振金棍繞著他們在地上轉了一圈施展了「畫地為牢」的法術,確保短時間內他們無法突圍,才離開。
等鹿鳴趕到機庫,戰鬥已經接近尾聲,有韋德三人的幫助,艾克斯小隊的壓力減輕了一些,鹿鳴朝一個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狀態下還企圖對艾克斯放冷槍的九頭蛇補了一槍,結束了這場最為慘烈的戰鬥。
艾克斯來到鹿鳴面前,將一把手槍交給鹿鳴,聲音有些哽咽:「頭兒,我們完成任務了。」
「這把槍是傑森的配槍,他被打穿了肺部,身上被打出了一個大窟窿,傷口止不住地往外冒血,蕾娜已經儘力了,傑森離開的時候,她還儘力想把他救回來。」
他們不是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戰場,但朝夕相處的戰友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心非木石,豈能無感。
戰鬥進行了一半,部隊減員已經很嚴重了,但這場仗必須打下來,因為他們沒有退路了。
除了軍械庫以外,戰鬥基本都已經塵埃落定了。暫時安頓好了傷員和逝者,鹿鳴帶隊馬不停蹄地沖向軍械庫。剛到門口,維克多就被呼嘯著扔了出來。
「你沒事兒吧?」巴恩斯把他扶了起來。
維克多搖頭原地休息了兩秒,又嘶吼著沖了進去,鹿鳴連裡面的具體情況都沒來得及問。
沒辦法,他心通:「羅根,軍械庫裡面什麼情況?」
羅根的鼻息很重,聽起來消耗就很大:出了點兒狀況,這幾個傢伙皮糙肉厚,快趕上我和維克多了。他們身上很燙,血管像是要爆開一樣,應該是吃了什麼禁藥。」
「韋德,巴恩斯,跟我進去看看,速戰速決。」
接下來的幾分鐘,軍械庫里刀劍摩擦的鏗鏘聲與人體激烈的碰撞聲並存,韋德眼中的高溫射線讓軍械庫外的眾人感覺像是去到了熱帶。
「韋德!你是想炸了軍械庫拉著所有人一起死嗎?」室溫越來越高,鹿鳴不得不釋放冰霜把溫度降下來,以防被自己人炸死。
伴隨著最後一個強化·短命戰士被韋德的雙刀切成三塊,這場奪取立足之地的戰爭,終於結束了。
簡單打掃了戰場,該補槍的補槍,確定沒有人能夠威脅到他們。眾人回到大廳后,鹿鳴對巴恩斯說道:「上校他們還在錮魔圈裡,那邊我就交給你了,去和過去做個了斷。」
「巴基,別被自己的心魔控制,以殺止殺是下下策,控制住自己,才是上策。」
巴恩斯嘆了口氣,苦笑一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鹿鳴看著躺在那裡的五人,詹妮弗,羅伯特,路易斯,蘭德還有傑森。他心情很沉重,艾克斯小隊減員一半,最好的戰友死在了異國他鄉,艾克斯和蕾娜正在一一給逝者整理儀容,他抬頭看向鹿鳴,想說什麼卻又沒開口。
「艾克斯,我不想把他們埋在這裡。」
「頭兒,我……」
「聽我說完,在中國,我們講究魂歸故里,落葉歸根。在異國他鄉犧牲的英雄,我們應該讓他們的遺體可以長眠在故國土地上,這樣,他們就可以安息了。」
「那好,那就過幾天去歐洲。」
箱子里存放的這一小塊兒銀色的不規則體,是那幾個短命殺手拚死也不讓他們拿到的。鹿鳴看著這東西,感覺很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是什麼,直到他回憶起異人。
「不好,方尖碑!」
「頭兒,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