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當危險來臨

打火機上燃起的火苗，快速升高了周圍空氣的溫度，點燃了這位所謂的老闆嘴裡剛叼上的煙。室內的燈已經在戰鬥過程中被悉數打滅了，火苗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出老闆的臉，噫……丑的一比。

死侍緩緩走近，剛才阻攔他的打手已經集體去見上帝了，眼前這個好像有點兒意思，先看他有什麼新招。

「中國有句古話，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你們不知道嗎？」當著死侍的面，該老闆拔出雙槍挨個檢查了彈夾，又用手帕仔細擦了幾遍太刀。

等到他磨嘰得差不多了，死侍開頭：「台詞說完了沒有？完了趕快打趕快死，晚了場務那兒沒盒飯了。」

「呵，狂妄。」會點兒功夫的老闆吐了一口煙圈，拿出遙控器，按下了一個鍵。

…………

哎，你說巧不巧，沒炸～

死侍眼見關押販賣人口那邊的拆彈組已經完成了任務，玩味一笑：「哎，你說巧不巧，沒炸～」

見狀，老闆變了臉色，朝著死侍啐了一口：「拖延時間是吧？很好，那我就親自送你們上路！」

「行了行了，別說大話了，抓緊打，打完我還有事。」

老闆勃然大怒，拿起手槍就朝著死侍射擊。剛飛出槍膛的幾顆子彈接連被劈成兩半。對手大驚，剛要繼續射擊，手槍就被扔過來的匕首打掉。

「來，別光玩槍啊，比劃比劃。」指縫間生長出的鋼刀對準了愣在原地的老闆。

「你是變種人？」

韋德不給他廢話的機會，鋼刀完全長出來的時候兩人就基本短兵相接了。迫不得已，土匪頭子拿著太刀跟他硬碰硬上了。不過這傢伙確實有點兒真本事，剛開始還能跟韋德打得有來有回，可惜幾個回合后就被捅了一個透心涼。

嗯，有本事，但不多。

一把火燒掉了所有證明他們來過的物證，將現場清理得乾乾淨淨，韋德就趕著去匯合了。

這次並不是他們心血來潮做好人，來打掉這個人口販賣的組織。一個月前，基地情報組的外勤在無意間知道了，某人口販賣組織抓了他們剛剛確定吸納的人才。一調查發現，有一位即將海歸的學者，也被他們找到，準備送給燈塔國政府當作見面禮。

人口、器官摘取販賣，綁架勒索，強烈致幻藥劑製造……罄竹難書啊，幾乎就是照著《刑法》乾的。鹿鳴等人剛剛攻破組織據點準備救人時，已經有四名卧底人員死於他們手中，還有一位生命垂危，幸好及時救了過來。

現在的好消息是，組織的窩點已經攻破，受傷的卧底已經得到了救治，他們需要的人才也可以順利帶走了；壞消息是，海歸學者被強迫服下了強烈致幻藥劑，洗胃已經沒有效果了。

「這些人狗急跳牆了啊，頭兒，你看能不能救？」威爾遜問了一句。

手掌搭在學者心臟，獨屬於五行之木的綠色光芒亮起，滲入。一刻鐘后，鹿鳴從其體內提取出部分黑色有害物質，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給專門來救援他的人了。

一行人打掃好現場登上直升機撤離時，布萊德利突然開口：「頭兒，X教授發來消息了，看樣子還很急，應該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鹿鳴接起電話，剛打完招呼，教授就等不住說正事了：「鹿鳴先生，很抱歉打擾到你，但是琴現在很危險了。」

「具體的信息我已經發給你了，緊急時刻，懇請你幫助我們。」

情況似乎和原劇情差不多，除了鳳凰狀態出現得比原來早，並且這尊鳳凰差點毀掉了四分之一的澤維爾莊園。

不過，這四分之一的廢墟中，並不包括黑鳥戰機和腦波強化機，這是不幸中的萬幸。鹿鳴簡單地分析了一下，讓死侍帶著救下的人先回去，他們在澤維爾學校會合。

直升機在事先預約好的機場降落後，兩撥人就各奔東西了。來機場接機的是X戰警的兩位老人：「藍魔鬼」庫爾特和「魔形女」瑞雯。

走過去簡單握了一下手，簡單地寒暄了一下。

「您就是鹿鳴先生吧，您好，我叫庫爾特，這是我們的副隊長瑞雯。」

「庫爾特你好，麻煩你們來接機了，這是我的隊員，羅根，艾克斯和蕾娜。」

「你好，幸會。」X5

「見面會就到這兒吧，其他隊員後面會趕過來的，我們先去見查爾斯。」

艾克斯剛打算問他們的車在哪，就已經被轉移到了遠處的馬路邊。幾個空間跳躍下來，一部分正在重建的澤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已經為他們打開了門。

瑞雯為鹿鳴指明了與教授會談的地點，就離開了。門后已經漸顯老態的教授轉過身來，和鹿鳴簡單寒暄了一下，就進入了正題。

「教授，琴目前的位置你知道嗎？」

「按理來說，以琴攜帶鳳凰之力的精神強度，在腦波機的搜索範圍中，就像黑夜中的強光一樣明顯。但是，琴很可能是自行摸索或者學會了某種屏蔽自身能量信號的方法，現在她顯示在腦波機里的精神強度和普通人一樣，而且偽裝成了正常人的腦波。」

「所以說以你的方法暫時還找不到她，對吧？」

「對，上次通過腦波機聯繫她，差點兒受傷了。而且，昨天我聯繫過了艾瑞克，但是電話剛接通了3秒就被掛斷了。艾瑞克回復給我的消息，讓我感覺他情緒很不好。」

「事後我通過別的方法了解到了艾瑞克那邊的情況，看到了艾瑞克建立的村落。唉，比我這裡好不到哪去，滿目瘡痍，斷壁殘垣的。但值得慶幸的是，沒有人受傷。」

「艾瑞克說，琴到他那裡尋求幫助，本來他已經允諾幫忙了，但追蹤過來的美軍要求琴和他們回去接受調查。琴不願意被當成試驗品，爆發了鳳凰的力量和美軍小隊起了衝突，為了避免引起事端，艾瑞克逼走了琴。」

「現在無論是我還是艾瑞克，都沒有琴的消息了。所以，只能麻煩你了。」

「好吧，除了我以外，你們還有沒有找過別人？」

「我找過至聖所，精神能量搜索這方面他們也是行家。但古一法師有事，莫度男爵說這事算是我們的家事，他們不好插手，只能作罷。」

「你有沒有想過，琴她會去哪？」

「她最可能去的地方，我已經查過了，沒有線索。」

「所以接下來你打算怎麼找？」

土豪查爾斯的莊園里，腦波機算是科技程度最高同時也是最重要的物品。存放腦波機的密室這些年來走進去的人不少，但能用腦波機的，就那麼一個。

「你確定這樣可行嗎？」

「理論上，把布萊德利的腦波放大后是可以達到效果的。」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以你的能力都奈何不了琴，如果布萊德利找到了琴，琴用鳳凰的力量反制他，他會不會受傷？」

「我會保護他……」

「但我不能拿我隊員的生命去冒險。」

查爾斯長嘆了一口氣，語氣裡帶著無法掩飾的疲態：「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大約是兩周多以前，琴從太空回來之後，我就開始著重關注她的狀態。」

「自從她幼年時我為她設下安全措施后，她的能力就很少出現問題。但是從太空回來以後，我甚至都不用主動去探查，那種強大的能量波動前所未有，就連曾經的天啟和黑皇肖都沒有這種壓迫感。」

「通過漢克和我的監測檢查，可以確定，在太空時一種極其強大的力量衝進了她的身體。這力量變化無常，充滿攻擊性，我沒有輕舉妄動，而是嘗試引導並且和它溝通，但失敗了。」

「澤維爾莊園現在的樣子，就是後果。」

鹿鳴摸摸下巴上的胡茬，在屋內踱步。原劇中鳳凰的戰鬥力有目共睹，輕鬆擊敗變種人現有的最高戰力X教授和萬磁王；一夥看起來很能打實際也確實很能打的外星入侵者，被虐得連渣都不剩，鹿鳴不覺得自己能有什麼主角光環，可以保證現在正面剛她而不死。

至於三根救命猴毛，鹿鳴直覺上認為用到現在屬於浪費。既然剛她（鳳凰）沒戲，那就先把不打招呼就進家門的賊幹掉。鹿鳴相信，不管是查爾斯還是艾瑞克，甚至是燈塔國政府，對於私闖民宅的外星人，都沒有絲毫好感。

鹿鳴停下腳步，看向查爾斯桌上的太陽耀斑數據：「查爾斯，我有一個猜想。」

「這種強大的力量，在我們看來是不穩定因素，但是別人不一定這麼想。生物的本能都是追求和嚮往強大的力量。」

「它的來源未知，不管是途經太陽系，還是地球目的地，我不相信沒有不渴求這種力量的宇宙生物，也不相信追隨著它來的宇宙生物會在地球上安分守己。」

「琴攜帶著鳳凰之力，這對於那些生物是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我是它們，我必然會找到琴，說服她將那力量交給自己。自己成為掌握這力量的神。」

「一旦他們掌握了這種力量，地球雖不會變成任人宰割的砧板肉，但也會出現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挂在所有人的頭上。」

「所以，現在你們要做的，不是去試圖勸說琴回來當乖乖女，而是找到並且監視那些很可能存在的地外來客。如果他們想要動手挑起事端，別慫，跟他們起衝突不用遵守什麼國際公約，干就完了，X戰警就是X『戰』警。」

說完了，見查爾斯沒有反對，鹿鳴就準備走，又被叫住：「那你呢？你打算做什麼？我請你過來，可不單單是請了一個作戰參謀。」

「我去拜訪艾瑞克。」

「呃，他對陌生人可沒什麼耐心。」

「我知道，所以我沒打算當什麼陌生人。」

幾小時后……

「乾杯！」X2

老萬的酒量不是他認識的所有人里最大的，但你一杯我一杯，桌上這幾瓶又空了。一點兒都不上頭的老萬讓塞勒涅再提幾箱子過來，屬實是讓門口的塞勒涅嘴角抽搐。

「鹿鳴先生，再敬你一杯，對於你救了三里島的同胞，我很欽佩。」

「這是我應該做的，同胞有難，有能力了當然要去幫助他們，你不也是一樣嗎？艾瑞克先生。」

「你說得對。」

「但我沒想到你和我一樣，覺得查爾斯的鴿派做法不能解決問題，我還以為你是查爾斯的說客。」

「改善變種人的地位，他確實做到了。但某種角度上講，你作為鷹派做得更有成效，所以我投你一票。」

眼看著喝得差不多了，艾瑞克對著塞勒涅使了眼色，沒過多久帳篷裡外就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說吧，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此時的艾瑞克完全看不到剛才酒氣熏天的樣子，眼神清明氣質沉穩，沒有敵意，但鹿鳴知道他開始認真了。

「我來是想知道琴的下落。放心，我不是查爾斯，不會再想著把她關進籠子里當溫室的花，她也不是那些小金絲雀。」

「我不知道琴的下落，查爾斯應該告訴過你，我把她逼走了。」

「而且，我不是查爾斯，我沒那麼信任你。」

「得了吧。放任一個實力超過你們倆而且時不時會失控的人，在外面瞎晃悠，查爾斯不會那麼做，你也不會。」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漢克的監測數據你總不會懷疑吧？有一夥外星的不速之客已經進入了地球範圍，他們的目標就是琴體內的力量。」

「相信你也感受到了，琴現在的生命磁場遠超常人。如果被一群來路不明、目的不明的人得到了鳳凰之力，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查爾斯已經讓X戰警去尋找那些心懷叵測的人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我的目的很簡單，找到琴，幫她穩定心神，解開心結。」

「那你又有什麼辦法讓琴的力量能得到控制呢？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和查爾斯都失敗了，而且這次和三里島可不一樣。」

「查爾斯一直覺得，為了琴好，關於她童年的一些事，現在應該瞞著她。但你我都知道，如果琴的心結跟那些事有關，越隱瞞她，越會適得其反。」

「琴的問題跟很多同胞是相似，原生家庭因為各種原因出現問題，進而影響到未成年人身上。但你們多數人想的不是解決問題，而是逃避或者利用問題，去激化矛盾或者製造新的問題，這不可取。」

「我知道論戰鬥力，現在十個我也不是她的對手。但為什麼一定要通過暴力手段來解決我們自己人的問題呢？艾瑞克？」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解決問題？」老萬開始聽進去了。

「告訴我琴在哪，然後我去找她談。琴對你和查爾斯已經有了固有印象，但是她並不熟悉我。況且，我是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帶著善意去和她聊的，不是想讓他成為什麼武器或者關注她。」

「我會和她講清楚利害關係，外敵當前，先解決入侵者，事後這力量她想要或者不想要，看她自己意願。」

屋內壁爐里的火堆火勢漸衰，老萬最終同意了鹿鳴方法。兩人沒有再重新舉杯，柴火旁的鐵夾子自動飛起帶著新柴火送進火光里。知道地址的鹿鳴沒有多做停留，不久就離開了。

成為鳳凰之力新任宿主的琴，不可避免地因力量的衝擊陷入迷惘中。鳳凰之力突然湧入體內，就如同平靜的湖泊突然開始遭受大江大河的灌注。在磅礴能量的衝擊下，一系列連鎖反應產生，回顧原生家庭和趕赴艾瑞克領地已經成為了過去式。

顯然，不能再單靠劇情了。現階段的問題是，在被迫害妄想症的影響下，琴的殺戮之心可能正在被一點點激起。如果任由其發展，一個自視為神明、漠視生命的超凡力量掌控者，較之外星侵略者，對其所在區域的威脅更大。

第二次世界大戰紀念館中，深秋的清晨並沒有多少人光顧這裡。琴進入紀念館后，從無人介紹的第一間展廳開始，在地板上緩緩前行。清冷的目光從數量龐大的戰爭殘骸上一一掃過，不難看出，經受鳳凰之力影響的琴已經對戰爭的殘酷無感，雖然還沒有嚴重到被迫害妄想症的地步，但也只是時間問題。

不痛不癢地走出前半部分，已經沒有多少興趣的琴，駐足了。

面前，是被戰火摧毀的無數平民家庭，有在殘垣斷壁上滿臉絕望抱著孩子痛哭的母親，有一家人都被炮彈奪走生命的寂靜之地，還有，原本幸福美滿卻因為戰爭失去雙親的孩子。

琴在那張孤兒的照片前怔住了，雖然時間相隔了近六十年，但被掀翻的汽車、倒在血泊中的父母、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孩童，和兒時的她，幾乎一模一樣。

離開艾瑞克領地之前，艾瑞克跟她說過：殺戮帶給人們的永遠只有破壞、毀滅和死亡，以殺止殺，可以解決問題，但絕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

鳳凰之力對她的影響開始減退了一些，琴的眼睛里漸漸有了水汽。童年因她能力引起的家庭變故一直是她的心理陰影，鳳凰之力將查爾斯設立的心靈囚籠沖開后，那段灰暗的記憶幾乎就是她使用鳳凰之力的情緒力量buff。

之前在她家舊居和艾瑞克的領地因為無法控制力量，造成了破壞，現在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化行為已經造成了很嚴重的後果，琴開始清醒了。

走出紀念館，臉上帶著憂鬱失落的表情走進茶館，裡面並沒有多少客人，只有一個裹在風衣里的高大身影。

「鹿鳴先生，好久不見，你也是來抓我的嗎？」琴的聲音有些凄涼。

琴沒有注意到，因為她的情緒波動，身邊的桌椅已經開始被分解，鹿鳴注意到了這一點，伸手飛過去的木之精華將損壞修復。

「琴，我來不是和你動手的，你應該可以感覺到，除了剛才修復桌椅，我沒有調動任何攻擊性的力量。」

「如果你有耐心聽我說兩句，我相信問題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解決。」

「如果我不想聽呢？我只想安靜一會兒。」

「沒問題，琴，你是成年人了，有自己選擇的權利，我不會強迫你去做什麼。那，我就先不打擾了。」

兩小時后，已經可以控制情緒的琴朝門外喊：「鹿鳴先生，有什麼話，進來說吧。」

「琴，你的情況我大概了解過了，查爾斯的初衷是好的，但他走錯了方向，我不是像他一樣勸你繼續當金絲雀的。我想跟你好好談一談，關於多年前那起車禍，還有車禍后的事。」

「我知道當年車禍后，對你的家庭造成的影響幾乎是毀滅性的。但這不能全怪在你頭上，當時你父親的態度已經決定了你需要換個環境生活，所以有了日後你在澤維爾學校所經歷的一切。這一點上我認為查爾斯做得對，那裡的每個人都是你的家人。」

「我母親……」

「你母親的事我很抱歉，但親人已經離世，你要做的不是沉浸在過去醒不來，而是作為生者帶著她對你的愛和期望好好地活下去，這才算是有慰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況且，這麼多年來，你在澤維爾學校，不是也有了很多親人和朋友嗎？漢克，瑞雯，薩默斯，他們都在等著你回去，團團圓圓，不只是我們中國人希望的。」

「可我還能回去嗎？我感覺，我離他們好遠……」

「琴，真正的親人，從未遠離過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離開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牽挂著你，只要你願意回去，那個家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過了許久，琴終於不再是冷著一張臉：「您說得對，鹿鳴先生，我該回去了。」

「這句話應該是查爾斯或者薩默斯對你說的，但我想我可以代他們告訴你：歡迎回家。」

「好了，琴，假期結束了。雖然上班很苦，但你作為X戰警，還是要盡一下自己的責任的。我相信，那伙來自外太空的不速之客，你也感覺到了。他們的目標，就是你身上的鳳凰之力，來者不善啊。」

「需要我做什麼？戰鬥嗎？」

「暫時還不需要，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避免陷入暴走狀態。」

「鹿鳴先生，找到他們了。」漢克在電話里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