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舞動燕京

『天機閣』六層。

剛下密道的秦天宇見得一個打著破布長幡，身著粗布麻衣的老頭，四處翻書的身影以為進賊了！

心想著不該啊！難道閣頂的長弓叔睡著了？還是此老者跟師傅一樣是個高手？

上前拍了一下老頭的背，只見老頭聳聳肩繼續手裡的動作，繼續拍了一下「長風，你幹嘛！不就找兩本書嗎！這麼小氣幹嘛！」。

看著不管不顧依舊翻書的老頭，聽話語應該是師傅的熟人，秦天宇一把拉過「誰，竟敢擅……闖…」

「是您老啊！」秦天宇訝然。

「是你小子啊！剛剛還以為你師傅回來了。」

「我說，您老翻什麼呢？還穿這麼一身！怎麼說您以前也是一軍統帥！雖說退了，好歹勝哥還領著我「宇衛營」俸祿呢。」

「難道勝哥不給銀子給您老花？」秦天宇調侃。

「他敢！還反了天了他！再說了，我王陽還沒淪落到要別人養的地步。」隨手把找到的書塞進自己懷裡「我來的事別跟你師傅說！」

「等等，我看這幡有點面熟啊！」看著長幡兩面分別寫著『代寫家書』『包打聽』，趕緊拉住老者「原來昨天就是你在外面編排我！」

「我堂堂燕王府世子，名聲都讓你們搞臭了！」

「那你覺得我這麼做好不好嗎？」

「好！」

「夠不夠地道嗎？」

「夠！」

「名聲還想不想要？」

「還不夠臭！」

「那不就得了！你急個什麼勁！」

一問一答間老者跳窗而去，遠遠傳來「我昨天說書，好像看見來了幾個南面的人，你自求多福吧！」

「看來要安排一下了」秦天宇心想。

………

一行三人鮮衣怒馬，縱馬狂奔在大街上卻又小心避過了行人，

「宇哥，急沖沖把我們叫出來，這是要去哪啊！」

「李寧你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好像我求著你出來一樣！當街打人被你爹禁足這麼久，要不是我你能出來？當然是帶你們去個好地方。」

「嘿嘿，還不是那個遼人太囂張了！大街上拉扯良家婦女，敢欺我燕京無人？我碰到了當然的揍他丫的。」

「你爹可是『蒼狼軍』統領李保國，打的還是遼人的世子，叫什麼來著？算了，打了就打了吧！」

「我要是你，我攔下后找人跟著，晚上一麻袋套上去，那還不是想怎麼打，就怎麼打！既不會被路人看見，被打了他自己還不知道是誰！想鬧都沒地方鬧。」

「何苦像現在這樣鬧得人盡皆知，搞得你爹下不來台。活該你被禁足！」

「對啊！下次就這麼干！」李寧恍然大呼。

「小宇，最近可不太平！這是去哪？」王勝見秦天宇沒說清楚去哪提醒了一下。

「沒事，勝哥！就是不太平，我才拉著你們出來的。」秦天宇無所謂「我不出來他們去哪搞消息回去交差。」

「到了！」在一路雞飛狗跳，行人怒罵中來到一座青松拂檐，玉欄繞砌，金輝彩面的閣樓前。

高掛著的玉石牌匾，紅綢綴頂，朵朵白雲環繞著『醉夢樓』二字。

秦天宇勒馬急停，『黑貨』前身高高揚起，長嘯一身，重重落下，看著身旁溜溜滑行才堪堪停下的的同伴，搖搖頭，不屑的打了個響鼻。

「醉夢樓，嘿嘿！宇哥她們還敢招待你？」李寧下馬後看著眼前的『醉夢樓』玩味起來「別到時候被人趕出來，

丟人丟大發嘍！」

「放心！她們不待見我，可是我手裡，有得是她們要待見的東西。」秦天宇從懷裡拿出一個夜明珠拋了拋了扔給李寧「走，進去～」一時囂張無比。

樓里五根兩人合抱粗細的主梁高高支撐起四層樓閣，雕樑畫棟，富麗堂皇。每層樓內都有五個對內，向下延伸的飛檐，分別都帶著一個鈴鐺。

中間一座方圓五丈雕欄玉徹的荷花池，池中心一個一丈餘五的漢白玉圓台。

圍著荷花池四周，種著差不多一丈高的桂花樹。

「白天這麼冷清有什麼好玩的？」李寧拋著秦天宇給的夜明珠叫囂「人呢，沒看見哥幾個進來啊！」

「廢話少說，把月舞姑娘叫出來！我兄弟好久沒出來了，想見見故人。」看著迎上來的李媽媽，李寧意味深長的說。

「喲！這不是寧哥兒嘛！什麼風把您給招來了。」李媽媽上前拍著李寧胸脯調笑著，看了眼後面的秦天宇跟王勝促狹一笑「不知哪位是月舞姑娘的故人！」

眾人自顧自的來到二樓視野最廣，位置最好，樓上樓下的必經之路，非「點舞」不可坐的主位上，「先上茶點，其他的等月舞姑娘出來后說！」

「這～～」李媽媽猶疑。

「規矩我們懂！你可以去招呼。」李寧說著把手裡的夜明珠丟給李媽媽。

看著去安排的李媽媽，秦天宇囂張道：「人越多越好，就說『我燕王世子『醉夢樓』點舞。」

聽得此話，李媽媽一怔，隨即上樓的步伐都變得輕快了一些。

上樓請得月舞姑娘下來見過世子后，便出去安排了起來。

只見十幾個僕役打馬向燕京城散去，一路上高呼「燕王世子『醉夢樓』點舞」，隨著高喊聲似乎整個燕京城都開始沸騰起來。

看著遠去的僕役，李媽媽在白玉台上燃起一支信香便回到世子身前「一切就緒，月舞你先去準備吧！」

「是，媽媽」

「月舞失陪了！」月舞柔柔到，福身告退，上三樓房間準備去了。

信香燃半，大廳里，閣樓上站滿了人，而包間，月台或靠近月台的酒桌卻廖廖數人，樓里熱鬧非凡，議論紛紛，還不時有上樓經過二樓主位的人，上前與世子見禮，眾人雖然心裡鄙夷，但畢竟掛著王府的招牌。

「世子這敗家子，幼時來偷跑出來把『醉夢樓』搞得一團糟，原以為被郡主抓回去，這麼久沒出來是改過自新了，沒想到才出來不久就又開始揮霍了。」

「看見了嗎？那些空著的月台，包間都是給非富即貴的人留著的，只要『點舞』的信香燃起，『醉月樓』便會開始清場，價格立馬翻倍，哪怕你事前就坐在上面也得重新加錢。不想加錢話就得讓出位置，或只能站著，或被趕出去。」帶著朋友第一次來的人，指著空出的月台包間小聲解釋著。

「那『點舞』又是怎麼一回事？」有人疑惑。

「『點舞』啊！這可是『醉夢樓』樓里的招牌。其實我也沒見過幾回！」

「聽說舞有『春夏秋冬』四季！分別是『春雨』『夏荷』『秋花』『冬雪』因天時而舞。又有『琴棋書畫鼓』五絕！」有老者解釋。

「有幸見過『春雨』，嘿嘿！那場面至今記憶猶新！」向著朋友的炫耀聲。

「『春雨』顧名思義，-要雨天才能看見！你們向上抬頭，看看那些旋轉排列，四散分佈的飛檐上，掛著的大大小小的鈴鐺！」

「嘿嘿……」笑著賣了個關子「下雨天，雨水打在屋檐上，發出的雨聲。順著飛檐流下的雨水撞擊著鈴鐺，發出的鈴聲。雨水落入荷池，發出的入水聲。雨聲，鈴聲，入水聲，伴著玉台上起舞的月舞姑娘。旋轉曼妙的身姿，引著揮灑的水袖，一同捲起落在玉台上的雨水，那場面天人合一，風華絕世！」此路人好似再回味～～

「就這！看來你也只見過『雨』！『春雨』之舞，除了雨水外還能有其他的聲音！我就聽過一次！」有路人得意

「南方由運河北上拉著十幾船貨物的豪商，為睹月舞姑娘一舞，苦等不來雨水，便以銅錢作雨，由頂樓撒下，那場面……，那聲音……就一個字豪！！」說到最後不知怎麼形容，只得一個『豪』字出口。「就那一舞，便讓那豪商借錢回家。聽說還有以珍珠作雨的，又不知是何光景～～」說完像是陷入想象，痴痴地……

………

………

石：重量單位，十斗為一石，一百二十斤為一石。

斛：容量單位，五斗為一斛。

鈞:重量單位，三十斤為一鈞

跬：長度單位，半步為跬

仞：長度單位，古代以七尺或者八尺為一仞

舍：長度單位，古代行軍時以三十里為一舍。

尋：長度單位，八尺為一尋。

尺：一尺為0.33米

丈：一丈為3.3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