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沒劇本沒帳號的個體

晚霞陽光溫暖攝在醫院宏偉建築上。

病房裡，逸洋感覺好多開始能站穩在原地，行動也自然許多不再頭昏腦脹。他走出病房見醫院裡人來人往，那和他一樣藍色制服的是病人，白色制服是醫護人員。走到走廊盡頭是片玻璃窗，外面景象是一片高級工業區。街道車輛開始擁擠，估計已是下班時間。

他試圖去觸摸著片鏡子去確認實感，在眼前的一切讓他產生無數次的質疑。

「在發什麼呆啊？身上的電流還在作祟？」秀秀出現讓他感到驚喜。

「你怎麼來了？是不是鄭萍告訴你我住院？」

「我不來看你，我心裡會過意不去。你是我家樓管也是我媽的准女婿，所以我一定要來。這給你，我知道你的手機被爆毀，剛剛來這裡的途中為了你購買力一部新手機。你試試看。」秀秀送包包里掏出一盒手機遞給逸洋。

「這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當做給我媽准女婿買禮物吧。你就收下吧，之後我會和我媽要回錢。」秀秀笑說。

「你是這樣坑你媽？」他打開手機盒發現裡頭裝著一台市面上從沒見過的新型手機。

「這...怎麼開機？」他將手機翻來覆去找不到開關鍵。

「利用你的指紋啊，你是新來的？沒用過這款手機嗎？」秀秀一臉疑惑。

他半信半疑將拇指壓在熒幕上，手機即刻讀取他的信息，核實他資料后再裝入他之前手機所有資料。

他驚訝地瞪著秀秀，難以自信地看著手機熒幕出現一條接一條的信息。全是家裡人傳來要他報平安的信息。

他立刻轉過身用新手機撥打爸爸的聯繫號碼，果然另一頭立刻接通。

「你沒事吧？剛剛一聲爆炸后就無法聯繫上你。」逸洋爸語調顯得平淡。

「沒事，剛剛不小心被電擊，所以手機壞了。現在剛剛拿到新手機，沒事，別擔心。」

「沒事就好，待會將新住址傳給我，我和你媽在這來臨的周末去探望你，順便我們商量一下如何幫你追回佳佳。」

「不用麻煩了，爸，這裡非常偏遠，你和媽坐長途車會辛苦。我再過一段時間就回去探望你們。我和佳佳的事就別再提，我們已經到了沒得挽回的地步。」

「你開啟視頻，讓我們看看你。」逸洋爸突然要求開視頻，他慌了，一身藍色病人服一定把他倆老給嚇死。

「好...好吧。」

視頻打開后，畫面是他老家的屋內，能見到戴著老花眼鏡的爸爸和在身後擔憂的媽媽。

「你這是在醫院？」逸洋媽問。

「沒事，別擔心，我只是例行檢查，明天就能出院。」逸洋調整鏡頭。

「兒子，有人照顧你嗎？有吃飽飯沒？」逸洋媽愛子心切不停追問。

「這裡有護士醫生，媽你放心，我好得很。」他還是有些暈眩。

「你身後的女孩是誰？是香兒嗎？」逸洋爸發現秀秀的身影。

「不是，爸，她是黃教授公寓里的其中一名租客。」他急忙解釋。

秀秀禮貌地進入鏡頭裡向倆老問好：「叔叔阿姨好，我叫秀秀。」

「你和我兒子是什麼關係？你們怎麼會在一起？」逸洋爸拉黑了臉。

「秀秀，你是我兒子的女友？」逸洋媽著急問道。

「逸洋他是我媽的准女婿人選，彩禮也談妥了，但我沒有答應做他媳婦。放心把，叔叔阿姨，我們沒有發展成情侶的可能性，目前也沒確認任何關係，就連普通朋友也算不上。」秀秀談吐自如，逸洋在一旁冒冷汗，心想怎麼這些事統統說出來？

「彩禮？什麼彩禮？我有同意這門婚事嗎？」逸洋爸疑惑掛在臉上。

「秀秀，如果我兒子有什麼事，記得聯繫我們。兒子，待會將秀秀的聯繫發給我們。記得哦。」逸洋媽見秀秀諾諾大方產生一絲絲好感。

「總之，等你出院后，我帶你去找佳佳道歉。你要答應我，以後別在提什麼香兒這個女人，聽見沒？」逸洋爸說著就發怒。

倆老依然希望逸洋和佳佳能複合，一旦逸洋身邊出現其他女生都會被他們認為是破壞兒子和佳佳感情的第三者。

「這你們就別擔心，不說了，遲些再給你們打電話。再見。」

逸洋急忙掛斷，然後生氣地問：「你怎麼把你媽的事都告訴我爸媽？那又有何意義呢？我爸會誤解你是第三者。」

「我只是說實話，我能看出你爸媽挺在意你前女友。」

「他們只是最近才知道我分手的事，所以還是帶著那股勁要我追回佳佳。」

「那你認為呢？」

當被秀秀一問，他繼續望著窗外的晚霞默不作聲。

「你忘了我和你說過嗎？不糾纏，不牽挂，各自安好。」秀秀繼續說著之前她提醒過逸洋的話。

「我已沒再想她，對她，我心裡早已翻篇了。」

「那你剛剛望著窗外沉思什麼？」秀秀手機正開始下載逸洋的資料。

「不曉得，總覺得現在所有的一切都不真實，我一度懷疑自己掉入了另一個空間。」

「是在遇見我之後？」

「有一部分是，但更多是在我開始夢見香兒時開始。我總覺得我前世和香兒有段奇怪的機遇，但在她犧牲后彷彿這世界正規的運轉有了變化。我的意識不停出現不屬於我的認知，例如你在天台施展魔法隔空移物，我被那五人的雷電點擊的感覺和剛剛我給電擊感覺是一致。」

他說得再多，秀秀沒給出任何錶情。

「你一定會說我又產生幻覺，但有件事我一直耿耿於懷。」

「哪件事？」秀秀心不在焉偷瞄手機下載的進度。

「我哥。我們全家人都記不起我哥的名字，我們只記得他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參軍，每年都發消息回來告訴我們他在部隊里獲得許多榮譽。但我們對他的印象越來越模糊，甚至我一度懷疑，我是獨生子並沒有什麼參軍的哥哥。」

逸洋抓頭往後靠在玻璃窗上。

「你還是快點將地址發給你爸媽，免得某天他們會和你一樣忘記你哥的名字。」

秀秀拍拍他肩膀，建議他回房休息別想太多。

倆人回房后，秀秀沒打算離開，她一直呆在病房陪逸洋聊天看電視。

電視新聞報道著國家政策將導致經濟復甦計劃加快，糧食與能源供應富足，還有各國領袖融洽相處帶動全球經濟蓬勃發展。

「最近新聞都是好消息，令人有種坐立不安的和平。」逸洋淡淡說著。

「好消息值得報道，太多負面會造成人心惶惶。難道你想見到世界末日？」秀秀伸懶腰后說。

「你累就回去休息，別一直賴在這裡。」

「是不是對我感到厭倦？」秀秀再瞄了手機下載進度，還差一點點就完成。

「才不是，你別這樣，我會誤會你喜歡我。」他不敢正視秀秀。

「喜歡又如何？我們從朋友開始慢慢了解，你覺得這不恰當嗎？」秀秀挺直率。

「那好吧，我的朋友，請回去休息吧，謝謝你的關心，如果明早能出院我會通知你。」他起身輕輕拉起秀秀將她帶到門外。

「我這就回去，你記得好好休息。」

「路上小心。」

「會的，我到家會給你簡訊。」秀秀手機發出聲響，下載逸洋資料完成。

道別後，他走出乏味的病房外在走廊上的長凳坐著發獃。腦海里完全找不到有關哥哥的一切信息，讓他感到無比糾結。

醫院外的走廊上，有人在盯著他觀察著，然而他毫無察覺。

***

秀秀回到公寓后，鄭萍也在入口處。

「去醫院探望你老公？」鄭萍嘲笑說著。

「別胡說，他是我媽的准女婿，我沒說過要嫁給他。」一臉嫌棄的秀秀拖著疲憊的身軀。

「那你有什麼發現？」

「手機讀取他指紋后沒發現異常，沒有玩家資料也不是原居民。」秀秀嘆口氣。

「有啥好失望，或許這證明他有可能是未覺醒。」鄭萍樂觀至於也察覺秀秀的處境接著說：「我明白了。你失望一旦他是玩家，結束后見面會尷尬。」

「你認為這裡有可能結束嗎？」秀秀不樂觀反問鄭萍。

「天曉得，只要找到最終代碼就能破解系統。」

「要是有機會結束，我與他再見面也不會尷尬，再說現實世界的他不一定喜歡我。」

「啥時候沒自信啊？在眾多玩家裡，你呂秀秀的顏值可是數一數二，那小夥子能與你匹配算他走運。」

「廢話，不說了，好累，我該上去休息。」

「明天那小夥子出院你會去接他？」

「明天再說。」秀秀上樓去不想多說。

從逸洋新手機的資料窺探，秀秀髮現這人沒劇本也沒玩家帳號，彷彿不屬於這空間的個體。但資料又能追查他所屬的父母是這遊戲里的玩家，只是他哥的資料被系統列入為機密。

估計，軍人資料是不能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