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貓頭鷹徽章
黃教授科研室開始人腦電波實驗報告,成果不理想也被資方喊停。他再次將報告分析圖表呈上,裡頭數據實在點出人腦在電波影響下意識會脫離實體。同時電波也能控制意識將其灌入替代身體,因此他設計了兩大產品,單片眼鏡和頸部鐵環。
只要能將人類意識灌入替代品,這足以實現人類以有意識的替代品展開更遙遠的星際探索。同時,也能反向地逃出這遊戲空間。
只是資方認為這實驗將牽涉人道問題,決定腰斬不再做相關研究。
這決定重重打擊黃教授,他一心想讓人類的意思能成為永垂不朽的個體,無論在任何差勁的環境下都能生存的個體。但他始終沒能說服資方,帶著一疊疊的報告離開會議室。或許資方里有反道者,他們早已猜出教授試圖利用此計劃讓玩家反向回到現實世界。
「教授,非常抱歉,我沒能在你規定的時間內完成PPT。」
逸洋出院后,得知教授的研究被腰斬的消息,同時他所負責的PPT也不再需要繼續。
「與你的PPT無關,資方撤資有他們的道理。或許未來十年會遇見更有信心的資方。對了,你沒什麼大礙吧?」
「今早醫生批准出院。教授,關於腦電波將人體與意識分離的研究,我想成為試驗品。」經過一晚的休息,逸洋決定要求教授讓他體驗意識分離的經歷。
「這太冒險,我研究不能危機你的生命。」
的確黃教授向資方提出實驗者是向瀕臨死亡的病人或是即將背叛死刑的囚犯,始終沒能得到資方同意。如今要是他答應逸洋的要求,更會遭到社會的譴責與謾罵,將一名前途無量的少年陷入危險實驗。
「教授您也知道我最近一直做同樣的夢,我想看看我的意識里可否存在著無法解開的秘密。」
「你要記得,每個人的意識都有隱蔽之處,人腦結構複雜,無法像程序或是地圖坦蕩蕩攤開在面前讓你查閱。」
「就算無法知道一切,我也想試試。我知道這次研究是教授您好多年的心血,一旦沒了資方的幫助是難上加難。如果我們利用小規模實驗,至少對研究的推進有幫助。」
「目前我沒想要對實驗做出推進,你還是別想參與,給我好好打理公寓。下周有遊客回過來住上幾天,二樓屋子打掃乾淨迎接,順便帶遊客去熟悉城市四周。」
教授不想多聊,簡單交代遊客資料后掛上電話。
逸洋感到無奈,教授的態度堅決,想必資方沒給他好臉色。這研究耗資龐大以外,還牽扯太多人權與道德群體,以教授一人力量是無法完成。
目前唯有等機會再次向教授提起這事。
沒了PPT完成的壓力,自然感到輕鬆許多。他打掃完畢二樓屋子,閑來無事打算到大賣場添購給租客的日用品。在二樓正想關上門之際,一把熟悉的女聲從樓梯間傳來。
「阿洋,你幹嘛?」秀秀突然出現在門外,手裡捧著一籃子衣服。
他轉身從容看著秀秀說:「沒事,打理下,過幾天有租客來。」
「長住?」
「暫住三天,是名旅客。」
「那你繼續忙吧。」
「待會,我們一起吃午餐。」
「幹嘛?我難得休假你就想約我?」
「不是,如果你有事,那沒關係。」
「我有說我待會有事嗎?」
「拜託你別讓我猜。」
「我媽挺想念你這准女婿,待會陪我去一趟吧。」
***
在黃教授那邊,他發了封郵件給不知名人士:
X先生,
很抱歉,計劃趕不上變化,目前資方不信我們的方案。我懷疑資方有反道者,然而這計劃讓玩家覺醒的初衷始終沒變,我這有位空降人選做測試,但我還在觀察他的身份。目前他沒玩家帳號也沒原居民劇本鍵,是難得一見的個體。只是萬一這事被原居民得知,會造成不堪的下場。
遊戲系統已開始出現大量的反道者,我們還找不到出入口將其系統關閉。更可惜的是,關閉系統的代碼依然是個謎。我希望X先生收到此郵件能讓我們知道你們的情況,是否覺醒的玩家已經成功離開遊戲?
我們都希望,因為希望重回現實世界。
黃啟明教授
***
黃啟明教授
謝謝你的報告,資方的撤資令我倍感失望,但我相信你已儘力。
至於空降個體,我們需謹慎。他不在我們計劃內。
切記,我們面對的不止是原居民和平台的監督,還有反道者對覺醒玩家的追殺。這特別的空降個體,我估計是平台暗插的角色,要是電波計劃能喚醒他的原體精神,我們將獲得更多有關後台和平台的資訊。
我們這裡情況還在尋找更多覺醒的玩家,目前覺醒玩家一直都按部就班地依照遊戲系統的安排生活。只是意外還是會發生,最近經歷了與反道者的抵抗,犧牲了一群覺醒的玩家。但我們不會妥協,秉持希望就能回到原來的世界。
祝你我,都好運。
X先生
***
「媽,我們來了。」
午休時間店裡坐滿客人,秀秀和逸洋登對地站在門口就只差牽手。
「哎,阿洋,你怎麼過來了?來來來,坐這裡我去弄碗面給你,秀秀,你呢?想吃些什麼?」秀秀媽見准女婿心情大好,刻意留了個位給他們坐。
「阿姨,我來幫你。」逸洋沒坐下,見店裡多人忙不過來就直接上前去幫忙。
「你坐下,陪秀秀聊聊天哦。我很快就好。」
「沒事,我們常見面,什麼時候都能聊。」逸洋毅然決然地到廚房去幫忙。
廚房掌門的師傅將一碗接一碗弄好讓逸洋送到客人面前,同時他幫忙收拾桌子又幫忙結賬,這看在秀秀媽眼裡簡直就甜滋滋在心裡。這位準女婿太樸實沒架子,耐操耐勞又有點小聰明。她真想迫不及待地將秀秀嫁給他,好讓她完成多年來的心愿。
「秀秀啊,你看阿洋真的是個好男人,別再考慮,你們直接就去領證結婚。」
「媽,別開玩笑,他是你的准女婿,我可沒說要嫁給他。」
「媽不會看錯人,他是個有擔當的好歸宿。」
「不理你,我的面呢?我好餓,今天一整天打掃沒吃任何東西。」
此時逸洋將面拿了過來,忙得滿頭大汗說:「秀秀,你先吃,我待會再吃。」
「阿洋,你快坐下來吃。」秀秀媽還是叫不住這好動的逸洋。
麵館外有客人呼叫結帳,他連忙說:「阿姨,沒事我幫忙結賬回來再吃。」
「好,你快點,不然秀秀的面涼了。」秀秀媽回頭看,秀秀已經大口地吃著面。
「哎你這怎麼不等阿洋一起吃。」
「再不吃面就涼了,不是嗎?」秀秀才不理。
麵館外一桌古怪的客人吃了面后結賬,一共五人,最小的那位嘻皮笑臉地看著正走過來的逸洋。他手中玩弄著一個貓頭鷹徽章,眼神堅定地看著逸洋不怕會被認出。要是再開干一場,他會確保自己的後腦勺不會再度遭到逸洋偷襲。
「這裡一共八十八元。」逸洋沒認出他。
「一百,不用找。」
「那謝謝你。」逸洋收下錢想轉身,被他給叫住。
「等下,這東西,還給你。」
此時逸洋才回過神發現是天台的那黑衣五人,他後退正要大叫之際,最小的卻將手裡的貓頭鷹徽章輕輕放在桌上。
「別慌,這東西屬於你,現在物歸原主,但你不必謝我們。」最小的露出詭異笑臉。
「這,這是什麼?我警告你,別在這鬧事,秀秀她人就在附近,不想找死就立刻給我離開。」
「看來你還沒覺醒,一定充滿許多疑惑吧。放心,這物品會給你解開一切。」最小的起身,其餘四人也起身尾隨離開。
「拿走你的鬼東西!」逸洋警告。
「這不是我的東西,是你的,記得千萬別讓秀秀知道你找回這東西。不然,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對付你。」
最小的使了個眼神,四人尾隨離開。他們走著走著就消失在道路上,簡直就如魔術般神奇。
逸洋撿起貓頭鷹徽章,看了修就卻沒看出任何端倪。秀秀從他身後拍了他肩膀,他順手將徽章收入口袋裡。
「你總是愛從後面嚇我。」
「你做了虧心事嗎?沒做虧心事幹嘛心虛?」
「才不是,你又怎麼了?」
「給我飲料,我想要喝冰的。」
「你真的把我當這裡的服務生?這是你媽媽的店,自己手腳好好的不會自己拿嗎?」逸洋連忙進入店裡。
秀秀望著街道上若有所思,總覺得剛剛店外發生一些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