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 命運（下）

大領導舉起酒杯道：「這第一杯啊，我先敬你。」

「別別，我敬您，我敬您，我敬您，謝謝您啊。」

兩人一杯酒下肚，大領導開口問道：「我怎麼稱呼你啊？」

楊廠長介紹道：「他叫何雨柱，您叫他小何就行。」

「甭小何，大領導，您叫我什麼都成，不就是個稱呼嗎，跟我們廠沒人叫我大名，都叫我傻柱，你像我們廠長多嚴肅一同志啊，急了眼，傻柱。」

何雨柱的一頓講說下來，把眾人逗得哈哈大笑。

「好啊，好啊，甘當革命的傻子，那以後我也管你叫傻柱了。」

「倍感親切，大領導。」

何雨柱說完又招呼眾人趁熱吃菜。

許大茂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地喝著特供的茅台酒，品嘗著傻柱的川菜，心思都在怎麼說服婁曉娥跑路上。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眾人吃飽喝足，許大茂和何雨柱被首長派司機開車送回了四合院。

二人與司機道別，剛一進院子就看到秦淮茹正在水池邊洗菜，秦京茹在旁邊幫忙。

因為現在的許大茂已經不是曾經的許大茂，所以沒有人去破壞秦京茹和傻柱的關係，也造成了秦京茹沒有返回鄉下，一直留宿在表姐秦淮茹家。

傻柱笑呵呵地走上前去，許大茂沉默不語快速返回家中。

許大茂剛一進屋，正在收拾東西的婁曉娥出聲道：「回來了？」

關好門的許大茂出聲道：「蛾子，你快過來。」

婁曉娥從卧室走到廳里，來到許大茂這邊，給許大茂倒上一杯溫水。

許大茂接過水杯喝了口水，隨後低聲道：「你猜我剛才幹嘛去了？」

婁曉娥不解地問道：「幹什麼去了？」

許大茂把聲音壓得更低道：「剛才我是去高級首長家，給人家放了一場專場電影，意外聽到了一些消息，我們要儘快通知你父親，一起跑路。」

聽到跑路兩個字的時候，婁曉娥算再笨也能明白許大茂話里的含義。

對於婁曉娥家的情況，許大茂可以說十分了解，婁父在那段艱苦的日子裡，還曾偷偷給八路送過錢，可以說並不是一個沒有民族氣節的人，許大茂對這樣的岳父大人還是十分滿意的。

「我們現在怎麼辦？」

心裡發慌的婁曉娥，緊張地問向許大茂，下意識把許大茂當成了主心骨。

感受到婁曉娥的不安，許大茂一副不當回事地道：「你慌什麼，有你爺們在，這天塌不下來，以後有你的好日子。

你現在馬上回娘家，把這個消息告訴給你父親，他老人家肯定有安排，我明天還有點事，等我辦完事，就去跟你們匯合。」

「哦，好。」

婁曉娥轉身就要出門，又被許大茂叫住囑咐她不要慌張，等婁曉娥緩了緩心神，這才讓她離開。

待婁曉娥離開兩個小時，許大茂也起身出門返回自家父母那裡。

見到許父許母后，許大茂便告知兩位老人，他和婁曉娥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許父許母得知此事馬上詢問起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離開。

許大茂不想兩位老人擔憂，於是謊稱和婁曉娥去尋找解決他不能生育的法子，兩位老人當場果斷同意，畢竟在他們的眼中，許大茂傳宗接代可是許家的頭等大事。

次日，許大茂和何雨柱再次出現在了首長家，等何雨柱去做飯時，已經完成電影播放的許大茂，一個人在會客廳內欣賞著留聲機的音樂。

「你聽得懂？」

正在留聲機旁聽著音樂的許大茂，被身後突然響起的問話聲嚇了一跳。

許大茂轉身看清楚來人後，馬上出聲喊道：「首長好。」

首長走到沙發前坐下，然後招呼許大茂也坐下，再次問道：「你可知道這首曲子是什麼？」

這話算是問對人了，許大茂當即說道：「命運交響曲，這是柴可夫斯基第五交響曲，也叫e小調交響曲，第一段，行板……」

看著許大茂侃侃而談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的首長臉上露出了笑容，對許大茂這個年輕人的喜愛又增加了幾分。

「既然你如此喜歡，那你就先拿回去聽，但下次來的時候要給我講講你的體會。」

留聲機終於到手了，許大茂馬上笑道：「沒問題，首長放心。」

等許大茂離開首長家的時候，是陳秘書幫忙抱著留聲機，他提著放映設備。

將東西放好，許大茂對陳秘書說道：「麻煩您了陳秘書。」

陳秘書知道首長對許大茂看重，所以沒有在許大茂面前擺什麼架子，笑著說道：「不麻煩，都是為了領導服務。」

兩人分手道別，許大茂坐車回到廠子把放映設備放下，許大茂將留聲機放在二八自行車上，便快速趕往婁家。

許大茂剛一進屋，婁曉娥就激動道：「你怎麼才來，爸媽都念叨你好幾回了。」

婁曉娥昨日一回家就把事情告訴給了婁父婁母，得知事情原委的婁父馬上安排全家轉移的計劃，同時，擔憂地詢問婁曉娥其中會不會有詐，是不是許大茂打算來個夢中捉鱉，在婁曉娥再三保證下，婁父才同意等許大茂回來。

許大茂憨笑道：「這不是給你去拿禮物了。」

說著話，許大茂抬了抬手中的留聲機。

婁曉娥實在沒想到在這個緊急關頭，許大茂還有心思給她準備禮物，當即心裡非常感動。

聽到外邊的動靜，婁父婁母從屋內走了出來。

婁父看著許大茂道：「感謝你讓曉娥帶回來的消息。」

「爸，你說的哪裡話，咱們可是一家人。」

婁父點了點頭道：「你和曉娥先回屋休息一會兒，今天晚上我們就動身離開。」

「好嘞，爸。」

和婁曉娥回到房間，許大茂把留聲機放在桌上，立刻熟練的操作起來，動聽的音樂馬上就從留聲機內傳了出來。

婁曉娥聽得入迷，許大茂在一旁看著自家媳婦，臉上也都是滿意的笑容，這也不枉他在首長那裡把留聲機弄了回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夜幕悄悄降臨，整個婁家馬上行動了起來，搬東西的搬東西，通知親戚的通知親戚，婁曉娥的哥哥婁小軍跑來跟婁父彙報道：「爸，都東西都裝好了。」

月色下的婁父臉色哀愁，他不知道這一走有生之年還是否能再回來，但是為了全家人的性命，他不得不選擇離開。

「走，我們出城。」

婁家私家車上的許大茂，並沒有要離開四九城而感到難過，反而心中多出一股莫名的興奮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