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咋聞林沖

第二十七章 咋聞林沖

如此輕鬆便將史文恭納入麾下,趙樞頗為自得。冰@火!中文.待小卓子將身份令牌與店鋪之事都搞定后,史文恭千恩萬謝的前去接收,而史母身體不適,服了葯后,便被安排在客房休息。幸得周府頗大,否則又多兩人,還真不太好安置。

中堂里只剩下周侗與趙樞相對而坐,沉默了會,周侗方才笑問道:「五郎,眼下便要發展勢力了么?」

「師父說得哪裡話,師兄有難,我這做師弟的,自不能袖手旁觀不是?」趙樞端起茶碗抿了口道:「師兄是個有本事的,與其使他投奔甚麼曾頭市,替他人做牛馬,不如在我麾下做事,還能有個奔頭。更何況,史大娘這般身體,又怎耐得長途奔走…」

「皆是你有理…」周侗笑著搖了搖頭,那史文恭能在趙樞麾下當差,卻是值得慶幸之事,至少不會誤入歧途。想到這,他不禁嘆了口氣,似是心下有甚煩惱。

趙樞不禁蹙眉道:「師父何故嘆息?若有難事,且與徒兒說,想來這汴京城中,尚沒有徒兒擺不平的事!」

見趙樞拍著胸口這般大包大攬,周侗啞然失笑道:「你這小子,莫不是當這汴京城是你家的?」

「若師父這般說,倒也無不可…」趙樞笑道:「師父莫要忘了,徒兒也是姓趙的,與官家頗有些關係…」

「這…」周侗愣了下,卻是忘了這茬,不由苦笑道:「便是與官家有關係,又怎斗得過高俅、童貫…」

「做甚麼與他們爭鬥?」趙樞不解的說道:「若是大事,自不用我管,若是小事,他們怎地也得賣我個麵皮。師父莫不是得罪了他們?無妨,待徒兒前去勸說一番,他們自不敢再為難師父…」

「此話當真?」周侗驚道:「你果真能勸得童貫、高俅?」

「感情師父一直都不信我!」趙樞扶著胸口,做出一臉悲戚狀,帶著哭腔說道:「徒兒太傷心了,心都碎了…」

「休得搞怪,說正事!」周侗將臉色一正,嚇得趙樞趕緊坐正,雙手合十,做出副乖寶寶相,卻使得周侗綳不住笑道:「你這小子,果如大郎所言,竟是有股潑皮性子…」

趙樞辯道:「師父,潑皮有甚不好?那漢高祖劉邦年輕時橫行鄉鄰,還不是被人稱作青皮?英雄莫問出處,有志不在年高。徒兒習得一身本事,自得有個大度的性子,若太過剛直,又如何招攬英才?想做大事,須得人才濟濟…」

「你想做得甚麼大事?」周侗笑道:「莫非是謀朝篡位?」

「沒興趣,便是與我個皇帝做,也沒甚意思!」趙樞笑道:「我既是習武,自是要征戰沙場,成就衛霍之功,平遼滅夏,吞併五胡…」

「好大的口氣!」周侗冷笑道:「若這般功勞輕易便能做成,那秦皇漢武卻也不會被稱頌千百年了…」

「正是不易做,方得師父相助!」趙樞笑道:「師父應當有不少徒兒,何不薦幾個有本事的與我?」

「唉…」周侗一拍桌子,長嘆道:「若早知你有這般能耐,為師…唉…」

見周侗心下鬱悶,趙樞眼珠一轉,說道:「到底是甚事,讓師父這般煩憂?且與我說說,若真是高俅、童貫得罪了師父,我便去燒了他們家房子與師父出氣…」

「端的不當人子!」周侗哭笑不得的說道:「若能這般還須得你?為師親自去燒,豈不是更暢快?」

「也好!」趙樞撫掌笑道:「我便陪師父走一遭,師父你說,咱燒誰家…」

「便燒…」周侗突地反應過來道:「誰家也不燒!你這叵耐廝,休得胡鬧,小心我收拾你…」

「師父捨得么?」趙樞腆著臉湊上前去,笑著說道:「徒兒這不是見師父心下煩悶,才變著法讓師父開心么?」

「卻是難為你了…」周侗苦笑道:「可想起我那苦命的徒兒,心中便有股鬱氣難以發散。真不知這世道怎地了,憑甚麼好人總是遭難…」

「師父,到底怎地了?便是殺人罪,徒兒都能將它洗脫,你又何必煩惱,只管說與徒兒…」見周侗心有鬱結,趙樞的好心情也不翼而飛,只想著為周侗排憂解難。

「眼下已然晚了…」周侗嘆了口氣道:「你那苦命的師兄已被刺配滄州。可憐我那徒兒,武藝卻是除你之外,所有徒兒中最高強的。為人忠厚仗義,一心報國,竟被那些誤國奸賊陷害…」

「武藝高強?為人忠厚仗義?」趙樞聞言心下大喜,他要的便是這等人才,不由笑道:「師父,刺配滄州算個甚?大不了將他調回聽用便是!徒兒發話,便是開封府亦不敢有違,何況區區配軍?只是不知這位師兄姓名…」

「若能救得他,卻是個好幫手!」周侗聞言也甚是高興,便笑道:「你那師兄喚作林沖…」

「甚麼?林沖?」趙樞驚訝的問道:「世間果有林沖此人?」

「自是有的?」周侗蹙眉道:「莫不是你曾聽說過他?」

「自是聽過,卻是前世書中,水泊梁山頭號大將,馬軍五虎之首!」趙樞心中暗轉,卻不曾說出口,只是心下有些不解,起初他以為身處宋朝,可眼下竟都是水滸中人。他不由在心中暗自忖度:「莫非自己來的不是宋朝,而是水滸世界?」

這也不怪趙樞疑惑。那水滸傳同三國演義一般,同為中國四大名著,唯一不同之處,便是那三國演義是七分真三分假,而水滸傳卻是七分假三分真。可水滸傳寫的既是宋朝的事,又有三分真,出現幾個書中人物,卻也不奇怪。

思來想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趙樞便將心頭疑惑放下。反正無論是宋朝,抑或水滸,他都得過下去,既然遇見了,他自得管,便笑著說道:「師父有所不知,家父與官家頗為相得,家中也有幾個站班的禁軍卒子。卻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禁軍中有個好漢喚作林沖,為人仗義,擅使桿長槍!」

「原來是聽禁軍中人所言,倒也無怪…」周侗笑著撫了下鬍鬚,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須知普通皇族家中都是自己招收的莊客,只有受寵的皇族方能自募宿衛,而能得禁軍站班者,唯有諸皇子女…

趙樞可不懂這些彎彎繞,不想在無意間竟將自個身份完全暴露,可他便是知道也不會在意。且不說他與周侗情同父子,就說他的武藝已盡得周侗真傳,只差時間的積累,以及戰場的經驗,卻也無須再這般在意身份。

見周侗扶須而笑,趙樞卻有些急了,若是他不知道林沖也就罷了,眼下知道有此人,自是十分焦急,他可記得那林沖是硬生生被高俅父子逼上了梁山,不由急道:「師父,那林沖是否由於誤入白虎堂而被發配充軍?」

「正是!你卻是怎生知曉?」周侗感到有些奇怪,若說趙樞以前聽說過林衝倒也正常,可誤入白虎堂之事卻在兩個月前,知道此事的人更是不多,那時趙樞每日練武連家門都未曾出得,又怎會知曉此事。

「師父休管我怎地知曉,眼下事急矣!」趙樞心中大急,倒不是為了那林沖,而是為了林沖的娘子。若救不得那林娘子,便是林沖在眼前也難收服,若救得那林娘子,便是林衝上了梁山,也能誆得下來。可林衝刺配已不知過了多久,他實不知那林娘子是否還活著。

「事急?有甚麼可急的!」趙樞心裡著急上火,可周侗並不知曉,他搖頭嘆道:「你那林師兄兩月前便已發配,眼下差不多都到了滄州了。」

「我非是為那林沖,而是為了林娘子!」趙樞急道:「我聽聞高俅父子之所以難為林沖,是因為高衙內看上了林娘子,那林沖走時,還將林娘子休了!」

「正是!林沖休了娘子,是為了不連累她…」見趙樞說的著急,周侗也重視起來,那林沖畢竟是他的徒兒,他又怎能不關心?便蹙眉問道:「既然休了,自與林沖無關,還能有甚麼事?」

「師父哇,這便是林沖的失誤!」趙樞拍著額頭道:「若是林沖不曾休她,她尚有個念想,可林沖休了她,那高衙內便有借口斯纏。林娘子剛烈,自是不會從了高衙內。那高衙內心中暗恨,必會派人去害林沖。不論林沖死不死,那高衙內只要詐稱林沖已死,那林娘子會如何?」

「林娘子剛烈,定然自戕以殉夫!」周侗立時明白了過來,嘴裡叫道:「哎吔,不好,林娘子危矣…」

「師父,咱們分頭行事,你且去張教頭家安撫住林娘子,我這便去高俅府上求情,望能保得林沖家小…」趙樞轉身剛要離去,卻突地想起一事,連忙說道:「師父,若在張教頭家碰上高衙內,且將他打發走,萬勿與他動手,否則高俅便是聽了我的,卻私下裡動手,我們卻也難以防備。」

「為師非是那不知好歹之人!」周侗翻了個白眼道:「速去辦事,休讓你林師兄落得遺憾…」

「徒兒知曉…」趙樞應了一聲,便帶著小卓子匆匆而去,而周侗亦往張教頭府上去,師徒倆神色焦急,卻也不知能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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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忠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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