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殺路
這幻水城以外的路可沒這麼好走,一路上不是有斷掉的樹蔓毫無預兆的跌落,就是半路碰到小溪流,差點沒駕住馬。
何存溫頗為不滿道:「驚雲哥,好好的路不走,為什麼咱們非要走這種路啊,我都快被顛吐了。」
他在後面善後,白驚雲在前方駕馬駕的快,頭也不回著說道:「暗中勢力緊步盯著,我若是不帶你走條不好的路,咱們早就沒命了。」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這些話才剛說出口,面前處,就有那麼一波人從四面八方而來,白驚雲見此也顧不上說話,立馬拉韁,這動作差點沒驚著何存溫的馬匹。
何存溫看著這群人,又有些呆愣的望了望白驚雲,咬牙僵硬的問道:「額,驚雲哥,這不會就是你說的暗中勢力,你剛剛是不是說走這條路不會被他們攔截來著?」
白驚雲同樣回頭看了看他,略有歉意的單手成拳,放置嘴角,輕聲咳著到:「是我失算了,原以為他們不會察覺,想不到還是被追上了。」
來的這群人,從表面上看去就不好惹,雖目前還未有人拔劍動手,但這觸而即發的氣氛還是讓白驚雲看出了這夥人的真正實力。
他和何存溫不動手,對方就也像商量好的那般不動手,白驚雲眼神暗淡定了定神,對何存溫說道:「你覺得,我們能有幾成把握殺出去?」
幾乎是白驚雲察覺到這群人實力的時候,何存溫也察覺到了,他聽了這話,面露苦澀,道:「我覺得,十成里,有個五分吧。」
白驚雲暗想:五分嗎?至少有一半機會。
他和何存溫對視一眼,隨機便猛的踩著馬背,從馬頭上一越而去,拔劍落到這群人的攻擊範圍內。
其實來的人實力算不上強,但是來的人很多,一眼望去感覺全是人,白驚雲立馬明白這局是場消耗局。
何存溫在不知道殺了多少個人后,終於控制不住著怒吼道:「靠!這群人是什麼情況!?怎麼感覺殺不完!!」
白驚雲這邊也不好受,他胸前衣料一杯頃刻之間染紅。有的是他自己的,有的是對方的,他好不容易找了個空隙稍微喘點氣,就聽見何存溫的抱怨。
他總覺的哪裡有些不對勁,這群人感覺沒有意識一樣,只知道殺人,然而對他們本身的傷卻全然不在乎。
猛然間,他似乎想起了在藏書閣里翻到的古書,有一本是關係到南方的蠱術,這種情況下,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這個。
但除了蠱術,還有傀儡,一個人就算是死了,只要控制人的東西還在,他就依然可以為人所以,害人害己。
但他不再動手后,對面也確確實實不再動了,他立刻警覺著,偏頭看過何存溫,示意他先別動。可惜這個一心埋在殺戮之中的人壓根沒察覺。
無奈之下白驚雲只好大喊著:「你快別動了!!!」
一聽這話何存溫就更氣了,他稍微利用輕功往後撤了幾步,試圖和這群殺不完的人拉開距離,抬頭看著白驚雲,臉上青白不定,怒吼著,說道:「搞什麼!」
白驚雲早就在剛才發現這一點時,一直保持單膝半跪的狀態,右手的劍,是他唯一的支撐點了,說到底這把劍還是他從別人那順來的,他自己連把像樣的佩劍都沒有,著實可憐。
突然間,他心中一橫,猛的起身輕功一越,來到何存溫身旁。
而那些原本已不在動的人見白驚雲動了,又立馬行動起來,誓要將他命喪於此的架勢,卻在白驚雲停留在何存溫那處時又猛的停下。
這一變化著實讓一旁的何存溫驚掉了下巴。
兩人利用輕功,此刻停留在樹的頂端。
何存溫面露疑惑且驚異著一會看看下面那群人,一會看看白驚雲,問道:「驚雲哥,這又是什麼情況?這什麼作戰方式,太玄乎了!你不讓我動,不會是早就看出來了吧!!」
白驚雲好不容易穩住了身子,眼睛飄忽不定著:「倒也沒這麼早,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些人的動作難免不讓我想到南方的蠱術。」
只是聽到南方這個詞,何存溫就大驚失色,他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道:「那怎麼辦?都說南方蠱術高深莫測的,這現下又不知道下蠱之人在哪兒,我們完全是被動的啊!!!」
「還有這誰能這麼狠心,這麼多人全是中了蠱術的,死了還能在毫不知痛中爬起來殺人,想想就覺得慘。」
白驚雲不再說話,而是仔仔細細盯著這群人,他確實是在思考何存溫的這些話,古書上記載過,像這種大範圍的下蠱,還是一種蠱,同時驅使,會耗費大量內力,那麼這下蠱之人是絕對不能離得太遠,否則中蠱之人就會失去控制。
猛然間,白驚雲像是想到了一個萬全之策,事實上他並不打算明了的說出,畢竟他也不確定那下蠱之人是不是真的在這群人中,打算把他給詐出來。
白驚雲活動了一下筋骨,坦然道:「唉,也不知道是誰這麼費心費力的想要把我們給困在這,我想想,我要是這個時候發信號煙花,父親應該是能看到的吧,你說呢?存溫。」
他這話說完,眼神也不去看下面那群人,反倒是一直盯著天,除了一旁站著的何存溫就沒人能看到他的神情。
反倒是何存溫滿臉懵圈的瞅著他,眼看他一頭霧水,白驚雲只覺得心累,若是那個人在此,想必話未說完就能猜到他的計劃。
於是他只能給點暗示,輕輕咳了一聲,他的音量控制的很好,除了他自己和何存溫,就沒其他人聽到。
何存溫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值得慶幸的是,他沒有露出馬腳。
他不刻意的說道:「那可是,這裡離天水一方也不遠,以白叔叔的的警惕性,這煙花一放,暗中護著我們的人一定會出來,唉呀,到時候就不知道這群人會不會全軍覆沒了,可惜了,明明是來殺我們的,結果反到被我們給殺了,說出去可不是要讓人給笑話了去。」
就這麼說著,何存溫還真有要從包裹中那信號煙花的架勢,他也確是拿出來了,在白驚雲的注視下,正要猛的一拔時,一支箭刺來,而這支信號煙花,很不湊巧的歪了一下,從手中跌落。
白驚雲眼尖手快的拿劍阻擋那支奪命的箭,再一個婉轉,朝這支箭來時的方向刺去。
而那人也不是個傻子,利用一個中蠱之人,全權替他擋了下來。
何存溫瞧著,大喜著說道:「驚雲哥,我給你打掩護,你去殺了那個人怎麼樣!?」
白驚雲朝他挑了挑眉,隨即輕功一越,劍朝那人。
何存溫確實做到了打掩護,愣是沒讓那些中蠱之人有機可乘。白驚雲手中的那把劍直愣愣地朝下蠱之人刺去,自然也不忘了問話。
「你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來我幻水城有何目的!」
一群人抵不過,一個人他總能殺得過來,而這下蠱之人像是預料到自己必將藏命於此,待白驚雲反應過來時,此人早已中毒一身,自盡了。
下蠱之人一死,中蠱之人便沒了反抗力,何存溫轉了個身,耍帥似的挽了個劍花,走上前去,看著白驚雲身前的人,他咂了咂嘴,道:「對自己好狠,說死就死了。」
白驚雲不再去看這人,拉韁上馬,沖著何存溫道:「別看了,再看下去,他的支援可就要來了。」
聽到這話的何存溫忙不停的上馬,尷尬一笑,白驚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回神駕馬而去,何存溫緊跟著。
「既然沈家已經安排妥當,那今後你有何打算?」魏以安偏過頭瞧著沒什麼精神的沈寒。
這幾日,他一直處理的著家事,忙到深夜也不曾入睡,眼下一片烏青。
「明日我舅舅會來,由他守著沈家,我也可以去干自己的事。」沈寒瞧著魏以安,坦然道:「你既然來見我,就說明楚師兄有意要見我。如此,明日我便同你一起回遠塵酒庄。」
魏以安眼神暗了暗,開口言:「可惜了,明日你我要去的地方,可不是遠塵了。」
在沈寒滿眼疑惑的目光下,他淡淡開口:「莊裡出了幾個叛徒,雖然已經處理了,但遠塵也跟著沒了。」
「楚師兄怎麼說?」
魏以安搖了搖頭,神情冷淡道:「他什麼也沒說,只是讓我來找你。我覺得,如果不出意外,他應該在雙飛門府。」
沈寒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他反問著:「雙飛門府?楚師兄不是向來不過問江湖事?如今怎麼反倒去了江湖門派?」
「還不是喬鷹遠那個登徒子!剛來遠塵就問大哥能不能跟他去雙飛門府,做那裡的副府主,現在想想我就來氣,我大哥這麼金貴的人,他居然只讓做副府主!?」
大老遠就聽見兩人談話的冷言,小跑著過來,嘴裡喊著:「好啊你們兩個!說悄悄話竟然不帶上我!!」
他連忙坐下,瞅著道:「你們剛才說什麼呢?我怎麼好像聽到雙飛門府了?」
魏以安裝模作樣的回道:「你沒聽錯,就是雙飛門府,我們接下來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