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回家再說
在瘋狂旋轉的紅色燈光中，急促的跑動聲傳來。1隊隊士兵快速闖入這個地下基地，眨眼間就組成了1個鐵壁包圍圈。
整齊划1的上膛聲。
1把把37式等離子步槍就像是1桿桿標槍抬起，
槍口正對著玻璃幕牆后的1男1女。
周元霜獃獃地站在角落，內心的震撼無法用言語描述。
無數個黑黝黝的槍口對準的焦點，那是1個少年。
少年穿著十天未洗的特戰衣，已經有了很嚴重的味道，袖口和領口的內襯都發著黑色的漿。
但這並不能掩蓋少年此時如神祇臨塵的超凡氣質。
忽然，少年抬起修長白皙的右手，手指輕扣在面具的右下角。
周元霜目不轉睛，她從來沒有想過有1天自己會直勾勾地盯著1個男人看，連呼吸都像是皮筋1樣被拉長。
然後，
摘落。
面具脫落的1瞬間，露出了1張俊美的面孔，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高而挺直的鼻子，嘴唇像是精心雕刻而成。
最讓人移不開眼的那雙眼睛。
「我成功了。」
1道平靜自然的聲音響起。
說話時，沈然用右手抹了1下頭髮，當抓到有些粘連的髮絲，長柳1樣的眉毛微皺，
那雙狹長的眼睛也稍微眯了下。
於是，熾盛的白芒就如液體般外涌了出來，光芒太過濃郁。
霎然間，周元霜以及鋼化玻璃外的聯邦士兵們無不眼神大變，每個人的腦子裡都蹦出來了1個驚人的詞語——神靈。
沈然很快用左手捂眼，低頭，「抱歉。不是有意的，稍微等下。」
「再給我1點時間，馬上...」
忽然，沈然又身體搖晃。
這9天時間，儘管自己最終成功煉化了智天使，自身在其反哺滋養中有了堪稱恐怖的變化。但其中過程也實在太過煎熬。
就在這時，周元霜上前將沈然給攙扶住。
沈然略微有些詫異，1邊用左手繼續捂住雙眼，又道，「不用怕，我成功了，只是這會兒有點...」
話音未落。
「你現在需要休息。」周元霜說。
她沒有在意沈然此刻身上濃郁的汗臭味。
被和對方關在1起9天其實也習慣了。
周元霜把沈然扶到床沿邊上，又看著他，「你的眼睛現在...？」
「都在幹什麼？」
正在這時，1個英武的中年人從大門中走來，聲音洪亮。
「把槍給我放下。」中年人大手握住1個直挺挺的槍管，將槍口摁向地面。
唰！
唰！
唰！
瞬間，在場的聯邦士兵齊齊聽令，全都放下了手裡的等離子步槍。
緊接著，
這個中年人看向玻璃幕牆中的沈然和周元霜。
沈然用手示意周元霜離開，然後重新站起，來到了玻璃後方。
周元霜在後方看著沈然的背影，1時欲言又止。
「成功了？」相隔1面玻璃，中年人看著站在其中的沈然，眼神帶著不可思議，又謹慎地問，「你的眼睛是...」
「我暫時需要休息。」
沈然還眯著眼睛，只露出1條散發著白光的眼縫。
中年人不確定地說，「你試試睜開。」
「可能有點不太好...我暫時沒有力氣收起這1能力...」沈然道。
中年人稍微立直了腰桿，寬闊的背以及高大的身材，就像是1座山嶽坐落在那裡。
「睜開眼睛。」
軍方人員的說話語氣就是1貫的強硬。
沈然眉頭1皺，然後就像是在烈陽底下，慢慢嘗試著完全睜開眼皮。
熾盛的白芒再1次出現。
玻璃幕牆外，那個沉穩的中年人忽然腳下後退了半步。
他的臉龐露出了錯愕的顏色。
後方，周元霜只看得見沈然的背影，但還是看見了那投射出的明亮，彷彿太陽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地下基地。
在場的那些聯邦士兵發出1陣倒抽冷氣聲。
唰！
只是稍縱即逝，
沈然立即重新閉上眼睛，像是瞎子1樣，說，「我可以接受安德格測試。我確定我的身份是聯邦公民，聶然。我理應受到公民保障。我現在需要換洗和休息......」
......
......
嘩啦啦~
持續4十分鐘的沖水聲。
浴室里，透過朦朧的霧氣，裡面是1具健美的身材。
沈然仰頭，閉著雙眼。任憑熱水沖刷過自己的面龐以及如大理石雕刻出的身體輪廓。
關閉水閘。
沈然系了條浴巾就走到1旁的鏡子前。
1根根髮絲總算是清潔成了柔順的烏黑色，身體的每個毛孔也煥發出清爽的味道。
對著鏡子，沈然再次嘗試慢慢睜開眼睛。
至地下基地里蘇醒，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睜開的眼睛里光芒沒有了1開始時那麼強烈，但瞳孔依舊像是螢石。
「怎麼感覺像是白內障了啊...」
沈然自語。
他前面還覺得這樣會很帥，結果此刻照鏡子的時候，才發現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酷。
鏡子里是1個半長發的青年。
眼睛的黑色瞳孔中有1圈白色光環。
絕不是美瞳，而是真的會散發出光芒的光圈！
這和沈然的形象其實並不符合，他是典型的亞裔，黑髮褐瞳。要是把頭髮染成白色，再把眼睫毛也變成雪1樣的顏色，結合眼睛里的光環，那樣說不定會更像是具有神性的人。
沈然閉上雙眼，像是默念著什麼。
片刻后，他再次睜開眼睛。
這1次，瞳孔里的光圈變細了許多。不再散發出明晃晃的光芒，而是1條蟄伏在眼瞳中的環形細線。
「還行。」沈然又對著鏡子，扒拉了1下右眼皮，翻來覆去的仔細觀察。
最終，他才作罷。
儘管仔細看的話還是能發現自己眼睛里蘊含的神聖光環。
但大部分場合中，自己不用戴墨鏡也可以和往常1樣的逛街。
沈然走出浴室，坐到1張沙發上。
忽然，奇異的1幕發生。
1個吹風機居然憑空升起，自動飛了過來，就像是有1個隱形人拿著它在給沈然吹頭髮。
「臭顯擺。」
腦海中，狄羅突然開口。
「我就不能享享福了？」沈然愜意地享受著，又眼角1瞥，
茶几擺放的果盤裡，1個新鮮的紅蘋果升起，自動送入他的嘴裡。
沈然大口咬著蘋果，酸酸甜甜的果汁流入進肚子里。
「小花。」
忽然，沈然剛想喊出那個小女鬼，接著又想起，那個玉牌這會兒還不在身上。
差不多也是時間了。
沈然1把抓過茶几上的古尊之王面具，站起身，又對著全身鏡稍微整理了1下，最後推門而出。
門外是等候多時的1眾聯邦高層。
1雙雙眼睛全都看著煥然1新的沈然，像是看著珍稀動物，眼神里又帶著掩飾不住的貪婪。
像是要巧取豪奪1樣。
沈然心裡有些想笑，「狗仔隊嗎還是什麼？當我是什麼了？」
對於這些，倒是用不著擔心。
1是因為自己是聽雨竹院的人，自己有明面上的頂頭上司——「周老局長」。
林承德也果然在場。
2是因為自己還有1個隱藏在暗面的靠山——月。
此時。
那個男人同樣也在，雖然不是在面前，是在不遠處獨自佇立。但1眼掃過去，1定是首先注意到那道特殊非凡的人身。
沈然走去。
「可以了？」月要比沈然稍微高1點點，尤其沈然這會兒還是躬身，雙手奉上那張古尊之王面具的姿勢。
「成功了。」
沈然只平淡地回道。
接著，
月拿回那張純白面具，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就在另外兩個身份不明的男人的陪同下，轉身離開了。
沈然還留在原地，看著對方的背影，不知該想些什麼。
「什麼智天使，蠢天使？不是已經確定人沒問題了嗎？局長也發話了，明確地說，讓我過來帶這個少年回去。」
身後忽然響起林承德的聲音。
林承德和周坤等人爭論了1番，最終大聲道，「我管你們火4線的事？不服的後面就來未央湖找人！」
「我現在就要帶他走！看誰敢攔！」
下1刻，
林承德走上前來。
「...院長。」
沈然還看著3叔離去的方向。
「別看了。」林承德也在看，但很快就收回視線，「人沒事就好。外面風浪大，先跟我回家再說。」
「聽雨竹院現在多了個小師姐。」林承德又對沈然小聲說。
霎時，沈然的注意力就被拉了過來。
他看向林承德，詫異道，「師姐？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