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手機背面的明信片
「城管叔叔，我下次不來了，這次就放過我吧。」
徐凡發現他跑是跑不了，轉口開始求情。
城管板著臉孔，指了指他胸口的執法記錄儀，「我們執法全程錄音錄像，請配合我們執法。」
看到對方都這麼說了，徐凡也沒轍了，只能硬著頭皮跟對方回去配合執法了。
三個身材魁梧的城管將徐凡的全部身家都悉數搬上了皮卡。
「讓一讓，讓一讓。」城管驅趕著人群，將徐凡帶上了皮卡，驅車返回單位。
......
城管大隊。
「小夥子，喝水嗎？」城管大隊長將徐凡帶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拉了一把椅子示意徐凡坐下。
「不用了。」徐凡接過後不安地坐了下來。
「這次我們是接熱心群眾的舉報，將違法擺攤的你帶回來進行教育批評，但是你也不用太擔心，並不會在你的檔案中記錄。」大隊長解釋道。
「群眾舉報？」徐凡懵逼了，心想著是哪個王八蛋子在背後舉報的自己，太損了。
「誰舉報的我們當然不能說，我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會為舉報者提供**保護的。」
大隊長緊接著就是一頓大道理輸出，給徐凡從上到下洗了一遍腦子。
「你現在可以走了，以後別再出來擺攤了，要是再被我們抓到，要從重處理的。」
「那我的東西呢？」
「違法物資我們予以沒收，這沒法還你了。」
徐凡簡直要哭了，這可都是他吃飯的傢伙啊，花了幾千塊錢東拼西湊買的，被沒收了他心裡可接受不了。
一番聲淚俱下的求情后，大隊長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在他面前。
這種場面他見得太多了，早已經練得鐵石心腸了。
最終徐凡心裡空蕩蕩地離開了城管大隊，都不知道下一秒該去幹什麼，好似整個人與世界脫軌了。
倒不是說這些設備再也買不到了，只是徐凡已經被列入當地城管大隊的重點監督目標了，以後想要再出攤恐怕很難了。
回去找楊老闆給他打工？
太鹹魚了，這不是徐凡的性格。
「對了！」
徐凡突然想起自己的大學舍友李牧，他依稀記得李牧提起過他父親是城管大隊的。
雖然不知道對方能不能幫上忙，徐凡還是決定試一下，隨即撥通了李牧的電話。
「喂，是徐凡嗎？」對方率先開口。
「是我，我有事想找你幫忙。」徐凡開門見山道。
「怎麼了，想通了？我早說了你擺攤不行的，但我爸單位現在不招城管，你可能要等一陣子。」
「不是的，其實是我擺攤被城管抓了，現在小推車都被沒收了。」
「啊？那你等等，我打個電話給我爸。」
李牧當即掛斷了電話，轉頭撥通了他父親的電話。
徐凡焦急地在城管大隊門口徘徊，他不清楚李牧的父親能不能幫上忙，不時地偷瞄向城管大隊。
過了十多分鐘，剛才和自己談話的城管大隊長匆忙地從大廳里跑了出來，發現徐凡還在，他臉上笑開了花。
「你小子！早說啊，跟我來吧。」
城管大隊長又帶徐凡進入到剛才那間房間，隨即從後面櫥窗里取出一罐上好的茶葉，給徐凡泡了一杯。
「不...不用了。」徐凡有點不知所措。
「那我直說了，既然你認識我們副支隊長，那你的這些違法工具我都可以破例還給你。」
徐凡聽完剛想表示感謝，但大隊長打斷了他，繼續說道。
「但是...違法行為就是違法行為，我們的執法錄音錄像都記錄下來了，今後啊就不要出來擺攤了，找份正經工作不好嗎？」
「我換個人少的地方行不？保證不影響市容。」徐凡儘力爭取著。
大隊長堅決得搖了搖頭。
徐凡和大隊長糾纏了十來分鐘，發現對方的底線守得十分牢固，根本性的問題他是一步都不退讓。
沒辦法，最終徐凡只好帶著他的小推車離開了城管大隊，回去的途中給李牧回了個電話表示感謝。
眼看著自己的番茄炒蛋蓋澆飯就要滿級了，沒想到就此戛然而止。
徐凡很不甘心，既然擺攤以後是擺不成了，要不直接開店吧？
但一想到租一間店鋪怎麼也得3000多一個月，地段好一點的更是昂貴，他每個月還有銀行貸款要還，一下次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現金。
回到家，徐凡鬱悶地趴在床上，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
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徐凡撿起瞄了一眼，是李牧發來的信息，大致是說城管招聘在半年後，要是想通了，他可以讓他父親幫幫忙。
徐凡將手機丟回到床上，透明的手機殼和手機之間夾著的那張名片吸引了他的目光。
「飛屋房屋中介公司經理張啟明。」
徐凡猛地彈起身，想著張啟明可能手中會有便宜的商鋪信息，反正問問又不會怎麼樣，至少是條希望。
徐凡當即撥通了張啟明的電話，電話在嘟了三聲后被對方接起。
「張大哥，我是小凡啊。」
「哦，小凡啊，你怎麼...對了，我給了你名片，找我什麼事？」
「我就是想問一下，你做房屋中介的，手頭有沒有便宜的商鋪啊？」
「商鋪？我主要是賣商品房的，商鋪信息我倒是沒有，但是我有個好哥們是專門搞商鋪的，我可以幫你問問。」
「那太好了。」
「是你自己想租嗎？」
「嗯，今天擺攤被城管抓了，想著今後還是合法合規開店的好。」徐凡如實相告。
「嗯，也對，你這手藝擺攤確實浪費了，我回頭幫你問問，有消息了回你電話。」
「好的，謝謝張哥，那我先掛了。」
掛完電話，徐凡又重燃了希望，想著說不定這次事件反而是一次機會。
「擺攤總歸提心弔膽的，自己又沒有手擀麵大叔的警覺性與麻利的腿腳。」
長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不如就此機會轉型加入正規美食圈。
現在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商鋪的價格，父母留給他的積蓄一共五萬多，實在是並不充裕。
「嘟嘟嘟。」
徐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張大哥！」
徐凡沒想到這麼快對方就聯繫他了，喜悅地接通了電話。
「小凡，我幫你問過了，你家附近街道正好有一間商鋪轉讓，價格也不貴，你有沒有興趣？」
「我家附近？哪一家啊？」徐凡好奇地問道。
「叫什麼楊記蓋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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