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路有不平
是夜,山寨內熱鬧非凡。眾人趾高氣昂,今天落雲幫今天在他八卦山面前露臉,這無疑不是一個大塊人心的事。平時大家都知道鐵柱很猛,但是武術高明度差點,但是今天一次,竟然五招內打敗八卦山兩位仙士,真可謂實力強悍,作為山寨一員無疑大大提升了山寨的整體實力,眾人均感到可喜可賀,晚上喝酒慶祝。但鐵頭可不管那些推杯換盞,還把自己當成孩子,低頭猛吃,眾人也不介意,自顧自的喝的興高采烈。
「幫主,近日答應他八卦山的事情怎麼辦?去還是不去?」譚貴明還是比較關係今天說的事情。
「既然答應八卦山請求,只能給他們賣個面子,不然弄太僵了不好。」洛隱生回答。
「幫主打算誰代表我們落雲幫去呢?」
「我想過了,由譚幫主帶著鐵柱去吧。此次去天倫,許多門派前需要個硬手。也不用帶太多人,路上引得招搖。」洛隱生道
「好啊,我建議咱們帶著袁子恆小兄弟。」
「哦,為什麼?」
「我們都是粗人,打打殺殺還行,但是不會術法啊,袁兄弟這一年術法水平的成長我們大家有目共睹,我想帶著他。再說,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能說會道的,關鍵時候能幫我搶兩句。」譚貴明道。
洛隱生道:「哈哈哈,你想的挺好,把我們山寨的文武大將都帶走了啊。袁兄弟,你願意跑一趟嗎?」
「好啊,我去。」袁子恆心裡道,這是天倫城啊。雲淵大陸最龐大的城市,十幾萬人口,上萬房屋。自己還沒有去過,最近術法練的有些無聊,想去見識見識。
「好,就這麼定了。」洛隱生道
「對了,今天的那個靈鳥是你搞的鬼嗎?」
「嗯~~~是吧。」
「好吧,你小子現在能耐可以啊。但是以後別弄了,我們也不怕他搜查,讓他們看出來我們搞鬼懷疑我們不太好。」
「哦。」
吃過了慶功宴,袁子恆回到房中,見左雲就問:「白天那個鳥是不是你在搗鬼?」
左雲道:「是,那是具有真氣勘測能力的九轉靈鳥,我也是擔心被感知到,就使用了點小伎倆。」
「那他們在中廳那些事情你都知道了?」
「嗯,那兩人一到我就感知到了,雖然不知道中廳發生什麼了,但是肯定和天倫城的武林盛會有關係」。
「你猜到了?」
「最近八卦山又有大動作,不僅要整治以純陽真氣為正統的風氣,要將江湖上這些不聽話的門派盡數收服。」
「你說還是立威的形式?」
「沒錯,而且他們還想藉機尋找弒神劍。」
「弒神劍是什麼?」
「弒神劍之前是六合教的鎮教之寶,裡面含有震懾乾坤之威,綜合陰陽之能,老教主上次在凌波山為了脫身就使用了弒神劍的力量,但是還是把弒神劍給丟了。」
「後來呢?」
「後來這把劍被封印在了八卦山,因為當時四大國放在哪個國都不合適,此時世人都信奉八卦山的道人,所以還是放在八卦山。近期不知道為什麼失盜了。」
「不是六合教的人做的?」
「也是有可能的,自從凌波山戰敗,,又失去了老教主這個主心骨,所以六合教內人心渙散,很多小的依附門派改投換面投靠了八卦山,有些個性之人,用自己的方式維護著教義。」
「什麼叫用自己的方式?」
「就是他們已經不承認六合教組織了,但是還保留著六合教信仰。有隱居山林的,有自創一派的,也有些暗地迫害四大國的。」
「你現在管不了他們?」
「請恕屬下無能,屬下只是教主護法,並沒有掌控堂口,並不能對教內長老或堂主進行約束。」
「除了江昭遠,他們都知道老教主和我這個事嗎」
「此事教內目前除了我們倆,還有許嘯雲知曉,他之前是本教白虎堂堂主,戰爭期間凌波山總舵被摧毀,朱雀堂、青龍堂和玄武堂都被消滅,唯獨白虎堂還有殘存部分,目前全教事務都在白虎堂。」
「只有你們三個嗎?」
「是的。因為怕影響教內一直抱有老教主還活著的幻想,很多人還留在教內。屬下怕一旦知道老教主仙去,很多教內人心就散了。教主現在年齡尚小,還不能擔此大任所以屬下想等幾年之後,教主成長起來后再發布消息。」
「這樣吧,你把老教主仙去的消息散布下去吧,並且不要說的事情。」袁子恆突然表情深沉的望著左雲。
左雲有些吃驚,道:「教主您說的是真的嗎?這樣的話本教可就要散了?」
袁子恆道:「我有我的理由。」
左雲問道:「請教主明示。」
袁子恆道:「我聽老教主和江長老給我說過,本教並非因江湖武術流派而存在,是以真正的什麼什麼信仰而立教,雖然我現在也不懂什麼信仰。之前聽你說咱們教由於強大發展的太過迅速,肯定導致後期很多非信仰人事的加入,這些人的特徵就是你強大的時候跟隨,落魄的時候跑走。」
袁子恆接著說道:「但是我懂得在這種環境下還在本教的應該是兩種情況,一有信仰的,二懼怕老教主武力的。在這種情況下說老教主仙去了,可以順便篩除那些懼怕老教主鴻威的不忠誠之人。剩下的信仰堅定之人慢慢發展,有助於肅清本教風氣。」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現在四國和八卦山之所以這麼團結就是因為還可能有老教主的存在,當他們得知老教主仙去而六合教已經不復存在後就會互相爭鬥,無暇顧及我們啦。」
左雲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袁子恆,他有點不相信這是剛滿十五歲的少年說出的話。思考片刻,道:「教主,屬下認為還是不可,教內雖然目前規模不大但是還尚存實力,如果如教主說的那樣勢必造成教內為爭奪教主之位互耗元氣,不利於本教長久發展。而且本教本身宗旨是避免戰事,造福百姓,如果四國重新進入戰亂真的和本教義不符。」
袁子恆略一思索,便道:「好啊,一切還是按照左護法的意思辦。我年齡還小,不明天其中意思。」
「教主不必過謙,過幾年您就會成長起來的。」
其實袁子恆心裡開始打起了自己的算盤,這一年的他不只是閉關學習術法還和落雲幫眾四處活動接觸過不少江湖事,還和洛隱生談話中不知不覺知曉了人心。
他剛才那個方案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如果老教主逝世的消息散布出去,就算六合教土崩瓦解了,後期也不會有人來找自己麻煩,就省去了很多麻煩,這個當然不能給左雲明說。
還有就是這個可以試探一下左雲是否真的聽自己話,這是自己第一次的要求,如果左雲遵旨照辦,說明此人對自己俯首稱詹,後期可為自己所用,如果他不遵照自己的意思辦,那麼後期可要提防一些了。
沒過幾天就出發了,江昭遠並沒有跟來,左雲卻堅持要跟著,說是要去天倫城看看情況和保護袁子恆的安全。這搞得袁子恆有點彆扭,左雲面無表情不喜說話,整天跟著像是個弔死鬼一樣。而且處處限制袁子恆,像是跟著個長輩,弄得袁子恆非常的不痛快。譚貴明也
這是過了幾年袁子恆再次旅行,上次從八卦山一路走過來艱辛困難,幾乎是半乞討半賣藝,但是這次一路遊山玩水般好不快活。天倫城就在四國中心,此次去天倫城不需要穿過任何國界,走紅楠國境內就可以過去。
要說環境優雅舒適,數紅楠國莫屬。不僅領地內擁有大片茂密森林,氣候還四季如春,沒有巨石國千里冰封的峭壁峽谷,沒有龍元國陰雨綿綿沼澤泥濘,更沒有風澗國風吹日晒的草原戈壁,一路上是數不清的山清水秀,數不清的花紅柳綠。
眾人因並非官面人物,也不太敢走大路,盡挑些山中小路穿行。一日行至中午,正覺得乏餓之時,正巧前方路旁一酒招子,忙搶步入內。雖說這次出行洛隱生給的盤纏也不是很多,但是好在左雲有大量金銀,六合教在繁榮時期不僅兵強馬壯更是積累了巨額財富,雖然敗北后大部分遺失了,但是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隨便拿出些來就夠普通人生活幾十年,更何況現在是個未來教主,自然吃喝不愁,這讓袁子恆不太後悔帶著左雲了。
這店家坐落於一個湖邊,映著原處的青山,路過此處的商客都願在此歇歇腳。但是今天中午不多,只有一個樵夫模樣的人在此喝酒。眾人興高采烈的要了一大桌酒菜正吃著。
忽然從東面路上來了四五名道士模樣的人,那幾人來的好快,轉眼間就到了,似乎輕功都不錯,都有會使用縱風術。幾人只向酒館內忘了一眼,便瞬間拔劍在手,大聲喝道:「大膽叛賊原來你在這裡還不束手就擒!!」
這一下可把袁子恆嚇壞了,他以為左雲身份暴露了。
只見那個樵夫模樣的人抬頭起來,滿臉的鬍鬚顯得有些邋遢,不屑的說道:「怎麼了各位道爺,我在此飲酒犯法嗎?」
只聽一個道人說道:「你背叛蓮花門還不算嗎?」
「叛逃?明明是我不同意你們八卦山的做法,竟然指使我門人叛變,還說我是叛逃。」
「是你治理無方怪不得旁人,大家都要全心悟道,你偏要你門人走邪法的路子。」
「我是不相信你們那套天罡正理是唯一之道,只是追求自己的心法路線就被你們指責離經叛道,你們的做法也忒霸道些。」
「是你門人自願信我真道。」
「自願?哈哈哈,可笑之極,那是哪個混蛋寫信給我二當家說是把我弄走後幫他坐上掌門之位?」
「你!」那個說話道人一時語噻,似乎印證了這個事實。
這時店老闆突然走了出來,「各位客官,消消火,在下是小本經營,經不起這大架勢,不如進店點些小菜慢慢商量。」
「去你媽的!」只見一個道人手起劍落,一下將那酒老闆刺翻在地,胸口的的窟窿血如泉涌。
袁子恆本是想看熱鬧,看到這一幕突然心裡特別不舒服,眾人也都是眉頭一皺,這簡直是強盜行徑。這時左雲湊身過來,小聲跟袁子恆道:「這是蓮花門掌門呂文澤。蓮花門是為數不多的擅長水系術法門派曾經也是六合教麾下門派,六合教戰敗后歸附八卦山。」
「那咱要不要幫忙?」
「一切按你意思辦。」
只聽呂文澤怒道:「江湖常言八卦山蠻橫霸道,最近見到不止於此,依我看還草菅人命,豬狗不如。」說著一掌震碎木桌,雙手一晃,手中出現一對匕首,閃身沖了過來。
那道人喊道:「來得好!」四人挺劍直上,五人纏鬥在一起。
瞬時間小店門口掀起了狂風暴雨,電光刺眼雷聲隱隱,周圍樹木紛紛被風刃砍倒,小店門面結構也被卷的凋零瓦落。只見那四個八卦山的道人實力並不弱,不但劍出如電,左手還配合使用風雷等術法,盡向呂文澤招呼過去。呂文澤以一敵四竟然絲毫不落下風,左右兩手使用兩道水環護住周身,從水環中間不斷射出水柱激射敵人,而且中間還穿插著不少匕首套路。
四名道人見拿不下他,呼喊道:「擴大範圍與其游斗!累死他!」四人紛紛站位散開,遠了用術法,近了長劍急刺。約莫一盞茶的時分,呂文澤突然雙手結印,蓮花門武器特點就是匕首後面的弔帶可以掛住,騰出手來施法。
忽然一道道水柱從地底噴射而出,有個道人腳底一個沒留神被水柱射向高空,忙使用縱風術減緩下落,否則沒被噴傷反而會被摔死。這樣一來,包圍陣型被打亂,呂文澤又一個個個水流對著眾道人激射而出,眾道人也不弱紛紛施法抵抗。一個道人使用施展風刃術將水流切開,一個道人使用狂風術壓制射向天空的水柱。場面瞬間從風雨交加升級成了波濤洶湧。呂文澤貌似是個硬手,但是四名道人也不弱,瞧這架勢怎麼也得是仙士。呂文澤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
落雲幫眾人吃飯的這個小酒館周身嘎吱嘎吱的響,在風雨中搖搖欲墜。袁子恆頭一次看到有人使用術法戰鬥,尤其還使用自己一直鑽研的水系,心裡看的一股熱血上涌,似乎內心深處的氣息還是翻滾,安耐不住要噴涌的氣勢。袁子恆問譚貴明:「譚幫主,咱怎麼辦?」
譚貴明被洛隱生吩咐過,低調行事,不要惹是生非,他本身是熱血之人,路見不平從想著的拔刀相助,但是這次對方是八卦山的,忌憚惹禍上身,給幫內帶來麻煩,所以搖了搖頭。既然譚副幫主這麼說話了,袁子恆就沒指望動手,但是自己心裡痒痒,鐵柱竟然又開始沒心沒肺的吃了起來,在這個風雨飄搖的酒館中。
忽然,噗一聲,呂文澤剛架開一個道人的長劍,卻沒注意他左手的指法所帶的雷指術,被一指擊中左肩,直接穿肩而過。倒在地上,捂住傷口,風雨驟停,一切恢復如初,只是能處處的殘垣斷壁中感受到這裡有一場戰鬥發生。
一名道人走上前:「呂掌門,服不服?」
「我服個屁,卑鄙無恥,四個打一個。」
「此乃因為你眾叛親離,任命吧。」
旁邊看戲的袁子恆有點著急了,回頭看看左雲,那意思要不你上吧,這畢竟曾經是六合教下的。
但是左雲面無表情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出手。袁子恆有點生氣,鐵柱是沒指望了,左雲也不願出手,譚貴明也不讓出手,心下焦急。忽然身子不知為何幕的騰起,飄落到呂文澤前面。一時間眾人面面相窺,不知道突然出現的這個小道要幹嘛,就連呂文澤也是一愣。
袁子恆心裡一驚,趕忙回頭,想問一句誰推我出來的。只見左雲不懷好意的沖自己點點頭,果然是他搞的鬼,逼著自己出手。趕忙向四個道人作了一個深深的揖,開始了自己的扯皮,道:「各位道友,這廂有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