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有所成
略過幾個同門私地瑣事不提。
演武場上，葉真揮汗如雨，神情專註。
一套普普通通的煉體拳反反覆復，捲起一地塵沙飛揚，虛空留下道道拳影，速度是越來越快，招式銜接處，也是愈髮絲滑順暢。
王教習一直留神關注，此刻眼神慢慢凝重。
憑藉豐富的教習經驗，他今天總算看出，葉真這是要突破拳法境界了。
所謂一通百通，搞明白葉真是處於境界突破的邊緣，王教習立馬分析出葉真現在面臨的難題，當即對身邊吩咐道：「趕緊，去個人給他喂招，注意手上分寸。」
昨日就躍躍欲試，想掂量葉真成色的馬臉師兄，當即搶先領命。
「教習放心，弟子曉得。」
說著就原地發力，接連幾個大跨步躍到葉真側面。
略一停頓，憑藉眼明手快，抓住葉真一個出拳間隙，適時插手，穩穩架住一招。
葉真動作稍滯，轉而立刻脫離了一板一眼的練習狀態，反手就是一招恰到好處的連擊攻去。
馬臉師兄眼睛頓亮，心道：「王教習果然眼光精準，一眼就找出了這小子的結症所在，自己確實是遠遠不如。」
只見二人短一接觸，頃刻間就你來我往拆解了數招。
卻說為何馬臉師兄會佩服王教習眼光，只因葉真現在已不再死板的迴環往複，而是將招式拆開來應情而用，全不似之前的死板樣子。
這一變化，就像是打開了某個閘閥，累積的洪流傾瀉而出。
只數十招后，葉真招式應用從生疏逐漸轉為熟練，組合變化愈發由心，刻板痕迹越來越少。
全數招式融匯一體，只在當下。
戰至百五十招過後，葉真低吼一聲，渾身氣血滾滾，力由腳起，貫穿全身，猛的打出最後一擊『雙龍出海』。
馬臉師兄臉色數變。
本是隨意招架的態度，瞬間轉為凝重，雙手護前，「砰」的一聲，硬生生接了這一擊。
場外幾名師兄不明所以，不知他為何不躲。
他們哪知道馬臉師兄心裡憋屈，在和葉真的對戰中，因看出王教習目的，為了給對方喂招，節奏都是順著對方的招式發力在拆解，屬於被動狀態。
萬沒料到，這小子純屬不講武德，突然一招爆發，他一時間根本來不及變招躲閃。
「你通過戰鬥，你的煉體拳突破了」
【煉體拳：小有所成（12.31%）】
葉真收拳頓足，渾身熱氣蒸騰，形似熟透一般，黢黑的皮膚通紅透體，呼吸又長又遠，心臟口收縮起伏間，「砰砰」作響，恍如擊鼓。
「多謝師兄相助！」
稍作平息，葉真立馬抱拳感謝。
馬臉師兄故作輕鬆的擺擺手，渾不在意道：「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你先休息一下，等體力恢復，我們再戰一場。」
說罷也不停留，抄著手緩步離開。
一邊走，一邊磨牙，手腕不時傳來陣陣疼痛，若不是為了保持師兄的威嚴，他現在早就齜牙咧嘴，疼的「嗚嗚」直叫。
葉真休息了一會兒，突破的喜悅縈繞不去，臉上露出老農般的微笑。
連肝了幾天，一朝收穫。
這是對他最好的回贈，身體中源源不斷的力量並不是他所追求的，他只在乎過程的滿足，成功的心靈愉悅。
就像是吃飽了一樣，葉真暫時沒有對刷新的進度條產生反應。
王教習走上前，依舊是習慣性的保持嚴肅，略作講評道：「你這門煉體拳雖已邁入小成境界，但切不可驕傲自滿，武道漫長，當砥礪前行，繼續精進。」
說完看葉真滿足的表情，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要說他是小有所成就心滿意足了吧，王教習心裡不太相信，可這副表情實在有點過於陶醉。
王教習本以為是摸到了一點葉真的脾性，現在又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不過這個懷疑並沒有持續太久。
美美的休息一天後，葉真又恢復了狀態，生活節奏一點都沒變，只是不再一直重複按照順序打著一套拳法。
王教習在初時觀察了幾天，接著便不斷讓輔助管教的弟子輪流上去，作為陪練給他喂招。
這種待遇可是羨慕死了其他學徒。
他們眼界不夠，看不出葉真拳法進展有什麼特比厲害，只覺得王教習太過偏心了，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照顧葉真。
不少人心裡還暗搓搓猜想，葉真是不是王教習的某個親戚，否者何至於此。
轉眼間，三個月一晃而逝。
三個月的時間，讀書認字的課程已經結束，中間穿插的經脈穴道課程也學完，所有新弟子經過三個月有條不紊的打磨，現在一個個看起來都沉穩壯碩不少，原本消瘦的衣衫變得漲鼓鼓的，行走坐卧間，身手敏捷利落。
而葉真，葉真像是吃了激素一樣，整整長高了半個頭。
身材更不用說了，剛開始領的衣服都不能穿進去了，幾天前已經重新換了更大的一號。
這一陣子，他們這批弟子中還弄出個不大不小的事端。
在葉真不知道的那次打賭后，沒過多久，一位去年入門的師兄半夜起來如廁，被人給背後偷襲，蒙上麻袋胖揍了一頓。
事發后因為沒看到人，七絕堂當成一件無頭案就就給敷衍過去。
不過這事情發生在新弟子宿舍，但凡有點腦子的都能猜出來是哪類人乾的，葉真這批弟子和去年先入門的那批弟子，相互之間的火藥味越來越濃。
基礎打下，接下來就要正式進入武功教學。
按照常規，新弟子可以選擇三門秘籍作為武學之路的開端，其中一門根本內功心法，也可選擇橫練體術之法為本。
其二三分別可選一門刀劍棍棒等兵器秘籍，一本身法輕功之類。
所有弟子都躍躍欲試。
打熬三月所謂何也，早日和那些萬眾敬仰的師兄一樣，揚名立萬罷了。
此刻，一眾孩童學徒，皆迫不及交流，待等著選一門適合自己的功法，已開啟自己江湖人生的修鍊之路。
存在感時有時無的葉真，再次給王教習出了個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