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把王爺賣了

研究了一上午宅斗攻略，下午，堯安之去了一味居。

奶茶賣得紅紅火火，駱冰限量售賣，五百杯一上午就賣光了。

去掉成本，凈賺十兩，堯安之可分七兩。

「一天七兩，十天七十兩，一個月就是二百多兩。」小軒開心極了，小姐從來沒有一天掙過這麼多錢，照這樣計算，靜安軒主僕的生活基本上沒有問題了。

二百兩，是個不小的數目，但是，要想在皇城立足，還是差的太遠了。

駱冰帶堯安之去對面看新買的鋪子。

皇城之內，寸土寸金，堯安之沒敢問鋪子花了多少錢，她得想辦法儘早把鋪子利用起來。

堯安之不問，駱冰也就沒說，他也不是很明白。

同意他買鋪子的是大皇子，結果他找到對面奶茶店老闆時，老闆趴在床上，兩條腿都斷了。

聽說駱冰來買鋪子，一個茶杯砸在地上，罵罵咧咧：「已經買走了，還要買我住的這一座嗎？」

「不就是想搶你們一個配方嗎？至於趕盡殺絕嗎？」

奶茶店老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想買去找九爺。」

奶茶店老闆又一個茶杯扔出來，差點砸駱冰身上。

九爺買走的東西，指定是買不回來了，駱冰只好無功而返。

誰知道他剛回一味居，夥計就遞給他一串鑰匙，說是靜王府侍衛輕羽送來的，讓他對王妃說，鋪子是他買下來的。

駱冰把鑰匙拿出來，交給堯安之。

堯安之沒有收。

鋪子很大，分上下樓，大堂很寬敞，擺滿了貨架子，架子上的貨物被翻得亂七八糟。

「昨天，老闆被帶走，掌柜和夥計聽說老闆打劫的是王妃，卷了店裡值錢的貨物跑了。」

駱冰翻著架子上的貨物給堯安之介紹。

「店裡的貨都是仿的附近店裡的，吃的、喝的、玩的、穿的、用的……什麼都有。」

「因為價格便宜，客人倒是也不少，都是大戶人家的傭人、丫鬟。沒影響到正主的生意，大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做贗品做的如此明目張胆，這老闆也真是不要臉。

「東西清點一下，兩倍價格賣出去，最後三天。」堯安之跟著駱冰往樓上走。

「兩倍？小姐，能賣得出去嗎？」人家都是賤賣，小姐咋還漲價呢？小軒摸不著頭腦。

「如果三天後，再也買不到這麼便宜的贗品，你說那些僕婦、丫鬟們買不買？」駱冰解釋。

「做生意這麼多講究。」小軒覺得自己得多學習學習了。

堯安之：「賣不出去也沒有關係。所以，不妨大膽一點。」

「王妃的膽子不是一點大。」無言小聲對小軒說。

二樓都是雅間，吃飯、喝茶……

從二樓的窗戶往下看，後面還有一個小院。

正房三間，是掌柜和夥計住的地方，東廂是廚房，西廂是倉庫。

鋪子是個好鋪子。

看完鋪子，駱冰去準備清貨的事情，堯安之帶著小軒和無言繼續逛街。

整整三天，堯安之把皇城的大街逛了個遍，直接累癱在床上。

皇城的生意五花八門，應有盡有，堯安之實在想不出來該開個什麼鋪子。

小軒帶了駱冰的口信過來。

「小姐，那些貨都賣出去了。」只要有錢賺，小軒就開心。

貨清完了，就該有新的生意開始張羅了。

堯安之翻個身，愁眉不展。

「小姐，你說那些下人們怎麼也那麼有錢？」小軒碎碎念，「皇城裡面隨便抓個人出來，估計都比皇城外的大戶有錢。」

「有錢，有錢……」堯安之把這兩個字反反覆復的念來念去。

「小軒，我們去殺富濟貧吧。」堯安之突然坐起來。

「小姐，這話可不能說。」小軒一把捂住堯安之的嘴，「這是要殺頭的。」

「掙有錢人的錢。」堯安之拿下小軒的手。

「怎麼掙？」小軒睜大眼睛，看著堯安之。

「我需要先試試，我們現在去找駱冰。」有了想法，堯安之坐不住了。

「小姐，現在太晚了。」小軒指指外面，天都黑了。

「那，去找王爺。」堯安之跳下床，鞋都沒穿好，就往外跑。

輕羽看見堯安之過來，直接打開了書房門。

「安安，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肖如玉放下手中毛筆。

「我想把你賣了。」堯安之一進門就說。

「噗…」輕羽一個沒忍住，笑了。

「小姐要劫的富，是王爺？」小軒嘀咕。

「王妃劫王爺？」輕羽小聲問。

肖如玉看著門口嘰嘰咕咕的兩個人，問堯安之：「安安要把為夫賣給誰？」

「不是你，是你的畫像。」堯安之坐下來說。

「我想把你的畫像當贈品，送給買奶茶的人。」

「不行，我的畫像，只能給安安。」肖如玉沉下臉來，「皇子的畫像你也敢隨便送人，不怕父皇打你屁股？」

「要是能換很多錢呢？」堯安之眼巴巴地看著肖如玉。

「你看啊，女人們呢，其實都很花痴，倘若能得到喜歡的人的畫像或者是其他的東西，必定開心至極。」

「皇城的貴女們又有的是錢，用王爺你的畫像，換她們的錢，很划算的。」

「那你應該用皇兄的畫像，他比我受歡迎。」肖如玉有些動心。

「那不行，沒有經過大皇兄同意，那是侵犯他的肖像權。」堯安之嘴上這樣說，心裡把安王肖如逸惦記上了。

「那你就對你的夫君下手了？」肖如玉看著堯安之提到掙錢就一臉興奮，差點忍不住就答應她了。

「這不是在跟你商量嗎？」堯安之努力遊說，「先試一試，如果真的可行，我們就可以賺很多小錢錢了。」

「怎麼試？」

「就先畫五十張，手掌大，可以夾在書里，我再新做一味奶茶，明天高價賣奶茶，送王爺。」堯安之彷彿已經看見大把大把的銀子。

「送畫像。」肖如玉黑著臉糾正。

「送畫像，送畫像，那王爺同不同意？」堯安之一臉期待地看著肖如玉。

肖如玉做沉思狀。

「同意。」小軒說。

「不同意。」輕羽反對。

「同意。」

「不同意。」

門外兩個人快要吵起來了。

「同意什麼？」無言湊過來。

小軒和輕羽搶著說了。

「同意。」無言想都不想地說。

肖如玉一道目光掃過去。

無言縮在了小軒身後，小聲嘀咕：「我現在是王妃的車夫，我肯定得支持王妃。」

「同不同意嗎？」堯安之軟軟糯糯地問。

肖如玉張了張嘴，還是說出了三個字：「不同意。」

把皇子畫像送人，怕父皇不打板子嗎？

堯安之的小臉瞬間垮了下來，眼裡沒了光彩。

「真的不能同意嗎？」堯安之不死心地問。

那委屈巴巴的語氣，馬上就可以哭出來了。

「好吧，不同意就不同意。」不待肖如玉回答，堯安之就失落地站起來，離開了。

好不容易想到一個法子，卻行不通，堯安之真的要哭了。

她抬起頭，看看星空，鼻子酸酸的，眼淚忍了回去。

回到靜安軒，翻來覆去睡不著，堯安之乾脆去廚房研究新奶茶。

小軒已經睡著了，堯安之沒有叫醒她。

肖如玉從靜安軒遠遠跟到廚房外，看著廚房裡那個忙碌的小身影，心疼極了。

她一定很難過吧。

「去幫王妃試喝。」肖如玉吩咐輕羽。

「王爺……」輕羽想替王妃求求王爺，可是這要求，是真的不合適。

「去吧。」肖如玉轉動輪椅回前院書房。

輕羽無可奈何地去廚房當工具人。

「王妃，你不要怪王爺。」輕羽替肖如玉解釋，「如果陛下知道了，是真的會生氣的。」

堯安之不說話，把剛調好的一杯奶茶遞給輕羽。

堯安之忙了半宿，總算是調出了新口味的奶茶。

輕羽喝得讚不絕口。

輕羽端了一杯給肖如玉送去。

堯安之趴在案子上寫配方。

最後一個字寫完，手一松，毛筆掉在案子上，頭一歪，趴在案子上睡著了。

肖如玉來到廚房時，就看見趴在案子上睡覺的堯安之，臉上掛著兩行眼淚。

手裡握著寫好的配方。

肖如玉把堯安之抱進懷裡，輕羽將二人推回靜安軒。

肖如玉把堯安之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肖如玉將配方重新抄了一遍，連同一摞小像交給輕羽：「現在就去，交給駱冰。」

總是要自己半夜去敲人房門，擾人好夢，輕羽硬著頭皮去了。

第二天，天剛亮，堯安之就爬起來，簡單的收拾一下，帶著配方出門了。

小軒坐在馬車上，人還沒清醒過來。

趕到一味居，外面已經圍滿了人。

店裡的櫃檯上，擺在她昨天夜裡新調出來的奶茶，旁邊一塊展示板，貼著肖如玉的小像。

溫書的、作畫的、騎馬的、射箭的……

或溫潤如玉、或英姿颯爽，身下的輪椅非但沒有破壞畫面，反而使畫面多了幾分殘缺美。

駱冰站在櫃檯前吆喝：「新出的奶茶，限量五十杯，買一杯，送靜王爺畫像一張，價高者得。」

「五十文。」一個聲音喊。

「一百文。」

「兩百文。」

「五百文。」

叫價聲此起彼伏。

駱冰笑眯眯地看著眼前激動的人們。

「一兩。」

「五兩。」

「十兩。」

叫價的聲音開始變少，但銀子越來越多。

最後，第一杯奶茶以五十兩被一個胖胖的小姐買走。

胖小姐挑了一張溫書的畫像。一拿到畫像就迫不及待地親了一口。

她還想再買，但是一人只能買一杯。

胖小姐抱著奶茶，雙頰緋紅地退到了一邊。

接下來價格一路飆升，最後一杯竟賣了一千兩。

小軒直接嚇得呆住了，皇城人是真有錢，一千兩買一杯奶茶。

輕羽樂得合不攏嘴。

堯安之眼眶濕潤，那個男人不但同意了，還連夜畫了小像。

從小到大，沒有人這麼幫助過她，一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