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血親

第四章 血親

離群者總會被選擇消失在他人記憶中。

默哀似的沉默不足十秒,收銀員班德便拍手建議大傢伙幫忙收拾起超市來。

剛剛痛失情婦的張大施借口比利尿了褲子抱著兒子走向日用品區。

在視覺能力中包括的記憶虛擬分存功能出現后,他成功將此身「大衛-德雷頓」的人格記憶分割了出來,留存在自己這一份里的只有對這個世界的整體認知。

不再為「爸爸」這個稱呼而感到激動后,懷裡這個即使鬆開手也死死抱住他脖子不肯下來的熊孩子,對張大施而言就沒了牽挂。

原身沒有死,只是從「存在」上被硬塞進了一個自己進去,然後因為那些彷彿如臂使指的血液一樣的「能量」的緣故,從張大施來到這世界開始他就一直處於深度腐化中。

而且這熊孩子其實也沒什麼盼頭了。

早在開車來鎮子的路上,比利小子便為自己的無心插嘴享受到了張大施的親手「封」嘴,一心兩用的張大施沒控制得住自己的本能反應。

打從地震后比利剛被他找到的時候,張大施就已經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變得似人非人了。

估計是地震時的恐懼加速了腐化的速度和方向,在張大施對自身同源能量的感應視覺中,比利變成了裡外好幾層。

這個層,是字面意思,熊孩子對天災的恐懼和對腐化的本能排斥讓他現在就像逆向生長的樹木一樣,將自以為自己還沒被腐化的部分,除了頭以外全部往身體內部「縮」了好幾層。

就好像鬼故事版的捉迷藏戲劇,孤獨得只有自己一個人和自己玩一樣。

最外面,是他今天的自己,最裡面的那個人形輪廓,已經快要收縮到了自己胸口處,當他的意識最終放棄了大腦的時候,就是他重獲新生的時刻。

從日用品區拿了褲子來到洗手間,張大施把比利扒拉下來脫光衣服,一隻手蓋住比利的腹部,問自己的便宜兒子:「比利,你希望爸爸永遠不離開你嗎?」

真正的眼球隔著幾層薄薄的眼珠看向父親:「爸爸,你要去哪裡嗎?」

張大施邊給他套上衣褲邊回道:「不,兒子,只是今天的地震讓我發現我可能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你得做自己的男子漢,有我和你媽媽都不在身邊時的勇氣。」

剛舉起手被套上短袖的比利立刻抱住了張大施的手臂使勁搖頭:「不要!別離開我爸爸!」

「當然不會了」張大施用能量裹住大衛德雷頓的意識體,將它塞進了比利最外面的「身體」里。

「你爸爸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

主動灌注能量的效果就像諾頓那把已經開始狗叫的犬齒電鋸一樣迅速,幾乎在張大施話音剛落的時候,比利的肚子上就有一張嘴接上了后話,

「德雷頓家會永遠在一起的,我的兒子,我發誓。」

———

莎莉嚴重懷疑自己的表哥今天又久違地磕了些來靈感的東西,她原以為在好萊塢已經小有名氣的大衛已經不需要再碰那些東西了。

他居然又開始催她找對象!

還好,試探了兩年多以後,她至少已經找到了「丈夫」的人選,那就是從街對面就開始給她放電的大兵青年杜姆。

很遺憾,她有順便聽到稍後進門的憲兵通知的內容,這讓莎莉開始心想今晚該戴上哪些武器去那個碧藍泳池的派對上大殺四方。

可突然發生的地震讓她又把心放回到了將她護在身下的三人組身上,摸著昨晚薅了幾十次的八塊腹肌,嗯。這個男人可以在小本本里轉正了。

和杜姆快要三厘米眼神對視的莎莉沒注意到約翰神父的慘狀和離開,直到被門外一聲巨響將唇和唇分開,四人轉頭看向門外。

鎮花沒聽懂酒吧老闆那老頭兒的胡言亂語,但明白那個外地佬多半沒什麼好下場,她嘴上支援了一下可憐的過早和流浪樂隊的鼓手結婚鼓手跑路孤母兩女掙扎求活的瑞達女士,但也只在嘴上支援了一聲。

她死死拉住了想要站出去幫助瑞達女士回去找女兒的杜姆,至於那倆哥們兒,他們比杜姆沒骨氣得多。

班德那個軟骨頭說要清理下地面上的碎燈管,莎莉暫別八塊腹肌做回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然而告訴了表哥兒童服裝在日用品區的促銷架上沒過十分鐘,她就聽到表哥在洗手間裡面大聲叫自己。

「莎莉~過來幫比利一個忙可以嗎?我想他可能有些情況需要你。」

什麼情況一定要老娘去男廁里?!你個撲街喊那麼大聲幹嘛啊!!

不過周圍人好像沒注意到她這邊來,想到有狀況的是自己可愛的侄子,莎莉還是放下手裡的垃圾桶和掃把,和同樣擔心比利的一個穿著藍色西裝的白領女人一起走向洗手間里。

呵呵,瑞雯這個當初對自己表哥愛得昏天暗地玉米地的老女人,大衛都結婚六年了還對他念念不忘,要不是她沒去打擾阿曼達,只是對比利格外的好,都不配和我走在同一條過道里。

為什麼?一無所有的舔狗最卑微了,哼!

———

張大施踩著廁所最後一間的馬桶爬出通氣口,屋外下面正好是兩個裝垃圾的方形大鐵櫃,他沖著身後招了下手「等我一會兒」順勢跪在垃圾柜上看著洗手間里的景象。

瑞雯舔到臨頭就慫了起來,現在門口等消息,莎莉則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大衛!你們兩個有什麼事能」

然後她就看見比利站在洗手盆前,光著身子蹲在地上背對著她,似乎感覺很冷地抖得厲害,幾件童裝沾著血跡堆在地上。

「哦比利!你怎麼了?!」

莎莉連忙走向侄子,脫下自己的夾克披在比利肩上,抱起他問道:「大衛那個混球在哪裡?!」

「莎莉?抱歉,我不小心劃到了「大腿根」,痔瘡被刺激複發了,是比利沒穿好衣服嗎?我馬上就出去。。嘶噢。。我晚點再出去。。」

隔間里再無人聲,只有劇烈的噴射聲和落地聲噗啪作響。

低頭不語的比利在莎莉懷裡抬起頭看她,抬起發白的右手撫摸著她的鼻樑,纖細的尾指用力插進了莎莉的鼻孔中:

「姑姑,爸爸剛剛說外面很危險,讓你也和我們一起躲起來,好嗎?」

敏感區域被突然插入的劇烈不適感讓莎莉猛地一仰扭頭,卻沒甩開緊跟著變長的侄子的手指。

「你在干什」

鎮花的動作驟然停止,廁所隔間的大門打開,清理完了自己身上已經多餘的內髒的大衛-德雷頓走到表妹身後,看著她懷中的比利,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你看,兒子,德雷頓家都會在一起的,」

———

大衛是瑞雯的初戀,但瑞雯不是大衛的初戀,0和1的差距在青春期的戀愛里無形中的地位相差甚遠,總有一方隱隱被另一方的純真或成熟所主動吸引。

當年的感情早就隨著漫長的時間海枯河斷僅剩江流,兩人之間不過是酒吧碰上時對個杯,銀行取款時撓下手罷了,和越用越廢的中年男人玩曖昧哪有照顧茁壯成長的小大衛長大更吸引人呢?話說小大衛什麼時候才出來啊~銀行的會計心想。

「比利~大衛,你們怎麼哦!」

瑞雯沒莎莉這麼雙得任性,在男廁門口猶豫了半天才敲門探頭進去,可沒想到玩得這麼開的是大衛~

女會計迅速關上門,然後想想她怎麼也是見識過大衛當年嗨起來以後和人比劍現場的,再次猶豫了一會兒后她見左右無人又打開門走進了男廁。

「大衛,現在是你cos「大香蕉士兵」玩野球拳的時候嗎?!比利和你表妹去哪裡了?」

只見瑞雯口中的男人毫無中年自覺的全裸站在廁所過道中間,垂著雙手踮著腳對她露出燦爛的微笑,除此之外廁所里沒了其他兩人的身影。

大衛嘴上應著,轉過身去,

「哦你說ta們嗎?我問一下ta們」

莎莉看著瑞雯,面帶嘲諷,

「你終於敢進來了嗎?小舔狗~」

比利抬頭看著瑞雯,回答她的問題,

「是姑姑在抱著我哦,瑞雯乾媽。」

三人同時回復了瑞雯。

三人都是身無寸縷,大衛和莎莉各自的前半身背對背十分自然地貼在一起,莎莉這邊居中裂開一道縫隙,比利則像是把爸爸和姑姑當成衣服穿上似的,頭在莎莉胸前的圓洞里,除此之外整個人的輪廓凹陷進了兩片肉皮的內部,雙腳踩在莎莉的膝蓋骨上,雙手抓著莎莉的小臂骨,充當著對應部位骨骼的功能,三人的面部都是一副幸福的笑臉。

至於莎莉和侄子的皮膚?哦,很抱歉,兩人的皮膚都送給了此時在背面的大衛。

「一起來嗎?這樣很快樂呢~」

「只是交換過一點體液的外人?我不同意!」

「可是,瑞雯乾媽對我很好呀,是一家人~」

三人見瑞雯沒有回復,踮著腳走向她由大衛問道:「你的決定呢?」

而女會計則雙目暴睜僵在原地,你了半天上下槽牙打架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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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線瘋狂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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