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可願成仙
魚樂爬上了祭台，站在頂層。
看著那顆銀球，意念存想笑傲位面，便有一個小小的透明圓球從銀球表面浮起，圍著它不停旋轉，就像月亮之於地球一樣。
凝神看去，內中包羅萬象，山川湖海、動物植物、城鎮建築、人群生靈……應有盡有。
只不過，此刻卻完全停滯，那落下的水，燃燒的火，吹拂的風，全都凝固，彷彿被裝在了琥珀之中。
魚樂心神一動，圓球之內的畫面開始放大，四周的一切飛速隱沒，獨獨把華山的景象放大、拉近，最後定格在翠雲宮前的演武場。
岳不群和寧中則俯身下拜，劍宗三子面露愕然驚詫，風老頭騰空而起飄飄欲仙，就這麼定格在那裡，就像一張照片。
魚樂這個祭壇的新主，卻未能煉化祭壇，更未修復祭壇，也就無法動用祭壇的全部能力。
想要將笑傲位面從時間閉環中解脫出來，變成自由生長的世界，讓內中生靈也擁有無限的成長空間。
現在的他，還做不到。
不僅做不到，甚至，他自己都有很大可能，在頃刻間煙消雲散。
還是那個問題，祭壇已經瀕臨崩潰。
魚樂、笑傲位面，其承載依託就是祭壇。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祭壇一旦崩潰，那麼笑傲世界的底層邏輯得不到支撐，立刻便會消散。
魚樂要好一點，估計能多活個幾秒鐘。
他的靈魂不在祭壇的掌握之中，祭壇崩潰，他只會失去肉身，靈魂直接暴露在混沌靈海之中。
以他此刻靈魂的強度、層次而言，都不用混沌靈海來消融他，只怕遊離的靈性靈力，輕輕一撞便衝散了他。
所以，魚樂必須馬上著手修復祭壇。
而修復祭壇的辦法也簡單，獻祭靈性給它吞噬就行。
遊離靈性那點兒體量，就不用提了，沒用。
至少得是一個完整的位面，或者一個六維生靈。
六維生靈是什麼？
按照修真文明的定義，就是天仙或者初地菩薩這種級別的大能。
這個層次所包容的跨度非常大，同為六維生靈，實力差距可能是天壤之別。
不過，哪怕是最弱小的六維生靈，也不是魚樂可以惦記的。
所以，他目前唯一的辦法，就是弄到新的位面讓祭壇吞噬。
為什麼不吞了笑傲位面？
這個吞噬不是『吃』的意思，而是把位面化納進入自身的體系。
笑傲位面已在自身體系之中，自然不能再『吞』一次。
還是把祭壇比作水缸，位面相當於磚瓦泥沙，可以用來填補水缸上面那個大洞。
若是單一的物質位面的話，祭壇的那個大洞，至少需要三個位面去堵缺口，算上笑傲，還差兩個。
邏輯清楚了，目前就剩下一個問題——魚樂太弱。
他的實力，還不足以承受『時空之旅』。
若是有祭壇的保護，那麼一個平凡的靈魂，也能進行時空穿梭。
可惜現在沒了，壓力就得魚樂自己來承受。
血肉之軀的潛力完全開發，靈魂初步凝練，滿足這兩個條件，也就足以應對時空旅程。
於武道而言，先天大成，才能滿足這兩個條件。
先天之後的修行包括兩個方面，第一還是肉身，以真氣充實每一個穴竅，這是在強化身神的居所；
第二是觀照神魂，初步凝練神魂。
然而魚樂剛剛跨過先天的門檻，真氣通行全身經絡，卻還未開啟穴竅的修鍊；
另一方面，能夠心意如一，卻不能『觀照神魂』，凝練就更談不上了。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他還得繼續強化自身，才能踏上諸天之旅，著手修復祭壇的事宜。
作為一個新晉『輪迴之主』，魚樂卻只有一個瀕臨崩潰的殘破祭壇。
內中的法寶、資源早被洗劫一空，信息中樞也被暴力入侵，功法什麼的也都成了『亂碼』。
這個祭壇的作用實在太小，算是救了他一命，卻還要他趕緊『回救』。
不過，也不是什麼都沒剩下，這不是還有個笑傲位面嗎？
祭壇前主的位格太高，能幹掉祂的存在，比祂只高不低，人家看不上的東西，卻對魚樂很有用。
作為祭壇的新主，魚樂雖然還沒有能力煉化祭壇，而祭壇本身也殘破不堪，無法施展什麼神妙的手段。
但是，他還擁有查閱的許可權。
查閱笑傲位面。
他是祭壇新主，主人對於自己擁有的位面來說，高了一個維度，所以，他可以像翻閱一本書籍一樣，查閱笑傲位面里的任何信息。
比如《太極拳經》，比如少林藏經閣，比如笑傲位面的所有知識，比如每個生靈的每個記憶片段，比如一草一木一磚一瓦的具體參數……
對於笑傲位面來說，可以通過祭壇查詢一切的魚樂，就是一個『全知』的神！
……
教訓了劍宗三子之後，風清揚迴轉朝陽峰頂，見魚樂正在定中，就與他相對而坐，默默守護，也是默默等待。
不多時，魚樂睜開眼來。
老頭髮現，他的眼神默然而空洞，彷彿歷盡了紅塵，又看透了滄桑。
足足三個呼吸，魚樂展顏一笑，這才變得生動了些，彷彿一尊石像突然活了過來似的。
未等老頭問他的情況，魚樂卻突兀的問了一句，「太師叔，如果讓你即刻去往另外一個世界，不僅武道能更進一步，甚至，成仙成聖都有可能，您願意嗎？」
「說什麼瘋話呢？」
「哈哈，閑談嘛，您先答我，願是不願？」
風老頭古怪的看他一眼，卻還是認真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武道通神，飛升仙界，自然是好的。但，現在不行。」
「為什麼？」
「因為華山，還需要我。」
這個答案並沒有出乎魚樂的意料，原時空不知道，但是眼前的風清揚，他的全部的人生意義，都是依託於華山派而存在。
魚樂的確可以將他從笑傲位面抽離，以徵召輪迴戰士的形式。
只是，魚樂擔心，老頭離開笑傲、離開華山之後，立刻就會心如死灰。
除非，華山崛起複興，傳承有序，那他肯定願意『飛升仙界』，繼續探索武道，也能為徒子徒孫打好前哨站。
行，老頭，我便替你復興了華山。
這句話，魚樂是在心裡對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