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暢談未來
一個小時過去,廚房內的三人滿足的坐在一起。雖然魚已經被他們吃完。但他們還是閉著眼眸回想著剛才的一切。楊小星則跟在江心兩人後面,小嘴不停地舔著手上的殘渣。
看著楊小星的動作,楊輝輕拍他的頭,笑罵道:「沒出息,還舔手指頭,快給我放下,改天哥哥我給你去水庫抓魚就行了,又不是沒吃過。」
楊小星黑溜溜的眸子緊盯著他,是乎有點不相信他說的話,含在嘴裡的小手也不肯放下來,旋即看向江心,當他看見江心也對他點頭的時候,小嘴撇了撇,道:「真的?你沒騙我?」
聽著楊小星不信任的語氣,楊輝頓時不高興起來,看著跟自己長相差不多的楊小星,拿著地上的竹籤往他身上扔去,嘴中嚷嚷道:「愛信不信,還有,把手放下,不然我就揍你,你信不信?」
聽著楊輝說要揍他,楊小星不滿的嘟嘟嘴唇,對著楊輝哼一聲,隨即走出了廚房。楊輝眸子瞪大的看著楊小星的背影,推著江心的肩膀,道:「你瞅瞅,才這麼點大就不聽我話了,以後還得了?」
江心笑而不語,其實他很想說,你不也一樣,不聽你老爸的話?不過看著楊輝氣急敗壞的眸子,江心還是選擇沉默。
楊輝在三人眼中是最大的,在他他們之間一直充當著老大的角sè,並且一切行動聽指揮,他說的話,江心兩人基本會聽。江心在這裡一共有兩個兄弟,一個就是楊輝,而另一個就是楊笙。不過真的玩的好的還是楊輝,楊笙是隔壁一村的,他跟江心同齡,小學初中跟陸樟兒一樣,也是一個班級。
江心之所以與楊笙玩得好,就是因為楊笙小時候救過江心,十歲的江心還是一隻旱鴨子,當時的楊輝因為夏季炎熱,非要拉著江心去河邊洗澡,那時的楊輝已經學會了蛙泳,江心被楊輝拉在河邊,最後楊輝慫恿江心下河試試,江心不肯,楊輝使勁催促誘惑,說在水中很好玩,如果學會了游泳,以後就能在水中抓魚,江心最後信以為真,還真的下去了,可還沒走兩步,腳下一滑,瞬間掉落在河流的中心,河流寬度有五米左右,中心的位置大概有兩米多深,江心在水中不斷掙扎,楊輝也慌亂了,他只會蛙泳,自己也只敢在河流邊緣玩耍,可他沒想到江心的腳是個軟包子,楊輝最後出了河流,開始大叫起來。河流的另一端楊笙聽到了,他爬開衣服,躍進水裡,把江心救了出來。
楊輝看著被楊笙在河裡救出來的江心,眸子儘是愧疚,為了這事,楊輝甚至還做好了絕交的準備,可他沒想到,江心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與他絕交,而是與楊笙拜師學藝。
楊笙是一個xing格老實的人,他母親早逝,父親就娶了一個寡婦回來,打算彌補他的母愛,可沒想到那寡婦竟是一個尖酸刻薄的人,楊笙父親娶她回來的時候,她還帶來了三個孩子,剛開始一兩年的時候,對楊笙還不錯,可到了後來,她握住了楊笙家的經濟來源,就開始唾棄楊笙,家裡的瑣事都歸楊笙包了。並且變本加厲,指示著楊笙乾重活。
楊笙的父親知道此事,也打算過離婚,可那女人不答應,把他家弄得雞飛狗跳。那女人也知道楊笙他爸的xing格,知道他爸的軟肋在哪,每次楊笙他爸一爆發,她就抓著軟肋說話。使得楊笙他爸也沒轍。
看著楊笙老實的樣子,他爸最後下了狠心,讓他跟著他爺爺一起生活,這樣總比在這家被這女人欺負要好得多。楊笙爺爺家裡有一頭牛,楊笙很懂事,每次放學做完作業就幫他爺爺放牛。
那一次就是楊笙牽著大牛到河邊來喝水,才救了江心。最後才帶來了一份兄弟情義,不過楊笙基本很忙,江心除了在學校見過他,在村裡見他的次數很少,每次一看見他的時候,他不是放牛,就是割豬草。
與楊輝相比楊笙就是一個悶葫蘆,不過各有各的好處,相對而言,江心與楊輝的友誼更深厚些。
來到楊輝的房間,江心坐在他的床上,看著雜亂的棉被,雙手胡亂拍打,楊輝也坐在另一邊,橫躺在上面,瞥了眼江心,忽然用力一卷,床上的棉被瞬間就把楊輝包裹住。
江心看著眼前的大粽子,旋即皺眉,最後對著粽子撲過去,兩人開始玩起了摔跤。一陣陣嬉笑的叫聲,回蕩在整個房間。
夕陽很美,也很和諧,農村都是四面環山,此時的夕陽正掛在山頭上方,這紅ri已經沒有上午刺眼的陽光,江心看著窗口的夕陽,眸子直往裡看,很想窺探一下究竟,可那紅ri盯久了,眸子就會受不住,最後還會流眼淚。
江心禿廢的嘆口氣,看著身邊半睡半醒的楊輝,手摸著他的黑髮,道:「楊輝,明天就是發成績單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心底慌亂啊?」
此時的楊輝,腦袋陷入棉被之內,聽著江心擔憂的語氣,掀開被子,滿臉不在乎的道:「有什麼好心慌的,又不是做壞事,考不過就考不過唄?江心,你成績比我好那麼多,相信你一定會考上的。」
對於自己,江心還是有點底氣。就算考不進重點,普通的總考得上,不過他擔憂的不是自己,而是陸樟兒,他不知道她會考進哪所學校。如果能在一塊就好了,江心腦中想到,旋即看了一眼滿不在乎的楊輝,江心滿是好奇,道:「考不上,難道你想復讀?」
聽著江心的話,楊輝從床上反彈起來,咳聲道:「不會,如果考不上的話,我就去當兵。」
「呃,當兵?」聽著楊輝的話,江心眸子全是震驚,不過想了想,覺得也不錯,楊輝的力氣那麼大,不當兵的話,就太對不起國家,太對不起黨了,國家需要楊輝這種人才,不過楊輝才十六歲,人家會收嗎?
忽然,江心腦中浮過一個人影,旋即眸子緊盯著他,楊輝不會是為了她而去的吧?
江心腦中所想的她,就是楊輝所喜歡的人,她叫李鈴鐺,是一個軍隊中尉的女兒,三年前,縣城發生一場暴亂,有著不法分子潛逃在農村,由於農村太大,jing察的能力有限,最後從軍隊調遣一批人過來。輔助追查,當年的李鈴鐺好像是跟著李中尉一起來的,在她的眼裡,來農村就是遊玩,不過途中楊輝與李鈴鐺發生過一些什麼。使得那些天楊輝一見到李鈴鐺就躲了起來。
最後還是江心努力追問才知道結果,楊輝看了別人的身子,最後還被李鈴鐺發現了。所以才有著這一場鬧劇,最後李中尉還見了楊輝,當李中尉一看見楊輝,頓時誇叫道好苗子,隨即還問過他有沒有想當兵的想法,當時的楊輝就像一隻偷腥的小貓一樣,他很想答應,不過一看見李鈴鐺那冒火的美眸,頓時就癟了起來。說他以後會來的。
「楊輝,你去當兵,是因為李鈴鐺嗎?」江心追問道。
「當然不是,我怎麼是為了她,我是為我自己。」一聽著李鈴鐺的名字,楊輝的背部就直了起來。他是絕對不會承認是為了李鈴鐺而去的。
「呃,可你才十六啊?別人會收你嗎,你還不是要跑到李中尉那裡去走後門。還有,你不怕李鈴鐺揍你?」江心問道,李鈴鐺名字聽起來不錯,可她是暴力女啊!聽說她小時候學過許多的武術,瞥了一眼楊輝,看著楊輝這身材,江心點頭,這身材有料,應該不會被揍得很慘。
聽著江心的話,楊輝的頭也垂了下來,江心說的是,他才十六歲,只有走後門才能進部隊當兵。看著好像有點輕看自己的江心,楊輝挺胸反駁道:「老子是男人,還有軍隊是遵紀守法的地方,怎麼會由那女人胡來。再說了,李鈴鐺那小拳頭打在我身上一點痛痛感都沒有,老子怎會怕她那種女人。」
「呃」聽著楊輝的話,江心吃驚的看著他,明知是火坑,還往裡跳。愛情的力量還真偉大。頓了頓,江心道:「這事誰也說不準,一切還得明天知曉。」
聽著江心的話,楊輝也點頭,隨即有大笑起來,道:「不管考沒考上,我以後都會去部隊當兵的,江心啊,以後我要是當上了軍官,你可要對我敬禮啊。」
聽著楊輝的話,江心笑著打擊道:「還軍官,你還是先把李鈴鐺的事給解決吧,我相信只要有李鈴鐺,你這一輩子當個普通士兵就不錯了。」
「沒事不許提她,不然我就說陸樟兒的壞話了啊。」聽著江心的打擊,楊輝皺眉道。他那種破事只跟江心說過,可江心用李鈴鐺來打擊他,他也只能使用陸樟兒這張王牌了。
一說起陸樟兒,江心也停頓了開玩笑。他們兩個都一樣,喜歡而不敢表白,楊輝那事還夾雜著刺激的關係,而江心就不同了,他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歡,反正他可以為陸樟兒做任何事。江心曾經也想過要表白,可當他真正想要說出口的時候,他害怕,他怕他一說出口,兩人或許連朋友都不能做了。不說的話,兩人無聊時還可以說說笑笑。這大概就是暗戀吧。
江心只能靜靜地追尋陸樟兒的腳步,或許緣分到了,一切就自然而解。
「江心,你想過未來嗎?」過了一會,楊輝看著神sè發怔的江心,是乎知道他在想什麼,急忙岔開話題道。
「未來?」聽著楊輝的話,江心看著窗口的夕陽,眸子中閃過幻想的畫面,他的父母都回來找他,說這些年一直很想他,父母一直想彌補他,而且他還與陸樟兒結婚了,生下了許多的小孩,未來?以後的我,這些東西會出現嗎?江心心中想到。頓了頓,江心禿廢道:「我也不知道,未來很遙遠,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我要讀高中。」
「呃」聽著江心的話,楊輝仔細想想,覺得也對,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不過讀高中,一定是為了陸樟兒吧?看著有點禿廢的江心,楊輝拍著肩膀道:「說得對,那我們就為自己的理想奮鬥吧。」
聽著楊輝安慰人的語氣,江心失笑,甩掉心中幻想,旋即點頭,未來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就比如眼前的楊輝,這或許是自己最知心的人吧。
「楊輝我們來打一架吧。」江心看著眼前的楊輝,期待說道。他已經很久沒與楊輝打過架了,今天看見楊輝揍楊豪,他心中那一股被隱藏的熱血也被激了起來。他也想過揍楊豪,可看著他那樣子,他又下不出手。而楊輝就不一樣。兩人打架會點到即止,就當是發泄下吧。
一聽打架,楊輝的眸子就亮了起來,他也看到了江心眸中的戰火,腦中想到他大概是想發泄吧,旋即嘿嘿的笑了起來,道:「你可要小心點哦,輸了要叫一聲輝哥哥,好不好?」
一看著楊輝的笑容,江心就知道他打的不是好主意,輝哥哥?好像江心叫過那麼幾次,不過好像都是被逼的。不過他只要楊輝答應就好,其它的等打完再說。江心點頭。
一看見江心點頭,楊輝的笑容更盛了起來,對著門口叫道:「楊小星,快來當裁判,不然就沒好戲看了?」
「呃」江心瞪大眸子看著楊輝,他在幹什麼,想要我在別人面前出糗么?還叫楊小星過來,看著楊輝臉上的笑容,江心怒火起來,道:「別叫了,我來了。」
說著就向楊輝的腰部撞去,楊輝看著氣憤的江心,咽咽嘴唇,隨即向後躲去。順手拿著棉被,往江心的腦袋招罩去。
「碰」「碰」「碰」「碰」
一聲聲撞擊聲在土坯房內響起,此時楊輝的房間,變得更加凌亂,被子已經掉到了地上,那床也發出嘎吱嘎吱的叫聲,上樑的瓦蓋上,還不時的掉著黑屑,楊輝與江心兩人也是呈大字形躺在地上,兩人都是臉sè發紅,大口喘息。
楊輝吃痛的摸著左手,眸子幽怨的看著江心,太賤了,江心打不贏竟然靠咬,這是江心第二次咬他了,不過還好,他只咬出牙印,不然又得當狂犬病來治。
江心這是無視楊輝幽怨的眼神,對著他道:「我贏了。」
說著就站了起來,揉著疼痛的脖子,他剛剛差點被楊輝給悶死了,還好咬住他的手,才讓他解脫。打這一架,讓江心感覺心情大暢,歇息一會,看了一眼窗外的陽光,開始整理房屋起來。
地上的楊輝則不停的咕噥道:「其實我可以贏的。」
五分鐘過去,江心看著自己清理的房間,伸開雙手,打著哈欠。走到楊輝的面前,蹲了下來,道:「小輝輝,天要黑了,我回去了啊。」
看著身前的江心,楊輝哼一聲,隨即閉著眸子,嘴中不斷說道:「其實我可以贏的。」
看著耍著無賴的楊輝,江心伸手把他給提了起來,嘆口氣道:「好吧,你贏,我叫你輝哥哥總行了吧。輝哥哥,輝哥哥....」
江心把楊輝拉到床上,直到此時楊輝才睜開眸子,哼笑道:「快走吧,輝哥哥已經原諒你了。」
看著楊輝睜開眸子,江心頓時躬身作輯,狗腿似的道:「那小的就走了,您老歇好。」
說著還往房屋裡彎背而出,看著江心的狗腿動作,楊輝嘴角笑了起來,隨即對著門口喊道:「明天我在村口的岔路口等你,你要早點,知道不?」
江心來到楊輝家門前,提著裝有泥鰍的小白桶,忽聽見楊輝的叫喊聲,停頓腳步,道:「知道了。」
說著就搖晃著小白桶,走出了楊輝家門,想著小桶里的泥鰍,再想著外公的笑容,江心的腳步更加輕盈起來。向著自家的方向襲去。
山脈上的紅ri此時變得更加通紅,使得空中開始灰暗,一群不知名的小鳥也開始向著山間密林飛去。尋找老巢,開始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