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償

抵償

紅幕拉開,一身魔術衣的劉迦出現在了大家的視線中,她挺傲著自己的身姿走到舞台中央,揮動著手中的魔術棒向全體師生鞠著躬,這時便響亮起了掌聲,而這灌滿耳朵的聲音令她嘴角露著自傲的笑容,抬起自己的身軀時看見站在全體班級最前面的那個女孩時,臉上的神色立馬變得僵硬。

顏漫佳高抬著自己的眼眸直視著高高在上的劉迦,小臉上更是透著意義不凡的笑容,而此時的劉迦站在舞台時的自傲氣勢一下子便被顏漫佳站在那的氣場削弱許多。

表演開始,劉迦先是從頭上拿下魔術帽用魔術棒點了點帽的邊緣,隨後吹了吹氣便從帽中飛出了一隻白鴿,在場的同學都敷衍的拍著手掌,只有顏漫佳高舉著手鼓著最為響亮的掌聲,而臉上卻透著不屑,嘴角下別著。

接著劉迦拿過助手展示給眾人的一副畫作,然後便揮動著魔術棒,將畫一揮便從裡面撒出數不清的花瓣。

劉迦享受著同學們對自己表演的掌聲,隨後抬起頭看見最為顯眼的那個女孩。

回想自己曾經對顏漫佳那些極端的所言所行,自以為驕傲便萌生出另一個想法,看了看身後助手推出的魔術櫃。

「現在我要請一位同學上台。」

隨後她便走動在舞台上,觀望著眾位舉手說我的同學,隨後便用魔術棒指向了那位女孩。

「就普通的你吧。」

顏漫佳提了提眉,抬動著自己的眼眸,回頭看了看眾多的學生,回過頭用手指著自己,假意表示著驚訝。

「我!」

「榮幸至極。」

顏漫佳走過班級,踏上舞台的階梯時黑褲腰間的一束黑色的別夾若隱若現著,她扯了扯自己的衣尾,好在她走的是自己左手方的樓梯,而眾人看見的只有她的右身。

顏漫佳站在舞台上眯著眼睛微笑,伸著雙手示意著與劉迦來一個久違的擁抱。

「好久不見,曾經人。」

劉迦當著同學和老師的面前也不好意思拒絕她,便露著虛偽至極的笑容伸著手,顏漫佳一把將劉迦抱在自己的懷中,然後轉身自己面對著紅幕,讓其他人看不見自己的面貌。

「如果你想成為學校的風采。」

「那麼你也要進入那空間。」

「不然你只能成為笑話。」

劉迦聽到這一席話,額頭下的眉頭緊皺著,心中很是疑惑不解,如果按照顏漫佳的話進行魔術表演也不是不行,她也更不想因為顏漫佳而破壞自己準備許久的精彩表演。

顏漫佳放開劉迦,一臉和善看著她的那雙眼睛,劉迦向助手示意著眼神,然後對著助手的耳邊說著話。

顏漫佳進入魔術櫃后,劉迦關上櫃門的那一刻,隨著光的消失,幽暗的空間里她抬起眼眸那一剎那,嘴角傾斜著上挑,左手緊握著褲腰處的刀,眼睛中更是瀰漫著許久的興奮。

魔術櫃拉開,櫃中空無一人,現場又是一片掌聲。

劉迦回想著顏漫佳的話便只好邁著腳步進入了魔術櫃里,在場有些看過魔術的同學都表示著疑惑,但更多心中都是透著十分的好奇,眼睛都從未移動開。

但過了將近快要一分鐘時,忽然一個身影從魔術櫃中倒在了舞台上。

頓時操場響起了一聲接一聲的驚叫,此時的操場好似亂成了一鍋粥,在舞台上的助手直接嚇倒在地上爬向來後台。

「不是···

「不是我。」

而此時手中握著刀柄的劉迦,看著自己手中的血更是嚇到感覺自己已經快要魂灰魄散,將刀扔在一旁。

躲在魔術櫃中緊抱著自己的頭,眼睛恍惚的看著癱在地上口中流著鮮血的女孩。

發現倒在舞台上並不是陌生的女生,而是貼身保護的女孩,王合和小申還未來得及感到震驚,便趕緊衝過人群跑向舞台。

此時已經疼痛到不能開口說話的顏漫佳眨絡著雙眼,模糊的視野里蜷縮在角落失魂落魄的劉迦,儘管腹部劇烈的疼痛,她還是會露著如願以償的笑容。

就在閉上眼眸前看見了好生熟悉的模糊面孔。

「同學們在老師的指引下有序離開。」

「不要慌,有序的回教室。」

王知和小申衝出人群時,看見舞台只有少許血跡並沒有看見顏漫佳,頓時感到手足無措,大腦更是一片空白,王知跟隨著血跡來到後台找尋著顏漫佳的蹤影。

站在舞台的小申忽然看見自己駕駛的商務車不見蹤跡,他抱著自己的腦袋,臉上更是透著懵。

這時衣服內襯的手機響動著,他抖動著手拿出本以為是王勛榮的電話,一看並不是便鬆了口氣,但心中還是無比慌張。

接聽著電話的小申這時懸著的心才落下了一半,別了一眼柜子里的劉迦,隨後便跑向後台便看見還在怠著人詢問顏漫佳一臉著急的王合。

「老王,別找了。」

「在醫院。」

「已經送往醫院搶救了。」

柜子中看著那兩人離開的身影,劉迦腦海中回蕩著的卻是黑漆漆一片里女孩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嘴巴,一隻手按動著什麼東西,什麼脫出的聲響,隨後便是牢牢抓自己的手握住什麼東西,但她之所以會呆愣在櫃中不做反應是因為顏漫佳切腹前的話。

「我定會讓你為她的死付出代價。」

「更會讓你銘記著這場自以為精彩的表演。」

她,顏漫佳口中的她莫不是那日被自己逼迫而跳樓自殺的女學生,她怎麼會知道?難道當時她就在現場?一連串的問題閃過她的大腦,一時間不知所措,身體更是變得與那日在現場一樣麻木鬆軟,而讓她突然恍然的是顏漫佳倒向櫃外時,櫃門敞開時那束刺眼的光芒。

回過神來,她看見倒地而腹中滿是鮮血的女孩,緊張到急促呼吸低下頭才看見自己握著的居然是一把刀。

而手背和衣袖是噴射的血液,這時她才意識到女孩按動的是刀柄鍵,而發出聲的便是刀刃脫出的響聲,劉迦連忙扔下刀,再一次看了一眼女孩,回想於大腦的又是那日樓底下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女學生,她心中好生恐慌,便蜷縮於櫃中。

而口中便一直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傍晚,雖然好在搶救及時的顏漫佳卻仍然處於昏迷,單人病房門外有著兩位保鏢守著。

病房裡還未醒來的顏漫佳脖子前忽然有一雙修長的手在給她佩戴一條藍色發著熒光的項鏈。

顧至取下一耳的口罩,微微抿著嘴唇撫摸著顏漫佳的額頭,回想著王戈閻與女孩額頭貼貼的情景,他心中忽然一陣怒氣,便咬了咬嘴唇眨絡著雙眼,檯燈下他的睫毛好生細長,眼睛更是透著清澈。

他鼓起勇氣向女孩的臉頰靠近,微妙的距離他瞬間臉紅,嘴唇便貼在了她的額頭,他緊閉著雙眼,雙手緊張的握著自己的衣角。

暖燈下女孩的鼻樑劃過他的喉結,停留了好幾秒忽然他感覺到自己喉結下出現一陣酥麻感,他才回過自己的頭。

摸著自己的喉嚨,極快的心跳使他緊張到乾咽,眨絡著眼睛看到女孩好似有著要快醒來的跡象,他便想趕緊離開時一隻小手抓著了他的手腕。

女孩好似還在夢中,而臉上的神色也更是透著難過,搖動著腦袋。

「不要走,不要走!」

顧至站楞在原地,微張著嘴回眼看病床上使自己心中憐惜的女孩,又看向自己手腕處牢牢抓住的那隻小手,此時此刻身體變得暖和。

「簡空,我好想你。」

「你為什麼不出現。」

顧至一聽到這話,心中更是十分愧疚,想放下女孩的手時卻被她後面的話擊穿自己心中最不願意麵對的那件事。

他緊閉著雙眼,閉著唇向下微顫著,想強忍著自己的情緒但身體卻很是實誠。

「他騙我,說好帶我離開這地方。」

「為什麼將我的信任踩在腳下。」

「隨意踐踏,我好···難受。」

聽到這一令他心中萬般後悔的話語,他捂著自己心口處,這悶疼不好受的感覺讓他身體發著熱感,臉部發著紅直至耳朵赤,眼角滴落著的淚掉在了她的手背上,他張著口急忙的呼著氣,睜開眼睛時已經滿是紅潤,小心抬起眼睛看著她,卻未注意到女孩出島至今才劃過的一滴淚。

這時忽然門有了動靜,他便趕緊關掉唯一的光源,躲在了窗帘後面。

「顏漫佳。」

躲在窗帘中的顧至只聽見一聲關心急切的聲音,王戈閻打開檯燈,靜悄悄看著病床上的女孩。

安靜的環境中,他輕輕撫摸著女孩的頭,燈光里那束白睫毛里的眼眸透著關切。

「傻女孩······

「怎麼能拿自己的生命去賭呢?」

王戈閻顫抖著手將女孩的衣角掀開,看著那剛包裹著紗布的腹部,緊閉著雙眼滴落下著淚,哭腔著道話。

他重新將口罩戴上乘著機會便移動身體來到了陽台,想一躍而下。

「顧至?」

但儘管他的動作再怎麼輕,也逃不過顧至敏銳的聽力。

「別動。」

顧至疑惑的皺著眉頭,轉身頭看見王戈閻舉著槍對著自己,而他卻笑出了聲摘下口罩,直接走向王戈閻,眼睛中充滿了怒氣,而王戈閻的一句話瞬間讓他眼睛的怒氣消然,轉過頭看著窗帘里的女孩。

「你怎麼找到的?」

為了不驚到昏迷中的女孩,他倆之間的談話聲比正常音量要小,王戈閻將玻璃門緊緊地合上,同時將槍收進褲腰處,他一打開燈便看見了女孩脖頸處那條特殊的項鏈,看著那發著熒光的藍石,心中十分疑惑,他深知這藍石絕對是來之不易,因為在這之前他便潛水在海中找了七天都未曾發現過,找到的也只不過是片面的碎石。

「機緣巧合。」

「就像你能感應到孤島。」

「而我卻只能靠定位。」

王戈閻冷眼看著顧至說著前面那句話時臉上還有著小得意,自己未為顏漫佳尋得,而顧至不僅用輕飄飄的四個就獲得,還將其做成項鏈親手佩戴在了女孩的脖頸處,這時他的嘴角不免輕描淡寫的上了上揚。

「是啊。」

「我們彼此有著感應。」

「你沒有。」

一聽到這話的顧至瞬間楞站在原地,晚風呼呼吹動著窗帘他抬著眼望著女孩,胸口又開始出現悶痛。

「如果她問起,你想讓她安全。」

「便告訴她這是你給她的生日禮物。」

顧至心中很明白如果顏漫佳得知脖子上的項鏈是自己給予給她,女孩一定會毫不猶豫摘下拋棄在一旁,而這樣顏漫佳自身便會不安全,而他自己更明白這藍石的來之不易,他手扶著牆慢慢呼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你應該跟我道聲謝。」

王戈閻那雙原本具有戾氣的眼在看著病床女孩時卻格外溫和,一回想著自己曾在實驗台上遭受著魔練般痛苦的實驗,而女孩卻在那張實驗台上反覆經歷著,對他們進行實驗的便是身旁這個文質彬彬卻滿是黑腹的人,而看著顧至的狀態,心中更是開心。

聽到著話的顧至調整著自己狀態,直起身便看見王戈閻那張得意滿滿的臉。

「所以那火是你?」

顧至直視著那雙白睫中的眼睛,王戈閻一手觸摸著自己的白眉,抬起眼眸絲毫不畏懼那雙眼睛中正燃燒的怒氣,而那張說著話的嘴更是不屑的上挑著。

「我王戈閻做過的事從不否認。」

「一人做事一人當,沒錯是我!」

而聽到此話后的顧至卻只好緊握著拳頭,雙眼緊閉暫時壓制著自己心中的憤怒。

「只可惜,你活著。」

王戈閻用槍頂著顧至的腦袋,而讓此時心中平穩的他忽然一顫的是顧至後面的話。

「她知道你離開的方法嗎?」

在與女孩兮兮相惜的三年裡,他知道顏漫佳不是一個會開口提別人不想說的事,他便猜測到女孩並不知道王戈閻的行為,所以便試探聽到自己這一問題王戈閻的神色。

當一看到王戈閻眨絡著眼睛,微皺著白眉,他心中便有了答案。

這時病房外忽然傳來很大的動靜聲,這一聲響便驚到了病床上的女孩,王戈閻看著顏漫佳有著快要醒來的跡象,又發現有人正要打開房門,他害怕會是不速之客想要傷害顏漫佳,便趕緊拉開陽台的玻璃門,進入房間裡面側著身子,手指滑動著槍的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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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逆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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