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張冠李戴
門口進來的高大男子,與喬多記憶中的少年有些相似。喬多看著二皇子,竟然有些羞澀。平楹的眉目間滿是冷淡,看見床上的司空椂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嘴角竟微微上揚了起來。喬多看到了,這男人明明有些得意的樣子。
「你還好嗎?」平楹問到,滿眼的可憐和悲傷。這讓喬多這個在世界上要看人臉色過日子的可憐人,一眼就發現了。
「我······」喬多有點不敢講話,她看著魏伍浮,魏伍浮點了點頭。「我還好。」喬多不敢說什麼,他看著男人的樣子就是不希望她好過。
平楹裝作欣慰的模樣笑了笑,看著司空椂的支支吾吾,平楹看著王爺道:「皇叔,今日來打攪,本是看看妹妹的傷勢。若是沒什麼大事,我就先告退了。」
王爺看著平楹,也露出虛偽的笑容,一起迎合著走出門外。奴才和侍女也都跟著王爺離開了,屋裡只有喬多和魏伍浮二人。
魏伍浮扶著喬多躺下,喬多瞧了瞧四周,不知為何沒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司空椂的記憶中,有個丫鬟是自己的貼身婢女,可喬多醒了良久,也沒看見這個人。
「魏伍浮?」喬多輕聲喚著,魏伍浮俯身貼耳,喬多問:「你知不知道這兒有一個小姑娘,應該是司空椂的丫鬟吧,她去哪了?不應該守著服侍我嗎?」
魏伍浮搖搖頭,幫喬多掖了掖被子。說道:「我在這兒念了五六天的經文,除了去接你,沒去過別處,也沒見過什麼人。」
喬多點了點頭,看著魏伍浮問到:「這是什麼朝代?我怎麼不知道?」
「這是黎朝。」魏伍浮想了想說道。
「黎朝?沒聽說過。」喬多琢磨半天,但還是沒想到。
「你那個地方,確實沒經歷過這個朝代。我也費解,怎麼到那個地方找到的你。」魏伍浮解釋到。
「這是中國嗎?」喬多問。
「自然。」魏伍浮回。
「這是地球嗎?」喬多再問。
「什麼是地球?」魏伍浮不解。
喬多忽然想起自己在地理課上記筆記的模樣,真有些懷念啊。
「地球就是······和你說你也不明白。」喬多說著,又問:「你從司空椂出生就在王府做法事嗎?」
「是呀。」魏伍浮說著。
「可是你怎麼不老呢?好像司空椂小時候,你就長這樣子。你用什麼護膚品啊?能不能推我一下?」喬多說著,魏伍浮照著喬多的肩膀就向里推了一下。
「你有毛病?」喬多問著,有點生氣的看著他。
「不是······推你一下嗎······」魏伍浮作著來回推的手勢,正準備再推一下。
喬多急忙伸手擋住了魏伍浮的手,急忙說道:「哎哎哎!推薦!安利!就是我也想要你的護膚品。你明白嗎?」魏伍浮看著喬多的手和自己的手對在了一起,霎時間愣住了。
喬多看見了魏伍浮臉紅紅的,又看看自己的手,忙著撒開了,嘟嘟囔囔的抱怨著:「後背也摸了,衣服也披了,甚至還摸我腦袋,現在你會臉紅了?」喬多調侃后,一翻身就面沖牆壁,不看魏伍浮了。
魏伍浮抿抿嘴,又將被子給喬多掖了掖,便離開了榻旁。
王府外,一男子正要進入府內,卻被幾個侍衛攔了下來。男子一臉驚恐地看著幾個人,忙解釋到:「我是元斯崍,你們不知我?」
幾個侍衛面面相覷,其中領頭的男子出面,用輕蔑的口氣對元斯崍說道:「王爺下令,貧民進府,笑臉相迎;官兵進府,尊敬相待;乞丐進府,給予吃食。唯有你要進府,必須攔在門外。」說完周圍的侍衛都大笑起來。
元斯崍的臉青一會兒紅一會兒,甩袖便要繼續進入府內。
「哎!站住!」侍衛首領大喝一聲,「一進請離,二進請離,你再三強行闖我府門,我們便要以武相對了!」侍衛首領攔著,將身邊佩刀舉在面前,嚴聲呵斥道。
元斯崍見硬闖不行,便服起軟來。「表妹生病,我一次也沒來看,今日知道她醒了,我便想著來瞧一瞧。」
「聽聽聽聽!有其母必有其子啊!」幾個侍衛的身後傳來一女人聲音,女人緩緩向前走著,幾個侍衛忙著低頭行禮。
女人身著錦繡綾羅的上襦,下裙更是好面料生的。衣帶的綉工不凡,好似還是金絲線。侍衛們畢恭畢敬地對她,她也毫不含糊得將手伸到一人的刀柄上,迅速抽刀,比向元斯崍。
「司空瓚?」元斯崍嘟囔著,也立馬低下了頭。
「多的我不願意說,庄毅王府的高枝兒你還是別想攀了。若再讓我見著你騷擾我妹妹,我定當將你剁成肉泥,扔到山峻餵給豺狼。」司空瓚說著,將刀又扔回侍衛手中,轉身離去。
元斯崍滿面通紅卻也有絲傲氣,抬頭便道:「今日表姐不願我進,我便不進,改日定會登門拜訪。」說完便離去了。
司空瓚聽著,也諷刺地笑了笑,轉頭輕視地看著門口。與身旁的丫頭說道:「下次他再來,你及時通稟予我,怎麼還讓他闖門呢?丟我王府的臉面。」
「妙之如何了?」司空瓚問著。
「今日醒了,卻還是無力,娘子是不是去看看。」身旁的小丫鬟說著。
「明日吧,我這妹妹性子急,不如意,就會生氣,今日若是不能站立走動,肯定要找人出氣的。我可不想找罵受。」司空瓚說著,點點自己的額頭,又言:「我乏了,帶我回屋吧。」
夜深,喬多在床上躺著,看著這屋裡的擺設,以前她想也不敢想,這樣的屋子,她哪裡住得起呢?
「這裡如果是王府,我喊一聲來人,會不會有人來呀?」喬多這樣想著,想就不如去做。喬多大喊一聲:「來人啊!」
只聽一個腳步聲輕盈地上來台階,推開了門,「奴婢在!」
喬多忽然看見一個小丫頭,在自己和司空椂記憶中都不曾出現的小丫頭。
「你是誰啊?」喬多問著。
「回三娘子話,我是新來近身伺候的,我叫裴小靈。」小姑娘說著。
「你看著不大啊,今年有十五?」喬多問著。
「奴婢十六,與娘子同歲。」小靈說著。
「那我以前有個丫鬟叫春蘭,你見過嗎?」喬多問著。
小靈點點頭,不說話。喬多就繼續問著:「你知道她去哪了嗎?」裴小靈忽然跪下了,看著自己的主子,不敢言語。
「你知道?」喬多抬抬眼眉問。
「奴婢不知道!奴婢沒見過她!」小靈跪在地上,身體哆哆嗦嗦的,好像在怕什麼的樣子。
「你怎麼了?」喬多看著抖動得小靈,有點疑惑,更有點心疼。她心中的預感總覺得這裴小靈有事瞞著她,並且一定與自己有關。
喬多正正心神,邁步就要下床,可自己的軀殼並不是那樣的有力。一步邁空,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喬多吃痛,眼睛里湧出淚水,可這樣的痛比起透析和夜晚身體的疼痛根本不算什麼。喬多自己想站起來,旁邊的裴小靈可是嚇得不行,急忙扶著主子要往床上去。
門外忽然傳出動靜,一隻手將門推開,門外的人走進來。喬多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只覺得身體輕盈,竟已經飄在空中。
喬多定睛一看,一個男人將她抱了起來,她不自覺地說了一句:「兄長?」喬多被這個兄長又輕輕放回床上。
記憶中,司空椂的兄長司空榡,是家中長子,又是嫡出。自小便被父母寄託了無限的厚望,司空榡聰明,所以兵法通懂,更是用的一手好兵器。自成年起,便為國家出生入死,征戰沙場去了。一年中有五天能回家待命,剩下的時間都在軍營和打仗中度過。喬多的腦海中只記得,司空椂敬愛她的兄長,更仰慕兄長的身姿和武藝。
司空榡長得也是一表人才,面若冠玉。
「你又下床做什麼?」司空榡面帶微笑,問到。
「我出去看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喬多有些像做錯了什麼似的說著。
「你這練武受傷,剛能醒過來已是萬幸。怎麼還耍小孩性子,過幾年都得嫁人了。」司空榡說著,輕輕摸摸妹妹的額頭,喬多心下一驚。
喬多怎麼都沒有什麼練武被打傷的記憶,只有五公主將她扔下水的記憶,這怎麼會在別人嘴裡,倒把五公主給摘乾淨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