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女重逢
喬多在房中躺在了被窩裡，看著身邊的一切。感到無聊極了，嘆了聲氣，閉上了眼睛。滿腦子都是司空椂的記憶，再睜開眼，又是一片孤寂。
「沒有電視，有小說也成啊！」喬多看著自己的房間除了一摞子寫得亂七八糟的經文，就什麼也沒有了。
就當喬多正無聊時，門被大大地敞開了。
「三娘子！」門外的小靈俏么聲的走進了，放下一盒糕點，看著躺在床上的三娘子，笑了笑說：「三娘子怎麼又躺下了。大夫人從虎吟山上為娘子祈福回來，正要來見您呢。」
「大夫人？你說的是······王妃······嗎？」喬多試探地問。
「自然了！家裡還有別的夫人嗎？」小靈俏皮的說著，到了衣架遍打理著司空椂要穿的衣服。「今早下雨涼了些，三娘子等下用晚膳定要穿多一點。」
喬多有些痴獃地看著桌子上的甜糕，忽得問到：「晚膳？這幾天不是送到我屋裡吃嗎？」
小靈說到，「今日夫人是第一次來王府，以前都在老宅住呢！這祈福歸來，見您身體痊癒，定會身心愉悅。我聽聞您剛出事的幾日，夫人每天以淚洗面，茶飯不思呢！」
喬多聽著裴小靈的話，忽然像是有東西堵住了胸口。雖說從小沒有母親，但她一想到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司空椂生命的冒牌貨，再想到失去孩子的母親那種心痛的感覺，自己便由衷升起了罪惡感。她害怕，害怕自己沒辦法做人家的女兒，害怕別人將她識破，害怕被所有人唾棄，最害怕的是傷害了一對失去女兒的父母。
「小靈？」喬多輕聲叫了一聲，「平時的司空椂是什麼樣的啊？」
「三娘子？您在說什麼啊？」裴小靈「噗呲」一笑，以為娘子在同她說笑。
「哎呀！就是我平時是什麼樣子的啊？」喬多又問。
「三娘子在整個郢城都是出了名的大家閨秀，人人稱讚，端莊大方，從不給王爺和夫人添麻煩。」
小靈正說著，忽然被喬多打斷到。「為什麼我父親是父王，可我母親不是王妃呢？」
裴小靈忽然示意娘子閉起嘴巴，說：「夫人和王爺成親在王爺被冊封之前，府中眾人都改口叫過一陣子夫人為王妃，可是後來就不讓叫了。」裴小靈話還沒說完，思忖良久，又說：「大家說是夫人不習慣這個稱呼，所以不許人叫。可還有人說……」
「哎呀你說呀！別吊我胃口呀！」喬多急得直拍腿，問到。
「有人傳言說，太後娘娘瞧不上夫人出身才勒令不許別人叫了。」裴小靈說完急忙閉上嘴巴。
喬多思考著裴小靈的話，覺得也奇怪。她想著：這太后未免太多事，管的真寬，人家的稱呼也要管。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流言蜚語總是有根據，就算是假的，既然有人認為是這樣，那太后也許真的討厭夫人也不知道。
從小便看人臉色過日子的喬多，早就知道什麼叫做「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雖然不算精通，但也可以經常融入到各種不同的場合中。她對這些人還是有信心的。
「我見過太后嗎？」喬多問了一聲小靈，小靈搖頭說：「我也不清楚，娘子時常進宮，我們下人怎麼知道您見過什麼人。」
「哈哈哈哈！你不曾多見太后，倒是經常粘著你皇伯伯。」門外互傳一聲爽朗又清脆的笑聲，彷彿空曠山谷中一隻飛來的鷹般。
喬多坐在凳子上向外探頭，看見王爺身後跟著一個女人和司空椂的哥哥。心中明白這是自己的母親，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對這女人的記憶只有幾個零星的畫面。
王爺一眾越走越近，喬多就像粘在凳子上了一樣。
「娘子！行禮！」裴小靈小聲地提醒著喬多，見喬多沒反應，便輕輕點了點喬多的肩膀。
喬多忽然轉頭看了一眼裴小靈，看見裴小靈又反覆重複的口型，猛地站起來，「行禮？」喬多按照記憶中的樣子，向下蹲了一下，雙手擺平抬起，額頭輕碰手背。可是因為是第一次這樣做，她自己也略顯彆扭，行禮時速度之快，以及尊者還未到跟前便行禮，都讓裴小靈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禮法呀？」王爺忽然一問。
喬多抬起頭不敢說話。
「妙之。」旁邊的女人溫柔且輕聲地喚了一遍司空椂的閨名。
喬多有些拘謹的笑了笑，她知道女人是司空椂的母親。可是從小就沒有叫過的稱呼，她張開嘴也是沒辦法叫出來的。
「妙之！你不認識母親了嗎？」女人眼框略微紅了起來。
喬多張口，卻還是沒發出聲音。
喬多看著面前的女人，紅潤的眼眶中慢慢落下兩行淚，女人抬手輕拭自己的臉頰，溫柔地看著喬多，喬多忽然不知所措起來，女人輕聲說道：「一別數年，妙之與我的關係疏遠了，也算正常。」
喬多看著這女子，心中有些難過，想著：我要是也有母親，應該也是這樣溫柔的人吧。
「一別數年，孩兒也想母親想得緊呢。」司空榡將頭湊了過來，母親輕輕摸著司空榡的臉。
「傻孩子，你也辛苦，過幾日聽聞還要回軍營去吧。」母親滿眼的柔情，看得喬多心裡不舒服。
「最近太平，皇上有意要安濛部落和親，所以我也不急著回去。」司空榡說著。
「我們進去聊吧，門口有風。」喬多說著將女人攙扶進了屋裡。
與此同時一處宮殿之中，五公主跪在太子身前，太子手持一根戒尺正邊揮舞，邊說教著。五公主滿臉的不服氣，卻也不敢說一個字。
「你說，母后怎麼就生了你這不爭氣的。人家司空家的溫婉大方，倒是比你更像公主。」太子說著，女孩還是滿臉不服氣的樣子。
「在人家腳下綁上石頭，還扔進水裡？這是沒出事，要是但凡真的殺了她，父皇定饒不了你。」太子又說著。
「你都沒見過這司空椂，憑什麼處處為她說話！」五公主大喊大叫著。
「誰讓你說話了！跪好！」太子拿著戒尺一下打在了五公主的身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