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林夫人為兒媳立威
第22章林夫人為兒媳立威
看見婆婆一改往日里的溫柔慈祥，惱怒拍案，洛言一時不知所措。
惹惱了婆婆，這該怎麼收場，她暗想，用眼神向林瑞求助。
誰知林瑞背著手，站在一旁，一副看戲的樣子。
「長福啊，你在我林家也快二十年了，一向盡忠職守，」林夫人怒容滿面，「可是今日為何如此不知分寸，做出這種以下犯上之事！」
洛言鬆了一口氣，心裡嘀咕：「原來不是沖我啊，嚇死我了。」她卻不明白婆婆怒從何來。
此時吳媽和兩個丫鬟也聞訊趕來，站在角落裡不敢吭聲。
「我早已說過，林府由洛言當家，」林夫人繼續說道，「你是年紀大耳背，還是記性不好？」
「夫人的話，我不敢忘。」福伯瑟瑟發抖。
「那你怎麼還跑來說當家的不是？你是沒把洛言放在眼裡，還是沒把我放在眼裡？」林夫人重重地敲了敲桌面。
「不敢不敢，我並無此意。我只是心疼那莊稼……」福伯連忙解釋，眼淚都快出來了。
洛言聽明白了，婆婆這是幫她立威呢，殺一儆百。
「你們都在這兒，我再說一遍，」林夫人站起身來，一字一頓地說：「這個家是洛言當家，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讓你們往東，你們就不許往西邊看一眼。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眾人異口同聲。
「長福，你跟當家的道個歉吧。」她指了指福伯。
「少夫人，是我不對，我不該質疑你。我以後再也不敢了。」福伯誠懇地說。
洛言有點害羞，「沒關係的，都是小事情、小事情，咱們翻片兒！」
「行了，你們下去吧。」林夫人屏退眾人，自行回房休息。
林瑞故意逗洛言：「你倒是雷厲風行，拆完家裡又拆莊稼。」
「我不是拆莊稼，我有我的計劃。婆婆剛說完你就忘了，你是不是也不把她老人家放在眼裡？當心我也去告狀！」洛言反擊。
「我可不敢啊。」林瑞模仿福伯的聲音說。
她笑出了聲，又問：「你怎麼不打聽我的計劃是什麼？」
「想說你自然會告訴我，不然問了也沒用。」林瑞興緻勃勃地繼續逗趣。「你這次打算幾日後帶我去參觀？」
「你不是說問了也沒用？時機成熟，我自然帶你去。」兩人一來一往，「你還不去溫書？我去看看婆婆，她好像真生氣了。」
洛言輕輕敲了敲婆婆的房門，「婆婆，是我。」
「進來吧。」林夫人的聲音有些疲倦。
「婆婆，你還生氣呢？」她蹲在婆婆膝前關切地握住婆婆的手，「這次這件事不怪福伯，是我不對，我沒跟你說一聲就……」
林夫人抬手打斷洛言，「言兒，不必多說。婆婆信得過你，才把家交給你。無論你做什麼，婆婆都不過問。」
洛言眼眶一暖，「婆婆，你對我太好了。」說罷，她便把頭抵在了婆婆膝上。
林夫人輕輕拍拍她的後背，摩挲著她的頭髮，說道：「瑞兒這孩子啊，命苦！我只求有你這麼個貼心的人兒能陪著他。」林夫人淚眼朦朧。
洛言覺得提到林瑞的病情，觸到了婆婆心裡的痛點，她悄悄用衣袖擦乾眼淚。
抬起頭，她又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說道：「婆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陪著你和林瑞，讓你們過得舒舒服服的。」
「嗯嗯，真是好孩子，婆婆很放心。不過你忙歸忙，別冷落了瑞兒。他話少臉冷，其實心裡惦記著你呢。每日不到黃昏就在院子里走來走去假裝看書，實際上是等你回來呢！」林夫人大爆料。
「放心吧婆婆，等外面的事情上了軌道，我一定日日陪在你們跟前。」她聽聞林瑞如此關心她，有點臉紅。
婆媳倆又說了會兒體己話，洛言便離開了。
來到院中，她透過窗戶看著溫潤如玉的林瑞依舊在看書寫字，浮想聯翩。
「哎，他要不是這麼短命就好了。」她很是惋惜。
「有話進來說，幹嘛總是偷看我。」林瑞沒抬頭，但是又抓住了現行。
這次洛言沒有頂嘴，大步走過去，「聽婆婆說，你日日等我回家，是嗎？」
林瑞沒想到她問得如此直接，憋紅了臉，「哪有這回事，母親看錯了。」
「我想也是，」她坐下翹起腿，一搖一搖的，很是自在。
「我昨天去看老六了。」她忽然想起來。
「老六？哪個老六？」他心不在焉地問。
「吳老六啊，摔斷腿那個！這麼快就忘了？就你這記性怪不得天天看書呢，看完了就全忘了是吧！」洛言嘴不饒人。
「哦，他好些了吧。」他的目光在書本上沒有挪開。
「好多了。」洛言趴在書桌上，從下往上仔細看著他，一雙黑眸彷彿要看到他的靈魂里去。「我發現你這人挺有意思啊，演戲演得不錯。」
林瑞繼續看書，裝作沒聽到。
「你還裝什麼裝，我那天都看到了，臨走的時候你從袖子里拿出一錠銀子悄悄的放在窗台上了。」她的眼睛里滿滿的欣賞，「嘴上不承認，心裡惦記著呢。」
「可能是不小心掉出去的，你看錯了。」
「不承認算了，反正我看見了。」洛言放棄審訊，走到屏風後面，躺在林瑞每晚睡的卧榻上。
「哎唷我的媽呀，這破玩意兒這麼硬呢！」她被那紅木卧榻硌到了。
「你天天睡這兒不難受嗎？又涼又硬的。」洛言覺得自己疏忽了這個帶自己開始新生活的人，十分自責。
「習慣了。」林瑞終於把眼睛從書上挪開，走到卧榻前，看著洛言。
自從來到林家，雖然她忙個不停沒有一天安生，但吃得好睡得好，做的事情也是她喜歡的，反而結實了一些，臉上也有了血色。和當日初次見面那個瘦削蒼白的模樣相比，越發動人起來。
洛言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想要起身，「哎，你拉我一把。」
指尖相碰的瞬間，她打了個激靈。
他的手，一如初次見面時一樣，冰涼沒有溫度。
「瑞兒這孩子啊，命苦。」她的腦中回憶起婆婆剛才說過的話。
她的心頭一陣抽搐，悲涼翻湧而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