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奇迹
半個月後——
由於被炸了不知道多少回，譚雅向高層發起了調任申請，今天終於有了回信。
打開信函，譚雅看到上面的內容不由得興奮起來
「由於九五式缺乏通用性和可信性，追加預算被凍結，實際計劃被終止......」
「太好啦！」
得到這個好消息的譚雅一下撲到床上，今夜終於能睡個好覺了，以後終於不用受那種折磨了。
於此同時的李曉——
「計劃被終止么.....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這種泛用性極低的玩意做出來也沒人用得了，不過還好我的方案被採納了，這樣子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使點小手段了。」
沒錯，李曉自己向博士提議了一種新武器，也算不得新型寶珠，只是在原有寶珠的基礎上增加了一些額外設備。
「明天就能用上我的新武器了吧，真期待啊。」
結束了一天的勞累，李曉躺在床上開始放鬆，他用不著睡著，只是單純放鬆神經放緩代謝而已。
深夜，正在迷糊得放鬆躺在床上的李曉突然覺得事情不太對勁，窗外的雨聲停止了，風鈴被風吹起，卻一直沒有落下，也沒聽見風鈴的聲音。
察覺到事態不對的李曉立刻警覺起來，右手下面重新長出眼珠，微微合攏的手漏出几絲空隙。感知力全開，人裝作繼續睡眠的樣子，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邊上的一切如同時間停滯了一般，鐘錶的指針不再移動絲毫，天上的雨滴也停止墜落。
「時機已至」
突然，一個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絲毫分辨不出方位，把李曉嚇了一跳。
（艹，這是啥情況？難道是卡哈追過來了？他應該沒那麼大本事吧？）
當時卡哈的聲音是從腦海中直接浮現的，而此時的聲音卻是從外面傳來，沒有那種直達腦內的感覺。
「保持虔誠，奇迹將會降臨，堅定信仰，恩典會施加與你」
這句話說完，一切瞬間恢復正常。
雨水繼續落下，風鈴被風吹過繼續叮叮噹噹作響。
李曉卻保持緊張，不敢移動分毫，繼續裝作睡覺的樣子。事情太詭異了，沒搞清楚狀態之前他不敢隨意行動。
時間慢慢過去，天際泛起一絲魚肚白，陽光從窗戶撒落到床上。
終於確認沒事的李曉從床上爬起，走到窗戶邊上向外看。一切如常，沒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
這時，他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小紙片，紙片的質地微微泛黃，寫著「Deuslovult」
「神明之願？什麼意思？」
李曉一直是一個無神主義者，然而昨晚的事情和桌子上的紙片卻讓他鑒定的信念出現了一絲動搖。
「是有人想用某種手段做什麼么？畢竟我可不像是能受到神明眷顧的傢伙。」
就憑他滿腦子吃人屍體的想法就不大像啥好東西了，這要是能受到神明眷顧，那玩笑可就開大了。
「不對，應該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神在忽悠我，畢竟我到這個世界以後可幹了不少事情，手上的鮮血可不比什麼連環殺人犯少，要是是真正意義上的神明，那恐怕早就露餡了。」
「也許是什麼東西想要借我達成什麼目的？情報太少了，很難推測出來。」
「堅定信念，保持信仰，奇迹降臨.....我可沒啥信念，我的信念最多算是變強？奇迹，還能有啥奇迹，天上掉下兩噸金子來我都沒啥慾望，我又不求錢財，對這個世界的權力也沒啥慾望，奇迹有啥用啊。」
李曉想要的東西他自己都能得到，至於權力，帝國的權力就像一個漩渦，卷進去只會粉身碎骨。再說了他完全沒有卷進去的必要，他只是想得到魔法的結構變強而已。
「這東西，還是找個地方丟了為好。」
雖然不知道這紙片有什麼用，但是李曉不敢貿然撕毀或者是接觸它，萬一摸了就爆炸呢？萬一撕毀就會被詛咒呢？即使概率很小，但還是小心為上。
穿上演算寶珠，用魔力抓起兩根樹枝，把紙用樹枝夾住后從窗戶中飛擲而出。
「以後睡覺還是不摘下演算寶珠了。」昨晚的情況的確把李曉嚇到了，看起來以後的行動還是要小心為上。
穿戴好衣服，和往常一樣走到試驗場地。然而李曉知道這是最後一次實驗了，此次以後實驗就會被終止。
博士就像和平時一樣，完全看不出任何惋惜的意思，鎮定得站在那裡，李曉打了個招呼便去準備輔助記錄實驗數據了。
譚雅坐在邊上的一個木箱上，面色陰沉地看著試驗場地。
「真的不打算終止么？」
「透過多重干涉誘導進行的魔力變換固定化實驗，反正開發就要終止了，進行最後的送行也是理所當然的。」
「如果失敗可能連同這座試驗場一起炸飛。」
「科學的進步總是伴隨著犧牲，當然不只是你，我也不會離開這裡。」
啊啊啊，還有這事？在邊上的李曉都傻了，這沒和他說過啊。事到如今他也不可能跳出來說要離開了，哎算了炸就炸了，反正十有八九炸不死他，說不定要是譚雅掛了還能弄點屍體什麼的分析下。
「說真的，我真希望你能把這份熱情放在別的地方。」
「科學家就該忠實於探索吧。」
「我是軍人，不是科學家。」
「那我就只能命令你了。」
「少尉，準備好了么？」
李曉做好了前期準備，最後的實驗即將開始。
「觀測班準備完畢，開始向九五式供給魔力。」
「譚雅·提古雷查夫少尉出發！」
不知道是決絕還是絕望，反正譚雅啟動了演算寶珠，開始爬升了。
「現在高度4000，速度3200，上升中。」
突然，天空中的身影一頓，顯然是出了什麼差錯。
「寶珠同步不穩定，這樣子下去一定會失控。」
「少尉，不用擔心。」
通訊其中傳來博士的聲音。
「成功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博士，你哪來的自信？」
譚雅不可置信地問道，前面那麼多次實驗可都失敗了啊。
「沒什麼，這事情很簡單，我昨晚得到天啟了。」
李曉聽到這裡，頓時覺得不對勁，天啟？那他昨晚聽到的不也是天啟？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看起來不只是他一個人能聽到那玩意，這個世界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看起來真的有什麼東西在作怪啊.......
「上天給了我點子，我聽到了神諭。發明之神降臨到了我的身邊！」
「博士，你不是無神主義者么？」
「我現在是虔誠的信徒，少尉，你也見過神吧？我們只要向神明祈禱，願望就一定會實現。」
頻道中傳來一聲驚訝的叫聲，看起來譚雅的確和所謂的神明有什麼關係。
「如若不然的話，就讓大家一起殉教吧！」
「魔力係數發生異變，魔力失控了！」
察覺到情況不對的李曉立刻喊道，他已經準備開盾跑路了。
「緊急排出魔力！」
「不行，同步紊亂，寶珠要徹底崩壞了！」
在天空中的譚雅大驚失色，按動寶珠上的安全裝置。
「安全裝置啟動不了，怎麼回事！」
「難道！」
博士從觀測台中走出，看向譚雅。
「這是個好機會，一起向神祈禱吧！」
天空中的魔力反應越來越大，這下爆炸應該是避免不了的事情了，李曉全力支起魔導護盾。看起來收屍啥的不大可能了，這種魔力反應下找到碎片估計都難。
「寶珠核心即將溶解！」
魔導反應達到巔峰，天空中譚雅的寶珠發出刺眼的綠色，那是爆炸的先兆。
「你算計我！」
不知道譚雅是指博士還是指誰，耳機中傳來她的怒吼。
李曉已經沒功夫管這些了，天空中的魔導反應太強了，現在飛起來肯定被炸成渣渣，還是在地面上，起碼只要接受一個面的衝擊。
突然，劇烈的魔導反應消失，李曉以為這是爆炸的先兆，把護盾的魔力輸出最大化。
然而沒有任何爆炸傳來，天空中原本刺眼的綠色魔導反應也消失了。
「神的奇迹是偉大的，讚美主，讚美那榮耀之名吧。」
譚雅的祈禱聲從頻道中出現，隨後一切恢復正常，九五式啟動向天空中飛去。
「我怎麼了？難道我向祂祈禱了！」
譚雅的聲音再此出現，然而此次的聲音卻和前面祈禱時的不一樣，充滿了驚訝，憤怒。
「四機同步穩定，空間坐標魔力固化成功。」
「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地面的科研人員紛紛歡呼雀躍著，李曉卻沒有一絲開心的影子。今天的事情太驚悚了，這個世界絕對沒看起來那麼簡單，剛剛的祈禱，突然成功的九五式，一切的一切都透露著詭異的影子。博士彷彿是吃了什麼葯一般，突然轉信神明，譚雅還和神明有什麼瓜葛。
「主果然降臨了，Deuslovult，那是神所期望的。」
博士慢慢走回住處，李曉卻不敢跟上去。
「Deuslovult么，紙片上記載的內容。昨天博士可能也看到了那種場景，還好我沒隨便碰那個紙片，否則可能出什麼大問題....」
李曉也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他打算去一趟圖書館，不是為了科研，而是調查這個世界的歷史，有沒有涉及這方面的傳說什麼的。
「以後的行動看起來要更謹慎了，譚雅到底和神明有什麼樣的交際......」
抱著一大堆疑問，李曉慢慢地走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