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刁難和兩難
3天後。
紐約消防學院。
2003年紐約消防員申請在這裡舉行。
盧克早早的趕到。
沒過多久，現場就充斥了幾百號人。
看起來不是幾千號人爭搶幾十個名額，但盧克心情沒有放鬆。
因為這幾百號人只是這一批參加申請的。
而往年積累下來的通過申請卻沒有被批准進消防學院進修的大有人在。
沒錯！
這就是最操蛋的現實。
盧克要競爭的，不僅是這一批新瓜蛋子，還有從前積累到現在的無數預備役們。
這個擔憂的心情，直到看到蓋瑞和一批教員有說有笑進來時，才消散大半。
盧克再三憋著，才沒有露出笑容，反而神色更加沉重了。
本來他只有50%的信心，如今看到了校友蓋瑞，這個自信心立刻提升到80%。
蓋瑞掃視一圈，立刻就看到那張讓他厭惡的臉，但看著盧克沉重的神色，他不由陰險的笑了笑。
「……好了，現在分班考試。」
主持本次申請考試的學院領導走進來，一番宣講后，就吩咐諸位教員開始篩選申請者。
申請分為書面考試、身體測試、心理測試、面試等一系列考試。
幾百號人自然不可能全擠在一起，分成了十個班，由各自負責的教員管理，帶去了各自班級進行第一輪的書面考試。
盧克早有準備，而且這種申請考試都不會太難，因此他自然不怵這個。
考完就來到了身體測試環節。
盧克原本身體素質屬於中等，但吃了一枚長生種后，總體壽命增加到89年的同時，身體素質也提升了一點，變為了中等偏上。
雖然力量上比不上胸肌亂跳的蓋瑞，但在速度、耐力上卻實實在在的超過了他，綜合成績緊跟著他。
心理測試和面試，盧克就比較吃虧了。
無他。
如今的女消防員鳳毛麟角。
這次負責考核申請者的教員全是男教員。
可想而知盧克的處境了。
「說說為什麼想當消防員吧？」
負責面試盧克的3個教員看見盧克進來，左邊的一個皺眉，右邊的一個使眼色，中間那個則在盧克坐下後面無表情的詢問。
在西方，消防員是准軍事化行業，對於女性的歧視是非常明顯的。
當然他們也有他們的理由。
畢竟進入火場時，一旦被困或者受傷，同伴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將自己背負出去，那簡直就是對自己生命最大的不負責。
盧克繼承前身的那張比女人還美的臉，在別的地方吃香的很，但在這裡，反而成為了最大的劣勢。
「之前我和父親出了一次車禍，是英勇的消防員第一時間趕到，救下了我們……」
盧克這套說辭已經非常流利了。
「你知道當消防員非常危險吧？」
中間問話的消防員對於盧克的回答不置可否，再次詢問道：「以你的條件，為什麼不先去上大學？」
「或者去好萊塢當明星？」
右邊的教員忍不住調侃出聲，引得左邊的教員哈哈大笑。
盧克正色道。
「……」
左右嬉笑的教員眼見盧克眼神中的堅定光芒，突然笑不出來了。
對於他們這種混日子的人來說，當消防員只是一份工作，如今更是退居二線，只能在消防學院謀個不上不下的職位混吃等死。
因此在他們眼中，消防員當然比不上風光無限名利雙收的好萊塢明星了。
只是這話他們卻不能說出口。
不然以後還怎麼在這個行業繼續混？
「我知道危險，但這個職業必須有人傳承。」
盧克看向中間做主的教員：「我願意當這個傳承人。」
「你知道現在的趨勢嗎？」
中間為首的教員看了盧克幾秒鐘，臉色稍緩，但還是沉聲問道：「理論上，的確17歲半，有高中畢業證書和駕照就可以申請當消防員。
但如今消防員負責的領域越來越多，需要處理的問題越來越複雜，需要的職業技術越來越多。
學歷要求，漸漸從高中畢業變成優先錄取有消防專業學位的大學生、研究生。
我看你簡歷上明明寫著已經被馬里蘭大學消防專業錄取，為什麼不去先讀個大學，加深對消防員和火情的理論理解，畢業之後再來當消防員呢？」
「我知道。」
盧克點頭：「但是理論我有信心在工作之餘完成學習，而實踐則需要親自當消防員進出火場才能學到……」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中間的教員眼神銳利的打斷道：「還是說你想當消防員就是為了逞英雄？」
「……消防員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只是想不負青春。」
盧克感覺有些不妙，謹慎的說道。
「我問你，當一個火警發生，你們趕到衝進去救人時，救出了大部分的人，正準備出來時，被救出的人中突然說她的孩子還在裡面，而你也的確聽到了孩子的哭聲，彷彿近在遲尺。」
中間為首的教員話音一轉，開始出考題了：「你們的隊長這時呼叫你們立刻離開，因為房子隨時有閃燃的風險，你彙報了情況，感覺只需要十秒鐘就能救下這個孩子，但是你們的隊長堅持讓你立刻馬上離開，你會怎麼做？」
「……」
盧克嘴角一抽，之前因為有蓋瑞這個『好校友的暗助』的欣喜徹底消失。
這個為首的教員真的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他敢肯定，這根本不是面試上會出的問題。
而且結果是不管他怎麼說，都不太好。
聽從隊長的吩咐立刻離開，意味著孩子會死在裡面，這對於兒童絕對正確的西方來說，是不能容忍的。
而不聽隊長的吩咐，執意要救那個孩子，那就是現場抗命。
這對於講究紀律和執行的消防員來說，也是不能容忍的。
因為那不僅僅是你自己的命，一旦你受困受傷，你的隊員需要為你的決定買單，他們要冒著生命危險進去搶救你。
同時說出這個答案，也驗證了教員口中『迫不及待、想逞英雄』的魯莽形象。
不管說哪個，都不太好。
這特喵的就是一個兩難的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