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玩家過分冷靜
「閹割？」除去盧維外，其他四個男生同時愣住！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說實話，如果只是當血牛，每天吃好的，喝好的，他們還能忍耐著玩下去。
反正有聊天頻道，通訊沒有斷絕。
地球這麼多人進來，總會有運氣好的玩家熬出頭。
你說人家懶得管？
大不了出錢，就當氪金。
這麼真實的修仙遊戲，還帶無限復活加聊天的……
氪個十萬二十萬，不多吧？
但是現在，竟要先割一刀？
這如何能忍！
「是的，這也是跟你們人類學的，你們養牲口時，總要先把雄性閹割。雖然奴家沒心思窮根究底，但照著做應該沒錯。」盤瑤輕笑道。
「閹了我們，你沒法繁衍下一代。」職裝男子立刻反駁。
「繁衍下一代，只需最好的雄性。」
盤瑤說著，突然將手指，指向盧維的遊戲角色——那個面無表情的古裝公子哥：
「從剛才奴家現身，到現在，他最冷靜。他的素質應該是你們之中最好的，留他一個就行。」
說著，盤瑤手中變出一把鋒利的手術刀，通體銀白，閃閃發光，非常現代。
其他四個男生均是胯下一涼，隨即將目光投向那個古裝公子。
只見他古井無波，面色平靜。
似乎「閹割」二字，對他而言，只是剃次鬍子而已。
「等等，這傢伙從剛才就表現得很古怪，動作機械，一聲不吭，像個木偶人，你怎麼可以選他？」矮胖男子爭辯道。
「是啊，剛才我也想說，只是礙於面子，沒有提。」
「他肯定是體質太差，時空穿梭時，身體出了問題，可不能選他！」
一時間，從沒開口說過話的盧維，卻成為眾矢之的。
面對幾人指責，電腦前的盧維，不僅無動於衷，反而有點想笑。
他也是男人，當然理解男人的想法。
真實遊戲，百分百痛感。
被閹一次，即便死後復活，零件不缺，但造成的心理陰影，足以伴隨終生。
但他完全無所謂。
他現在玩的是電腦遊戲，挨刀的又不是他。
不過，盤瑤剛剛的話，提醒了他。
他要給遊戲角色樹立一個「冷傲孤高，從不解釋」的人設，這樣才能避免無數麻煩。
畢竟遊戲角色的行為模式，與普通玩家的差別，實在太過明顯。
想到這裡，盧維心思一轉，低頭對著麥克風，淡淡道：「蠢貨。」
這是遊戲角色第一次在其他人面前，開口說話，之前盧維只是單獨試音。
聲音落在眾人耳中，機械呆板，毫無感情。
眾人當下呆住，不知他什麼意思。
矮胖男子當下惱怒：「你什麼意思？玩個遊戲，還裝什麼逼！」
盧維沒有回答，只是「哼」出一聲。
在場五個男人，職裝男子沒有出聲。
除去胖子，還有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同樣氣道：「仙子，不能選他，他一看就不是正常人，生下的娃，非殘即缺。」
那大學生臉皮還是薄點，沒有跟風懟盧維。
「你們人類，在選種時，還有這麼多說法的嗎？」盤瑤聞言一臉驚訝狀，一根食指轉著閃閃發光的手術刀，為難道，「那我現在該怎麼選？」
「選我！我最年輕，精力最好，身體最健康！」大學生立刻舉手。
這時候他可不會退縮，剛剛被蛇咬時，已是劇痛無比。
要是閹割的話，那疼痛還不直逼分娩現場？
「你個小年輕，發育不成熟，還是選我！我有三個娃，有經驗，有保證！」中年男子厚著臉皮道。
剛剛沒有出聲的職裝男子，突然道：「生孩子要看父親的智力，真正的智力高低，就看誰能賺錢。我月薪三萬八，銷售經理，你們誰能和我比？」
他擠兌來擠兌去，結果他的條件，赫然是眾人中最差的那個！
論身體，論智力，論經驗，他處於完全的劣勢。
而且還平白得罪一個玩家。
難怪人家要罵自己蠢貨！
這時，盤瑤笑笑，對著「盧維」（遊戲角色）道：「你怎麼不說說自己的優勢？看你身體也不錯，不知智力如何？」
電腦前的盧維，既然要給遊戲角色樹人設，當下又冷冷道：「你也是。」
「你說什麼！」盤瑤勃然大怒。
她身子上披的霓紗，剎那間變成團團黑蛇！
黑蛇們齊齊撲向毫無反抗之力的「盧維」。
「啊！」
旁觀的眾人，當即嚇得尖叫出聲。
然而「盧維」臉色仍舊絲毫不變，仍舊平靜異常，好像撲過來的不是毒蛇，而是小兔子。
「你果然不是常人，」盤瑤突然收回毒蛇，輕笑道，「那就讓我看看，你挨上一刀后，還能不能和現在一樣。」
而在這時，眾人眼前光屏中，區域聊天頻道里，突然有人說道：
「我叫趙墨石，就是穿西裝的那個。大家不要爭了，那妖女就是在耍我們玩。」
「選人當種，只是她的惡作劇。咱們生個孩子養大要十幾年，有這個時間，她不會去抓其他玩家？」
「原來如此，冷酷兄說的沒錯，咱們還真是蠢貨啊。」
「艹，這妖女，真是惡趣味，看來這一刀躲不了。」
眾人剛剛通過聊天頻道說了幾句，就聽盤瑤淡淡道：「哼，看來你們明白過來了。既然如此，一個不留，全部閹了。」
七人中，僅有的兩個女生臉色一變。
兩人一個身材健碩，一個身材嬌小。
嬌小的那個女子口吐芬芳：「全部？你不說只閹雄性嗎？難道你連老娘都不放過？」
「沒聽清楚嗎？全部就是全部。」盤瑤轉動著手術刀，讓它隨意地指著，似乎在挑選第一個人。
「老娘可是女的，怎麼閹割？」嬌小女子暴怒道。
「母貓是可以做絕育手術的，就是打開腹腔將子宮卵巢一併摘除，這樣就不會有發情和生育了……」盤瑤平靜地念出一段很像是說明書上的話。
兩名女子同時愣住，男人們也呆了。
趙墨石說的沒錯，這妖女什麼都懂，就是在耍他們玩。
「老娘是女人，不是母貓！」嬌小女人咬牙切齒。
「貓和人的唯一區別，就是它打不過人，」盤瑤哼出一聲，「既然你這麼跳，那就從你開始。」
「來就來，大不了一死！老娘皺下眉頭，就跟你姓！」嬌小女子，倒是極為勇敢。
盤瑤似乎沒有再說話的興趣，手術刀指向嬌小女子，就準備揮下。
「等等！」職裝男子趙墨石突然急促說道，「仙子剛才說過，心情舒暢，血肉味道才好。下刀前，給點麻藥吧！不然的話，我們會因為過分疼痛，而長期抑鬱，血液質量會很差。」
「哼，就你們人類的爛講究多。」
盤瑤雖然這樣說，卻還是從善如流，一展衣袖。
桃花香氣飄來，除去盧維的遊戲角色，其他人同時昏了過去。
刀風劃過，坨坨掉落。
鮮血噴濺，隨即止住。
六個人的絕育手術，整個過程，竟然不到三分鐘。
電腦前的盧維，暗暗心驚，這樣的手術功底，放到醫院裡，哪個主任比得上？
這就是妖怪的力量，稍稍學點現代科技，就能發揮出遠超普通人的水平。
同時，他也琢磨出妖女盤瑤的一點性子——喜怒無常，惡毒陰險。
但涉及到具體利益時，哪怕一點點可能的利益，她也不會被心情所影響，而是會採取最佳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