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態炎涼，人性難測

傍晚時分。

暮色模糊，堆滿著晚霞的天空，也漸漸平淡下來，沒了色彩。

上班的眾人逐漸下班回來，四合院內變得熱鬧起來。

張不凡中午的時候去了一趟軋鋼廠，卻在門口公告欄處看見廠辦公室貼出的他被辭退的告示。

上面還寫著莫須有的辭退理由，真是荒唐至極。

在四合院周圍的衚衕里閑逛了一下午，張不凡在東棉花衚衕發現了中戲。

此時中戲剛建立不久，離著學校老遠都能聽見裡面唱戲拉嗓的聲音。

看著進進出出的天然美女，張不凡內心開始鄙視起傻柱。

守著這麼一塊風水寶地，還拿秦淮茹當寶？

黃花大閨女她不香嗎？

真是蠢的夠可以。

貪戀地看了看中戲，張不凡轉身回家。

現在他沒工作沒錢，還沒有找這個學校姑娘的資本。

回到家，做了一頓紅燒肉。

端出一碗紅燒肉，張不凡去往後院。

路過賈家的房子時，正好遇到秦淮茹端著洗衣盆出來。

秦淮茹下午的時候才聽工友閑聊，得知張不凡被軋鋼廠辭退的消息。

現在張不凡沒有工作，秦淮茹也無法從他身上吸血。

知道他被辭退，秦淮茹直接就不裝了，對張不凡的態度自然也就變了一個樣。

占不到好處，就棄之如履。

看見張不凡，秦淮茹沒有前幾日的卑微討好，而是昂著頭從張不凡身旁走過，好似從未認識過他。

看到秦淮茹此時的行為，張不凡笑著搖了搖頭，心中對於秦淮茹的鄙視更盛。

本來還想著通過情感來拉攏柱秦淮茹，但此時張不凡的惡趣味上來。

他要一點一點把秦淮茹虛偽的面具撕下來，好好教她做人！

沒有理會這虛偽的女人，張不凡繼續往後院走。

「呦，這不是城裡人，何大廚嘛。」秦京茹靠在牆上，一臉壞笑地看著張不凡。

張不凡停下腳步，看向秦京茹。

秦京茹穿著紅棉襖，眯著眼睛，滿臉笑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怎麼了，我是城裡人你有什麼看法？」

秦京茹知道張不凡在嘲諷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目光兇狠地說道，「呦呦呦，還城裡人？沒了工作你這還不如我這鄉下人呢！」

張不凡剛想回懟，賈張氏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磕著瓜子。

賈張氏不屑地看了一眼張不凡，朝著他的方向吐出瓜子皮，「就你這窮酸樣，這輩子都娶不到老婆，別在我家門前待著，我嫌晦氣。」

注意到張不凡手上端著的紅燒肉，賈張氏眼裡冒出精光，語氣變得激動起來，「傻柱，還不把肉趕緊送到我家，興許我們以後看你可憐，還能救助你呢！」

張不凡心中湧起大大的疑問。

他真的是有些低估了賈張氏的無恥，這種不要臉的話她也能說得出口？

張不凡無法理解賈張氏此時的囂張，就秦淮茹一個月27.5的工資還救助他？

她們自救都困難，忘記了這些年不是他的幫忙，她們家日子早過不下去了。

張不凡越想越氣，既然這家人如此無情那就別怪他無義。

「老婆子，別忘了你們家還欠我錢沒換呢。我今天想了一下午，賈東旭走的這三年，我每個月至少借你們10元。三年三十六個月，這就是360元。我現在被辭退了，沒有工資收入，急需要用錢，限你們家明天給我湊齊。」

「什麼？360？你怎麼不去搶？我告訴你一分沒有，我們家沒錢。再說你有借條嗎，沒借條怎麼證明我們借你錢了？」

秦淮茹在一旁假裝洗衣服，其實一直支著耳朵聽著這邊的對話，當聽到張不凡要他們家還錢，她裝不下去了。

現在要錢不是要了她的命嘛。

秦淮茹立馬走了過來，捂住了賈張氏的嘴，滿臉溫柔地說道，「雨柱啊，你也知道我們家情況，現在我們家哪還湊的出來360。我媽這嘴說話沒有把門的，你就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秦淮茹你說誰說話沒有把門的……」

「閉嘴！」秦淮茹對著婆婆喊道，然後滿臉可憐地看向張不凡。

張不凡實在是佩服她的演技。

剛才還裝作和他不認識，現在又用一種親切的語氣跟他說話。

她這演技放到以後不拿個影后都可惜了。

「我告訴你們，我沒工作，現在需要用錢，明天把錢還給我。」

賈張氏不願意，開始耍起無賴，「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不還是吧，我明天一早就去派出所，我讓片警過來找你要！」

秦淮茹急了，語氣變得激動，「雨柱，真的要這麼無情嗎？再不行我們也是多年的老鄰居，就真的非要把我逼得這麼緊嗎？」

秦淮茹說著說著就哭了出來。

賈張氏更是誇張在地上打滾撒潑。

「老頭啊，東旭啊，這些人要逼死我們啊！」

賈家門前的哭鬧聲把易中海引了出來。

一看情況，易中海覺得是張不凡在欺負這些孤兒寡母。

易中海這幾天對張不凡非常不滿，積攢的怨氣在此時一起爆發。

「何雨柱，你在幹什麼，欺負孤兒寡母你還是個人嗎？」

「一大爺，不知道情況，就不要瞎說話。你說我欺負她們，我有動手打她們嗎，我只是過來要債。你也知道，這三年賈家向我借了不少錢，我現在沒了工作，急需要錢生活，你說我不找他們要錢我之後怎麼辦？」

易中海一聽這話，更加氣憤，「你自己丟了工作，是你自己的錯誤，你不好好檢討自己的錯誤，現在居然把錯誤的後果附加在孤兒寡母身上，你真的好意思。」

「我當然好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他們家必須還錢。」張不凡根本沒給易中海面子。

易中海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張不凡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以前至少還能聽他的話，他之前也一直認為張不凡是一個仁義的孩子，現在他覺得他看錯了人。

「她們欠你多少錢，我替她們還。」

「360。」

「360？這麼多，你小子趁火打劫啊！」

張不凡看著易中海裝作正義的樣子，心中滿是不屑。

果然虛偽的人還是看虛偽的人是好人，反而幫助人變成壞人了？

「我一個月37.5的工資，這些年我就沒攢下錢，我吃飯不怎麼花錢，那你說我這錢去哪了？我向她們要360都要少了，要不是顧及多年鄰居的情分，我還會多要。」

易中海此時沉默了下來，對於張不凡給賈家借錢的事情他也知道，這三年賈家肯定借了不止360。

「那這也太多了，就要一半吧，算了，200，給你湊個整數。」

「哎呦，一大爺還是您會做人啊！拿著我的錢做好事，直接給我少了160，說定了360一分都不能少！」

「你！」易中海指著張不凡，這幾日都不知道多少次被張不凡頂撞了，他的一大爺權威瘋狂被張不凡挑戰。

面對易中海的壓迫，張不凡毫不膽怯。

易中海就只會站在道德制高點來管教人，也沒有其他招。

怒瞪張不凡許久，易中海見張不凡沒有任何退步的意思，沒了辦法，想了想，頭一低朝家走去。

張不凡轉過頭，看著秦淮茹三人都滿臉憤恨地看著他，大笑了起來，「你看看你們那恨我的樣子，是你們欠我錢，不是我欠你們錢，還恨起我來了？待會把錢一拿，咱們兩家以後就不要再來往了，有事沒事都別來找我！」

賈張氏叫囂道，「哈哈哈哈哈……你都沒工作了，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活呢……你就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傻柱！」

秦淮茹、秦京茹姐妹此時也在一旁輕笑著，看著張不凡的笑話。

既然以後不能再從張不凡身上得到利益，秦淮茹也不用在他面前裝好人了。

易中海拿著錢出來，一把扔到張不凡的腳邊，頭也不會地就走了，秦淮茹則是趕忙追上易中海表達謝意。

對於易中海的羞辱張不凡毫不在意，把錢拿到才是王道。

把碗放在一旁的檯子上，他蹲下身，把錢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拍了拍錢上的灰，張不凡把錢裝了起來，沒有再對賈家的人說什麼，端著碗就去了後院。

賈張氏朝著張不凡離開的方向吐了一口痰，「呸，什麼玩意！」，然後扭頭進屋。

正院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