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慶功

第53章慶功

東方文丑接近了夏柏磊，借著月色，文丑看得真切，給夏柏磊點了啞穴，然後又點了另一個穴道，使夏柏磊喊不出來，也動彈不了，他醒來，嘴巴張得老大，就是吐不出一個字。<冰火#中文

旁邊的美女們睡得像死豬，東方文丑怎樣下牆，怎樣動作，她們都沒有發覺。

文丑蹲下來，將夏柏磊雙手搭在自己肩上，夏柏磊像一根水泡過的麵條，任人擺布，沒有力氣，除了眼睛珠還能轉動以外，其他的相當於沒有骨頭的肥肉，放在方的地方，他就是方的，放在圓的地方，他就是圓的。

文丑抱著他，站起來，走了幾步，靠近了鱷魚池。

那鱷魚喜歡在夜間進食，彷彿知道有食物送來，迅速游過來，眼睛露在水面上，水起了波紋，閃耀著月光，像細碎的銀子，灑滿了水面，像水銀在遊動，水銀下面，是緊閉了大嘴的鱷魚，在靜靜地觀察獵物，準備向獵物發動攻擊。

文丑將夏柏磊放下，沿著鱷魚池的邊，慢慢地順下去，夏柏磊的眼角流了淚，文丑不說話，心想，鱷魚吃人的時候，也會流淚。文丑的手一松，夏柏磊溜了下去，只聽得「噗通」一聲，他一掉進水池，就激起了浪花。

鱷魚等候已久，看到送上門的人肉，立馬咬住，在水中打滾，翻轉，將水弄得嘩啦啦響，夏柏磊默默地為鱷魚做了食物，鱷魚美美地享受了一頓宵夜。

處理完了夏柏磊，文丑翻身上了院牆，貓著身子，從房子上下來，悄悄地溜回了客棧。

天明時分，外面亂成一鍋粥，文丑知道夏柏磊已經被發現失蹤，那些依附夏柏磊的官吏們頓時沒有了主心骨，沒有了主張，不知道該做什麼才好。

又有人嚷嚷道：「快，快，老虎被打死了，吃人的老虎被打死了。」

於是，大街小巷都被歡樂充滿，人們知道兩個禍害已經被除，個個都眉開眼笑，覺得這真是好事。人們常說的，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但是，這次就打破了這個鐵律，這個神話終於破滅。

文丑看了這些，找小二要了一些吃的，吃飽喝足，繼續趕路，他這一路，有悲有喜，收穫頗豐。

到了彎刀族人的部落，到了大王的營地，大郎知道文丑回來了，趕緊出來迎接，見了文丑，連忙邀請他進帳，噓寒問暖，熱情極了。

「東方大俠，我還以為你眷念老母親，不願到這個風雪厲害的地方來呢。」大郎問。

「不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就要說到做到，我說了，我一定回來，我就必然回來，哪怕我死了，魂也要回來。」文丑說。

「奇怪，東方大俠，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你不是去接你的母親大人了嗎？人呢？」大王問。

文丑見問，心如刀扎，撲簌簌地掉下眼淚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大郎問到了文丑的心坎里，文丑不好隱瞞，一五一十地對大王和羅格長老說了一路上的經歷。

大郎一聽，更加佩服文丑，他哈哈大笑，道：「東方大俠，你真厲害！一路上為民除掉二害，真是可喜可賀啊！」

羅格說：「不錯，應當為大俠慶功。漢人那裡，歷朝歷代都有不少貪官污吏，懂得禮儀，知道章法，反而明知故犯，這些人應該殺，可這也是皇上縱容的，最大的贏家是皇家。從弘毅的父親開始，奸臣胡圖貪污了朝廷的不少銀子，到了弘毅治下，胡圖倒台，銀子全部入庫，成了皇上家的錢，胡圖一點也沒得到。要說聰明，弘毅的父皇還算聰明的，這也是天意啊。」

「長老，如今東方大俠連除二害，應當給予獎賞，我們應當學當地百姓那樣，慶賀慶賀，為東方大俠慶功。」大郎說。

「大王，這樣做不好。東方大俠的母親被老虎所害，大俠也報了仇，但是，他沒有從喪母的陰影中走出來。哥哥被奸人所害，母親被老虎所害，對大俠來說，禍不單行，真的需要好好地安慰，但不是慶功，還請大王多方面考慮，看看東方大俠需不需要慶功。本長老認為，需徵求大俠的意見，讓大俠來決定。」長老說。

大郎聽了，點點頭，覺得有理，再看看文丑，文丑說：「慶功就不必了，我心裡還有一件事要做，才能平復我心裡的憤懣。」

「什麼事？」大王問。

「難道是殺人嗎？」羅格問。

文丑看著長老，點點頭，大郎不明白了，這大俠真是行俠仗義，還想殺人？他不解地問：「東方大俠，你剛剛為民除害，為什麼還要殺人？要殺什麼人？」

「三爺。」文丑說。

「夏三爺？他是很多人的敵人，尤其是弘毅帝，只不過，三爺沒有踏進京都一步，也沒有作姦犯科，雖說心裡蠢蠢欲動，可還沒採取行動，你現在要殺他的理由還不充分。如果現在殺了三爺，你就是弘毅的敵人，畢竟，弘毅留下三爺，總有他的用意。你們的皇帝的心思很深，背後一定有高人指點，因此，你要想清楚了，殺了三爺，還會有三爺、四爺、五爺……要知道，像三爺那樣的人多了去了，你怎麼殺？你殺得完嗎？」羅格長老反問道。

「可是，天底下有多少三爺，我不管，我就要殺掉三爺，免得我兄長在天之靈，不得安寧。」文丑說。

大郎聽了，豎起大拇指說：「大俠說得對，天地太大，惡人太多，殺了還有，就像野草，野火燒不盡，現在要做的，就是冤有頭，債有主，將三爺除掉，想必很多人都不敢作亂了。」

「大王，這話如果是東方大俠說了，我還不說什麼，但是，這話不能出自大王的口，大王是彎刀族的首領，是領導人，是審判官，是決策者，也是大將軍，是草原的勇士，是部落的驕傲，一言一行，都不是出自那血氣之人，都是來自我們的神，沒有神的旨意，做什麼都沒用，沒有神的護佑，我們就不能做什麼，大王要明白，我們的目標是保衛家園，免受周邊國家的欺凌，我們要時刻記得，歷史的恥辱，不報仇，也要記得，起碼要自衛，當敵人入侵時，大王就要像雄鷹那樣看得遠，像獵豹那樣跑得快，像彎刀一樣鋒利，用智慧、勇氣和力量來保家衛國，不是在私人恩怨上糾結不清。」羅格長老說。

他的話音一落，大王無話可說了，在這方面，羅格的確做得很好，比較理智，不會衝動地解決問題。大郎說：「大俠，你不要擔心，你的仇早晚會報的，耐心等候，會有機會結束三爺的性命的。你的兄長肯定會含笑九泉的。」

「可是，我心裡的確不甘。」文丑說。

「大俠，你累了，先下去歇息吧。過一會兒，我們在一起吃飯。報仇的事，本王會為你留意的，你去吧。」大郎說。

文丑剛轉身，大郎說：「大俠，先留步，我想為你的母親好好安排一場安葬儀式，你看如何？」

「算了，我母親喜歡安靜，還是算了。」文丑說。

「不，這事交給本王了，你先去休息吧。」大郎說。

文丑退出帳外，大郎說：「看來，文丑一心想復仇。」

「是的，這是他前進的動力，復仇的火焰在他心裡燃燒，如果沒有這股火，他就無法前進。」羅格說。

「三爺最近沒有什麼動作了嗎？」大郎問，「其實，要想把他剷除，也不是難事。」

「除掉三爺，也不是容易的事，要知道，三爺也是經歷頗多，經驗豐富的，他的身邊，高手如雲，就是接近他，也不是容易的事。我看文丑的身手，還不能確保他能闖過第二道關。到時候，還沒接近三爺，就被三爺的保鏢給幹掉了。要想除掉三爺，必須從三爺的內部著手，從外面攻進去，可能不行。」羅格說。

二人說著話，大郎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他非常欣賞文丑的作法，也痛恨三爺，三爺現在還不能死，如果三爺死了，整個北方將會陷入混亂，必須要讓三爺活著，然後再看三爺下一步想幹什麼，等和三爺有關的人現身，現身之後，再拿出對策。

還要看看弘毅的態度，如果弘毅讓三爺死，早就讓他死了，不會驅逐出京都，到青州城，被限定在那裡，實際上是弘毅走的一步好棋。

三爺在青州，實際上是一個國家的門戶，敵軍要想侵犯中原，必須要經過青州城。三爺若不抵抗，就是開關通敵，罪不可赦；三爺若抵抗，就是要送死，他一個殘疾人，怎麼能帶領千軍萬馬去英勇殺敵呢？

橫豎都很難，弘毅其實在逼迫三爺，要麼迎戰送死，被敵人所殺，成為民族英雄；要麼通敵賣國，到時候，弘毅將其處死，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會引起非議的。

可是，三爺不安於現狀，現在就著急，想要借著外敵的刀劍，將弘毅逼退，讓三爺坐上皇上的寶座，從此君臨天下，完成這一生的夙願，成就他的夢想。

二人商議半天，沒有什麼結果，大郎問：「長老，不知道蕭生他們在京都怎麼樣了？一眨眼又是三個月過去了，想必那些波斯人麥麥提應該要回國了吧？」

「對，我也正想說這事呢。那京都是繁華的場所，蕭生他們從來沒去過，年輕人喜歡玩耍也是有的，這次去京都，可以讓他們開開眼界。」羅格說。

「我擔心蕭生年輕氣盛，會在京都惹禍，到時候，恐怕會惹出亂子來，我們不好收拾。」大郎說，他的眼神透出無限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