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污染物
把該叮囑的叮囑了一遍，洪十三從抽屜里一隻包裝精美的藥盒，遞到蘇晨面前：
「拿好了，自己把這些葯塗在身上。」
「……」
蘇晨從他手裡接過藥盒，低頭端詳一番，發現上面標註的藥名叫做《特效活力精華液》。
藥名下方還有一行黑色小字：
強身健體，固本培元，請認準太陽花製藥。
「這是利用現代醫學破解古代鍛骨湯、洗髓湯、培元丹等藥方之後，提取其有效成分煉製的精油。不含任何雜質，藥效勝過草藥湯劑十倍……我親身測試過，沒什麼副作用。」簡單了介紹了一番，洪十三指著藥盒提醒道：
「這東西只能外敷，每天練功之前，你都要塗著它排打身體，效果非常好的。」
「懂了。」蘇晨點點頭，隨後望向洪十三：
「這是外敷的，有沒有內服的？」
「保證營養均衡就行，葯不能亂吃，作息規律比什麼補藥都有效。」回答完問題，洪十三順著自己的思路繼續往下說：
「這些葯在網上就能買，就是買的時候注意點，別買到假貨。」
「知道了。」蘇晨繼續點頭。
按照洪十三之前的吩咐，他脫掉了衣服，全身上下只留一條短褲。
打開藥盒，就看見裡面均勻分割成六格，每個格子里，都放著一瓶活力精油。
蘇晨取出其中一瓶，打開瓶蓋將藥油倒在手掌上，然後快速塗抹全身，並用力的的摩擦，讓藥力漸漸滲入到了皮膚底下。
然後在洪十三耐心的教導之下，少年雙手交替著不斷點壓按揉周身要穴、拉伸關節，並輔以行氣吐納。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他便感覺渾身的氣血都活動開了，渾身上下酥麻發燙，肌肉甚至產生了一種充實飽滿的感覺。
「可以了，你現在是初學，排打時間不宜過長。」
洪十三見少年皮膚微微發紅，便吩咐他停下，然後指了指一旁等身高的鐵砂袋：
「現在去練橋手，記住！呼吸不能亂，烏錘甲外功講究張弛有度，但內功最好行走坐卧時都能維持呼吸法不亂。」
「……」
蘇晨走到沙袋前，蹲了個四平八穩的硬馬，一拳一拳砸了上去
起初幾拳擊出的時候，他呼吸明顯凌亂起來，調整過幾分鐘后，呼吸終於逐漸變緩變深。
再往後面，呼吸的節奏就變得悠長勻稱，胸腹起伏間，少年渾身上下的肌肉都在輕微舒張顫動。
「記住，力從地起！」
「你揮出的每一拳，都要保證身體能從地面借力。」
「要讓身體推動拳頭轟出去。」
在蘇晨練習橋手的過程中，洪十三站在旁邊走來走去，不時出聲傳授機要，偶爾上前手把手的教他如何發勁。
如此耐心地教導之下，少年也逐漸有了自己的心得，初時只能打得鐵砂袋微微顫動。到後來，已經打得沙袋前後搖擺起來，這並不是力量增長了多少，而是發勁的技巧正在純熟。
有很多自己一個人練死都練不懂的要領，洪十三在旁邊一提，他就能豁然貫通。
有名師指導，跟沒有名師指導，真不是一個概念。
……
從白天到黃昏，蘇晨一直在拳館里練了八個小時，最後跟洪十三他們一起在食堂吃了晚飯，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
回到住處，他瞅了一眼貓食盆，發現貓糧還有不少，便直接洗漱一番躺到了床上。
細細梳理了一遍今天掌握的要領，蘇晨便掏出手機，準備刷會兒視屏再睡覺。
剛點亮屏幕，就自動跳出一則新聞通告的彈窗：
《慘絕人寰！知名地產商吳恆先生暴死家中，發現時只剩一具骸骨！》
按照平日里的習慣，他會毫不猶豫把彈窗點掉，繼續做自己的事。
但是這一次沒有。
因為新聞右上方的受害者照片，對蘇晨而言非常熟悉，其正是神秘空間里那位長相富態，且差點把自己害死的老年人。
「原來是知名地產商，怪不得認為整個世界都繞著他轉。」
「死狀也跟我的那些堂哥相似，都是只剩骸骨……血肉應該已經被消化掉了吧？」
「如果詛咒一致，那麼我們家跟他應該存在某種關聯。」
想到此處，他便開始翻閱評論區。
評論區留言大多都在幸災樂禍，說這老東西炒地皮炒的天都看不下去，於是把他收走了。
見評論區沒什麼有效信息，蘇晨乾脆開始以吳恆為關鍵詞，搜索其他新聞閱覽。
跟少年預料的一樣，大多數新聞都是蹭熱點的垃圾新聞，並且口徑統一，聲稱這是球形閃電引發的人體自燃。
刷了半天，只有一個叫做「走向間隙」的博主看法不同，該博主聲稱吳恆的死，跟自己一直研究並尋找的間隙有關。
「吳恆生前肯定接觸過間隙，或者說接觸過間隙的污染物。」
「任何跟間隙有過接觸的人，都會像是烙上印記一般，帶有獨特標記。」
「每一段時間，間隙就會把他們拉入其中。」
「間隙可能存在於任何位置，它是現實世界與未知空間連接的媒介；礙於某種阻礙，間隙平時都是封閉著的，但在特定條件之下間隙也會開啟。」
「開啟之後，間隙會釋放污染物，然後按照污染、同化、覆蓋這三個步驟逐漸入侵現實世界。」
「依我看，吳恆就是因為接觸過間隙的污染物，才會突然暴死的。」
「他所在的那片區域也危險了，不出意外的話，會出現更多的污染物。」
雖然之前沒有關注過這個博主，但是結合自身的遭遇，蘇晨比較傾向於該博主的觀點。
人體自燃這種說法，根本就是憑空捏造的。
「你好，我也接觸過間隙，咱們倆能交流一番嗎？」他給對方發了一條私信。
發完之後，見博主沒有立刻回應，蘇晨乾脆把自家的遭遇寫成文章，發到了同平台的文章區。
做完這些事。
困意逐漸上涌，他的眼皮開始打架，於是把手機朝枕邊一丟，裹上毛毯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