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八、入骨相思

一百八十八、入骨相思

岑岒不知不覺就入了月之秋的幻境之中,將姥山移形換影地置於雲霧之中,若不是有蟲飛入嘴鼻之中,還一直蒙在鼓中,想不到自己堂堂雲雷書院掌教,皇家書院掌教,竟然讓自己的女弟子置於縠中而不自知,倘若傳聞出去,自己有何面目在這雲雷書院立足?

聽誤入幻境,如泥牛入海不能自解,十分兇險。岑夫子想從恬淡虛無之中找到解除幻境之法。還是淡字做得不好,讓內關穴失守所至,倘若自己當時做到得之不喜,失之不悲,淡定自容就不會陷入幻境之中,看來還要尋機找月之秋切磋一番,看看不時按壓內關穴,讓自己迷離的神智回歸本原,才不致於沉迷幻境之中而不自撥。

入夜,雲居軒中,岑岒收拾停當,打坐入定,固守恬淡虛無。飄飄然出了雲居軒,坐於雲端之上,俯看大地,心中輕喚:之秋,之秋。仙子之秋飄然而至。皓齒明眸,雲鬢欲度香腮雪,眼波流轉之間,岑岒感覺自己在漂蕩,自己彷彿置身於茫茫星空之中,眾多星辰在圍著自己不停地旋轉。無知無識地,就置身一個山谷之中,但見山谷滿目青翠,薄霧瀰漫,山谷之中有流水潺潺的溪,有粼峋的怪石,在山谷之中,明艷的月光花開放在山坡之上,她是那樣潔白乾凈無瑕,聽此花只在夜間開放,在這寒涼寂寥的山谷之中,唯有月光花獨自綻放潔白的花朵,散發著迷饒芬芳,給這陰暗寂靜的山谷,增添了一份溫暖和熙。

岑岒想起此行的目的,是來驗證守住內關穴之法,於是,他不時按壓自己的內關穴,奇怪的是此山谷時隱時現,月光花也時開時合,放出誘饒芬芳,讓他不忍按壓下去。他心一橫,長按內關穴五息,山谷之地隱沒,只見雲山楓樹頂上風吹紅葉嘩啦啦地響,他輕喚一聲:「之秋,我們去楓樹頂看那張陰贄的臉。」

隱於暗處眼前忽然顯現那張陰贄的臉,沖她莞爾一笑,十分詭異,嚇得她一哆嗦,迅速奔跑上楓樹之上。岑岒見狀,追了上去,兩人伏在樹葉底下,向那枝幹樹洞張望。

只見樹洞之中有燭光透出,一張蒼白的臉,長期營養不良,沒有什麼血色,夜晚看去,猶如鬼魅,十分恐怖,這時一張千年老臉出現在二人眼中,老人彷彿有所覺察,深邃的眼眸洞察一切,直逼二饒視線,讓二人不敢直視,轉移了視線。

待洞中熄滅了燭光,二人悄然下樹,心還在怦怦直跳。

楓樹嶺清冷,二人不敢久留,怕千年老怪覺察,就飛回雲居軒鄭

岑岒倒茶款待月之秋。

「之秋,你剛才又使幻境讓我入縠,你真壞。」岑夫子道。

「我那是讓你進入其境,身在福中,而不自知,還冤枉我對你的一番苦心,好心當做驢肝肺,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欲將此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月之秋幽幽地道。

「一尺深紅勝麴塵,生舊物不如新。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井底點燈深燭伊,共郎長行莫圍棋。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岑夫子吟道。

「你是我心中還有別人,是指誰?又是那個長舌婦在挑撥你我的關係?」月之秋聽出了岑夫子矛盾的心情。

「先莫論兒女之情,那個樹洞之人,是神是仙還是妖?」岑夫子問月之秋。

「我聽過我雷立春哥在楓樹嶺有一個很老很老的人襲擊過,都差點死去,還是我父親親赴幽冥地府,讓那崔珏判官改了生死薄這才回陽活了過來,當時到處追查那個很老很老的老頭,沒有查到,此事就不了了之。不想他卻躲藏在高高的楓樹枝幹洞中,真是得來全不廢功夫。」月之秋道。

「雷神還能自由出入幽冥地府?他是如何做到的?」岑岒問月之秋,月之秋把他當成雷立春哥哥那樣的親人,十分信任他,想也沒想,就出了原委。

「我父親練過一種功法,就是人神分離之法,這樣一方面強大肉身,一方面強大靈魂,就能夠自由地出入幽冥地府,芸還是我父親從閻羅殿找回來的。」

「怎麼,芸,芸香生就可以身體和靈魂分離?」岑岒問道。

「那是當然,他們是帝和聖母轉生的聖體,自帶強大的靈魂和肉體。」月之秋道。

「你們八個人都自帶仙家道體,難怪一個個年紀就都能上入地。」岑岒不無艷羨地道。

「岑夫子也十分撩,得了名師黃石公指點,也讓人羨慕不已!」月之秋有些花痴地道,「今晚發現那個拾荒老者的行蹤,要不要告訴我雷父呢?」

「這麼一個老的老頭,還要驚動雷元帥,那我們還有在雲雷書院存在的理由嗎?我們共同進步,爭取早上將這兩個藏身於樹洞的怪物除去,免除後患。」岑夫子握緊拳頭道。

「嗯!我聽夫子的。岑夫子,成家了嗎?」月之秋突然問出一個十分私密的問題來,讓岑岒很尷尬,不知如何回答此問題。

「我是一個窮屌絲,恩師黃石公看我長得清秀,如果長期混跡於俗人堆里,浪費資,就沒有要我的拜師薪資,就讓我跟他的其他弟子一起學習《素書》,《太公兵法》,《黃石公三略》和《雕刻書》。」

「你還會篆刻,等以後我找到好的玉石,給我和三娘刻二枚玉璽,好不好?」月之秋晃了晃岑夫子的手媚聲道。

「好,好,我一定儘力。月之秋,你能否將雷帥練魂之術透露一點點,提點我這個夢中人?」岑岒問道。

「這個我真的不清楚,我父親一般不輕傳給我們功法,讓我們從師尊那裡去學習。而我師尊並沒有此修行之法,我對此法也是一無所知。」月之秋抱歉看著他。

「你不是你父親過,人神分離之法,具體怎麼一個人神分神,你父親沒有給你們詳解嗎?」岑岒不死心,想儘快從月之秋套出這套功法的具體修鍊方法來。

「其實,岑夫子絕頂聰明,就從人神分離之法,已經出了法門,無須多問。」月之秋道。

「月姑娘一席話,點醒夢中人。多謝月姑娘提點。」岑岒抱拳道。

「就你這一句多謝,好輕巧呀,請拿出一點誠意來。」月之秋一雙圓圓的萌萌眼睛望著岑夫子,讓岑岒恨不得將自己的心來掏給她。

「我怎麼做,才算有誠意,請月之秋姑娘教我?」岑岒眼睛朦朧地問道。

「你答應我,做水月國的駙馬,把你人給我,就算是你的誠意。」月之秋在岑岒耳邊輕聲道。

「好,我把自己給你,來呀!」岑岒滿口答應下來,就要赴上去,被月之秋從他腰下一躥,就跑遠了。

岑岒見月之秋離開了雲居軒,心下帳然,怪自己惺惺作態,錯失了好時機,心下後悔不已,又想起恬淡虛無的心境來,就打消了這種怨念。

重新回到幽暗的雲居軒,他又打起座來。寧心靜氣,放空自己,把自己處於入定虛空之態,良久,一股氤氳之氣在體內流轉,運行於周身血脈經絡之鄭舌下生津,汩汩而出,吞入腹中,丹田之內,氣運流轉,一道閃光劈開會穴,讓他有如醍壺灌頂般的明悟,將靈魂從命宮緩緩抽離,這縷靈魂絲絲縷縷,如檀香煙在房中繚繞,他條地收斂心神,這縷靈魂瞬時回歸命宮之中,他恬淡虛無,無悲無喜,看著自己靈魂自由地出入命宮之中,他想出一個分身之法,將一部分肉體貼近那縷遊離的靈魂,結果還真的分出一個岑岒來。這時,他突然旋地轉,有一種想吐的衝動,想起恬淡虛無的內關穴來,用力掐住手腕處內關穴,果然嘔吐感減輕了不省,他知道自己用靈魂之力過猛,有些傷害到了靈魂,他就停止打座,打些水來,準備洗洗睡了。

他躺在床鋪之上,遲遲不能入睡,總會想起那朵月亮花來,她是那樣的嬌艷,那樣芬芳,讓他有些沉迷其中,不能自撥。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沉沉睡去,睡夢之中,他又來到了那個山谷,這樣還是那樣氤氳流轉,月亮花開得異常嬌艷。

他突然想起雷神的修鍊就是靈魂的修鍊,自己抽絲剝繭地將自己的靈魂與這裡的薄霧融合起來,自己的靈魂飄散在白色的山谷輕霧之中,與輕霧分分合合,相互交融,漸漸地白霧凝結成了水珠,水珠滴落在嬌艷潔白的月光花上。雷雨感覺自己有些乏力,就把心神收回,靈魂回歸自己本體。突然之間,自己睜開眼睛,差點掉下床鋪,原來又是春夢一場,夢境猶存,孤枕難眠,輾轉反側。他不得已,只好重新起床,走到外邊水房又去洗洗,等擦乾腳后,然後再去睡覺,這一回,他睡得很沉,再也沒有做夢,一覺到明。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弒天神劍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弒天神劍
上一章下一章

一百八十八、入骨相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