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還是不進,這是一個問題。...

劉遠在落仙坊門前反覆徘徊,半天也沒決定。

也不知劉遠他在這裡站了多久,只知道,原本在青樓門前招攬客人的女子,已經換了三撥了。

劉遠素日里潔身自好,不像是江天一和獨孤葉,明明就是好色,還美名其曰的說成是「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劉遠看來,逛青樓就是逛青樓,好色就是好色,還找什麼借口。

要是被其他江湖人知道,風雲榜前三的高手,都來這等煙柳之地,只怕他們三人會淪為江湖笑柄。

至於嗎?劉遠實在是想不通。在哪裡喝酒不是喝酒?偏生要跑到這落仙坊,這裡有江湖第一美人又怎麼樣,還不是……

對了,傾城也在這裡吧?

劉遠一想到顧傾城,不再徘徊不定,腳步一轉,走向了落仙坊門口。

絕不是他想見顧傾城如今有多好看,只是好友盛情難卻,再加上——

來都來了。

劉遠走進坊中,立刻就有老鴇迎上來,一臉諂媚:「客官,來玩啊?」

劉遠不動聲色地退開幾步,道:「找人。」

老鴇以為劉遠是要找青樓女子,道:「客官,我這裡,什麼人都有。無論你要什麼,只要銀子足,就是天仙也能下凡來陪你。」

劉遠不再言語,內力外放,感知了獨孤葉的所處房間后,絲毫不理睬老鴇,徑直朝樓上走去。

「唉唉,客官。」老鴇見狀,慌忙攔住劉遠,道:「樓上可都是貴客,莫要上去打擾。」

劉遠看了老鴇一眼,也就只是這一眼,便讓他六識全失,魂魄盡散,一時間僵在原地,再動彈不得。

在房中,獨孤葉和江天一皆有所感,相顧一笑,獨孤葉道:「他來了。」

江天一假意為難道:「若是傾城一會兒跟劉遠算賬,我們又該如何?」

獨孤葉雙手一攤,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道:「關我們什麼事?傾城那麼漂亮,他下不去手的,放心吧。再說了,這不是還有……」

「還有什麼?」劉遠推開房門,似笑非笑地看著江天一二人,道:「你們兩個,真當我身受重傷,就變成了聾子嗎?」

劉遠所說的聾子,自然不是常人所說的所謂喪失聽覺的人。於劉遠三人而言,若聽不見方圓半里之內的風吹草動,那便與一聾子無異。

江天一笑道:「這不是快劍嗎?來來來,快快請坐。」

劉遠關上房門,走至江天一旁,對著這位弓神抬腳就是一下,江天一沒料到劉遠會忽然出腳,一時竟被踹倒在地了。

「你踹我幹什麼?」江天一無辜被踹,從地上爬起,面色不善。

劉遠臉色不變,將頭上斗笠摘下,放於桌上,淡淡地道:「走太久了,坐會。」

江天一一愣,隨即大怒,道:「你她娘的,感情就這麼一把椅子?」

屋內五六把椅子你不坐,偏偏坐我的這把?

劉遠給自己倒了杯酒,道:「你這把椅子比較舒服。」說罷,將美酒一飲而盡。

落仙坊不僅美人多,美酒也多。就憑這杯酒,便已值五錢銀子了。

「嘿,我這暴脾氣。」江天一暴跳如雷,擼起袖子,顯然要動手。

劉遠看了江天一一眼,道:「我受傷了。」

江天一一愣,道:「什麼意思,你受傷干我甚事?」

劉遠道:「如今,我一身實力十不存一,你若動手,即使贏了也是勝之不武。」

江天一:「……」

江天一氣極反笑,道:「你受傷還傷出理來了是吧?」

劉遠笑得很開心,道:「對啊。」

江天一右手緊了又緊,終於還是鬆開了,泄氣地道:「行,算你厲害。」說罷,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一旁生起悶氣。

等你傷好了,老子不把你摁在地上打的話,老子就跟你姓!現在,權且忍你。

獨孤葉在一旁看著二人,只知道樂,一點也不想上前阻攔。

江天一與傳聞中的並不同。傳聞中的他,超凡脫俗,一心追求武道極致,不入紅塵,不沾因果,活脫脫一副世外高人模樣。可熟悉江天一的獨孤葉等人卻知道,江天一和傳聞中的,根本就不一樣。

心性洒脫,為人豁達,不拘小節,為人處事與常人無異。與好友會面時,也會如同孩童那般嬉戲怒罵。

方才,江天一雖被氣得異常惱火,但也有分寸,知道劉遠身受重傷,才會不與他計較。劉遠自然也知道,便趁此機會戲弄江天一一番。若不是至交好友,又怎會如此?

獨孤葉見二人都不說話,這才開口,道:「行了,你們兩個,剛一見面就吵,有點高手的氣度成不?」

江天一和劉遠異口同聲地道:「你也沒好到哪去!」

獨孤葉被這麼一堵,也無話可說了,只是斜躺在床上,捂嘴輕笑。

三人不說話,房間一下子就靜下來了。

過了良久,江天一實在忍不住了,率先開口,道:「劉兄,和你說件事。」

劉遠正閉目養神,道:「說。」

江天一暗暗腹誹——多說幾句能要你命啊?

江天一平復了下心態,道:「手伸過來,我封下你武功。」

劉遠猶豫片刻,便將手伸過去,道:「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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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飲劍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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