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直這麼硬，我能怎麼辦？

「呲啦——」

「吧唧吧唧。」

「啊呸！」

吳虞將嘴裡的麵包吐掉，一臉便秘的表情。

他在這間廚房裡搜羅了一圈，想著能不能吃點別的緩解一下那可怕的飢餓感。

吳虞把好不容易找到的袋裝麵包撕開，塞進嘴裡，但越吃越覺得沒味！

既沒有麥香，也沒有咸甜味，跟嚼蠟差不了多少。

再一看保質期，這玩意兒早他嗎過期仨月了！

「不對啊。」

吳虞很快反應過來，過期麵包不應該更「有味」才對嗎？

於是，他又抓起一些找到的豌豆和穀物放進嘴裡干嚼起來。

還是不行。

最後，他甚至啃了一口齁鹹的陳年臘肉……

哎！果然，無一例外，任何食物到他嘴裡都沒味！

不僅沒味，還越吃越餓！

吳虞無奈地碾磨著手裡的豌豆。

呵呵，以後倒是可以玩真人版「植物大戰殭屍」了……

真扯淡啊，這是開什麼地獄玩笑？

就在這時，空氣中人類血液的氣味鑽入了鼻腔，他的唾液不爭氣地開始分泌。

「啪！」

吳虞重重地給了自己一巴掌，隨即稍稍清醒了些。

「嗎的！每次都靠抽自己也不是事啊！得想想辦法！」

「首先！絕對不吃人肉！人身上的傳染病太多了……」

「呸！我都喪屍了，這不是關鍵！」

「對！真正的關鍵是，我不能跟它們一樣低級！而且……退一萬步說，要是那味道真的很棒……我以後難道還要去抓活人嗎！？」

正苦惱著，吳虞腦中靈光一閃。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看過的一部吸血鬼劇集，那裡面剛被轉化為吸血鬼的男主，為了控制自己吸食人血的慾望，與人類女主一起不斷練習，最終成功戰勝了自己嗜血的本能。

對啊！想想可可西里的網紅狼，它就是最好的例子！

沒有哪只狼是天生就吃蛋黃派的，同理也沒有誰規定喪屍就必須吃人，改變不了環境，就改變自己！

控制住自己的本能慾望，這才是高級生物嘛！

…………

「救命啊！！」

耳邊又傳來那女人尖銳的叫聲，吳虞這次卻覺得順耳多了……

這不就有個現成的「陪練」么，雖然這個女人很吵，但她看上去細皮嫩肉的，確實很美味，拿她鍛煉自己剛剛好。

嗯，只要抵住這種誘惑，練習他個兩年半，吳虞應該就能出道了。

到時候，他就是一隻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現實了自我修養的高級喪屍！

打定主意，吳虞將剩下的豆子和穀物用塑料袋小心翼翼地包起來。

他快速盤算著，估摸自己得建一個末日庇護所，畢竟一人一屍朝夕相處干那種事，最好還是別被人打擾。

所以，保留這些植物種子就很關鍵了，他需不需要吃飯不清楚，但這個女人肯定得吃。

再有，以後得離其他人類倖存者遠一點！

畢竟他這幅鐵鐵的撲街喪屍模樣，萬一碰見什麼「瑞克」、「弩哥」之類的猛男，根本來不及念台詞，就會變成化妝一小時、上鏡五秒鐘的群演喪屍……

思來想去，最好是找個依山靠湖的僻靜之地，然後再開墾出一些土地，挖個魚塘，農林牧漁，自給自足！

噢~

這才是真正刻進了靈魂里的天賦！

都特么成喪屍了，還不忘種田呢……

…………

「啊！！」

就在吳虞沉浸在將來的「屍生大計」時，卧室里女人的慘叫聲愈發凄厲起來。

「來了來了！別叫了！」

吳虞定了定神，暫時壓制住那可怕的飢餓感，拔出了自己褲襠里的菜刀。

他像上一次一樣，手裡提溜著菜刀，一路殺了進去！

要說這些喪屍也的確夠低級的，只會被本能驅使去攻擊活人，卻對吳虞的攻擊毫無反應，連反抗一下的想法也沒有。

也難怪，沒了自我意識的存在，應該已經不能算是「生物」了吧，或許它們也根本沒有「生」、「死」的概念。

這進一步堅實了吳虞的念頭——自己一定一定一定不能淪為這種低級怪物！

一陣手起刀落，卧室里的喪屍很快便被吳虞肅清。

他微微抬起頭看向衣柜上瑟瑟發抖的女人。

已經有些虛脫的女人渾身一抖，她的喉嚨早都喊破了，一副涕淚橫流的模樣，楚楚可憐地呆看著吳虞。

好在，這次她似乎從失魂落魄的驚恐中回過神來了，她感覺到了這隻「菜刀喪屍」的與眾不同！

在她的視角里，第一次這隻「菜刀喪屍」出現時，只是展現出了恐怖的戰鬥力和不分敵我的嗜殺本性，類似喪屍電影里的「獵殺者」。

現在，這隻喪屍第二次進入卧室，雖然也是殺光了所有喪屍，但女人卻有一種不同的感覺——「它」似乎並不是單純為了殺戮，而是，為了救她。

救人……喪屍救人類？

她被自己的猜想嚇了一跳，這顯然已經超出了她對於喪屍的認知！

「不可能！喪屍沒有任何智力，它們是只受進食本能驅動的怪物才對……」

女人名為何溪，今年27歲，在藍星爆發全球喪屍危機之前，她是寧海市醫科大學最年輕的博士學位教授，曾經的天才病毒學家。

所以，即使她如今已經淪為了一個不怎麼稱職的勞動力，但她仍然是這顆星球上對喪屍病毒最了解的一小部分人之一。

其實在喪屍災變爆發的初期，她所帶領的研究團隊就已經取得了對喪屍病毒的階段性研究成果。

只可惜，隨著全球各大城市逐一淪陷，通訊、交通最後幾乎完全中斷了，寧海醫科大學也未能倖免，何溪的研究成果則永遠留在了被屍群佔據的實驗室里……

看著眼前這隻「奇行種」，何溪陷入了久違的沉思。

他不僅能使用工具，還做出了明顯有主觀意識的行為，而且……是屬於人類的行為！

這真的可能嗎？難道是病毒……出現了新的變異？

這個「樣本」，如果能進行解剖研究就好了……

不過，她立刻打消了自己可怕的念頭——不論怎麼說，對方都是一隻喪屍！而且是極度危險的變異喪屍！

何溪不敢輕舉妄動，她只能握住手裡的擀麵杖，和下面的菜刀喪屍對峙著。

直到，這隻喪屍的嘴裡慢慢地吐出兩個字：

「……下……來……」

「！！！」

什麼！？

吳虞那嘶啞的聲音，卻如驚雷般炸響在何溪的耳邊。

它、它……他！他竟然會說話！

這隻喪屍會說話！？

「你——你——會——」

何溪心臟狂跳，美眸驚睜，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吳虞感受到了對方的血液循環加快，那香甜誘人的「食物」氣息也陡然加劇。

他不由得渾身一哆嗦，吃人的本能再次湧上來，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撲上去，把這個女人吃干抹凈。

跟原始本能的激烈抗爭，讓他的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他只好加重了語調，手指自己身前，用命令式的口吻說：

「下來！閉嘴！快跟我走！」

然而，此刻吳虞對身體的控制已經沒那麼精準了，尤其是本就發音含糊不清的說話，他威嚴而急迫的話語，在何溪耳中聽來，只有三個字：

「……來……嘴……我……」

「…………嗯？」

什麼意思？？

何溪的視線順著吳虞的手指看去，他那件布滿血污的牛仔褲中間，有處明顯的凸起。

她愣了一秒鐘。

然後，她的大腦「轟」一聲炸了！

他！他！！他在說什麼！？

他明明是個喪屍啊！為什麼！？為什麼要我給他做那種事？？？

何溪全身炸毛，血液冰涼，豆大的淚珠不爭氣地滾滾而落。

極度的恐懼，屈辱，噁心與不可置信侵蝕了她整個人！

她一個冰清玉潔的黃花大閨女，曾經寧海市最驕傲的冰山女神，真正的天之驕女。

自從淪落到這個公寓樓定居點以來，雖說如今落難鳳凰不如雞，但因為她姣好的姿容和高貴氣質，也是被眾多男性追著獻殷勤的對象。

而且，無論什麼樣的男人明裡暗裡地貪圖她的身子，她都沒妥協過，始終靠著自己的能力，自強自立，不做任何出賣自己的事！

一世無垢的自己，卻要在光天化日，被迫給一隻喪屍…………

蒼天啊！！這是什麼慘絕人寰的暴行啊！！

吳虞一臉懵逼地看著這個突然嚎啕大哭起來的女人，他感覺很無語。

「這女人有神經病吧？」

「在那啊嗚啊嗚地哭什麼鬼東西啊？」

「劫後餘生的喜極而泣？看那副痛不欲生的樣子，也不像啊……」

隨著耳邊傳來新的屍群聚集過來的動靜，吳虞看著眼前的女人，真的是有點怒了。

「嗎的！快給老子下來！別磨嘰了！」

他惡狠狠地用刀指了指何溪，又指了指自己身前的地面，吼道：

「快！來！嘰！」

何溪被吳虞的兇惡氣勢震懾住，一顆心直墜冰窟。

完了……他是認真的，這個人……不，這隻喪屍，他是個徹徹底底的變態SP喪屍！

他根本不是「救」自己，而是為了搶奪「戰利品」，為了滿足自己變態的慾望！

她徹底認清了現實，求生的意志也隨之崩潰瓦解，今天，她是在劫難逃了。

要麼被屍群啃咬至死，要麼拒絕這個變態喪屍再被他砍死，但即便答應了他噁心的要求，自己做了那種事，也絕對會感染喪屍病毒而死。

橫豎都是死，她不如……清清白白的作為人類死去！

何溪銀牙緊咬，心一橫，雙手緊緊握住擀麵杖，怒視著吳虞，罵道：

「去死吧！！你這個垃圾！超級死變態！我死也不會讓你得逞！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然後，在吳虞驚愕且茫然的視線中，一臉決絕的何溪用手裡的擀麵杖狠狠地砸向了自己的額頭。

「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