７０．唱歌

進了包房董治國又叫了一堆啤酒，他給每人倒上一杯然後說道：「我知道各位都是愛唱的主，好辦，唱一首必須干一杯！」我心想這下可好了，我也不唱我也不喝，可是他又說道：「咱們輪著唱，每人一首，誰要是不唱罰三杯！趙小娜開始！」

趙小娜唱的歌我根本就沒聽過，心想自己已經嚴重跟不上潮流了，成天聽半導體哪知道流行歌曲啊？趙小娜的嗓音好聽極了，我甚至懷疑那聲音是不是從她嘴裡發出來的，她不僅嗓音甜美而且音域很穩，聽上去有些像王菲的感覺，我聽得有些陶醉了，一曲唱罷掌聲四起，董治國拿起了酒杯，「趙小娜唱得太好了，咱們為這首動聽的歌干一杯！」幾個人端起酒杯一飲進。

我絕望了，心想好不容易吐得清醒一點看來這清醒保持不了太長的時間，我做了個深呼吸，表情痛苦地喝下了啤酒，唱完歌之後趙小娜坐到了我的身邊，下一首該杜靈唱了，她用的是假聲，我不愛聽女生用假聲唱歌，感覺不親切。

「哎，你剛才和孫依林跑哪去了？」趙小娜在我耳邊說道。

「哦，她開過頭了，我們探討了一下工作的事，你猜怎麼著？哈哈，還真得謝謝你替我吹，她讓我當經理，試用期三千，以後還能漲！」

「你小點聲，讓孫依林聽見多不好，我可跟你說好了，孫依林她家有的是錢，只是你別給我丟臉，工作一定要好好乾，看來依林對你印象不錯，人家又有錢又漂亮你艷福不淺啊！」

我雖然喝高了但還是聽得出來趙小娜的話變了味，趕忙說道：「哪能呢？我哪敢對人家有什麼想法，人家多優秀啊？頂多也就敢對你有點想法……」

「你什麼意思？我不如她嗎？」

「不是，不是！我不喜歡她，我不喜歡女強人的類型，讓人看著一點保護欲都沒有！」

「來，杜靈唱得太好了，咱們為她再干一個！」馮志強這回來了精神，大家再次一飲而進，這回我拿起酒杯壓了一小口就放下了，心想我得跟著混了，不然得喝死，可是我剛放下酒杯馮志強就站起來了，「哥們你什麼意思？我們家杜靈唱得不好啊？趙小娜唱完你可幹了！」

「對，你得幹了，這哪像話啊，我都沒注意，你是男同志應該自覺點！」董治國把我喝進去的啤酒又滿上了，「來，幹了！」

「人家不想喝就別逼著喝了，反正我唱歌又沒趙小娜好聽！」杜靈也陰陽怪氣地激我，沒辦法，整吧！放下酒杯我問趙小娜，「你們這幫朋友戰鬥力怎麼這麼強啊？」

「飯局多了練出來的，有機會我真得培養你，這哪行啊？這才哪到哪啊？」

輪到孫依林唱歌了，我拼著命地鼓掌，心想這未來的老闆可得給足面子，一直鼓得孫依林心花怒放杏眼圓睜，一曲唱罷我看董治國又要舉杯，我心想反正也是喝這好人我也會當，我站起來說道：「孫依林唱得太有感情了，我都站不穩了，來，咱們為了孫依林的歌聲乾杯！」說完我氣沉丹田又幹了一杯！

「到你了，到你了！」孫依林把麥克風遞了過來。

「行，我唱！我唱什麼歌呢？」

「先別想唱什麼歌，先喝杯酒，咱們可是有言在先，唱歌之前先喝酒！」董治國又給我滿上了，我拿著酒杯哭笑不得地看著董治國說：「哥們，我不唱行嗎？」

「不唱也行啊，不唱喝三杯！」董治國說得很隨意。

我只好坐下來喝掉了啤酒，之後我對趙小娜說：「幫我點首歌吧，我站不起來了，我……」

「行，你會唱誰的歌？」

「誰的都行啊，短點，短點就行！」

趙小娜點了首粵語歌，《相思風雨中》，她也拿過了一支麥克風想和我來個情侶對唱，董治國頓時來了精神，「合唱好啊，咱們來個新規矩，合唱干兩杯！」說完拿著啤酒就過來了，我看著董治國的臉覺得他就像是魔鬼，我心想還沒唱呢你就讓我喝兩杯，等唱完了你再說我唱得好又來一杯，我心中不由得暗罵『**董治國！』

歌唱得怎麼樣我已經不知道了，酒喝了多少我也記不清了，我只知道喝到趙小娜唱第二首歌的時候基本上已經喪失神智了，混沌中我依偎在趙小娜的身上又是摟又是抱。趙小娜總是掙扎，最後她大概是累了也就依了我，我記得是董治國把我背上車的，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家賓館里，我穿著衣服鞋子蓋著被就這麼睡了一夜，我站了起來發現頭疼得厲害，拉開窗帘刺眼的陽光照了進來，我看了眼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顯示有好幾個未接來電，其中有一個是趙小娜，於是我馬上打了過去，「你醒了？」電話那端傳來了她的聲音。

「我怎麼在這？」

「還好意思說呢？昨天你喝了那麼點酒就跟個死人似的，孫依林非要拉上你回她店裡住，我沒讓，叫董治國把你背一旅館里了，房錢我已經付了，你醒了就走吧！」

「哦，謝謝你了，你在單位嗎？」

「是啊！」

「你頭不疼？」

「不疼，你什麼時候去孫依林那上班？」

「本來定的是今天去，可是看來去不了啦，明天去吧，月薪五千我真他媽連想都不敢想，希望她說得不是醉話，還好我自己給壓下去二千！」

「切，有什麼好興奮的，在北京這不算什麼，一看你就沒見過錢，到了孫依林那你可別跟老土似的，她說得不是醉話，她要問你待遇怎麼樣你就說還湊合，昨天晚上她還問我和你什麼關係？我看她是對你有意思，你怎麼想啊？」

「拒絕，絕對拒絕，有那麼幹事的嗎？她就是我老闆，我呢只會給予她適當的尊重，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試用期就三千啊！等我開了支請你好好吃一頓，北京的館子隨你選！」

「別臭美了，大館子你那點工資都不夠，看不出來你小子一副窮酸相還挺有魅力的，孫依林竟然會對你有好感！」

「你可別這麼說，人家哪能喜歡我呢？她不會是對我有特殊要求才給開高嶄的吧？」

「得了，得了，你惡不噁心啊！就她那店當經理給五千一點都不高！」

「對了，經理那活我幹得了嗎？」

「你怎麼一點信心都沒有，你到那要是還這樣可就完了，你什麼來頭誰知道啊？那些服務員不老實你就只管訓，有什麼不懂的你就只管問，那些服務員要是懷疑你的能力，你就說自己念的是國際金融，在這有點屈才，做小買賣脫節，瞎說唄，反正他們也不懂！」

「經理也算大官了吧？我在那餐廳里排老幾啊？」

「老三，趙依是老大，那還有一店長算老二，那店長是以前留下來的，和那些服務員都串通好了一起黑孫依林的錢，你就是一內線，放你進去讓他們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所以說你不用害怕，有孫依林給你撐腰，店長你也不用怕，要不是有那麼多服務員和廚師都跟著店長混孫依林早把他開了！」

「我的媽呀，這一西餐廳怎麼整得跟無間道似的？他們不會排擠我吧？」

「你管他們排不排擠你呢？你能拿月薪就行唄，反正孫依林又不會開除你！」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看我幫孫依林把這夥人給滅了！」

「希望你有這本事，孫依林這人看著挺強其實沒多大主意，以前她爸管這店的時候那幫人一聲不敢吱，現在她一接手就牛上了，你還真得幫幫她！」

「我就不信了，這打工的還敢跟老闆牛，只要她孫依林不心軟，西餐廳的風氣保證能轉過來！」

「你別以為那些服務員就好欺負，人家都是念過點書的人，跟你們浴池那些出苦力的不一樣，那幫人會點鳥語就自命不凡了，全都以為自己懷才不遇，動不動就和孫依林談條件，你去了就知道了，行了，不跟你說了，我要工作了，上班之後給我電話，每天彙報工作情況！」

「沒問題，我明白了，我就是一卧底，拜拜！」掛了我洗了把臉就離開了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