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問汝何所思
宋遠橋、俞蓮舟、張松溪、莫聲谷四人各佔據一個方位,替張無忌療傷,不過半個時辰,張無忌就睜開雙眼。眾人見他受傷甚重,不過一會兒就坐了起來,顯然是內力渾厚。均是面面相覷,不知接下來該如何是好。
張無忌朗聲道:「還有誰要上前挑戰?我張無忌奉陪到底!」群雄皆是默不作聲。
滅絕師太鐵青著臉,望了眼躺在另一邊生死不知的周芷若,心中踟躕一下。終究是心一狠,將手一揮,帶著峨嵋群弟子向山下走去。
少林寺本就因為成昆之事理虧,不肯發聲,武當又是張無忌的外家自然是幫著他的,如今峨眉又一走,其他門派也覺得沒趣,紛紛告辭!明教之危終於解了。
張無忌見危機一解除,顧不上其他,就往周芷若奔去。莫聲谷對張無忌道:「放心,我剛剛已經替她診治了,她被內力震傷了經脈。我剛剛已經替她疏導開了。暫時沒有什麼大礙,但是需要休養一段時間,這一個月切莫再讓她動武!」
張無忌的一顆心現在才落了地。這才想起外公和舅舅還坐在後面,急忙去拜見,雙方才得以相認。
張無忌又向武當解釋之前在明教大廳聽到的成昆的話,誤會才稍稍解開。宋遠橋道:「無忌,聽你這麼說,明教的確情有可原。今日一戰,對明教更是恩重如山。盼你以後多所規勸引導,總要使明教改邪歸正,少作壞事。」
張無忌道:「孩兒遵奉師伯教誨,自當儘力而為。」
張松溪道:「一切小心在意,事事提防奸惡小人。芷若現在受傷在身,不宜移動。只能留她在明教休養,她是應你受傷,你需得好好照顧她,知道嗎?」
張無忌自然求之不得,應到:「是!」
武當眾人終究還是放心不下離去的殷梨亭,與張無忌匆匆告別,下山去了。
明教眾人齊齊跪下拜謝,張無忌又急稱不敢,又崩裂了傷口。眾人又連忙將他和周芷若送進內室養傷。過了幾日張無忌的傷便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周芷若卻一直不醒。張無忌這才發現不對勁,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替她把脈。
張無忌摸著周芷若的脈象,卻不甚明白,周芷若那時候受得傷雖重可也不至於一直不醒。張無忌的醫術繼承自胡青牛,天下怕沒有多少人醫術及的過他,他都診斷不出來,其他人更是束手無策。
張無忌沒有辦法,只好每日替她輸送功力,修復經脈。今日正替周芷若輸送功力,卻隱隱感覺到一股純陰內力和自己相抗。
這幾日來,張無忌摸清周芷若的武功也是走純陽的路子,所以才敢用九陽神功替她療傷。乍然遇到截然相反的內力與他相阻,也不敢用強,只好收回內力。心想這峨眉的武功路數還真是包羅萬象。
突然外廳傳來小昭的聲音:「公子,彭先生、周先生他們來看望周姑娘了!」
原來是五散人在門外,周顛還未進門就遠遠聽到他的大嗓門,張無忌怕吵到周芷若休息,趕快請了他們到客廳說話。眾人說是來看周芷若,其實是有事找張無忌,希望他能去一趟議事廳。
這幾日光明頂,一直因為議定不了教主之事在爭吵,眾人一合計,便覺得張無忌不錯。此時白眉鷹王、楊逍都傷重未愈,只能讓和張無忌熟識的五散人來請他。
張無忌不知內情,只以為有事要商談,便欣然同意。臨走之時,彭瑩玉走在最後一個,他隨意往桌子上瞟了一眼,卻被一樣東西一下子吸住了眼球。
說不得見他落後便叫道:「彭和尚,還不走?」
彭和尚怔了一下答道:「哎………」卻又去留神去看那樣東西,越看越眼熟。
轉頭對周顛他們道:「反正都已經決定了!我彭和尚還去湊那個熱鬧幹什麼!這小昭姑娘泡的茶真是香!我老和尚還是留在這吃茶吧!你們去吧!去吧!」
周顛「呸」了一聲道:「什麼時候裝起文雅來了!還喝茶?我看你是瞧上小昭姑娘的美色,色戒犯了吧!!」
眾人頓時都笑了起來,小昭在明教呆了這麼久,早就知道這些人開起玩笑來沒個譜。但還是忍不住紅了臉,一溜煙的往廚房去了。
眾人見此均是哈哈大笑,挽著張無忌出了門去。彭和尚初始還笑著,見他們一走遠,立馬坐了起來。一把抓起桌上那塊玉佩仔細端詳,果真沒錯!真的是周子旺的那塊信物玉佩!
當年周子旺起事,彭和尚一直在他身邊相助,這塊玉佩彭和尚不知見了多少次,後來周子旺剛剛得勝就忍不住犯了驕戒。剛打下袁州江山還未坐穩,便不知從哪裡找了個美貌女子回來,娶做側室。
彭和尚觀那女子就覺得是個禍害,彭和尚勸了多次讓他殺了那個女子,以防後患。周子旺就好像鬼迷心竅一般不肯聽,最後氣的彭和尚憤然離去。
果不其然,不久便傳出周子旺為了那女子要殺已經懷了骨肉的正妻,後來不知是誰偷了這信物,才救走了周子旺的結髮妻子。
周子旺那時候還滿城捉拿正妻!彭和尚見他如此不念舊情,知他起事也不會長久,也不肯再回去。
果不其然不過幾年便兵敗如山倒,周子旺也被殺了。周子旺的信物,也再沒有露過面!時隔多年,這塊玉佩居然又重現人間!彭瑩玉思來想去,也只有當年周子旺的妻子會有這塊玉佩!
彭瑩玉摸著這塊玉佩,這當年可是周子旺號令軍隊所用,周子旺雖然身死,可是他的部隊還在,均歸了明教管轄。若是有人……有人利用這信物冒充周子旺的後代,要重新要回控制權!那明教豈不又是一場波折!
彭瑩玉一下子捏緊了手中玉佩,明教四分五裂多年,如今眼見復興在即,他決不能容忍有人破壞!便是要狠心……狠心……
「彭大師,來喝點茶吧!」彭瑩玉猛地一驚,轉頭看去——是小昭端著茶水出來了。彭瑩玉心下一松,笑道:「有勞小昭姑娘了!」
小昭見彭瑩玉手中拿著周芷若的玉佩面露詢問之色,彭瑩玉見此笑笑將玉佩放回桌上道:「這玉佩真是漂亮,我便忍不住拿來鑒賞鑒賞!小昭姑娘,這玉佩…是你的么?」
小昭笑道:「我也是呢!這麼好看的玉,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哪裡會有這種東西,這是我替周姑娘換衣服的時候掉出來的。公子怕摔碎了,就讓我先替周姑娘收著。」
彭瑩玉驚訝道:「哦?這是周姑娘的?」
小昭答道:「從周姑娘身上找到的,不是周姑娘的還能是誰的?這上面不還刻著周姑娘的姓么?」
彭瑩玉又看了玉佩,笑道:「是啊!是啊,是我糊塗了!」說罷便端起茶,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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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張無忌始終不肯受明教教主之位,眾人正在苦勸,卻突聽外面出來一陣陣尖利的哨聲,眾人一聽均紛紛站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銳金旗人來報,原來是丐幫勾結江湖其他門派攻上了光明頂。此時光明頂上全是傷員,遇上他們只有束手待斃的份!
張無忌只好臨危受命接下教主之位,號令眾人躲入地道之中。楊逍命教徒噴洒火油,將光明頂房屋盡數點燃,已掩住密道入口。來攻的各門派人數雖多,卻畏火不敢逼近。
不久房舍倒塌,將秘道的入口掩在火焰之下。這場大火直燒了兩日兩夜,兀自未熄。光明頂是明教總壇所在,百年基業,在這一場大火之下,盡數化成灰燼。
明教眾人望著多年積累盡數飛灰湮滅,均是心中大痛,可是卻無辦法,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光明頂化為一片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