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永遠不能化蛹為蝶
朱鳳聞言立刻站了起來,往高台上的丹師易龍看去,很快就肯定了花梨雪的說法,「少主,的確,的確易龍他煉製的丹藥出了問題……可是怎麼會呢?以他的修為來說,這是不可能出現的。為什麼在最後一輪比試的時候會出問題?」
花梨雪看到了那位負著手緩緩從易龍煉丹所在的高台上走下的高級丹師皇甫智,不由得擰起了雙眉。難不成是他?可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不過,不管是不是他的問題,這一次這大周丹王的封號,可說是無法得到了。這絕對是重大的打擊啊。不能得到大周丹王的封號,易龍就不能入主丹宮,那金刀門也就不能成為頂級門派,那以後……想要控制大周的武林正道就成了痴人說夢,魔教為這個計劃準備了數年。可是如今,竟然?功虧一簣!這實在是無法接受的失敗。她不由得緊緊握緊了雙拳,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她此時真想立即起身,拂袖離去。可是這麼做,似乎更會讓對手碧落宮的人嗤笑和得意。想到這裡,她強迫自己迅速地平靜下來,至少在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不經意地往碧落宮眾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出意料地在夜流光的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心中忍不住竄起一股火氣,可是,隨即她又釋然了。
因為即便碧落宮贏了,可是這易龍不是還在自己手中嗎?想必夜流光也會知道這人就是他爹,既然如此,那麼以後不是還可以有條件講嗎?
想到這裡她心情好了一些,便又去看君如月。奇怪的是,今日君如月卻沒有在夜流光身邊。這兩個人不是一慣都是形影不離的嗎?怎麼會今日君如月不在呢?那她到底幹什麼去了?
就在她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在碧落宮丹師袁香那邊兒的高台上,袁香已經煉製好了丹藥。將丹藥放在專門的玉盒裡高高舉起。隨後就有以高級丹師皇甫智為首的五位丹師走上台去,仔細檢查他煉製好的丹藥,最後一致同意,袁香煉成了長生丹,成色上佳。
這個時候比試的時間也到了,五位丹師又走到金刀門丹師易龍那邊,看了他所煉製的丹藥,一致認定他並沒有煉成長生丹,所以他是失敗了。
將袁香和易龍煉成的丹藥都拿了,呈到皇帝跟前,請他看過了,最後皇帝宣布,這一回大周丹王大會最後的勝者是碧落宮的丹師袁香,他最終獲得了大周丹王的封號,並將入主丹宮。在現場數萬人的歡呼聲中,袁香走到皇帝跟前,從他手中接過被封為大周大王的詔書,以及一枚丹宮丹王的印信。
儀式結束后,皇帝回宮,袁香正式入主丹宮,現場的各位俠士也散了。
花梨雪一行人回到城南的王府別院后,她心中可說是十分不快。把朱鳳和易龍都叫到跟前,先問易龍煉丹的過程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易龍就把當時的事情說了,說爐鼎里的火焰跳動了一下,因為溫度改變,所以在最後成丹的時候,那丹藥上就起了小泡泡,因此丹藥沒有煉成。最後懇求少主原諒。
「你叫我怎麼原諒你,你壞了我們的大事啊!」花梨雪重重地一拍桌子道,「這長生丹你也不下煉了數十枚了,竟然會出這樣的紕漏,簡直是匪夷所思!」
易龍在底下低著頭不敢說話,只是簌簌發抖。
「朱鳳,你也給我說一說,易龍是由你負責看管,由你負責訓練的,怎麼最後會出這樣的事情?」
朱鳳立刻躬身道:「請少主責罰,是屬下失職,屬下沒想到易龍會出這樣的錯,看來還是訓練得不夠的原因。」
花梨雪撫額,搖著頭咬牙,「這一下中興我教之日可說是遙遙無期了。而碧落宮卻又上了一級台階,將來對我教的威脅也就更大了。」
「少主,今日屬下派出去的手下在那丹宮之內聽到一件事,或者能力挽狂瀾也不一定。」朱鳳忽然道。
花梨雪一聽立刻抬頭看他一眼,「竟然有這事?快說,到底是什麼?」
朱鳳就先叫人來把易龍帶下去看管起來,這才對花梨雪說:「是這樣,今兒個有人從皇宮裡一位太監的嘴裡得到消息,說這大周的皇帝自從上回冰龍佩失竊之後,就命人重新清理藏寶閣,竟然在牆角旮旯里找到了一塊紅色的上面刻有鳳凰的玉……」
花梨雪一驚,看向朱鳳道:「難道是傳說中的火凰玉?這塊玉可是比這冰龍佩還要神秘,自從數百年出現過一次,這幾百年來就再也沒有它的消息……」
朱鳳答:「不管是不是火凰玉,屬下覺得都應該去探一探。只要能得到這一塊玉,教主的火毒便能徹底根治,還能找到傳說中的那上古寶物,到時候對付這些中原正道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花梨雪想一想,也覺得這真成了一根扭轉危局的救命的稻草了。如果是易龍順利入主丹宮,那想得到這快玉還不是那麼急切。可是如今,就算知道是個對手設的局也得去闖一闖。只是這局該怎麼闖,還得好好斟酌一番。
「這想吧,你先下去,看好易龍,不要再出什麼錯。不然,我會罰你三個月得不到青菱丹。」
朱鳳一聽,心裡立即一凜。馬上說:「屬下知道了。」
青菱丹是魔教的教主控制所有教眾的一種丹藥,每一位教眾的體內都種有一種叫「青菱」的蠱蟲。這種蠱蟲每個月必須要服用一顆青菱丹來喂它,否則每夜子時過後,這種蟲就會在體內分泌一種毒液,讓中蠱的人痛苦無比,似萬蟻在骨髓中咬嚙一般。十分的可怖。一般的教眾要是超過一個月得不到青菱丹,就會給活活痛死。而武功修為高些的教眾最多也只能撐到三個月。就算像朱鳳這樣的魔教護法三個月也會少了半條命,所以他聽了害怕也是情理中事。
等到朱鳳退下去后,花梨雪坐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主意,便起身往東面護法青蒼所住的院子里去。見到青蒼后,就把自己的主意跟他說了,青蒼自然說遵命。
此時在京碧堂中,夜流光等人卻在為慶祝碧落宮的丹師袁香奪得大周丹王封號,入主丹宮而大開宴席。丹師袁香連連說:「真是沒想到,沒想到啊,那金刀門的易龍竟然在最後關頭失誤了,讓我奪得了大周丹王的封號。從一開始第一輪比試,他就穩壓我一頭啊。我本來對奪得大周丹王的封號不抱希望的。這真是老天爺幫忙啊!」
夜流光看一看身邊啃著烤雞翅的君如月,實在是想跟袁香說:「你知道不知道,你說得那老天爺就是我娘子啊。老實說,今兒個的一切都是靠了她,本來今天的慶功會應該是為我娘子舉行的。」
但是這話或者是永遠也不能說的。只能當個秘密存在了。不然對袁香的自信心還真是一大打擊呀。況且花梨雪等人還在京城裡,這事情遠還沒有完呢,自然也不能對任何人透露。
「所以,袁香你可要好好乾,把我們碧落宮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少宮主放心,我袁香有今日,全部是碧落宮培養的。我自然要為碧落宮鞠躬盡瘁。」
「好,好,有你這句話就好。」
吃完酒宴,夜流光和君如月送了袁香出去,兩個人就回屋洗漱躺下歇息。
「娘子,今日你可真是膽大心細,我見你走到我爹跟前時,生怕他覺察出來什麼,把你一掌劈死。」
「什麼?你爹這樣暴躁,你怎麼不早說?要早說,我不去了,沒想到還有生命危險啊!」
「嘿嘿,我當時沒說,就是怕嚇著你。那可完了。咱們中原武林正道的命運都掌握在你手裡,就怕你手一抖。」
「所以,你把你爹說得人畜無害是不是?叫我這小白兔以為他是另一隻小雪?」
「這不也是沒辦法嗎?好在,娘子,你做到了。你不知道當時我坐在座位上兩隻手都捏緊了,那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咚咚地如擂鼓般亂跳。就怕出事兒。」
君如月轉身伏到她懷裡,環住她腰,笑嘻嘻道:「你還別說,我沒上去的時候,心裡還有些害怕。可是一上去后,就沒覺得害怕了,一心想著我一定要做到。結果,果然稱心如意了。」
「嗯,多虧了娘子啊。接下來,你就再不用冒險了,看我們如何對付魔教那幫人吧。我叫春捲兒陪著你天天在京碧堂里好吃好喝就行。要是你想做什麼菜,我叫廚房都給你準備著,你隨時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吃。」
「相公,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呢?」君如月好奇地問。
「這你就不用管了,只管靜待佳音就行了。」夜流光笑道,又湊近她耳畔說:「娘子,為了嘉獎你,今兒晚上讓為夫服侍你,包管你欲|仙欲|死……」
君如月掐她的臉,「少來,既然要嘉獎我,不該是把你自己當成個禮物送給我嗎,由我為所欲為。」
「娘子,想怎麼都成……我都滿足你……」夜流光暗啞了聲音低聲道,一隻手探進了君如月衣襟之中,在她身子上曼妙之處遊走……
——
「華禮!我來了……」羽紅妝提著裙子跑進了八角亭,喘著氣興奮地喊。
花梨雪轉過身,含笑望著她,見她清澈的圓圓的眸子異常閃亮,便上前兩步伸出手去。羽紅妝有些羞澀地將自己的手放入她手中。
「來,這裡坐。」花梨雪拉著她的手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問她,「累不累?瞧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羽紅妝展顏露齒一笑,「還好,我都有三天沒見到你了。所以,想著今天要見你,心裡不知道多高興。」
「是嗎?」花梨雪勾唇笑道,握著羽紅妝的一隻手並沒有鬆開,從手掌之中傳來對方肌膚的溫暖,以及柔若無骨的柔軟,這感覺她十分喜歡。
見她沒有抱著小雪便隨意問道:「小雪呢,它的腳傷好了嗎?」
「好了。今兒個我抱著它去送給月兒姐姐了,我答應了要把小雪送給她的。」羽紅妝笑盈盈道。
「月兒姐姐?那是誰?」花梨雪好奇地問。
羽紅妝笑著答:「就是碧落宮少宮主夜流光的娘子,君如月啊。」
「怎麼?你和她的關係很好?」花梨雪追問道。
羽紅妝點頭,「是啊。我姐姐以前和流光公子是好朋友呢。我通過我姐姐認識了他。他成親以後,帶了娘子來到京城。我又通過他認識了他娘子如月姐姐。那一次我帶了小白去京碧堂找小光哥哥,被月兒姐姐發現了小白。她很喜歡小白,我就跟她說還有一隻小貓和小白一模一樣,她就求我送她一隻。我想起姐姐有一隻小雪自從她去世以後,就來到了這帝姬陵,孤孤單單的。所以我就打算把小雪送給月兒姐姐,來到這裡找小雪,結果就認識了你。」
「原來如此。」花梨雪淡淡笑道。心裡想,公主既然和君如月這麼好的關係,那麼似乎要抓住她也不是很難了。
羽紅妝見她的笑淡淡的,便又說:「我知道這一次大周丹王大會你門下的丹師易龍失利,你一定心情不好對不對?」
花梨雪道:「還好。」
「瞧你說得這麼勉強,我知道你一定不高興。可是我要勸你,這種事情也強求不得。以後不是還有機會嗎?雖然可能等的時辰久一些。」
「咱們不說這些了,今兒個你想我陪你去哪裡玩呢?」
羽紅妝聽她這樣說,便往亭子外的天上看了一眼,見今兒個的月亮是一彎下弦月,月色並不美。花梨雪見她看天,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就帶些玩笑的口氣說:「公主,這是還想要去卧龍山上賞月嗎?」
抿一抿唇,唔了聲,羽紅妝眼神閃爍地低下了頭。心想這華禮還真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蟲兒了,竟然知道自己的心思了。但是今晚又沒有月亮,去賞什麼月呢,根本沒有借口啊。
停了停,她終於想到一個借口,「其實我喜歡在那裡聽你吹笛子。」
那一夜在那裡賞月,兩人之間那種涌動某種情愫,差一點兒就要吻上的場面讓她一想起就要心跳,但是卻非常喜歡。她喜歡在那裡兩個人如此接近的說話,甚至能聞到她的髮膚的香味,讓她沉醉不已。當然也是真喜歡聽她吹笛子,笛聲美妙如聽天籟之音。
花梨雪其實也喜歡在卧龍山巔和羽紅妝坐在一起隨意的說話,也喜歡吹笛子給她聽。只覺喜悅和甜蜜充斥在心間,望著頭頂的月和浩瀚星空,忘記了許多煩人的俗事,還有江湖的爭鬥,身邊的人帶給了她從沒有過的幸福的感覺。
「那我們今晚還去那裡,我吹笛子給你聽就是。」花梨雪站了起來,拉著羽紅妝的手就走。羽紅妝自然是願意,便跟著她雀躍著走出亭子,往帝姬陵外去。依然是那一日那樣,花梨雪背著她用輕功飛出陵園的圍牆,再飛到卧龍山上,在上次那塊山巔的平整的大石上坐下。
今晚沒什麼月色,但滿天的星子,星光燦爛,看起來別有一番滋味。羽紅妝便躺了下去,雙手枕著頭看滿天的星子,笑問道:「華禮,你知道天上的牽牛和侄女星在哪裡嗎?」
花梨雪仰面看著星空,見一條銀河橫跨穹窿,就指了指道:「你看,應該是在銀河兩邊兒吧。」
「牽牛和侄女星真得一年才能見一次嗎?」羽紅妝問。
花梨雪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了。」
「華禮,大周丹王大會結束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要回敦煌去了?你要走了,我們怕也是很難見一面了吧?」羽紅妝忽然幽幽道。
花梨雪一怔,低下頭轉臉去看羽紅妝,見她望著星空,眼中映著星光,有淡淡的哀愁縈繞,令人看了禁不住心中一窒。哎,該怎麼回答她呢,即便留在京城也不可能太久吧,把京城裡的事解決了,自然是要回到萬魔山的萬魔城去的。那裡才是自己的家鄉,是自己的家,有自己的爹娘,有自己的朋友和教眾。自己不屬於這裡,而眼前的這位公主也不屬於萬魔山。喜歡又能如何,很難有結果呀。
或許就不該喜歡上她,不該這麼牽挂她。可是真要狠心不見她,斷掉這份對她的牽挂,似乎自己也做不到。天知道,這三天沒有見她,自己每晚躺在床上,腦子裡總要浮現出她的樣子來,總想她現在在做什麼?是什麼時候,就這麼砰然心動了呢?她仔細地回想,似乎是在第一次見到她是就喜歡上了,喜歡她的純凈和天真。然後就那麼明知道不該再見面,還要一再來見她。自己該是中了她的蠱了吧,有她的方向,是自己的心嚮往的方向。
她就象是晨曦中一朵芙蓉花上的晶瑩的露珠,折射出那如虹的陽光,美好純凈的令人心醉。而自己是花下泥土中的一隻蛹蟲,迷戀那一顆露珠,但永遠不能化蛹為蝶,永遠不能長出翅膀,在陽光下向她飛去。她只不過是自己這一隻活在黑暗裡的蛹蟲的一個夢而已。
這麼想著,花梨雪覺得自己的心莫名的痛了起來。深吸了口氣,說:「公主,我吹笛子給你聽好了。」
羽紅妝雖然兩眼望著星空,但其實一直豎著耳朵聽她的回答,是多麼希望她說:「不,我還要在京城裡停留很久。或者說她留在京城裡就不走了。」
但是沒有這些,也沒有直接說:「我不能在京城裡呆太久了。」
她說得是要吹笛子給自己聽。這意思其實就是像自己想的那樣,她應該是在京城裡呆不了多久了,她要回去了。可是天知道,自己是多麼喜歡她呀,即便知道她是女子,可是也那麼喜歡和她在一起。要是她願意留下來,那麼自己會想方設法和她在一起。要是她要走,只要她開一句口,自己也願意拋掉這公主的身份,拋掉榮華富貴和她在一起。但是,或者這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已,她對自己的感情並不深厚到要考慮將來和以後吧。就算那一天在這裡,兩人人差一點吻上,但這能代表什麼呢?淺淺的喜歡導致的情不自禁?或者是真心的兩情相悅?真想問一問她呀。要是她真的要離開,那麼至少讓自己明白她到底喜歡自己到哪一步,這樣的話,才不會遺憾。
輕輕「嗯」了一聲,羽紅妝眼角餘光掃到她拿出一隻銀笛開始吹奏起來。也是上次那樣的歡快的徜徉在原野之中的曲調,只不過因為今晚沒有明月,有得不過是滿天的星子,這些曲子聽起來就帶了曠遠,有淡淡的哀傷蕩漾其中。聽著聽著,羽紅妝不禁眼中湧上了淚,順著眼角靜靜滑落……
彷彿要把這種莫名冒出來的離愁別緒都紓解了,花梨雪一口氣吹了大半個時辰,等停下來時,不禁閉上了眼,鼻中酸澀不已。萬籟俱寂,鳴蟲嗚咽。
忽地身後有個人從后擁住了她,什麼都沒有說,從身後傳來抽泣之聲。那人含悲哽咽喊了聲,「華禮……」
不用回頭,她知道這人是誰。心中忍不住抽痛無比。但隨即又湧上驚喜。
「紅妝……你……」花梨雪任由身後的羽紅妝擁著自己,壓抑住自己情緒的波動艱難開口。
身後的人帶些嬌羞和哀傷低聲道:「華禮,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花梨雪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問:「那,紅妝,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是哪一種喜歡?」
並沒有什麼猶豫,羽紅妝篤定道:「喜歡,很喜歡。華禮,我很喜歡你。即便知道了你是女子,我也喜歡你。至於是哪一種喜歡,我想應該是屬於男女那種……」
面對自己初次動情,鍾情的人,羽紅妝顧不得女兒家的矜持和羞澀,坦然向對方訴說自己的心意。
花梨雪聽了,先是甜蜜和狂喜,緊接著卻是更深的悲痛。
「紅妝,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和你一樣的喜歡……」花梨雪懇切道。
可是即便這樣,又能怎樣呢?彼此深深得喜歡,但是似乎也不可能在一起。而且其實公主並不知道自己真實的身份。要是她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份后,她還會喜歡自己,還會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嗎?有一剎那,她真得想把自己真實的身份告訴她,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會不會讓她更快地離開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