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這是安涴潛藏在心裡最深處的秘密。
在她跟梁束吵架后,她獨自參加活動,結果被有個喝醉的知名演員扯進電梯。
那個男演員四十多歲,拍電視劇的。在圈裡有點地位,小場合胡作非為慣了。看中安涴就跟看著肉似的直奔上去,安涴不願意,用力掙扎。那人還以為是鬧著玩情.趣呢。
是不是情.趣他也不在乎,就一小透明,還能翻了天怎麼的?
他之前這樣霸王硬上弓睡多少小姑娘了,事後給點垃圾資源,再給點小錢,經紀人再安撫安撫,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這回他以為一如往常,沒想到剛一刷開房門突然被人勒住後頸,然後一下甩進房間里。還沒看清是誰拳頭跟雨似的就迎面而來。直到把他砸的滿臉是血,徹底暈倒。
安涴也沒想到容欽打人時跟瘋了似的,等人暈倒后又迅速恢復成冷臉。
她更沒想到容欽救了她之後扭頭就給她潑了一頭冷水。
不過臨走前他又說,「監控我都會刪掉。」
所以這三年,她對容欽的感覺很複雜。
安涴眨眨泛紅的眼,借口去拿冰水,轉身時輕輕吸了吸鼻子。以為自己躲過梁束銳利的烏眸,沒想到在她側身後,梁束眸光霎時暗下去。
她有時覺得他也許是個純粹的好人,但下一瞬他就會不遺餘力地提醒她,她配不上樑束。
「沒事,飯後帶你運動。」
以為已經徹底忘記,沒想到又夢見。
可那天的事情還是給她留下很深的刻痕,她晚上睡不著,一閉眼就夢見自己被人拽進酒店無法掙脫,夢見梁束就站在門口滿臉痛苦地望著她,掙扎著要救她,卻因魂體之身一次次穿過她的身體,只能看著她受辱。
安涴隨他出去。
她那時真的害怕,不敢告訴梁束,怕他衝動。
安涴立刻將碗放回水池,轉身就走。
「再吃我就續不上戲了。」
還有他的放肆大喊,「等我會,就來伺候你啊,小祖宗。」
兩碗油亮飽滿的米飯,旁邊擺了兩雙筷子。
休息一會兒,趁梁束回來之前安涴躲進衛生間洗漱。
說罷往裡走,與她並肩時又開口,「懶得吹等我出來幫你。」
然後鬆口氣。
梁束走到浴室門口,將T恤脫下。
「什麼噩夢?」梁束問。
這三年,他難得沒事又不能去找她的時候就把自己關在家裡做她愛吃的菜,然後自己坐在飯桌前獨自吃完。
梁束聞言筷子一頓,然後意味深長睨她一眼。
說起來奇怪,明明跟他之前有過水.乳.交.融的七年,現在卻跟當初剛在一起時似的。總忍不住害羞。
等她洗完,穿衣服穿到一半看到鏡中自己微微出神時,門被敲響,安涴猛然回神,快速套上睡裙。
餐后安涴要洗碗,被梁束毫不留情趕出去。
開始吃飯後梁束沉默為她夾肉,到最後安涴只能徒勞護住飯碗,眼巴巴地瞧他。
可別一周后回到劇組,結果攝像機一拍臉大一圈。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緊緊抱住她。
深吸一口氣拉開門,梁束就靠在門口牆邊。見她出來,對她彎彎唇角,摸了把她溼潤的髮絲,「吹乾了,別著涼。」
安涴不想走,梁束低眸,「你想在這,也不是不行。」
逃回卧室還能聽到梁束愉悅的低笑。
餐廳小燈發散暖黃的光,這處狹小的餐廳瞬時變得莫名溫馨。
安涴:「……」
安涴抬眸,看進梁束擔憂的眼底。短短一瞬定下心思,朝他搖頭,「沒事,做噩夢了。」
身上的划痕基本已結痂,但是安涴怕不小心留疤影響以後拍攝,還是不敢直接淋浴。
噩夢最後一絲餘韻就這樣被光照滅。
紅燒排骨,荷塘小炒,油爆蝦。
最初一年她躲得遠遠的,只在一些不知名的小劇組裡客串賺點錢,空餘的時間再去打工兼職。後來那年末尾她聽說那人被熱心群眾舉報,被抓起來,才放下心。
這兩天安涴起床第一件事就是上稱,生怕胖太多。
這次糟糕的遭遇,安涴獨自消化了三年才漸漸走出來。
片刻后才到她耳邊低聲說,「飯菜做好了,起來吃飯吧。」
安涴倚到他懷裡笑了下,仰頭看他,「好像夢見一起出去玩,但找不到你了。」
也難受,雖然沒發生什麼,但衣服都被撕爛了,如果被人拍到,不管何時拿到梁束面前讓他看到,她都無法面對。
安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紅了臉,「……」
梁束做的都是她愛吃的菜,但都是他之前不會的菜式。安涴訝異看他,梁束裝作沒看到。
回眸看到她還站在門口發獃,輕笑著指指馬桶邀請她,「不捨得走就坐這當觀眾席?」
安涴瞪他一眼。
等她走後,梁束烏眸幽暗。
想著她剛剛夢中囈語,彎腰從褲子里翻出手機,發了條信息。
梁束這次並不著急,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徹徹底底,香噴噴。
用了她的沐浴露,跟她身上一樣的丁香花香。
出去時,安涴剛吹好頭髮,正用pad在看劇本。梁束過去,俯身摸下她略帶水汽的發尾嘟囔一句,安涴沒聽清。
抬頭看他,視線掃過他下顎往下定在頸窩那顆紅痣,剛要說話就被他托著臉頰吻住。
又帶她爬山。
今日山巔風景秀麗又雄渾。
他將她撐在落地窗邊,撈著她細窄纖腰。
白紗震.動,晃的遠處的巨幅幕布扭曲看不清。
梁束托著她下巴讓她看著廣告幕布上的自己,俯身湊到她耳邊,「之前總看』他『吧?」
「我好還是』他『好?」
「現在的我好,還是三年前的我好?」
安涴眼都顛.花了,哪裡看得清。
微弓著身子咬緊唇瓣不搭理他。
梁束低笑,壞心眼地用力。
心滿意足地聽到她唇畔溢出的驚呼。
「還是現在的我更好,是不是?」
「不說寶刀不老,三年沒用,起碼沒上銹吧寶貝?」
「……」
安涴眼睫震顫,咬牙切齒,「你閉嘴吧。」
梁束滾燙的指腹捻過她殷.紅潮濕的眼角,「怎麼又哭了?」
「之前拍吻戲時寶貝被我親哭了。」
梁束疼惜地吻了吻她潮濕的鬢髮,又用力,「現在是因為什麼哭了?」
安涴撐在窗上手指攥緊,撇開臉不理他。
梁束心情好極了,胸腔震動,低笑著湊到她耳邊緩慢吐出一個字。
安涴忍無可忍,轉身要拍他。剛動就被他抱緊,顛進懷裡。
「光看那邊沒意思了是吧?」
梁束抱緊她,緩步在客廳里走,「帶你看看別的風景。」
安涴無力趴在他肩上:「……」
紅霞漫天,夜色漸晚。
和著沉寂下的街頭,安涴終於被放過,沉入夢鄉。
這回累的徹底,她睡得踏踏實實,沒再做夢。
梁束清理完她,又去洗澡,回來時就看她側身將自己團成一團,臉頰柔軟的壓在枕頭上,看著格外嬌憨。
梁束在她身旁躺下,將她攬進懷裡。
一感受到他的體溫,她好像有感覺似的轉身,額頭貼著他的臂膀。迷迷糊糊睜眼看他,柔軟潮.濕的紅唇微動兩下,又睡沉了。
梁束側身攬住她的腰,低頭側臉貼著她頭頂。
「做什麼夢了呢?」
他輕聲呢喃。
做了什麼夢才會哭著喊他的名字。
絕望難過,聽的他心疼。
他摸摸她熱乎乎的臉頰,又親親。
以後再也不跟她吵架了,他想。
這三年他過的不好,她過的也不好。
又看了一遍她身上結痂的紅痕恢復都很好,梁束這才放心合上眼。
翌日清晨,梁束被晨光喚醒,早早醒來。
眯眼轉眸看向從窗帘縫隙泄進來的陽光正好晃他臉上,他困頓地低咒一聲。怕晃到安涴,小心起身將窗帘拉好,室內重新灰暗,梁束心滿意足重新躺回她旁邊。
結果卻睡不著了。
摸過手機看眼時間,七點多。
梁束手臂遮在眼前安靜閉目養神,等手機時間瞬間跳到八點時,梁束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片刻后,安涴睫毛震顫,然後猛地睜開眼。
「梁束!」
她咬牙喊他名字時帶著濃重恍惚的鼻音,還沒來得及下一句,就顫.抖哽.咽起來。
猛推他。
結果他跟狗皮膏藥似的,死焊著,根本推不動。
直到下午到淺草居時,安涴還氣鼓鼓的。
平常清冷,現在眉眼含嗔帶怒,看起來活色生香。梁束見昨夜噩夢后她眉間最後一絲沉鬱徹底消失,這才放心,放輕聲想哄她。
可話到嘴邊又變了樣,「是我伺候的不好嗎?看你氣鼓鼓的,明明安老師最後喊的聲音挺好聽呢。」
安涴一記眼刀過來,梁束跟沒看到似的含笑繼續「抱怨」,「婉轉動聽,…詩艷.詞里的黃鸝聲也就這樣?」
安涴:「!!!」
「好啦好啦,生什麼氣呢,都是我在辛苦勞作。」
口不語人言,安涴懶得說他。主要是知道只要她一接茬,梁束說不定又會放什麼厥詞。
安涴杏眼瞪得渾圓,亮晶晶的。惹人憐愛極了,梁束忍不住俯身將她抱在懷裡,「怎麼這麼可愛,都想把你變小揣兜里。」
說著梁束像親小貓小狗似的捧著她臉么么么親她腦門、臉頰、鼻尖和下巴,大大咧咧一點不溫柔。
可奇異的,安涴被他惹出的氣惱像泡沫球似的,噗一下就碎了。
咚咚。
副駕車窗被敲響,梁束抬眼一看是楚時卿正玩著腰,一臉沒眼看的嫌棄。
她身側站著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並未往車裡看。
安涴推了推他,梁束順從卸力。低眸等她整理頭髮和衣襟。
安涴整理好自己,又瞪他一眼警告他,梁束瞭然笑笑,兩個人這才下車。
楚時卿和身旁的男人眼觀鼻鼻觀心,一點眼神沒往這邊放。
等車門合上聲響起,兩個人才像堅硬雕像活過來似的,不約而同扭頭朝他們笑。
安涴先瞧一眼楚時卿身旁的男人,然後對她使了個眼色。楚時卿連忙拽過他的手肘介紹,「他叫許嘉澍。」
話音微頓,「是我朋友。」
許嘉澍聞言眸光黯淡,但只一瞬又靦腆笑著說,「你們好,哥哥姐姐叫我嘉澍就可以。」
溫柔靦腆,跟容欽迥異的個性。安涴驚異瞪大眼睛,瞥眼楚時卿——你行啊!哪弄來的死心塌地的小奶狗。
楚時卿只捂臉,小聲說他,「許嘉澍你好好說話!」
許嘉澍哦一聲,大眼睛水汪汪的,「好的卿卿姐,你別生氣。」
安涴捏緊拳頭,看楚時卿一臉無奈只好艱難憋住笑。
好傢夥,還是一隻抹茶味的小奶狗!
突然手腕內側被輕捏了下,安涴連忙回神,扭頭看到梁束正挑眉看她。心道不好,趕緊順自己家老狗的炸炸毛。
「我看他倆還真有戲。」
她湊過去小聲跟梁束說。
梁束仔細看她兩眼,見沒異樣才低頭跟她說,「小夥子有兩把刷子,已經住楚時卿家裡去了。」
「?!」安涴大驚。
梁束繼續解釋,「楚總說的。」
安涴緩了一會兒,琢磨出點東西,在心裡哇哦一聲。
後面有車進來,一行人往淺草居走。
梁束讓余遇提前定好房間。
四個人進去之後,楚時卿連忙拽安涴過去挨著自己。梁束腳步頓住,只好往她們對面走,目光碰到許嘉澍,許嘉澍靦腆微笑,梁束僵住,然後對他頷首。
點好菜,楚時卿跟安涴湊到一起像兩隻小倉鼠似的在說悄悄話。
嘀嘀咕咕,只隔一張桌子都聽不清。
兩個男人沉默無言。
梁束看許嘉澍一眼,許嘉澍回眸望他,下意識彎唇。梁束連忙打斷,「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許嘉澍聞言飛快瞥向楚時卿,見她沒有注意這邊,才冷下臉垂眼嗯一聲。
梁束正要說話,楚時卿恰好抬頭,一瞬間許嘉澍又換上溫軟的神情。
梁束:……
忍不住低頭笑著搖頭。
「哥哥笑什麼?」許嘉澍溫聲問。
梁束扭頭看他,許嘉澍眼裡明明全是冰封白雪,嗓音卻是軟的。是個狠人。
梁束:「我笑容欽給自己找了個好對手。」
許嘉澍瞭然,彎了彎眼,這回真笑了,「哥哥說得對。」
梁束被喊的渾身難受,忙抬手,「別叫我哥哥。」
許嘉澍誠懇詢問,「那叫您什麼?」
微微停頓,又問,「卿卿姐姐怎麼叫您?我隨她叫。」
梁束再次在心裡為容欽點根蠟。
「那你叫我梁老師或者束哥都行。」
目露探究,「你今年多大?」
許嘉澍眯眼微笑:「我今年20,束哥。」
梁束:「……好。」
另一邊楚時卿嘰嘰咕咕把之前回國在這跟梁束吃飯被拍到的那次跟安涴解釋了一遍。
楚時卿努著鼻子跟安涴告狀,「那次我說我幫他把你追回來,束哥還嘴硬說不用呢。」
「結果回頭還不是立馬把我塞進組裡去了。」
楚時卿感慨,「我當時還真起到了破冰作用。」
當時剛進組時,安涴和梁束之間有點尷尬。安涴在劇組又跟別人不認識,楚時卿的確幫她度過了那段略有不適的初始時期。
這頓飯有許嘉澍在,不說熱熱鬧鬧,也算是茶香四溢。
梁束一開始不太適應,後來老神在在。安涴更是沒受影響,因為許嘉澍的全部攻勢都在楚時卿身上。
姐姐吃這個嗎,姐姐吃那個嗎。
姐姐不高興嗎,我給姐姐夾菜。
姐姐別生氣,我不說話了。
看楚時卿一臉無奈脹紅,到最後安涴憋笑憋的腮幫子疼。
忍不住對許嘉澍感慨,「你的名字取的真好。」
許嘉澍這才今晚第一次認真看向安涴,瞪大眼睛表示疑惑。
「嘉澍,好雨,及時雨。」
安涴朝他舉了舉茶杯,「照顧好卿卿。」
許嘉澍真心實意彎了眼睛,重重點頭。
這時走廊有聲響,包廂里三個人默契靜下來,只剩許嘉澍一人不知為何。
淺草居日式裝修,紙制推拉門並不隔音,大家都聽到了容欽正在低聲說話,不時有女聲應和。
安涴和梁束立刻看向楚時卿。
雖然之前已經跟楚時卿打好招呼,但她隨時可以撤退。
但楚時卿只是面色緊繃,無所謂地聳聳肩。
又有菜上來。
這回三個人沉默不語,趁他們低頭用餐時,許嘉澍目光若有所思掃過他們,眯了眯眼。
等楚時卿吃完最後一口面時,許嘉澍彎唇溫聲笑道,「大堂門口的花很好看,姐姐陪我去看看吧。」
楚時卿點頭,隨許嘉澍出去前對著安涴和梁束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拉門合上。
安涴目露擔憂。
梁束坐到她旁邊,拍拍她的手。
「她心裡有口氣想出。」
順便擾亂容欽心緒,也算是一箭雙鵰。
「可容欽會輕易受影響嗎?」
「看楚時卿的想法。」
走廊外。
楚時卿隨許嘉澍走到大堂,淺草居的大堂是花了大價錢裝修的。有一處雲霧繚繞的假山假水,旁邊還有一棵巨大的假桃樹,上面結滿了桃花,掛上喜慶的紅綢結。
有不少客人塗個吉利,往上面掛心愿紙條。然後合影留念。
楚時卿本來是準備出來看看,如果能碰到容欽更好,讓他看看自己不是沒人要,不用他跟推沒眼看的垃圾似的推給別人。
服務員過來,熱情將紙筆遞給楚時卿和許嘉澍。
許嘉澍接過,又塞進楚時卿手裡,「謝謝你先寫。」
楚時卿晃了晃腦袋,剛剛喝了梅子酒,到門口吹會風就上頭了。
許嘉澍說完背對她站立著,望著茂盛的假樹出神。
片刻后,有道人影從走廊出來。
四目相對,許嘉澍依舊靦腆地彎彎唇角,隨即轉身,彎腰扶住楚時卿雙肩,驀地開口,「姐姐想接吻嗎?」
楚時卿猛地側頭看向許嘉澍。
許嘉澍笑笑,「姐姐等的人來了,姐姐不想接吻給他看么?」
他溫柔摸摸楚時卿紅潤的唇角,「我幫姐姐,但是姐姐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好不好?」
良久后,楚時卿點頭。
許嘉澍笑得更加開懷,眼眸漆黑無比,「姐姐答應我了,可得做到。」
說罷俯身吻了上去,閉上眼,虔誠無比。
下一秒,男人的手掌像鉗子一樣鉗住許嘉澍瘦削的肩膀,瞬間將他拽了個趔趄。許嘉澍摔倒在地,無辜地看向容欽猩紅的眼眸,又扭頭去尋楚時卿,朝她伸出手。
容欽捏緊拳頭往前一步,剛要彎腰拎許嘉澍衣襟,就被一條纖細的手臂攔住。
同一時間,另一邊。
安涴心神不寧,跟梁束說了一聲準備去衛生間。
淺草居的衛生間在二樓走廊盡頭。
安涴上樓時遠遠看到樹下三人對峙,抿緊唇瓣扭頭不再看。
踏進洗手間,安涴彎腰洗手。
一彎腰伸手,身上穿的紗裙衣袖往後,露出她手臂上的划痕。
她想到王希慷給她發的信息。
以現在查到的線索顯示,劇組的道具失誤並不會造成嚴重後果。只是一邊零件鬆了,如果她真的吊威亞掉下山崖,也不會直接摔下去,但肯定會收到驚嚇。
王希慷納悶說,這怎麼感覺,就像有人故意戲弄她似的。
安涴也有這個感覺。
就像無形中有個手,像小貓擺弄毛線球一樣擺弄她。看她受驚獲得樂趣。
突然,裡間有沖水聲。
安涴收斂思緒,從鏡下抽張紙巾擦乾手,轉身要走時被人叫住。
「安涴?」
安涴止步,回頭,看到是三年未見的容欽母親,輕輕頷首,「阿姨。」
打過招呼她扭頭準備離開。
「聽說你跟束兒接了同一部戲?怎麼樣?順利嗎?」
容母溫溫婉婉的,像昨日剛見過她似的自然跟她嘮家常。
「挺順利,謝謝您關心。如果您沒事的話,我先回了。」
之前容母見她時總冷著臉,安涴沒有什麼熱臉貼冷屁股的愛好。雖然不知容母現在為什麼和善起來,她也沒興緻探究。
「怎麼沒事呢?」
容母擦乾手,轉過來到安涴面前,溫柔笑道,「最近束兒和小欽不知怎麼鬧的不可開交。過幾日就是束兒母親的忌日,他倆總這樣也不像個樣子。」
安涴意識到她還有話沒說完,沒動。
果然下一秒看她笑笑,繼續道,「束兒也好久沒到家裡了,明天如果你們沒事,來家裡吃頓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