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30 迷局

30030 迷局

白一帆和胖頭魚聽完之後嚇得面無人色,心說:我擦!這尼瑪怎麼跟考試似的,還要強迫做單項選擇題啊,四選一,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五!

可問題是考試卷子上那些題目好歹都是課本里學過的東西,即使不會做靠蒙的至少也是有的放矢。可現在這情況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純粹只能瞎胡猜。再說考試題就算做錯了,充其量不過兩、三分的事兒,了不起也就是不及格,然後交錢重修,這四道符要是選錯了,那他/娘/的可是要人命啊!這哪裡是什麼選擇,簡直是拿命在賭博嘛!

白一帆說:「道長,咱們仨兒,現在除了你是懂行兒的,那就只有你來選了。」

胖頭魚一聽馬上搶著說道:「別忙,別忙,別忙!我們還是先想辦法把陽冥子同學弄醒過來,等他看看再說吧。」

絕塵子斜了他一眼,略有些不高興的說:「我說小胖兒,你咋門縫兒里睜眼——把人都看扁了呢?俺就算是學藝不精,再咋說也是前代祖師親傳的弟子,這點兒小把戲還難不住俺,一眼就看破嘞!」

胖頭魚故意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說:「真的?那這四道符究竟是什麼意思?」

絕塵子不怒反笑道:「嘿嘿,小胖兒,你這是將俺的軍啊。好,那俺就說給恁倆聽聽,要不然還真以為俺誆恁嘞。」只聽他繼續說道:「這石壁上的四道符應該是從奇門術數中演化出來的,青、金、銀、黑分別代表四個門,只有一個是生門,其他都是死門,進去便會無限循環,再也木法出來。俺剛才試演了一下,算出這金代表『化』;銀代表『收』;黑代表『藏』;也就是說只有青色代表的是『生門』,選其他三道符都是死路一條。」

胖頭魚見他這一番話說的頭頭是道,於是也服了氣。

白一帆笑著說:「道長,你果然是專業人士,太牛逼了!」

絕塵子得意的說:「有啥牛逼的?俺這茅山派入室弟子要是連這都看不懂,那不是真丟人現眼了嗎。」

胖頭魚說:「既然這樣,那還等什麼啊?尼瑪趕緊把符撕了,咱們好進去。」

白一帆看了看旁邊的陽冥子,然後說:「這門後面可是聚陰之地,裡頭有那個什麼屍體,我看咱們還是等陽冥子道長醒了之後再進去比較安全點兒。」

胖頭魚說:「你忘了那屍體快要出棺了嗎?難道陽冥子同學不醒,我們就一直在這耗著,萬一真的趕不上了怎麼辦?」

白一帆登時語塞,心想這倒也是,但仍然反問道:「現在就算進去了,有辦法封住那東西嗎?」

只聽絕塵子在旁邊笑道:「恁倆都白爭了,現在確實不能再耽誤工夫,先進去看看情況也是好的。到時候萬一有事,師弟還沒醒的話,俺就先用師傅精鍊的束魂釘克制住那屍首,然後再想辦法。」

胖頭魚說:「就是,趕緊把這青符撕了,咱進去吧。」

絕塵子瞪了他一眼說:「急啥?你以為直接拿手這麼一拽就中啦?死都不知道咋死的!這得開壇做法,請靈官罡,然後才能揭符。算嘞,算嘞,跟恁倆也說不明白,好好在旁邊看著吧。」

他說完就從包袱里拿出一個小捲軸,攤開后只見上面畫得是位骨骼清奇的老道士,也不知道是何許人也,想來應該是茅山派的某位祖師吧。

絕塵子叫胖頭魚背對自己蹲好,然後讓他捏著畫像的上方兩側,下面搭在後背上。接著又從包袱里掏出一個小香爐,擺在畫像下面。

白一帆見胖頭魚活脫脫一副要往香爐里拉屎的架勢,忍不住笑出聲來。

絕塵子說,你笑啥?趕緊拿水過來,俺要凈手。

白一帆為難的說現在已經沒什麼水了,大家喝都不夠,你還想洗手?拿塊濕巾湊合著擦擦吧,說完就遞了過去。

絕塵子接在手中,可是直到把整包濕巾都擦得比抹布還臟,那雙手還是見不著肉色。萬般無奈下只好作罷,心中暗暗祝禱祖師爺千萬別見怪。

他接著點起三炷香,先在香爐的中間插上一根,又在左邊和右邊分別插上一根。然後跪下來,雙手抱成太極狀,對那畫像三拜九叩,口中還念念有詞,顯得十分虔誠。但在白一帆的眼裡,他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給胖頭魚那肥碩的屁股行大禮……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原來是胖頭魚忍不住放了屁,恰好這時絕塵子下拜后剛剛抬起頭來,這個屁立刻毫無保留的被他「照單全收」,差點兒當場昏厥,但此時正是重要時刻,不便發作,只得忍了。

白一帆笑得幾乎背過氣去,只有胖頭魚一聲不吭,恍若渾然不覺。

叩拜完畢后,絕塵子站起身來,退後一步,凝神盯著香爐細看。片刻之後,見那三炷香等量齊長,於是輕呼了口氣,喜道:「嘿嘿,好!果然是平安香。」

胖頭魚也跟著想站起來,屁股剛一抬,就聽絕塵子叫道:「白動,蹲好!」

「你不是說好了嗎?」

「那是壇起好了,又不是說你。」

「尼瑪,老子腿都麻了!」

「想作死啊,剛才放屁熏俺還跟你算賬呢,忍著!」

胖頭魚恨恨的又重新蹲好,嘴裡不停嘀嘀咕咕的罵著。

絕塵子也不閑著,只見他左手背在身後,右手不停的憑空畫著什麼。畫完之後,又從包裹里拿出毛筆、硃砂和三張黃色的紙符。他先把用毛筆蘸了硃砂在三張紙符上分別塗了三個不同的圖案,然後將它們整齊的疊在一起,從中對摺,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住,接著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上面,那紙符立刻就著了起來!

絕塵子閉上雙眼,拈著那疊著火的紙符,腳下忽左忽右的走起了步法,口中念道:「居收五雷神官,電灼光華納,一則保身命,再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天道我長生,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他念完猛得將著火的紙符朝自己的腦門上一點,隨即全身顫抖個不停。

白一帆吃了一驚,只見絕塵子的眼珠泛起了白光,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凶神惡煞,和原來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這絕塵子轉身走到石壁前,緩緩抬起手臂,朝那張泛著青光的紙符伸去……

突然只聽背後一聲爆喝:「別揭!」就看一張銀色的紙符倏地飛了過去,正好貼在絕塵子的後背上!他立刻又是渾身一顫,很快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恢復了本來的神情。

白一帆和胖頭魚嚇了一跳,愕然回頭看去,只見陽冥子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正緊張的盯著絕塵子!

絕塵子也被嚇得不輕,吞了口唾沫問:「咋……咋嘞?」

陽冥子勉力撐起身體,喘息著說:「掌印師兄……你要是揭了那張青符……我們就全死在這裡了!」

白一帆和胖頭魚一聽,立時齊聲叫道:「什麼?」然後將目光一起投向絕塵子。

絕塵子更是大惑不解,奇道:「不可能吧,師弟。俺剛才仔細算過,這青符乃是『生門』的所在。你看,我起壇之後也是平安香,那就肯定……」他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了,眼睛盯著胖頭魚屁股下面的香爐發愣,只見那三炷等長的香竟然形態大變——中間一根最長,右邊那根稍矮一點兒,而左邊那根卻比另外兩根都要短上一半有餘!

絕塵子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額頭的冷汗涔涔而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來的平安香怎麼會突然變成了催命香呢?

他結結巴巴的問道:「師弟,這……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陽冥子嘆了口氣說:「師兄,剛才你們肯定是遇到了什麼東西,普通人一見便會心生幻象。你有道家修為和根骨在,那東西迷惑不了,卻能暫時遮住你的雙眼。剛才我要是再遲點出手,讓你揭了那張青符下來,我們就萬劫不復,死無葬身之地了!」

胖頭魚站起身來,扔下那副畫像,揉著發麻的雙腿嘟囔著:「尼瑪,原來是這麼回事,還害我蹲了半天。」

絕塵子自言自語的說:「難不成還是前面那個什麼姑獲鳥作怪,連俺都蒙了?」他轉過頭去,看著石壁上的四道紙符驚道:「這不會也是俺看錯了吧?」

白一帆和胖頭魚也不約而同的向那邊看過去,只見四道紙符仍然好好的貼在石壁上,和原來一模一樣,絲毫看不出異狀。

陽冥子搖頭說:「這石壁的確是道門,那些殄文的意思也確實是讓人任選其中之一來開,只不過……哼,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罷了。金色為『化』、銀色為『收』、黑色為『藏』,這都沒有錯,而青色表面上算起來是『生門』,但卻不是『出』,而是『散』!一入此門,雖然不會馬上死,但就此陷入循環迷宮,永遠也走不出去了!」

白一帆和胖頭魚聽完都不自覺的摸了摸胸口,暗道好險,差點兒就掛了,要是在這裡面走不出去,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絕塵子頓感丟人現眼,又黑又髒的老臉上一紅,嘆聲道:「唉,都怨俺沒用,差點兒就把大傢伙兒給坑死了。」

陽冥子連忙安慰他說:「師兄,你是被妖靈遮了眼睛才會看錯,要換成是我也肯定是是這樣,所以不用太過自責了。」白一帆和胖頭魚也跟著勸了兩句。

絕塵子擺擺手說:「俺是不中用了,師弟,現在就全聽你的了。這門到底怎麼打開,還得靠你來想辦法。」

陽冥子先是沒有答話,出神盯著那石壁看了半天才說:「原來如此,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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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道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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