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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只過了一晚上,北木朝生後背上的傷看起來卻好了大半,感覺再過一兩天就可以痊癒。

他的恢復速度比普通人好不少,萊伊一邊給他塗藥,一邊將這條情報記在腦海里。

後背塗完,就是手臂,他繞到前面,看面前的青年皺著眉頭,正在竭力忍耐疼痛,忽的開口:「琴酒找你做什麼?」

北木朝生因為疼痛而遲緩的腦子轉動:「琴酒大哥覺得我躲避炸彈的動作不夠利落,要加練。」

話一出口,兩個人都愣住了。

那並不是慣常的電子音,而是輕柔悅耳的青年嗓音,儘管帶著幾分局促,但聽得出音色很美,宛如玉石撞擊,又如百靈鳥歌唱。

北木朝生後知後覺的摸了下自己的嗓子。

人設卡判定他和萊伊熟悉了?比他想象的快很多。

萊伊也愣了幾秒,卻沒有特別的反應,只是輕輕笑了聲:「看來相互了解是有用的。」

他看著北木朝生微紅的耳尖,想起那簡歷上的求偶標準,心中忽的閃過一個猜想,接著自己的話道:「你的聲音很好聽。」

他說著,手中上藥的動作沒有停,直到將最後一處傷口覆蓋,才鬆開一直攥著對方手腕的手。

粗糙的指腹有意無意地在對方手上滑過,他垂眸將藥膏收好,才和看著他的青年對視一眼,彎起唇:「看來現在的三個人中,你和我的關係最好,我很高興。」

明明長著一張酷哥臉,說起話來卻是這種曖昧又含混不清的風格,一直等把人送出門外,北木朝生臉上泛起的紅暈都沒有消去。

不光如此,在這期間,萊伊還很大方地又給他漲了5點好感度,現在已經有整整15點了,馬上就可以步入普通朋友,這讓北木朝生覺得對方也有幾分真心。

*

儘管蘇格蘭猛降兩點好感度,但中午的時候他還是買了飯回來,態度自然地叫北木朝生出來吃飯。

若不是收到降低好感度的通知,北木朝生還真看不出對方的想法。

「我在房裡吃。」他摁著手機,拿起塑料袋就要回房,不料眼前一黑,波本不知從哪裡冒出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因為沒有出任務,波本穿的是黑色衛衣,他雖然有一張俊俏的娃娃臉,但神色總是帶著攻擊性,整個人的氣質都非常尖銳。

「如果我沒記錯,我們這一階段的任務是好、好、熟、悉。」他最後四個字慢條斯理又加重語氣,灰紫色的眸緊盯著北木朝生:「總是縮在房裡可不行。」

北木朝生抿住唇角。

去房間的路被堵得嚴嚴實實,前面是波本後面是蘇格蘭,莫名有股涼意從後背升起,讓他忍不住攥緊了衣角。

不過同時,腦海中靈光一閃。

這兩個人同時下降好感,現在又同時出現,難不成是一起行動?他們之前便認識?

這麼想著,他便也這麼問了。

電子音還沒播放完,波本的好感度就哐當一下又掉了一點。

北木朝生:……

蘇格蘭的好感度倒是沒變,他平淡地道:「先前一起出過任務,但不熟。」

頓了頓,他又道:「買飯回來時剛巧碰到波本,就一起回來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在屋子裡摁摁電腦就萬事大吉。」波本見縫插針地嘲諷一句。

「薩格利的能力很強,對組織很重要。」不等北木朝生自己開口,蘇格蘭就幫他不輕不重地回懟了一句,說完又低頭看過來,嗓音輕了些,像是在關心他:「你的傷好點了嗎?」

北木朝生臉一垮。

蘇格蘭還好意思提傷!

壞蛋的嘴果然沒幾句真話。

他冷漠地打字:「放心,受傷是我自己的問題,不會讓你受責罰。」

說完,又用左手惡狠狠地推了一下波本,同時打字:「不是要吃飯嗎,別擋路。」

力氣太小沒推動,反而被人一把攥住手腕。

波本似笑非笑地拎著他的手腕,憑藉優越的身高往上抬了抬,就讓北木朝生不得不稍微踮起腳,氣勢盡失,兜帽下的眼睛都氣得睜大了。

「去吃飯的方向可不是這面。」

他稍一用力,將人轉個圈,面對樓梯口,抓著薩格利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甚至興趣惡劣地看薩格利掙扎著想把手腕抽出去。

蘇格蘭:……

雖然因為報告的事,提高了對薩格利的忌憚,但零演的太過了,這分明就是在欺負小孩。

他正要伸手將薩格利拉到身邊,旁邊萊伊的房門打開,見他們三個站得像夾心餅乾,聯想到剛剛在門口聽到的內容,立刻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萊伊動作強勢地擠進他們中間,將北木朝生擋在身後:「我記得薩格利說過,他不喜歡別人隨便碰他。」

男人銳利的綠眸眯起,壓低的嗓音透出幾分威脅:「波本,鬆手。」

與他針鋒相對地對視片刻后,波本冷笑一聲:「我倒不知道你們的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北木朝生拉著萊伊衣角的手,卻沒有聽他們回答,而是非常乾脆地放開手,路過北木朝生時,又頓住腳步,勾起一抹透著惡意的笑:「有什麼秘密,可不能只和萊伊分享。」

波本下樓了,北木朝生綳起的身子放鬆大半。

「沒事吧?」萊伊低聲問他,餘光掃過還站在原地的蘇格蘭,不動聲色地擋在兩人中間。

不管如何,這兩個人將薩格利推過來,就沒有把人搶回去的可能。

機會總是需要人自己把握的。

北木朝生搖了搖頭,沒說話,只是指了指樓下。

他們三個走下去時,坐在下面的波本早就將自己那份拿了出來,完全沒有等他們一起吃的意思。

北木朝生覺得在這種氛圍里吃飯,實在是食不下咽。

甚至比不上和琴酒一起在酒吧里解決午飯更自在。

等他好不容易把飯吃完,蘇格蘭突然道:「我有事和你說。」

北木朝生看得清楚,那雙藍色上挑的貓眼往萊伊那面看了下,對方才又補充一句:「只有我們兩個人。」

就算暫時不打算攻略他,同事關係也不能處的太僵。

北木朝生點點頭。

依舊是在他房間里談話。

蘇格蘭正想開口,就見他擺擺手,把那個摺疊光屏掏出來,想了想又放回去,轉而掏出在超市用過的藍牙耳機。

薩格利對他的戒備似乎提高了,這也難怪,畢竟琴酒直接將那份報告轉到另外三個人手中。

為了試探薩格利有沒有收到,蘇格蘭還特意提起受傷的事,果不其然被薩格利凶了。

只是這凶得毫無威懾力,現在回想起來,第一時間想起的反而是薩格利被零拉著轉了一圈的畫面。

有一點好笑……

「蘇格蘭,找我什麼事?」耳機中傳來平板的電子音。

「你的傷怎麼樣了。」蘇格蘭故意再次提起這個話題:「需要幫你換藥嗎?」

「和你無關。」耳機里果然是這句話,但接下來的後半句卻出乎他的意料:「萊伊今天已經幫我換過葯了。」

萊伊?

他們之間肯定在他不知情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蘇格蘭思索片刻,語氣平靜地試探:「你和萊伊關係不錯。」

「萊伊很好。」可能是情緒激動,耳機中的電子音速度都加快了,「至少他不會在報告里背刺我。」

從北木朝生之前的反應就能看出,對方收到了琴酒的報告,所以這時候聽到他的抱怨,蘇格蘭也沒什麼特別的反應,而是反問:「背刺?我哪裡寫的不符合實情嗎?」

「大家都是寫過報告的人,不要在這裡裝模作樣。」北木朝生憤憤敲手機:「你就是在把琴酒大哥的怒氣引到我身上。」

「但這本來就是你的錯。」蘇格蘭說,他語氣沉沉,眼眸像萬年不化的寒冰,往日的溫和都在此刻消散:「是你為了救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傷到了自己,難道還要我為你的錯誤負責嗎?」

他看著面前人驟然睜大的雙眼,寒冷從心臟一直蔓延到指尖。

也許薩格利真的是一個會為了救人而不顧自己安危的孩子,但他的能力太過危險,身為卧底的自己不能露出絲毫破綻,更不可能去稱讚對方的行為。

說著與自己價值觀完全相反的話,蘇格蘭只覺得嘴巴和心裡都好像含著黃蓮般苦澀,面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

北木朝生確實被他的話驚到,手指蜷縮,眨了兩次眼才緩過來,遲疑著打字:「波本也這麼認為?」

他聽蘇格蘭否認:「我怎麼會知道波本那個神秘主義者的心思。」

但收到報告的波本降低了好感度,想必和蘇格蘭的想法差不多。

北木朝生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再次有了自己身處犯罪組織中的實感。

「你想找我說的就是這件事嗎?」蘇格蘭的耳機中傳來電子的聲音。

「我只是擔心你的傷。」蘇格蘭道,他低頭看著面前的人,心平氣和地道:「我很欣賞你,想和你好好相處,希望不要因為誤會破壞了我們的關係。」

他停了兩秒,見面前的兜帽腦袋一動不動,又補充說:「下次再有這種事,不要一言不發地自己衝上去,你想做什麼,我會幫你,也會保護好你。」

說到後來,他的語氣還是不由自主地放緩了。

北木朝生腦海中響起快速的系統播報,蘇格蘭的好感度從負三到零再到負三,玩的就是心跳。

難道是欣賞他的能力,但又覺得他心慈手軟會惹麻煩,才會導致這種過山車式橫跳?

北木朝生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複雜地抿起唇角,輕輕地點了點頭。

知道以後要怎麼維護同事間的友好氛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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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真的能攻略威士忌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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