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傳聞中的靜容公主
蘇莫離用mi茫的眼神望著她,說:「我爹就叫爹啊!我家就住在京城,大門是黑漆的,家裡還養著三隻貓,一隻狗,還有大金魚……姐姐找到我家可別忘了告訴我娘,我想吃糖漬李子了,上次吃的牙酸被娘藏起來,我就忘記吃了,這回我可要吃一大罐子……」
黑漆大門……貓狗大金魚……還有家家都會淹的糖李子……這跟沒說一樣啊!蘇莫離看到那姑娘頓時石化了。冰@火!中文
這時,外面隱隱有亮光,是綺荷回來了。蘇莫離揮揮爪子,很心安理得的說:「你去『逃命』吧,其實這裡飯食還ting好的,仙神哥哥和綺荷姐姐也不像我娘愛嘮叨,你要看見我娘,告訴一聲,我想多住幾天,元宵節……不,清明再來接我吧!」
「哪有不知道自己爹名諱的?裝傻的本事也太不濟了吧!」那姑娘逼得急了忍不住冷笑相譏。
蘇莫離正se道:「你才傻呢,你們全家都傻!我娘說那些說我傻的人就是存心不想讓我嫁出去,你是壞人,我不理你了!」
看來這姑娘的任務是完全失敗了,至於雲若閑會怎麼處理「沒有用」的人,她大概還是有幾分了解的……蘇莫離心中一黯。
她面se蒼白,眼見著人影越來越近,只好咬牙鑽入茂密林木中。
蘇莫離起身迎著綺荷,只見她提著卷葉碧荷式的大提盒子,裡面裝著三菜一湯,還有一大碗熱氣騰騰的粳米飯。蘇莫離就纏著綺荷陪她一同吃……眼角余光中看到樹叢搖曳,那個小探子已然消失了。
吃過飯蘇莫離就跟綺荷一起回小跨院休息了,對於「寶兒姑娘」提出玩翻花繩的提意,她決定無視,因為給主子打的拴玉佩的絡子還沒完一半。
可睡飽了一天的蘇莫離實在太無聊了,又不能提要看書之類顯示智商的事,只要瞪著眼睛看綺荷打絡子。
看她那雙靈巧的手扭來穿去,就結成了漂亮的結。也不由心生羨慕,便央求綺荷教她。不就是中國結嗎,看上去ting簡單的。
一個時辰后……
綺荷微微嘆了口氣,說:「姑娘還是歇歇吧,也沒見誰打絡子先把自己捆起來的。」
蘇莫離望著纏在手上亂七八糟的線yu哭無淚……她真的是想學學中國結,沒故意裝傻呀,這東西腫么這麼學難捏?
而此時那個被蘇莫離救過的女孩卻正渾身顫抖望著眼前這個美得不像凡人的男子。哀求道:「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我一定問出個結果來!」
雖然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漂亮的男子,可此時她卻一點都沒有旁的心思,因為這個男的目光就像鋒利的刀尖閃動著寒光,像是隨時要凌遲她一樣。
在他眼中,這樣的女子xing命如同螻蟻。他走路的時候會因為踩死一隻螞蟻而內疚嗎?
既然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便沒興趣再多聽一句。所以。他根本連一句話都未說,只輕輕看了一眼乍倫,便轉身而去。
「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只要你開口,讓我做什麼都行……」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可回答她的只有空曠的回聲,兩個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上前把她綁在石chuang上,用一把尖刀割開她的手腕。
不知那人用了什麼葯抹上去,血流得少了,卻能清晰的看到被割斷的血管……只見那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塗滿奇怪符號的小瓮,輕輕掀開。裡面一隻渾身黝黑。只有筷子粗細的「蛇」探出頭來。
只不過那隻「蛇」卻沒有面孔和眼睛,只有一個圓洞般的嘴。它探出信子輕嗅,然後一下鑽進斷開的血管中。
雖然疼得要死可她卻發出不出一絲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胳膊凸起一條細線,那條細線飛快的朝上移動,不一時就從胳膊到了xiong口,她只覺心臟猛的一窒……
可能是「時差」倒的不順,蘇莫離又一晚失眠。然後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就順理成章的在陽光明媚的玻璃花房睡著了……
至於雲若閑,「失蹤」了一晚直到第二天中午依然未歸。蘇莫離也不好奇,畢竟雲變態有那麼多yinsi的事要做,哪有時間成天來花房呢?至於怎麼逃走……目前沒有想出好辦法。憤懣之餘就只能去會周公了。
其實雲變態還真沒幹什麼yinsi的事,昨天一晚他只是裝不在家,第二天一早就進宮覲見去了。
還好皇上是經年不上朝理政的,前殿只有新年朝賀時才去一次,剩下的時光都用做木工活上,不用特意打聽行蹤,一準兒是在寢宮忙活呢。
雲若閑去見皇上時,他正在揮汗如雨的做一件精巧絕倫的八扇螺鈿倭漆漂彩屏風,端得華麗無比。
「七弟來了?」見到雲若閑到來,皇上這才停手,一旁的小太監躬身進上金盆,他一邊洗手一邊笑呵呵的說:「萬一遇到你皇嫂可別說朕正做屏風,她四月生辰朕要給她個驚喜!」
「……」雲若閑額頭冒出幾條黑線來:就算他不說,全宮……不,全國人民也都知道你在幹啥好不好!
可一看到皇上一臉呆笑期待著綺妃看到「驚喜」時高興的眼神又不由沉了口氣……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愛得昏天黑地,對於這個女人來講是最幸福的事,可對於天下百姓來講卻是最不幸的事。
「是。」雲若閑斂容垂頭。
身後小太監給皇上披了件玄se袞龍羽緞披衣,他攜了雲若閑的手緩步走入燕堂,一個年長se衰的長臉宮女端上一對孔雀藍釉彩盤龍茶盞。
雲若閑不由嘴角抽了抽,恭謹的說:「雖然臣弟知道皇上對綺妃娘娘的一片心意,可也應該保重龍體,多多休息,細節處且讓那幫御用工匠去做罷了。」
「那班工匠如何趕得上朕?你皇嫂且認得朕的手藝呢!」他得意的說,沒留意雲若閑似乎對於「皇嫂」這個稱謂從來都是拒絕承認的。
「御做自然非比那些平常工匠可比的,綺妃娘娘生辰還得半年呢,皇上不要太勞累著,要不綺妃娘娘知道也會心有不安。臣弟得了一塊田黃凍石,瞧著通透潤澤倒像凝固的蜂mi一般,雖然田黃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但難得是墨谷山人遺作,雕成了一對卧獅紙鎮進上。」
墨谷山人是當世有名的玉雕名匠,他是世家子弟出身所以所雕之物意境高遠手法精絕,可惜年少多病,傳世之作不多,就連宮中也不過五七件,更何況墨谷山人已去世,所以這件紙鎮也應價值千金的。
皇上仔細瞧了雲若閑一眼,只見他微垂眼帘,一身月白蟒衣穿在身上更顯飄逸出塵。他知道這位七弟是個細心的人,從來所進都是擺件玩物,不肯叫人落了口實。只是,如此細心的人,怎麼會有了那樣的傳聞?皇上下意識的搖了搖頭……也沒準是綺妃不喜歡七弟故意言之。
他皺了皺眉,說道:「對了,你一會去瞧瞧若嵐那丫頭吧。自從賜嫁西北楚家,眼看著大婚將至,身子卻越發不好了。也不知是不是怪我這個當皇兄的,唉,所謂天家還不如平頭百姓,就連朕都身不由已何況她了!如今西北局勢也不穩便,內閣那幾個老頭兒就死逼著朕把公主賜嫁,朕也沒辦法……從小你與她感情最好,或許你的話她聽得進去。」
「皇上不說臣弟也正要去瞧瞧若嵐,畢竟是要遠嫁,再不多看看她只怕以後沒機會了。」雲若閑並不忌諱皇上說他們親厚,很直接的說。
皇上點點頭,端起茶盞……雲若閑很識相的告退出宮。
既然是奉了皇上的旨意,他就更無所顧慮的去瑞霞宮去見靜容公主了。瑞霞宮原本是太皇太后理佛靜修的地方,後來太皇太后故去便供奉觀音菩薩,再後來靜容公主總是生病就被肖太后被送到這個「清靜」的地方來養病了。
直到肖家完全倒了台靜容公主才恢復了自由,不過她卻不願再搬回去,一直住在瑞霞宮裡。
繞過供奉著菩薩的正殿,後面三間倒座抱廈才是靜容公主的寢處。穿宮小太監引著雲若閑進去,早有宮女稟報給靜容公主。
進了明間靜容公主的大宮女朱鶴就忙打起帘子滿含笑意的給他行禮:「七王爺安好,許久未見到七王爺了,公主時常叨念著。」雲若閑行七,老宮人們還是常叫他的排行而非封號。
雲若閑點了點頭,問道:「嵐兒最近身子可好?」
朱鶴眼圈兒一紅,勉強笑道:「還好,只是一到冬季就犯老病,還是吃梅御醫的葯呢。」
進了裡間迎面而來是股濃濃的葯香,繞過漢宮十二美人圖的屏風,就看到錦帳綺羅的大拔步chuang上半倚著面se蒼白削瘦的一位美人……
「七哥來了!」
只見她就要下地行禮,雲若閑搶上前一把扶住,說:「你我兄妹還講這些虛禮幹什麼,好好躺著!」o!。